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喂你不會說話嗎
“嗤—”干脆利落像切西瓜一樣的動作。 連眼珠都像葡萄一樣大的、圓滾滾毛茸茸的鼠頭落地。 林白彎下腰正準備拎起鼠身,一道懶洋洋的清脆少年音傳來。 “小子,你身手挺不錯啊?!?/br> 林白不輕不淡地回頭瞥了眼,像看空氣。 沒被影響到任何,兩道絲滑的拋物線被拋出,還睜著眼的鼠頭被丟給遠處躲著看的灰雀,扎實肥大的鼠身被丟到溪邊,脖子上透明的血管里血漿飛濺,被站在不遠處看著林白的三個人揮劍擋下。 “你干什么?!”甜得發膩的,好像黃澄澄槭樹糖漿一樣的女聲刺耳地響起。 緞帶綁出兩只小貓耳形狀,杏眼圓鼓鼓的漂亮女孩不滿地跺跺腳,淡粉色秀氣的唇被舔出濕淋淋的水色。 “他肯定是故意的!哥哥!他還要吃那個老鼠,好惡心,天吶?!?/br> 細嫩甜軟的、嬌滴滴的嗓音,包裹著佯裝著天真的扎人的惡意。 林白很顯然聽見了,但是仍然沒什么反應。 被無視的三個人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就這樣看著他在幾息內處理好食物,鼠皮被像脫手套一樣被完整地剝下,內臟被快速掏出處理干凈。 嫩rou色的鼠身被放在溪水涮了兩下,血跡霧一樣散開,再被拎上來時白色的rou顯示出被處理干凈的全貌,已經沒有半分惡心的樣子。 被這一手cao作震驚得張大了嘴巴的金發少年終于反應過來,正準備再次開口:“喂——” 身后的青年就輕輕開口攔住了他。 “時恩,我看他并不是很想理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就不要自討沒趣了?!?/br> 他嗓音平靜溫和,一邊說一邊擦拭剛剛擋血染臟的劍,冷銀色的劍面閃出寒光,折射出青年俊雅冷漠的眼。 面容精致但乖吝,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金發少年竟很聽他的話,不滿地轉了轉眼珠,終究還是道:“好吧?!?/br> 他又瞥了眼已經在角落烤起鼠rou來的林白,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可愛的小虎牙。 “傅大哥,不如我們今晚也在這里扎營吧?!?/br> 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最后一片晚霞也斂起紅粉薄紗,已經昏暗得將近看不清遠處的樹影,只在昏黃的余暉里仿佛一群野獸一樣朦朦朧朧蟄伏著。 他們白天斬殺了一頭發情的五星雌虎獸,今天晚上必有獸潮,屆時這少年一個人獨木難支,將不得不向他們求助。 傅青州心知肚明他的目的,想到今天晚上在第一次碰見時就輕松斬殺了被污染畸變的食人花的、此刻正一個人安靜冷漠烤著rou的陰郁少年,思慮了片刻,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次的摸底校招并不簡單,為了拿到有保障的入學資格,他們需要再招攬一些人才進小隊,這個實力不低的少年是他必須要爭取的目標。 事實上在初遇時他們就向他拋去了橄欖枝,這少年卻固執地不和任何人交流,他們沒有繼續招攬他而是離開了,沒想到晚上又再次碰見。 如果真要把他招攬到隊伍里的話,他這樣的個性實在需要好好打磨,畢竟一把雙刃劍并不好用。 孰料唯一提出異議的也是唯一的那個女孩子。 對兩個人的計劃她毫不知情,本來身為星際中排得上名的貴族世家大小姐,憑她家里每年捐出的教學場地她就有直接入學圣伯利的權利,來這里參加入學測試只是為了…… 余芙揚起小臉,水汪汪的眼帶著孺慕一眨不眨地盯著頭頂傅青州俊美的側臉 “在這里???” 她驚詫的問句帶著顯而易見的撒嬌語氣和隱隱的不滿。 “我不要和這個人呆在一起?!彼龜S地有聲道,“他剛剛連老鼠都吃了,誰知道有沒有帶著什么病毒,萬一等等變異了怎么辦?” 撅著嘴不開心地說著,她無意間看見了一道目光。 那個自從下午遇見后就沒跟他們說過一句話的、留著黑直長發遮住大半張臉的陰郁男生,正一邊吞咽著手里烤得噴香流油的鼠rou,一邊不加任何掩飾地打量著她。 那雙眼意外地黑得干凈澄澈,好像某種懵懂的動物,又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細窄雙眼皮在眼尾勾勒出上挑的形狀,長睫垂下好像云遮住潭面。 說不上為什么,余芙突然打了個哆嗦。 她低頭看,因為穿的是低胸蕾絲裙,白色的透明紗質抹胸裹著豐滿的兩團乳rou,盛氣凌人地高挺著。她撒嬌時抱住了傅青州胳膊,天真無害地扭來蹭去,兩團乳擠出可愛的嫩白的勒痕,像淌出來的牛奶。 那道目光看不見落腳點,但是讓余芙覺得好像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 她松開了傅青州,環起胳膊冷冷開口。 “喂,臭乞丐,你在看什么?” 其他兩個人也跟著一起看去,然而并沒有發現什么。 長發少年低頭安靜地吃著東西,好像沒有給過他們這邊任何關注。 傅青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時沒有開口,方時恩倒是發出一聲嗤笑。 “喂我說大小姐,你就不要在哪里都犯公主病了吧?別找那么多借口,你要不想住就離開,別耽誤我們辦正事?!?/br> 傅青州終于開口,再次止住了方時恩的話。 “時恩,不要這么說小芙?!?/br> 他摸摸女孩兒的頭,溫柔得像對待一只柔軟無害的小貓。 “我會保護小芙的,晚上小芙就睡在中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br> 余芙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淺茶色的瞳里全都是仰慕和信賴。 嘴還是委屈撅著,但是大眼睛撲扇兩下,像被馴服的小貓聽話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