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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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壯士卻叫道:“君勿要輕信!此人說不準是司馬師派來騙你的呢!” 焦伯大怒,說道:“你是什么人?何以這般羞辱我呢?” “那你罵一句入他母的司馬師來聽聽?” “我...我不與伱這般粗人計較!” “毌丘君!你看!他分明不敢說!” 毌丘甸苦笑著說道:“劉君啊,莫要懷疑,若是司馬師所派,不至于這般麻煩...焦君,您有所不知,這位劉君,乃是陛下的心腹愛將...” 焦伯一愣,隨即有些狐疑的說道:“他??我看他乃市井游俠,您可勿要被騙了...” “你說誰是騙子呢?!” 兩人再次杠上了。 毌丘甸無奈的站在他們中間,看著焦伯,“焦君,多謝您及時告知,我現在無法直接將書信送到阿父手里,司馬家已經開始盯上我了,不過,您放心吧,我還能外出,我會將這件事弄得沸沸揚揚,路人皆知,當然,我阿父肯定也能知道!” “他司馬師在阿父身邊派了人,我阿父在洛陽就沒有人了嘛?” “為了天下大義,我寧死,也絕不會辜負陛下??!” 毌丘甸說著,眼里滿是決然。 他當然也知道,司馬師跟毌丘儉翻臉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他再次拉住焦伯的手,也不顧那手有多惡臭。 “就是苦了您,讓您遭受這樣....” “毌丘君不必多說,自陛下登基以來,其良善仁義之風,吾等有目共睹,陛下以誠待我,將生死交予我這樣卑鄙的人,如此信任我,我與您一樣,寧死也不會辜負陛下的厚望!” 劉路一愣,隨即補充道:“俺也一樣!” 毌丘甸再次說道:“好壯士!請您回去告訴陛下,讓他不要擔心這件事,我一定cao辦妥當,絕對不會讓他失望?!?/br> “另外,您還要告訴他另外一件事,我阿父已經派了人在洛陽,我在洛陽,也并非是毫無還手之力,若是陛下有事,可以托付與我?!?/br> 劉路也趕忙上前,認真的說道:“還有,等你見到了主...陛下,請告訴他,我劉路還在洛陽,若是有事,盡管交代,我定然不會辜負!” 焦伯深吸了一口氣,朝著他們一拜。 “愿與諸君一同,輔佐圣君,匡扶社稷,安定天下??!” 焦伯自然還是要通過先前的方式來離開,可是焦伯并不在乎這些,他沒有辜負陛下的厚望,這已經讓他非常的開心了。 等到焦伯離開之后,毌丘甸卻是眺望著太極殿的方向,再次長嘆。 “劉君啊,在這般困境之中,陛下尚且沒有放棄,拼出路來與我們聯絡...可恨啊,若是有賢明的人來輔佐,陛下真不知能建立何等的偉業??!” “我們不就是賢明的人嘛?” 劉路一臉認真的問道。 毌丘甸忽然笑了起來。 “言之有理??!” 第054章 一首空城雀 “臣拜見陛下?!?/br> 新任的散騎朝著曹髦行禮拜見。 這散騎官簡直是成為了司馬家用以拉攏諸多世家的上好工具。 曹丕以散騎來作為皇帝的侍從,皇帝在皇宮的時候就待在他身邊勸說他,皇帝要出去就騎著馬一同出行。 他以各個家族的年輕才俊來擔任這個官職,一方面是拉攏他們的家族,另外也是給這些年輕人鋪路,從散騎出來的基本都不是小人物。 可到了如今,散騎已經不是曹髦所能決定的了。 司馬家想要拉攏那個家族,想要重用提拔哪個人,誰就可以擔任散騎。 就在今日,司馬昭委任了一個新的常騎常侍。 這完全不需要經過曹髦的許可,甚至,曹髦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這位新任的散騎常侍,身材高大,他并不年輕,看起來有四十多歲,即使隔著距離,曹髦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敢喝酒進皇宮?? 曹髦有些驚訝,再次打量著面前的這位散騎。 他的神色有些頹廢,這種氣質跟楊綜極為相似,那種nongnong的厭世情緒。 他看起來不太愛說話,頗有些高冷。 他這態度,就連前來監視曹髦的黃門官趙成都看不下去了。 “常侍!拜見陛下,理當通報姓名才是!” 這位常侍瞥了一眼趙成,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 趙成目瞪口呆。 將軍派來的這都是什么人???! 還覺得皇宮內不夠亂是嘛?? 看到這個舉動,曹髦頓時哈哈大笑。 “朕還說是誰呢,原來是阮嗣宗??!” 阮籍一愣,還是沒有說話。 沒錯,面前這個人,便是后來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賢之一,阮籍。 曹髦起初也沒反應過來,只是他身上的酒味和白眼卻暴露了他的身份。 曹髦笑著對左右說道:“諸位有所不知,朕聽聞,大魏有個不世的賢才叫阮嗣宗,此人不善言語,卻能以眼神示人,厭惡便是白眼,喜歡便是青眼....” 他看向了趙成,“趙君啊,看來你是不得賢人喜??!” 趙成尷尬的笑了笑。 曹髦卻不客氣,大手一揮,“來人啊,取酒來,賢人前來,朕豈能怠慢?” 聽到酒字,阮籍眼前一亮。 此人性格孤僻,不愿意參與廟堂的爭斗,本身又好酒,就索性放飛了自我,他蔑視禮法,放蕩不羈,連所謂的孝都不放在眼里,他的母親逝世之后,他照常喝酒吃rou,引起了巨大的非議.... 很快,李生等人為他取來了美酒。 曹髦便在西堂與阮籍吃起了酒來。 “阮常侍啊,今日朕以美酒款待,為何不以青眼示朕呢?” 阮籍終于不再沉默,很是隨意的拱手說道:“多謝陛下!” 曹髦身邊的眾人都被嚇的目瞪口呆,這廝何其無禮???! “聽聞阮常侍擅詩,何不讓朕見識見識?” 阮籍瞥了一眼曹髦,說道:“尚未醉,不得詩?!?/br> “哈哈哈,好,那就繼續喝!” 曹髦親自為他倒上了酒水。 阮籍的酒量極好,曹髦很是熱情的與他談話,他卻只是自顧自的吃酒,喝了多久,卻沒有大醉。 反而是曹髦,看起來已經有些搖晃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猛地用手指向了遠處。 “干戈隨風靡~~” “武騎齊雁行!” 阮籍一愣,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了曹髦。 曹髦正要繼續,卻又苦笑著搖著頭,坐在了阮籍的面前。 “朕醉了,醉了,竟是作不出后半句來....” 阮籍驚愕的看著他,默默的拿起了面前的酒盞。 是作不出來,是還是不能作出來呢。 他忽然起身,一口吃下了那美酒。 “嘉時在今辰~~零雨灑塵埃!” “臨路望所思,日夕復不來~~” “人情有感慨,蕩漾焉能排?” “揮涕懷哀傷~~辛酸誰語哉??!” 曹髦大笑,這不是阮籍的詠懷詩嘛?怎么突然用在今天了呢? 身邊的幾個官吏,自然也是目瞪口呆,那內侍是不知其中的奧妙,而趙成和焦伯卻能聽出些別的含義來,他們想要夸贊,卻又不敢夸贊。 “好!好!好詩??!” 曹髦起身,舉起酒盞,朝著阮籍敬了一盞,也是一飲而盡,隨即吟唱道: “嗷嗷空城雀,身計何戚促!” “本與鷦鷯群,不隨鳳皇族~” “提攜四黃口,飲乳未嘗足!” “食君糠秕馀,??譃貘S逐!” “恥涉太行險,羞營覆車粟?!?/br> “天命有定端,守分絕所欲!” 內侍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就算是不懂詩的那幾個內侍,也能聽出詩歌里nongnong的悲憤,更何況是阮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