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縱橫叱咤,踐踏王權
自古宮門深似海。 暗箭明槍,內斗不止。 秦皇嬴政之子胡亥篡改遺詔謀取帝位,殘殺兄弟姊妹三十四人。 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門兵變,誅殺長兄皇太子李建成和四弟齊王李元吉。 清雍正帝九王奪嫡,步步驚心,其狀慘烈不堪。 …… 樁樁件件,不勝枚舉。 縱貫歷史長河,但凡皇室成員,均血冷心黑。 兄弟鬩墻,手足殘殺猶如家常便飯。 故此,流淌著皇室血脈之人,不論面目多么和善近人,但骨子里,仍舊滿是嗜殺成性。 拓跋和朔乃先皇長子,但卻沒能繼承大統,故此,更在權力交接之時也曾結黨營私,窺視儲位。 即便落得一個慘敗結局,但有此魄力,也乃當世一大梟雄。 而拓跋允瀟身為朔王府世子,從小到大,已經親眼見證,乃至親身經歷了無數高墻內的恩怨糾葛。 堪稱內心強大。 因為家族失勢和父親奪嫡慘敗,也使得拓跋允瀟的野心并不強大。 只期盼著能夠順利繼承王位,一生閑散逍遙,紙醉金迷。 是故,他驕橫跋扈,嗜酒色如命。 自從見過樊珂一次,便再也難以忘懷,一心要納樊珂為側妃。 今日拓跋允瀟來到云州,便是為了此事。 饒是朔王府在皇族內部已然淪為底層。 可放眼天下,拓跋允瀟仍舊可以仗著皇族威勢為所欲為。 拓跋允瀟因為父親失勢而無緣殿堂,便終日混跡于皇都風月場。 乃是當今拓跋皇族拋頭露面最為頻繁,也是名聲最惡劣之人。 即便這位朔親王世子作惡多端,但各路權貴忌憚于他出身皇室,仍舊敢怒不敢言。 哪怕強橫如平西王,在明知道拓跋允瀟屢屢sao擾樊珂的情況下,也只能令樊珂游走躲避。 畢竟平西王空有兵權。 在燕京內部一無門人,二無威望。 著實難與朔親王這種深門貴胄抗衡。 身為封疆大吏,手握軍政大權的平西王,較之已經被秘密削去皇室宗籍,一無實權,二無兵權的朔王府,都一退再退。 足見皇權威嚴。 也正因如此,拓跋允瀟對于今日擄走樊珂,強行回燕京成親一事,更是志在必得。 拓跋允瀟今日前來,甚至并未帶領多少侍衛。 因為以他的身份,在云州足以橫行霸道。 可哪曾想。 原本簡簡單單過來帶人的一件事。 居然給姬昊天給攪了個天翻地覆。 更有甚者。 姬昊天居然讓他這個親王世子,堂堂皇侄,給一個女人下跪致歉。 豈有此理? 想到這里,拓跋允瀟本欲起身,但身形剛動,便感受到了抵在脖子上寒冷的劍鋒,咬牙道:“當今圣上乃是乃是我的親叔叔,我拓跋允瀟不管身在何地,都代表著皇室尊嚴,你此刻羞辱我,便是在羞辱當今皇族!” 說到這里,連拓跋允瀟自己都被一番言論洗腦,當即挺直胸膛道:“我問你,你可敢與這泱泱天下為敵?” 姬昊天聽見這句話,嘴角微微上揚:“可笑?!?/br> 目光溫和。 如若在看三歲稚童。 而后,忽然變得凌厲非常:“泱泱華夏屹立千年,錦繡江山浩瀚無際,當稱大美!至于它的敵人是誰,恐怕,只有我說了才算!” 縱橫叱咤。 氣沖牛斗。 猶如蟄龍驚眠,一嘯動千山。 這個眼神,讓拓跋允瀟變得萬分惶恐。 因為姬昊天眼中的磅礴之勢。 他只在皇宮廟堂見過。 當時露出這個神情的人,是他的皇爺爺,先帝拓跋敬禟。 而面前的姬昊天。 一怒之間竟有龍威之兆。 怎能不讓他驚恐萬分。 姬昊天目光中的鷹撮霆擊一閃而過,逐漸變得平緩:“你無需向樊小姐道歉了?!?/br> 拓跋允瀟聞言大喜,看來這青年即便威壓再足,但是面對皇權,仍舊是有所忌憚的:“小子,今日之事,算你識相,否則真傷了我這皇族子弟分毫,恐怕這個云州,都要跟你一起陪葬!” 說話間,拓跋允瀟就要起身:“但你別以為自己服軟了,今日之事便能如此作罷,豢養私軍對抗皇族,乃是滅門之罪,但本世子念在你及時悔改,倒是能讓你一門死個痛快!” “恐怕,你誤會我的意思了?!?/br> 姬昊天淡然一笑:“在戰場中,軍情萬變,戰機猶如流星,稍縱即逝,軍情如此,生死,也是如此?!?/br> “嘭!” 趙必安長劍下壓,拓跋允瀟的雙膝重新砸在地上,一臉不解之色:“小子,你說什么?” “我給過你道歉的機會,可你沒有珍惜?!?/br> 姬昊天聞聞落座,單手執杯:“敢對我的人動歪心思,你罪該萬死!” 語罷,溫酒入喉。 “你……” “噗嗤!” 血液飛濺,被厚重的地毯吸收。 “咕嚕嚕!” 拓跋允瀟的頭顱滾落數米,重重撞在了門框之上。 至死。 他都不知道自己惹得是誰。 更不知道,這普天之下,誰敢對皇族血脈妄動刀戈。 他想不通。 也沒機會再想了。 “咕咚!” 看見拓跋允瀟被人當眾梟首,施正雄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皇族成員死在云州,已經是滔天駭聞。 而且對方,分明又是死在了自己家中。 對于此事,他別說是想要逃脫干系。 恐怕等燕京那邊龍顏大怒,自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他想逃。 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又能逃往何處? 這一刻,施正雄忽然后悔了。 起初,自己一心只想著攀附權貴。 卻不想,這權貴的圈子當中。 居然滿是血雨腥風。 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 深深地恐懼籠罩之下,施正雄心臟猛縮,已然徹底陷入呆滯。 不僅施正雄震怒,就連樊珂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朔親王世子因為自己被誅殺,此事牽連之廣,恐怕就連平西王府都難逃瓜葛。 但聽見姬昊天說出自己是他的人,不知為何,惶恐當中,又夾雜著一絲欣喜。 眾人皆驚。 唯有姬昊天正襟危坐,眉目平常如初。 一旁的溫可人面容恬靜,動作輕盈的續著酒。 “嘭!” 趙必安一腳踹翻仍舊保持跪姿的無頭尸身:“少座,此子尸身,該當如何?” 姬昊天擺了擺手:“這里不是有朔王府的家奴嗎,讓他們給拓跋和朔帶回去吧,白發人送黑發人,送得有一具尸身下葬,畢竟也是王室,只立衣冠冢,著實有損皇室威嚴?!?/br> 一怒斬皇族。 猶如屠雞宰狗。 云淡風輕。 樊珂再次一愣。 看向姬昊天的眼神,復雜絕倫。 姬昊天究竟是何許人也? 之前將本地駐軍統領視若無物。 今日,居然就連親王世子也說殺就殺。 而且,殺了人還不算。 居然還敢把拓跋允瀟的殘尸送回燕京。 此舉,簡直是對王權的蔑視。 不,應該是踐踏! 而且是踩在腳下! 反復摩擦?。ㄎ赐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