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種車型,已經過時了,這輛車看起來,也有些老舊。 但是程鳶知道,他為什么要選擇這輛車帶她走。 當年,霍九淵就是坐著這輛車,被霍家接走的。 當時瘦弱又孤傲的少年,自車窗內冷冷地看著她,道:“jiejie,有朝一日,我會把你也接走的?!?/br> 在場的人還說他還算有點良心,有什么好事能想到程鳶jiejie。 一旁的少女,卻如此刻一般,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有她明白,霍九淵是在威脅她! 十年后,他真的來了。 還開著這輛車,兌現了他的諾言。 一個不折不扣的詛咒。 車緩緩發動。 霍九淵淡淡地睨向她,“jiejie,這輛車保養得還不錯吧?” 程鳶把頭扭到一邊,拒絕回答。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從一路櫛次櫛比的高樓中駛入一條綠茵盎然的小路。 程鳶的心怦怦直跳。 車停住了。 一幢典雅莊重的四合院,出現在她的面前。 霍九淵,到底又把她帶回到程家來了。 程鳶怔怔地看了門前那棵古老的銀杏樹一會兒,不由自主地走進大門。 熟悉的青磚灰瓦,雕花門窗,每寸空間都充滿著古樸與寧靜。 仆人們進進出出,生活氣息極濃。 仿佛此間的主人從沒有離開過。 程鳶一間房一間房的看過去,都是記憶里熟悉的樣子。 大廳里的古董字畫,本來在程家破產的時候,都一并拍賣了,此刻竟然全部又出現在里面。 一張茶幾上,放著一張古箏。 看著箏尾繪著的星辰圖,程鳶一怔。 這張古箏是一個大師的遺作,名字叫“愛慕”,她兩年前在一個拍賣會上看見過,最后以三百多萬的價格被一個神秘人士拍走了。 當時程家已經出了嚴重的財務問題,程鳶當然不會還奢望一張昂貴的古箏。 原來是被霍九淵拍走了。 程鳶只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轉身離開了。 東廂房里的一間,是她原本的臥室。 程鳶想也沒想,就情不自禁地推門進去了。 果然房間里面,依舊是熟悉的陳設。 床上小熊圖案的四件套,還有床頭擺放的毛絨玩具,和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離開了一年的時間,好像不過是出去了幾小時。 身后一直默不作聲跟著她的霍九淵,走了過來。 一只清瘦修長的手,和手腕上的黑色佛珠,落到磨毛質地的枕頭上。 他看著這張溫馨可愛的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啞聲道:“你走后,所有的東西都罩起來了,這兩天才重新洗過?!?/br> 程鳶忽然反應過來,她驚恐地后退了一步。 清麗絕塵的美人,臉上毫無血色。 “霍九淵,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著她充滿警惕的雙眼,霍九淵心下煩躁,又煩又痛。 他想也不想,用力把她拉進懷里。 “你說我要干什么,”霍九淵笑的張狂,“你可不是三歲小孩了,該懂的早懂了吧?!?/br> 他的語氣曖昧,氣息狂亂炙熱。 程鳶驚駭,奮力掙扎。 “放開我,你個混蛋!” 霍九淵毫不松手,雙臂緊緊箍著她,似乎要把她揉碎到自己的骨頭里面去。 他的聲音低沉,“今天應當是jiejie的洞房花燭夜,換成我,也是一樣的?!?/br> 程鳶羞憤難當,舉起手向霍九淵臉上抽去! “啪”一聲,掌聲清脆! 程鳶罵道:“霍九淵,你不止混蛋,還是色狼?!?/br> 她當真是氣急了,對著霍九淵又抓又咬。 霍九淵也不躲,冷白俊美的臉上,脖頸上,被她抓的全是紅印子。 無論程鳶怎么罵他,他都充耳不聞,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兩人一起滾到床上。 “霍九淵,你小肚雞腸,你無恥,當年吳希文他們是欺負過你,可是我又沒有?!?/br> “你為什么連我也不放過,你憑什么恨我,你個小人,你忘恩負義?!?/br> “就是小時候打架而已,你竟然懷恨到現在,還廢掉別人的腿,你這個惡棍……” 程鳶氣喘吁吁,罵的嗓子都啞了。 眼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霍九淵一件一件脫了下來。 初春的天氣,帶著料峭的寒意,絲絲冷風拂過程鳶雪白柔軟的肌膚。 楚腰衛鬢,柔若無骨。 霍九淵的眼神暗了暗,手不停歇地去扯那一塊精巧的蕾絲布料。 程鳶忍不住爆發出尖叫,連滾帶爬地往床下逃。 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卻輕易地被霍九淵抓住腳踝,拖了上來,壓到他身下。 程鳶漲紅了臉,怎么也推不動他。 霍九淵居高臨下地看她,黑瞳里隱隱閃過怒色。 “只是小孩子打架而已?” 他冷笑一聲,似是自言自語,“也是,你這樣的大小姐,怎么又會把我的痛苦,放在眼里?!?/br> “程鳶,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傲慢?!?/br> 她,傲慢? 程鳶愣了。 霍九淵一言不發,一只手慢慢解開黑衫的盤扣。 衣服褪下。 青年人瘦削的身體,線條利落,肩寬腰窄,身體的每一寸部位都仿佛經過精心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