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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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快安排一下,多說三天就能確保你安全?!?/br> “有人罩著的感覺可真好?!毖闩R說。 陸修遠笑著親了親她面頰,又把她緊緊揉進懷里。 這晚,兩個人相繼睡下,閑閑地說著話,直到雁臨墮入夢鄉。 半夜,雁臨恍惚間意識到陸修遠起身,本以為他渴了要喝水,又睡了一小覺,發覺他還沒回來,房門留了一道縫隙,有燈光流瀉進來。 “陸修遠?”她養身喚他。 陸修遠立刻應聲:“在呢,忙點兒正事?!?/br> “哦,那你早點兒回來睡?!?/br> “成?!毖闩R翻了個身,奇怪什么事值得他半夜三更起來。 在客廳忙碌的陸修遠,心情有些小小的興奮。 要人們對雁臨改觀,摒棄勞什子的高攀之說的辦法,他已經想到,過完年就可以落實下去。 第46章 四處撒狗糧 凌晨兩點多, 葉祁拎著熱水瓶,開門進到主客廳時,發現亮著一盞臺燈, 林婉坐在沙發上出神。 葉祁咳一聲走過去, “還沒睡?” “是, 還沒睡?!绷滞駛}促地撫了撫面頰。 “我也睡不著,想喝杯水, 暖壺空著, 想到廚房換一壺?!比~祁放下暖壺, 坐到兒媳身邊, “上火了吧?” “快氣死了?!绷滞窠o婆婆倒了杯茶,“幸虧修遠在, 不然又得鬧騰到三更半夜?!?/br> “是啊,博山總不能跟小輩人動手?!比~祁端了茶杯在手, 端詳著林婉, 看出她哭過了,“先這么觀望一陣, 情況實在不好,再繞著彎兒幫襯明芳?!?/br> “有什么好觀望的?過得不好更恨家里,過好了跟家里小人得志, 自己生的閨女,我還不知道她?”林婉苦笑著,“我真的太失敗了, 在家里一無是處?!?/br> “怎么能這么說?”葉祁和聲寬慰, “明芳我實在是夸不出口, 可修遠不是萬里挑一的?沒你就沒修遠?!?/br> “修遠再好,我也沒半點兒功勞?!绷滞裾Z聲低下去, “明芳跟他罵罵咧咧的,哪兒還是個人? “修遠晚上能有什么事?他是不耐煩在家里,不想聽我們跟他絮叨,躲出去了。 “明芳怎么那么不是東西?就算我跟博山對不起她,跟修遠有什么關系?要是連她都欠,修遠又怎么算?他是不是得天天嚷著拆房子放火?” 說到末尾,飛快地擦了擦眼角。 葉祁安撫地拍拍林婉的背,有意打岔,“瞧瞧,嘮嘮叨叨的,真是上火了,早知道就該留下雁臨,讓她今晚跟你睡,提前領教一下你鬧脾氣的德性?!?/br> 林婉想笑,卻怎么也笑不出,“當媽的當到我這份兒上,天底下難找,真的太失敗了,我哪兒還有臉對著雁臨?!?/br> “時代不一樣,你有你的苦?!比~祁語氣愈發溫和,“近幾年環境才好起來,以前你們哪有舒心的日子?你是參過軍的人,當然事業心重,說來說去怪我和你爸,一門心思躲清靜,早知道現在這情況,就該始終留在你們身邊,最起碼能幫你帶著兩個孩子?!?/br> “話可不能這么說,你們這才清閑了幾年?帶著修遠那些年,一個出門一個在家照顧孩子是常事。說來說去是我太笨,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把日子過成這樣?!?/br> “今天你鬧情緒的主題是自怨自艾?”葉祁笑著打趣,“真要比,最早我也是一團糟。生博山那年剛二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耐煩,是你爸帶著我一步步熬過來的。 “最早我們是在國外認識的,一起回國結了婚,沒多久懷孕了,可我那時根本不想要孩子?!?/br> 林婉心緒轉移,“以前一直沒機會問你們老兩口年輕時候的事,跟我說說吧。啊不是,困不困?” “不困?!比~祁噙著微笑,喝一口茶。 林婉忙問:“后來呢?” 葉祁娓娓道:“后來你爸擱置了留學,陪我養胎生孩子,博山六個月大的時候,他帶著我們、一個保姆去了國外,我們倆繼續讀書進修。 “添了孩子開銷多,手頭拮據,一直半工半讀,完成學業又工作了兩年。 “那幾年我總覺得特別辛苦,偶爾晚上博山哭鬧,特別暴躁,想發瘋的那種情況,可一看你爸任勞任怨的,家務全是他做,也覺得自己很失敗。 “反思的時候,到最終會恨自己結婚太早,應該先讀完書再結婚生孩子,這樣大家都輕松一些。 “要是以我當時的狀態,博山不定成什么樣子,幸好有你爸,他是打心底喜歡孩子,也會帶孩子?!?/br> 語聲頓了頓,她拍拍林婉的手臂,“天生會做父母的人是極少數,我只是比你運氣好一些,遇見了你爸,要不然,日子也是一團糟?!?/br> 在林婉的記憶中,婆婆這是第一次對自己推心置腹,還順帶承認自身的不足,只為了安撫她。 她心頭暖暖的,握住婆婆的手,“媽,謝謝你?!?/br> “亂客氣什么?”葉祁笑說,“橫豎都不困,我們商量商量修遠和雁臨婚禮之前的事?!?/br> “好啊?!?/br> 靜謐的夜里,婆媳兩個溫言軟語地傾談著。 . 市里商場的配送人員很守時,按照約定的九點鐘準時到達雁臨樓下,搬電器上樓。 其時陸修遠沒在,出去打電話了。 雁臨試了試功能,確信沒有問題,隨后請配送人員幫忙原樣包裝起來,放在客廳一角,另付他們兩元的辛苦錢。 配送人員一再道謝,離開前留下售后服務維修電話。 陸修遠回來一看,不解地揚眉,“你自己不用?” “哪有自己先用的?”雁臨笑著戳一戳他面頰,“再說就我一個人,根本用不著?!?/br> “你每天都要洗衣服,有了就用著,回頭我再給你搬一臺回來?!标懶捱h脫下外套,卷起袖子,要把洗衣機拆封。 雁臨趕緊扯住他,“噯,這是我地盤兒,不是我說了算?你再買我就直接送回家里,還有彩電錄音機,全給你送回去。我說真的,你得聽我的?!?/br> “……這不是怕你辛苦么?!?/br> “辛苦什么?我現在吃得太多,每天做家務再省力氣,到結婚的時候,你就得娶個小肥豬回去?!?/br> 陸修遠哈哈一樂,“小肥豬你就別想了,撐死了是個小肥貓?!?/br> “我可不能胖,胖了會每天看自己不順眼,一肚子無名火?!?/br> 陸修遠又軟磨硬泡了一陣,雁臨的態度和決定買家電時一樣,他沒轍,只得作罷。 雁臨推他到臥室,“你趕緊睡個回籠覺?!?/br> 他整夜沒睡,做好早餐,和她一起吃完,又在八仙桌前忙碌起來。 到底在忙什么,雁臨沒問,他手里的生意,她都不大在行,與其來回說三兩句廢話,還不如緘口不語。 “真困了,我能不能睡到下午四點?”陸修遠問。 “沒問題?!?/br> “你該干嘛就干嘛,我不怕吵,記得到時候叫醒我,得一起回家吃飯?!?/br> “知道了?!毖闩R遞給他新做好消毒清洗過的睡衣,親他唇角一下,走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她要繼續畫畫,自己就受不了嘈雜,哪有吵他的事由。 這邊兩個人的氛圍溫馨靜謐,陸明芳和耿金坡則是垂頭喪氣外帶灰頭土臉。 耿金坡昨晚真被嚇得不輕,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這條命被人滅了是很輕易的事。 陸明芳太在乎他,受到的驚嚇與他不相伯仲。 暴力是不對的,但以暴制暴是另一碼事。陸修遠切實教訓了夫妻兩個一次,起碼在今天有了明顯的效果: 夫妻二人首次鄭重地坐在一起,為著前景有商有量。在以前這是不可能的,耿金坡只會施加壓力,旁敲側擊地讓陸明芳想轍。 他們手里是真沒幾個錢了,卻要盡快搬離住處。耿家絕對不能回,不但陸明芳受不了那一大家碎嘴子,耿金坡也受不了。 陸明芳的外祖父外祖母那邊也指望不上,本身她的孩子就在那邊,近年來老兩口身體越來越差,她舅舅舅媽帶著孩子搬回去,方便照顧老人,也將房子占得滿滿當當。 總之,沒有蹭住的可能,只能租房。 思來想去,兩個人只能變賣家當。 早在陸明芳看陸家添了彩電的時候,她幾次要父母跟陸修遠說說,給他們添一臺,結果沒人理這個茬。她和耿金坡一賭氣,把那時手里的存款拿出大半,弄了張外匯券,添了一臺彩電。 有鄰居買得起,問題是沒有外匯券,彩電剛買回來的時候,就問他們能不能轉讓,多加點兒錢也無所謂。 那時他們燒包,怎么肯答應,現在卻只能轉過頭來去找人家。 幸好那人憨厚,檢查過后,給的價錢只比他們買時少一百。 陸明芳和耿金坡拿到錢,立刻一起出門尋找出租的房子,迅速定下一處職工樓里一套房,每月租金十塊。 拿到新住處的鑰匙,兩人馬不停蹄地雇了幾個人打包搬家。下午四點多鐘,托一個近鄰把原住處的鑰匙送到陸家。 近鄰跟夫妻二人熟稔不假,交情卻很一般,到了陸家,免不了坐下來,跟陸潛、葉祁細說了他們這一天忙碌的事。 這人剛走,陸修遠攜雁臨回來了。 雁臨和祖父祖母一起準備晚飯期間,聽說了昨晚事件的大致后續。 一臺彩電怎么也得一千來塊,接手的人又不小氣,意味著陸明芳和耿金坡手里有千把塊。 要是痛定思痛精打細算著過,什么都不干都能撐一二年。怕就怕倆人大手大腳已成習。 ——這是祖孫三人一致的看法。 這餐飯之后,陸家四位長輩讓雁臨除夕再來,在那天之前,好好兒給自己置辦年貨,過年前到親近的親友家里送年節禮。 雁臨也是這意思。除了年貨年節禮,她還要添置不少衣料。 既然要正經地過彩禮,她就不能敷衍,得專門給自己做一批新衣,重頭戲則是新娘裝扮。別家過年最熱鬧,她過年則是最清凈,多的是時間,正好可以用來做衣服。 其他的東西倒是不用著急,反正買回來也是占地方閑放著,結婚前幾天添置完畢即可。 臘月二十七午后,陸修遠帶雁臨在縣城四處閑逛。 雁臨想買的都買齊了,想到想不到的年貨,陸修遠都給她送到家里,沒兩天堆成一座小山。余下的時間,兩個人只要湊在一起,就是變著花樣消磨時間。 經過一個自由市場,雁臨覺得眼熟,但無暇回想,瞅著甘蔗兩眼放光,“甘蔗,有甘蔗。以前怎么沒想到,冬天是吃甘蔗的季節?” 又是甜的,小破孩兒怎么這么愛吃甜的?幸好習慣很好,每天起碼刷六七回牙,不然還了得?沒事就得陪她去牙科。 陸修遠掛著一臉無語的表情,默默地把車停下。 雁臨立馬下車,小跑到攤位前。陸修遠閑閑走到她身邊時,她已經選好兩根甘蔗,攤主正給她切成一段一段的,末了換了一把刀,飛快地把一段三節的甘蔗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