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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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總算是來了!” 曹髦一手抓住一個人。 這兩位官員,正是那張華和魏舒。 張華看起來有些驚訝,不知道曹髦是如何一眼就分出他們兩人身份的,而魏舒只是呆滯的看著皇帝,一言不發。 魏舒為人很是高大,甚至比滿長武還要高大一些,容貌秀美,體型偉岸,他的年齡要比張華大了很多,他留著很好看的胡須,已經有四十多歲。 只是,他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反應有些遲鈍,眼神略微呆滯。 事實上,在使者前往尚書臺,要帶走這個尚書郎的時候,他的同僚們都很驚訝,不知道這人哪里能被太后所看得上。 想來想去,最后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很能飲酒。 他在朝中沒有朋友,甚至都沒有什么人重視他,都覺得此人不夠聰慧。 可曹髦心里卻很清楚,此人是那種外表上看不出才能,但是實際上什么事都能做的人,歷史上,他參與廟堂的朝議,一個人就能壓住整個朝臣,眾人聚在一起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一個人就可以解決。弄得司馬昭都為之驚嘆,最后甚至達到了朝議結束后主動起身目送他離開的地步。 司馬昭對群臣說:魏舒容貌堂堂,是群臣的領袖。 可惜,這位才不外顯的大才,并沒有在司馬炎的手里做出太多的事情來,他幾次上奏,都沒有通過,后來就說自己年邁,想要請辭離開,司馬炎就是不同意,兩人來回拉扯了很久,方才無奈的放他離開。 曹髦拉著兩人的手,直接就朝著西堂走去。 兩人也不敢拒絕,就這么一路被曹髦帶著返回了屋內,曹髦讓他們兩人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看向他們的眼神格外的明亮。 “朕期待許久,終于是將你們兩人給請到太極殿里來了!” 曹髦笑著問道:“你們兩人還不相識吧?” 他不給兩人開口的機會,就指著張華,對魏舒說道:“此人乃是朕的留侯!張茂先!” 張華瞪圓了雙眼。 隨即,曹髦又指著魏舒,對張華說道:“此人乃是朕的酂侯!魏陽元!” “陛下,臣不敢當!” 張華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開口說道。 曹髦卻搖著頭,“何來什么不敢當,朕知道茂先乃是留侯之后,難道你就沒有復先祖之名望的志向嗎?” “臣才疏學淺” “茂先勿要謙遜,朕可是知道茂先的才能,茂先之能,不弱其先祖!” 這還真不是曹髦吹捧,這人確實是能臣,大晉最后一個能臣,堪稱大晉裱糊匠,這還是在司馬炎司馬衷這樣的君王手下,若是放在自己手里 曹髦眼里亮起了光芒。 張華有些懵,他以為,陛下讓自己前來,是因為自己的文采,可聽陛下這意思,好像有點不對??? 曹髦又看向了魏舒,魏舒愣了一下,說道:“陛下,臣非酂侯之后?!?/br> “哈哈哈,朕知道,不過沒有關系,假以時日,您就是我大魏之酂侯!” “來人啊,準備酒菜!朕要款待這兩位大賢!” 這兩人都沒有想到,皇帝會是如此的熱情,曹髦沒有跟他們聊什么文學經典,也沒有大肆的飲酒,吃著飯菜,喝著小酒,曹髦卻談論起了廟堂的大臣。 曹髦的點評非常的毒辣,對每個大臣都入木三分,有著很深的認知。 這并不像一個沉迷在宴會之中,整日跟名士們游玩的少年皇帝。 “朕一直都覺得身邊無人可用,哈哈,沒想到,滿朝文武里最出色的那幾個人,此刻都在朕的身邊了!” 第184章 陛下之過也 大將軍府。 前院最西側的院落是府內最特殊的一處地方,院落四周都是甲士日夜堅守,值守力度比司馬師的院落還要大。 院落內并不是很大,只有面對院門的兩座房屋,倉房溷藩都省下了,空蕩蕩的院落內,站著七八個甲士,全副武裝,此刻,他們的神色也頗為尷尬。 就看到對面的房門敞開著,一人就坐在門內,手持書籍,大聲的朗讀了起來。 “萬乘之君無備,必有千乘之家在其側,以徙其威而傾其國!是以jian臣蕃息,主道衰亡!是故諸侯之博大,天子之害也!群臣之太富,君主之敗” 甲士們面面相覷,又不敢多說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人推開了門,走進了院落內。 來人正是鐘會。 看到鐘會,甲士們也不敢阻攔,趕忙退到了兩旁。 鐘會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院落內,抬起頭看向了毌丘甸,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好,好!不虧是毌丘君,如此處境,尚且這般中氣,聲音洪亮,便是在大將軍寢屋,也能聽到您這震耳欲聾的聲音??!” 鐘會拍著手,笑著走進了屋內。 毌丘甸停止了朗讀,緩緩收起了書籍,側著頭,很是無禮的看向了鐘會。 毌丘甸自從那天被“征辟”之后,就沒有離開過大將軍府,他被直接扣押在此處,不許出門,不過,司馬昭對他倒也不算太壞,也是吩咐甲士,不許為難,若是他有什么要求,盡量去完成。 毌丘甸整日待在這里不外出,也沒有吃苦,整個人居然還胖了不少。 他也是不客氣,每日都要求一些上好的飯菜。 其他時候,就是讓甲士們給他拿書來,他就坐在府內讀書。 鐘會笑著坐在了他的面前,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問道:“毌丘君,外頭天寒地凍的,您怎么還把門給開了呢?” 毌丘甸冷笑著說道:“倘若關上門來,定惹得小人生疑,故而敞開了大門,讓他們能看的明白!” 鐘會看向了那些甲士,不悅的說道:“誰允許你們監視毌丘君的?不知道他是大將軍的貴客嗎?!” 甲士們不敢言語,鐘會冷哼了一聲,叫道:“都給我出去!往后不許再來了!” 甲士們大喜過望,他們也不想來盯著這個毌丘甸,這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時不時對他們破口大罵,要求又多,能離開好啊,他們不敢耽誤,急匆匆的離開了此處。 毌丘甸有些驚愕,看著那些甲士們離開,又看了看面前的鐘會。 鐘會是什么樣的人,他心里早已清楚。 他為什么要讓甲士們離開呢? 這又是來耍什么詭計? 毌丘甸冷笑了起來,他低聲說道:“鐘君,我敬您是名士,若是您是來為說客,勸說我去背叛父親,勸他來降,那您最好還是離開吧,我不想侮辱您?!?/br> 鐘會眼前一亮,毌丘甸說了那么多,他卻只聽到了一句“敬您是名士”。 他笑著說道:“毌丘君敬我是名士,我也敬您是剛烈的君子,怎么敢讓君子去做小人的事情呢?” 毌丘甸若有所思的問道:“廟堂給我父親發了詔令,讓他前來擔任太尉,是這樣的嗎?” 鐘會點了點頭,“是這樣的?!?/br> 毌丘甸笑了起來,“那我父親是怎么說的呢?” “還不得知,可他大肆囤積糧草?!?/br> 毌丘甸渾身忽然放松了下來,就仿佛卸下了某種重任。 鐘會看到他笑了起來。 “您何以發笑呢?” “大肆囤積糧草,看來大將軍是命不久矣了啊,父親這是準備轉攻為守,跟大將軍耗時日” 毌丘甸看向了面前的鐘會,“早在我被抓住的時候,我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只是怕耽誤父親的大事,不敢赴死,今日終于撕破了臉,那我也不必再等待了?!?/br> “不要想著能通過我來要挾父親,在父親的眼里,我被抓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br> “鐘君!” “我聽聞,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br> “我們父子甘愿為大義而死,愿行舍生取義之事!” “您的父親也食魏祿,何以要壞自己一生之清名呢?!那司馬師,篡國之賊也,無功德與社稷!司馬昭更是不堪,為他爪牙,乃是自尋死路!” “我聽聞,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鐘君高潔之士,還望能慎思,勿要遺臭萬年!” 毌丘甸大聲說著,緩緩站起身來。 “我不愿受辱,請賜我利劍!” 鐘會出神的看著他,正要伸出手解下腰間的佩劍,猛地想起了自己的來意,趕忙停了下來。 “毌丘君且慢!我不是來殺你的!” 毌丘甸一愣,“那閣下是為何而來?” “我是來放了您的?!?/br> 鐘會笑著說道:“方才您說的實在太令人動容,我險些都忘了來意,來,毌丘君且坐下來,聽我詳細跟您說” 毌丘甸不太相信這番話,“來放我??” “這又是什么詭計?想詐稱我已降?還是想壞我父親的名譽!” 看著如此警惕的毌丘甸,鐘會苦笑了起來,“您就是不相信征西將軍,也該相信我,且坐下來,聽我與您說?!?/br> 毌丘甸將信將疑的坐了下來。 鐘會便將最近所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 “大將軍病重,司馬家分裂,已經是無力再與鎮東大將軍交戰了” 鐘會說完,看向了毌丘甸。 毌丘甸一臉的不屑,“我不信!” 司馬家的信譽實在太差,而且毌丘甸也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都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你現在跑進來說司馬師有意跟自己父親講和?怎么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恨不得將司馬師撥皮抽筋? 鐘會也不生氣,笑著說道:“若是不信,您可以與我一同去見皇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