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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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meimei無事,那他提了幾日的心,可以放下來了。 他清楚,蘭太后此言是想告訴他,往后meimei和母親,將成為蘭溪手中的人質,以確保他乖乖聽話。 其實不必的。 就算蘭太后不握著母親和meimei,他也會對她言聽計從的。 因為。 他沒有別的機會了。 韓允文開口想說話,卻是一陣咳嗽,咳出胸前的一灘血漬。 蘭溪將那蒼白的帕子搭在他的唇邊,為他擦去那滿腔的血漬,而后,將帕子塞入他懷中。 對面的韓允文,沙啞著嗓音,緩緩開口。 “賤命一條,愿為娘娘效犬馬之勞?!?/br> 蘭溪聽出了那語氣里的篤定和認可。 唇角微勾,聲音里,泄出幾分愉悅,“既如此,你配合哀家便好?!?/br> …… 天牢里的韓允文死了。 這封奏告,在第三日,被呈到了蕭長卿面前。 彼時,蕭長卿正在批注南方的水患奏折。 聽到消息后,愣了一瞬。 緩緩垂眸,看向那跪在地上,一臉惶恐的天牢典獄長。 “人死了?” “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許動他性命嗎?” 他看了韓允文所有落于紙筆的文章,知道此子是個能力出眾,學識淵博的人才。 即便此刻,韓允文因蘭溪的原因,蒙受不白之冤,被困在大牢之中,他也并沒有做好放棄韓允文的決定,甚至想此事風頭過了之后,換一個新的身份給韓允文,以讓他能繼續效忠大安朝。 怎么會……死了? 典獄長欲哭無淚。 抬了抬眼,想說話,又畏懼什么不敢說。 蕭長卿見狀,眉眼之間,浮上冷意。 揉著太陽xue的手指收起,搭在桌子上,輕輕敲擊,隱含不耐。 “怎么了?有些話朕還聽不得了?” 一旁的薛乾見狀,替蕭長卿踹了他一腳,怒道:“有什么你就跟陛下實話實話!磨磨唧唧的樣子丟不丟人?!” 典獄長捂著胸口,知道這回左右都要得罪遍了,便將實話一一吐出。 “原本人是沒問題的……” 典獄長斟酌著道:“雖日日行刑,逼問其從哪兒得到的題目,但鞭子抽打的,都是其身上無用的位置,到點了也會給他喂飯吃,人還存著一口氣,在牢里吊著命?!?/br> “可是那日……太后娘娘來了一趟……” 原本漫不經心的蕭長卿,眸光陡然深重。 “太后?” 他心底浮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典獄長哭喪著臉,委屈巴巴地告狀。 “太后前腳剛走,后腳下官就聽底下人匯報,說那韓允文死了,被勒死的,窒息而亡?!?/br> “脖子上,還有好大一圈勒痕?!?/br> “下官聽聞消息,驚恐欲絕,急忙去請大理寺的法醫過來,為韓允文勘驗遺體?!?/br> “法醫得出的結論……也是窒息而亡!” “而且根據力道推斷,殺人的,應該是個女子……” 薛乾眉毛一挑,率先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去了一趟天牢,將人給勒死了?” 芝蘭殿是真的沒事可做了嗎? 蘭太后如今是閑的手癢了嗎? 大張旗鼓去了天牢,就為了殺死一個沒有見過的,對她起不了任何影響的作弊舉子? 典獄長可不敢應下這話??!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指認太后娘娘! 頭搖的好似撥浪鼓,惶恐萬分地解釋道:“薛大人誤會了!微臣不是那個意思??!” “太后娘娘澤披天下,怎么會是殺人放火之輩!太后娘娘去天牢,定也是為了想查出韓允文作弊之事的內情啊?!?/br> “至于韓允文為何會被勒死,定是天牢那群吃白飯的獄卒出了小差,讓外面別有心腸的人混了進去,才……” “陛下,此事……您可要明察??!” 典獄長拱手而跪,態度誠懇。 御座之上,蕭長卿久久未言。 夏風混雜著暑日的熱情,蒸騰著,從大開的殿門涌入屋內。 他心頭,沒來由的,染上一層趨之不散的煩躁。 “先把尸體處理了吧?!?/br> 蕭長卿揮手,“此事朕知道了,不必再追究了,對外就說韓允文不堪刑訊,畏罪自殺了?!?/br> “你先出宮去料理韓允文的尸體吧,往后,與他有關之事,不必再報給朕了?!?/br> 也不必再提了。 人都死了。 真正作弊殺害韓允文的真兇,他也知道是誰,又何必在人前做戲,非要討個糊涂呢? 典獄長忙磕頭行禮,帶著劫后余生的狂喜,麻溜地滾出了宮殿。 今日……小命好歹是撿回來了??! 只是……太后娘娘和那韓允文無冤無仇的,為何要殺人呢?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典獄長想不通,蕭長卿也不明白。 他手指捏著奏章角落的暗印,眸光深晦無底。 這已經是蘭溪,親手殺的第二個人了。 她到底……要做什么? 第179章 薛乾,掌嘴 蘭溪正在和凝霜商量著將哪處宅子賞給韓允文時,雙喜進來低聲匯報。 “主子,乾清宮那位又來了?!?/br> 蘭溪話音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