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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與胖子輕聲交流,不知道在說什么。 過了會,看臺中間擺放上一只玻璃柜,玻璃柜中,就是畫冊上的玉璽,其中一名伙計撐著竹竿,把玻璃柜吊起來,順著二樓包廂,一間間送給我們看。 看完后,便分發鈴鐺。 我把鈴鐺接過來,放在奶奶邊上。 最后,伙計單獨叉上來一只小燈籠,里面點著蠟燭,這只燈籠在吳邪身前放下。 整個場面先是一陣小小sao動,隨即嘩然不斷,爆發出一陣熱烈的鼓掌聲。 我也在鼓掌,我看著吳邪側臉。 他微低著頭,嘴角好像有笑,我只覺得躁動不安,心臟在胸口突突直跳。 掌聲雷動,鑼聲響起時,場面才安靜下來,很快鴉雀無聲。 臺子上的旗袍主持人開始說話,最低叫價十萬,最高叫價一百萬,所有人開始追價,場面混亂,鈴鐺聲回蕩整棟樓。 一聲剛過,另一聲鈴鐺就緊跟著響起。 拍賣價如火箭般上升,這個過程非常精彩,新月飯店的拍賣會,是真正行家待的地方,在座非富即貴,黑白兩道,魚龍混雜,在這樣的氛圍下,不知不覺就被吸引其中,精氣神都嵌進去了。 我看見隔壁解雨臣窩在沙發里,頭都不抬。 上半場快結束時,才搖了下鈴鐺,看樣子勢在必得。 他這次壓價結束,現場陷入安靜,開始中場休息。 下半場加碼提到兩百萬一次,奶奶端著茶杯在喝茶,恐怕她是下半場要壓一次大的,奶奶在場,我和他們三人完全無法溝通,只能站在一旁,擺弄頭發上的簪子。 胖子拿著毛巾擦汗,和吳邪道,“他奶奶的,快一個億了!” 吳邪招了招手,胖子便貼過去。 兩人說話聲逐漸降低,不知道吳邪和他耳語了什么,胖子忽然大吃一驚。 我猜測胖子是意識到,這點天燈是什么意思了。 他們交談不斷,胖子表情幾度變化,只聽見他小聲道:“那不行啊,那照你這個說法,這玩意到最后咱傾家蕩產都埋不起啊,我說那老太太那么沉得住氣呢——我們要不趁亂溜了得了,我們跳到臺下去,把那個女人和貨當人質,這閨女耳朵那么好使,應該挺值錢的?!?/br> 吳邪搖搖頭,做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胖子沒領悟他的意思,“你覺得她真聽得見?耳朵再靈也不會靈成這樣?!?/br> 接著,他掐著嗓子輕聲道,“大妹子,我們等下要跑路了,你聽得到不?你聽得到就來逮我們,待會兒可就晚了?!?/br> 我向樓下看去,穿著旗袍的主持人抬起頭,臉色奇怪。 然后,她忽然喝起來,指著他們幾人,說了句什么,邊上的伙計動作迅速,立即往樓上沖來。 情況急轉直下,在這一瞬間,張起靈閃電般從眼前掠過,從二樓的廊臺直跳而下。 周圍一片驚呼,張起靈剛落地翻起來,另一邊,解雨臣居然單手撐著廊臺的欄桿,另一手插在口袋里,也翻了下去。 這場面簡直把我看呆了,人群喧嘩,驚叫聲不斷。 胖子大吼一聲,抄起了一只凳子,一腳踹倒屏風,就朝沖進來的酒店伙計撲過去。 屏風離我很近,我往右邊避了避,胖子大打出手,沖進來的四個伙計,被他瞬間撂倒三個,桌子掀翻,幾人人仰馬翻,碗筷、碟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其中有個人大喊:“保安!保安!叫保安上來!” 奶奶大驚失色,臉色煞白,包廂內尖叫聲四起。 我把奶奶往一個嬤嬤那推了推,她們避到包廂后面,被桌子擋著。 我站在原地,進退兩難,無比糾結——眼看奶奶的保鏢就要沖進來了,我現在的處境異常尷尬,究竟要幫誰? 我朝吳邪看一眼,沒想到,他正目不轉睛看著我。 我喉嚨一陣緊縮,保鏢已經橫在我們與他之間,奶奶道:“你們瘋了?得罪了這兒的老板,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吳邪看上去也是沒料到事情發展成這樣,臉上表情甚至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卻道:“如您所說,這飯店開的太久,老板當的太安穩,得有人給他點刺激了,我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今天就給這的大佬刺激刺激?!?/br> 他這番話實在太囂張了,奶奶被他噎得說不出話,我第一次見奶奶啞口無言,如果場合不對,恐怕下一秒要笑出來。 心中又興奮又為難,這他媽的實在太有意思了。 但我為什么是這個身份呢?我這個身份現在不好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