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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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戕眸色驟冷,“邏將軍喜歡,自去找志同道合者便是,我沒有和人分享伴侶的習慣,王后也不喜歡有外族打擾?!?/br> “外族?”邏偣笑著,兩側獠牙皆露了尖,那雙金紅色的蟒瞳直勾勾地盯著衛戕,“誰是外族,可還沒有定論?!?/br> “邏偣?!崩柩戤敿吹统?,“不得放肆!” 邏偣回視黎殃,在對方警告的凝視下,不情不愿收回蟒尾,回到了黎殃身后。 黎殃低頭,“王后見笑了?!?/br> “無妨?!避蛏侄嗫戳四腔液稚男垩谎?。 因身上有一部分蟒的血脈,她對幾種常見的蟒類有所涉獵。 方才邏偣那網紋狀的花紋、超乎尋常的體積,皆說明了他的身份—— 霸王蟒。 在蛇、蟒、蚺三種妖獸里,霸王蟒是最長、最大的種類,而邏偣則是霸王蟒中修為最高的那一頭。 茯芍陡然意識到,自己面前的很可能是世上最碩長、最雄壯的蛇妖。 些許心悸感漾起,可惜雙方的身份立場有些微妙。她粗粗掃過一眼后,立刻收回了目光,將自己的視線放在該投放的地方——譬如伏在身下的衛戕。 茯芍半是感激半是意外地看著衛戕,沒想到冷面無情的上將軍居然能做出如此卑馴的媚態,叫她對衛戕有了新的認識。 不管芙梃使臣有沒有相信他們編排的理由,從表面上看,這場接風宴姑且還算和諧。 宴散之后,安頓了芙梃一行,茯芍同她的“新寵”衛戕回了王后宮。 到了安全的地方,疲憊感潮涌而來。 茯芍坐在梳妝鏡前,揮退了其他妖,關上門,只留酪杏為自己拆發,一邊問向衛戕:“將軍看,他們信了多少?” 衛戕搖頭,“至多五分?!?/br> 茯芍一頓,扭頭看向衛戕,“將軍好像并不意外他們不信?” 衛戕道,“芙梃王、黎殃之父頗具野心,纏綿病榻之前,一直有振興蟒蚺、統治蛇族的想法。我與芙梃、與那位太女打過幾次交道。她絕不愚蠢?!?/br> 茯芍直起身子,透過鏡子,目光探究地開口,“將軍一早知道黎殃不會盡信,為何還要讓他們入宮?” 衛戕垂眸,隨后對著酪杏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和王后說?!?/br> 酪杏看向茯芍,在茯芍點頭后,才將拆了一半的發飾歸位,默默退出了寢殿。 “你其實不必支開她?!避蛏只剡^頭稍有不滿道,“酪杏不是外…”話未說完,在她回首的剎那,衛戕擷住了她的下巴。 明鏡之中,兩道身影驟然貼近。 他們的氣息就此絞纏,黑紫色的蛇信擦過茯芍唇角。 邏偣能嗅到茯芍身上的氣息,衛戕亦是。 從前他尚能忍耐,因為陌奚在,也因為他從未和茯芍如此近距離、長時間的接觸,可今日,在宴會之上、茯芍尾尖勾過他的側臉時,衛戕險些失控發狂。 捱到現在,已是極限。 “王后……”那雙黑眸不復曜石的冷厲,變得朦朧迷離,“力邀芙梃使臣入國是我冒進了,但我想,不會有蛇能拒絕您?!?/br> “好大的膽子?!避蛏痔?,食指描摹過雄蛇英挺的鼻梁和淺色的薄唇,“竟敢拿我使美人計?!?/br> 她的語氣并不嚴厲,衛戕于是知道,她并不怪他,甚至茯芍自己從一開始也是如此打算。 “幸好黎殃吃這套,否則還不知該如何收場?!彼闹讣饴湓谛l戕唇瓣上時,被他含入口中。 濕冷的蛇信卷住了口中纖指,頂著它重重擦過上顎的犁鼻器。 他黑眸半瞇,呼吸隱忍,極力榨取茯芍指尖的氣息。 “宮中大型陣咒陣不下百張?!?/br> 茯芍心口一緊,“這你也知道?” 盡管衛戕比她入宮早得多、認識陌奚也早得多,哪怕整個淮溢有一半江山都是衛戕打下來的,當他說出這等宮廷秘辛時,茯芍還是感受到了一種被窺探巢xue的威脅。 衛戕沒有察覺到茯芍的那絲忌憚,他輕咬著茯芍的指節,“何況,黎殃不是蠢貨,蛇王不死,她絕不會動兵?!?/br> 這茯芍倒是不知道了,她推開衛戕,讓他好好說話:“為什么?從何可見?” 衛戕的目光追隨著那根沾了他唾液的食指,蛇信舔過唇角,眸中尚有霧氣。 “時間上來不及?!彼f,“蛻皮無非也就幾日的工夫,一旦王上蛻皮回來,這場仗芙梃如何能勝?” “此次芙梃來訪,要么會多待上幾日,確定蛇王蛻皮失敗后再動手;要么……就是為了圖謀其他?!?/br> “圖謀其他?”茯芍思忖:“國與國之間,除了領地外,還有什么值得一下子出動三頭頂級大妖?” 衛戕搖頭,他不知道,此時也無暇去思考那些權力斗爭。 “王后、茯芍……”他撫上茯芍的側臉,一雙黑眸渴求地望著她,“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你對王上如此氣憤?” 茯芍聽懂了這話。 她別過頭去,避開了衛戕的觸碰,“沒什么,只是他說了些掃興的話?!?/br> 衛戕并不在乎真相,他只知道,茯芍和陌奚發生了摩擦。 他的蛇信追逐著茯芍的氣息,“去年慶功宴后,你曾……”“衛戕,”茯芍打斷了他,“你忘了,現在是冬季,我提不起興致?!?/br> “那春…”衛戕剛一開口,殿門便被叩響。 酪杏傳話進來,“芍jiejie,芙梃王太女黎殃說想要見您?!?/br> 茯芍當即回道,“知道了,讓她直接過來?!?/br> “春天…”衛戕再度開口,卻也再度被茯芍打斷,“再說吧衛戕,我現在沒心情想這些?!?/br> 她接二連三地回避,像是一盆冰水潑在了衛戕頭上,破滅了他滿腔的悸動情迷。 衛戕斂眸,已然明白了茯芍的拒絕之意。 他張了張口,最終只是低低地問:“你會留下那兩條雄蟒么?” “怎么會?!避蛏謬@氣,無奈道,“你覺得陌奚會允許他們留下么?!?/br> “陌奚……”衛戕倏地明白了什么,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他確定茯芍是對他有過好感的,可是陌奚——在他觸怒茯芍、離開茯芍的日子里,茯芍掛在嘴邊的居然還是陌奚。 衛戕以為,只要他耐心等著,茯芍早晚會厭倦陌奚、沖他釋放信息。 沒有雌蛇會長長久久地守著一條雄蛇,茯芍也并非特例,她是不介意享用多名雄性的。 但陌奚改變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手段,他竟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里,讓茯芍滿心滿眼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其他。 如此匪夷所思,如此荒誕離奇,可放在陌奚身上,衛戕竟也覺得不足為奇。 他和陌奚相處的時間遠比茯芍要長,正因知道那條雄蛇有多少能耐,他才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殿門被從外打開,酪杏轉入門內,對著茯芍行禮,“黎殃太女到了?!?/br> 她身后跟著一身絲裙的黎殃,衛戕就此起身,離開了茯芍,對她躬身,澀然道,“那…臣就先退下了?!?/br> 茯芍頷首,“好好休息?!?/br> 衛戕笑了笑,那笑容黯淡而倉促,他沒有多加糾纏,利落地轉身,從黎殃身邊跨過。 望著烏蛇的背影,茯芍莫名有些愧疚。 她說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衛戕并不差,可只要一想到陌奚,她心里便有些落差。 衛戕很好,但和陌奚遠不在同一層次。 她不想委屈自己,就像看過了陌奚的蛇舞后,她對芳鱗樓的舞蹈就再沒了興趣。 若說天下有誰算是和陌奚同一層次—— 茯芍起身,迎向邁入殿內的黎殃。 酪杏知趣地關門,退了出去。 銀月皎皎,如薄霜披在了黎殃發上,使本就偏淺的金發近乎銀色,直到殿門合攏,最后一絲霜月也被剝離,那一頭長發才流轉回原本的金澤。 黎殃換下了宴上的禮服,改穿了貼身的絲綢長裙,腰間一條細帶掐出了蟒蛇一類特有的細腰。 她頭上的發飾也減輕了,只有一簇貝雕的芙梃珠花發釵,貝殼的珠光將芙梃花葉的蔽芾感表達得精美雅致。 她立在門前,對茯芍點頭致意,“深夜打擾,還望王后見諒?!?/br> 茯芍搖頭,“太女坐?!?/br> 黎殃迅速掃視過殿中布置,隨即同茯芍在榻上落座。 茯芍問道,“太女私下找我,是有要事相談?” 聽了這話,黎殃倏地一笑,那雙淺金色的眼眸望進了茯芍琥珀色的瞳孔里,如油入蜜; 輕笑之時,她身后金發粼粼,與茯芍金玉般的蛇尾彼此輝映。 “我們之間,其實不必這樣疏遠客氣?!?/br> 黎殃伏身前傾,玉石般的纖指撫上了茯芍的側臉,“離了韶山,為何不來找我呢,meimei?!?/br> 第九十五章 茯芍沒有料到黎殃居然知曉自己和她的關系。 見她目露驚色, 黎殃唇角微彎,“你以為凌熔秘境中,我甘愿讓玉只是因為你出手攔了玉獸?” 茯芍恍然:“你那時就認出了我?” 黎殃點頭。 她一身冰肌玉骨, 氣息如晴空新雪, 笑容也比常人要淺淡些。 可只是這樣的笑也十分難得, 茯芍光一夜之間見到次數就已超過不少芙梃宮中侍奉黎殃的宮仆。 尚在驚訝之中, 黎殃的下句話令茯芍立刻防備起來。 “陌奚正在蛻皮?!?/br> 黎殃一頓, 看見茯芍瞬間豎起的瞳孔,道,“你別緊張,我選擇他不在的時候來,絕不是為了竊取淮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