第186節
書迷正在閱讀:勾欄女兒奮斗記、穿成首輔大人的渣前妻、穿成糊咖和黑紅女主組CP、公主找了個女駙馬、影后今天崩人設了嗎、穿成殘疾總裁的AI伴侶、揣著反派的崽跑路、不能倒,A起來、小奶龍撿了個漂亮jiejie、好久是永遠(gl,ABO)
“你們是想栽贓我弒君?!” 毌丘甸再次警覺。 看著面前怎么都不相信的毌丘甸,鐘會揉起了自己的額頭。 信譽太差就是這樣的下場,根本不相信。 鐘會站起身來,“算了,您若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話已經給您帶到了,您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出洛陽,洛陽之內,您去哪里都無礙?!?/br> “話已至此,告辭!” 鐘會不準備繼續勸說毌丘甸了,這完全是浪費時日,無論自己說什么他都覺得其中有詐。 鐘會真的離開了此處。 毌丘甸遲疑了許久,方才走出了這里,外頭果然是沒有了甲士。 毌丘甸也不懼怕,當即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大步朝著外頭走去。 這一路上,巡視的甲士也不理會他,甚至還有人主動為他開了門,毌丘甸終于走出了大將軍府。 當他回頭的時候,甲士已經將大門給關上了。 毌丘甸茫然的站在這里,難道鐘會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短短幾個月,這洛陽里到底是出了多少事??? 待了幾個月,一出門,結果大將軍都想要跟自己父親講和了! “陛下!” “中書侍郎鐘會前來拜見!” 張華朝著曹髦行了禮,隨即開口說道。 “哦?他在哪里?” 張華一愣,回答道:“在殿外,陛下可要召見?” 曹髦撓了撓頭,如今這鐘會想見自己都得等在門外,派人詢問,這實在是有些不習慣啊。 以往鐘會可都是直接闖西堂的,甚至連昭陽殿都闖。 看樣子,他今日是被高誕給擋在了殿門外啊。 曹髦撫摸著下巴,沉思了起來,張華卻開口說道:“陛下,鐘會此人極有才略,深受大將軍的信任,如今朝中巨變,他定然是受了大將軍的吩咐,您不如先見他一面,再做打算?” “好!就按著茂先說的來!讓他進來吧!” 張華一愣,隨即朝著曹髦再次行禮,轉身離開了。 此刻,殿門外,高誕正仰起頭,很是無禮的看著面前的鐘會,眼里滿是不屑。 鐘會的權勢完全來自與司馬師的寵愛,若是論官職,他只是個中書侍郎,跟張華魏舒這樣的黃門侍郎是平級的,可能還要矮了一頭。 高誕根本就不給他面子,沒有直接將他轟走,都是看在他哥哥鐘毓的面子上。 當今廟堂群臣里,鐘毓是少有的繼續支持司馬家的外姓九卿重臣。 高柔和盧毓都想要將此人拉攏過來。 鐘會的臉色變得很是陰沉。 “陛下令中書侍郎鐘會覲見!” 張華帶出了皇帝的詔令,鐘會面無表情的從高誕身邊走過,走進了殿內。 高誕低聲謾罵道:“看這廝還能否繼續張狂!誰還沒有個當三公的父親?整日跟在司馬師的身后,低頭彎腰,遲早打斷你的狗腿!” 張華瞥了高誕一眼,沒有說話,快步追上了鐘會,走在他的身后。 “哎呀!鐘士季來了!” 曹髦站在門前,不由得驚呼了起來。 鐘會朝著曹髦行了禮,這次,態度上倒是恭敬了很多。 “陛下!” “士季啊,許久不見,可還無恙?早知伱要來,朕就提前設好宴席了,今日我們飲酒作樂,點評名士,不醉不休!” 鐘會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少年皇帝。 “陛下您有大過于社稷啊?!?/br> 第185章 忠臣鐘會 鐘會這么一開口,張華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他正要開口質問,魏舒卻扯了扯他的衣袖。 鐘會注意到了這個年輕的黃門侍郎,瞥了他一眼,方才對曹髦說道:“陛下,商談大事之時,奉承阿諛之臣不必并列?!?/br> 張華平靜的反問道:“既如此,無德欺君,口出狂言者當何處?” “正處于我側?!?/br> 鐘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張華正要再次開口,魏舒卻不慌不忙的說道:“張君,勿要對鐘君無禮,鐘君大才,品德境界之高,實遙不可及,豈能無禮?” 鐘會的臉也變得陰沉了下來。 在這個時代,是不能對著人說對方父母名字的,包括同音字,這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而魏舒卻在“遙”字上發了重音,這是直接開始人身攻擊了。 曹髦有些無奈的說道:“好了,茂先,陽元,鐘君并非是個無禮的人,他這么說,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br> 他隨后看向了鐘會,笑著說道:“張茂先年少,鐘君勿要在意?!?/br> 這就相當于孩子還小,不懂事,是很明顯的偏袒。 說起來,鐘會的年紀也并不大,他只比張華大了七歲,而羊祜和杜預都比鐘會的年紀要大! 可是,鐘會實在太猛了,以至于他在后來總是跟姜維,鄧艾這樣比自己年長了二十多歲的人放在一起比較。 而在如今,眾人也下意識的遺忘了他的年齡,總是將他放在一個重臣的位置上,仿佛羊祜杜預等人在他面前都變成了晚輩。 對此,鐘會很是得意。 鐘會深深的看了張華跟魏舒一眼,方才看向了曹髦。 這兩個人這么一插嘴,愣是將他方才的思緒都給打斷了。 曹髦讓他們都坐下來,隨即開口問道:“鐘君方才說朕有大過,為什么要這么說呢?” 鐘會這才說道:“陛下,因為您的緣故,大魏江山將不存矣?!?/br> 張華瞇了瞇雙眼,再次忍了下來。 曹髦大驚失色,“鐘君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在詛咒我大魏江山嗎?!” 鐘會無奈的說道:“陛下,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勿要再藏拙了?!?/br> “大將軍病重,已經不比當初的英明,眾人都以為,這件事乃是群臣密謀,勾結太后,一同發難?!?/br> “可我是看的清楚,盧毓等人顧慮的事情太多,絕對不會如此魯莽,太后更是全無這般膽魄,王祥并非是受了太后或者盧毓等人的委托,這一切,都是陛下所為?!?/br> “若是我沒有猜錯,陛下應當是暗中為太后與王祥連線,再利用王祥來籠絡朝中群臣,利用大將軍的謹慎,讓王祥誤以為大將軍即將發難,迫使他提早發難,盧毓等人,是被裹挾其中,不得不為,這才有了當下的情況?!?/br> 鐘會認真的說道。 張華眼里閃過一絲驚愕,他看向了一旁的魏舒。 魏舒還是那老樣子,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曹髦滿臉的困惑,“士季在說什么???” 鐘會深吸了一口氣,真的是快要破防了。 那個毌丘甸是這樣,皇帝也是這樣! 這個洛陽,就找不到一個敢說實話的人了是吧? 難怪社稷動亂,有這么多虛偽的人在,這大魏要亡??! 鐘會當即忍不住了,他說道:“陛下!我這次來,不是來問罪的,是來幫助陛下匡扶社稷的!” 曹髦大喜,“好啊,士季來輔佐朕,朕是求之不得,那就托付給君了” 鐘會臉色一黑,知道不能跟著皇帝的思路走,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認真的說道:“陛下如今是不是覺得自己擊敗了大將軍,心中洋洋得意呢?” “陛下這番行為,乃是飲鴆止渴?!?/br> “豈不知這些群臣,卻比大將軍要可恨數十倍?” “這些人只顧及自己的利益,不在意社稷的存亡,他們所提出的政策,也是陛下所授意的吧?” “陛下可知這些政策會引起什么后果?一旦開始推行新中正制,那些寒門底層的士人,就再也沒有任何出頭的機會了,天下大族,何其多也,從地方到廟堂,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會被世家出身的人所霸占?!?/br> “這些人的德性,陛下或許看的清楚,飲酒服散,哪里能治理好天下?!” “這會導致各地崩壞,廟堂政令不通,地方民不聊生?!?/br> “而稅賦問題,則是會徹底壓垮百姓,若是豪族不繳納稅賦,那廟堂的收入就要全部轉接到平民百姓的頭上,百姓們不只是要繳納自己的稅,還要將大族那部分的一并給交了如此一來,不出五年,百姓們紛紛破產,叛亂四起,廟堂還得通過那些服散的高門子弟來鎮壓這些人!” “刑法之事更是可惡!若無刑法來管束,大族的行為將比如今還要放肆百倍!” “若陛下不制止,十年之內,紛亂四起,大魏定亡!” 聽到鐘會這些話,無論是張華還是魏舒,都沒有在意其中的無禮之處。 曹髦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比鐘會更清楚這樣做的后果,這些事情不只是會滅亡大魏,甚至可能會滅亡民族。 可是,這是自己所造成的嗎? 自己不出手,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