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鑒定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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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郝汐茜似乎也是注意到趙梔伶脖子上的痕跡,湊到我耳邊,“那不是,那什么嗎?” 她帶著羞怯,流轉于唇齒的字詞像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想了許久才憋道:“吻……吻……” 她把我拉到一旁,又瞅了眼拿被蒙住自己的趙梔伶,壓低聲線道:“你不知道,她現在這樣,都是尤……” 我點頭,想起白天趙梔伶的小腿外裸露的傷口,在想起她那副冷淡的模樣,總覺得有點可憐。 她咽了咽口水,嘴唇抿成一條線,有些猶豫,湊近我的耳朵,聲音壓得極低,“聽說,那姓尤的是個變態,你看見趙梔伶她小腿上的傷沒有,都是那畜生打的?!?/br> “為什么?” 郝汐茜摸著下巴,思索道:“不知道啊……不過,我聽說是因為夏令營那天晚上,趙梔伶和八班的男生私會,手還沒牽到就被尤變態給發現了……” “怎么,就這么喜歡議論我?”趙梔伶掀開被子,冷冷盯郝汐茜,“有多嘴的功夫還不如把自己管好,我記得,你偷拿我包的事,我還沒和你算吧?!?/br> “你!我都說了,我只是借用一下,后面不是都還你了嗎?”郝汐茜跺腳,臉色漲紅,惱怒道:“老是提這事有意思嗎?我不是都完好無損地放回去了嗎?” 趙梔伶冷哼一聲,拖著身子從床鋪下來,在桌上的化妝柜上翻找,拿出一根通體黑色帶著銀色鑲邊的口紅,質問道:“完好無損?你真以為我發現不了?” 趙梔伶拿著口紅朝郝汐茜逼近,我站在一旁暫時沒有插嘴,他們之間的矛盾似乎不是我能說上話的。 “包包,口紅,衣服,哪個你沒碰?之前不和你算賬,是我懶得計較,我不要的東西扔垃圾桶都嫌臟。郝汐茜,別以為夏令營你和那狗崽子算計我的事我不知道。我這身傷誰害的,你最清楚!”趙梔伶臉色蒼白,眼神卻十分凌厲,說得郝汐茜啞口無言。 郝汐茜看了我一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帶著窘迫,臉上淚水滾落,“我……我……” “你告的狀?”我有些錯愕,盯著郝汐茜淚水漣漣的臉蛋,有些不忍,“還是這里面有什么誤會?” 趙梔伶瞥我一眼,面無表情,“誤會?再怎么誤會,她偷我東西,嚼我舌根子也是事實?!?/br> “我之前看你可憐才沒和你計較,但從今天開始,我要是再發現你在背后嚼舌根,玩花樣,我會讓你后悔認識我?!?/br> 趙梔伶說完,又重重喘了口氣,撐著桌角,當著郝汐茜的面將化妝柜上琳瑯滿目的化妝品一股腦掃進垃圾桶。 郝汐茜還是在哭,我咳嗽一聲,“這……你們之間的矛盾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話都說開了,心里都有數,剛開學嘛,都是朋友,以后就好好相處吧?!?/br> 我也沒想到自己可以一口氣說這么多,總覺著要是不說點什么,處境會更糟糕。 “不過,郝汐茜,她這一身傷真是你造成的?”我隨口一提。 “什么啊,我……我一開始只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和男生出去有危險。況且,我還是等了一個多小時發現她還沒回來,我才去找的班導?!彼€是在哭,聲音也斷斷續續。 “怎么現在就變成我針對你了,就是因為容易誤會,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我郝汐茜再怎么不堪也不會這樣害人啊?!?/br> 趙梔伶臉色緩和些,她還在繼續說,“我拿你東西是我不好,我道歉,我……真的很抱歉……嗚……我沒有背過那么好看的包,還有那些口紅……對不起……嗚嗚嗚……” 郝汐茜越哭越大聲,越說越傷心,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趙梔伶聽到她說的這些,表情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愣了一會才道:“你……要是喜歡,和我說一聲不就好了,借你也好,送也好,這又不是什么大事?!?/br> 郝汐茜止住了眼淚,表情呆呆的,吶吶道:“就這么簡單嗎?你真的會借我嗎?” 趙梔伶點頭,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卻在郝汐茜撲過來的時候出現了一絲裂縫,她雙手舉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嗚嗚嗚,我是個蠢貨,對不起梔伶姐,嗚嗚嗚X﹏X”郝汐茜一把鼻涕一把淚,小心翼翼抱著趙梔伶。 趙梔伶猶豫地看向我,我莞爾,壓著她的手輕輕拍著郝汐茜的后背。 “好啦,天大的緣分才讓我們在一個宿舍相遇,以后就是朋友啦?!?/br> 我又說了些大話,兩人似乎是聽進去了,紛紛點頭,最后,我才想起沉喬喬似乎不在,問,“你們知道……嗯……咱宿舍人員名單中不是有四個人嗎?還有一個人呢?” 郝汐茜靠在趙梔伶的肩頭,表情迷瞪,反倒是趙梔伶說,“你說的是沉喬喬吧?!?/br> “對,她怎么不在?” “你認識她?”趙梔伶朝我看來,目光帶著探究和審視。 我咽了咽口水,擺擺手,“名單我早就見過了,剛剛一時間沒想起名字,你一說我就知道了,哈哈?!?/br> 我打著馬虎眼,趙梔伶也沒多想,點點頭,這才說道:“她早搬走了,夏令營那會就沒來,說是家里出了什么事?!?/br> 郝汐茜這才恍然大悟,煞有介事般點頭應和道。 聽到這我其實是有些失落的,要是喬喬在,今晚我還能和她擠一擠,沒準就不那么害怕了。 “怎么了,你希望她沒走?”趙梔伶拍了拍郝汐茜的后背,示意她起開,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畢竟沉家千金可不是誰都能相處得來的?!?/br> 我勉強笑了笑,心里卻想等回家我一定要好好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洗漱完,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位,熄了燈,四周漸漸安靜下來,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郝汐茜的啜泣聲。 我有點累,不過才開學第一天就發生了這么多事,心情越發疲憊,一想到沉先生有段時間不能來,渾身的力氣被抽干似的,打不起一點精神。 還有石柳辛的事,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我似乎也跟著變蠢了,責怪自己為什么要攤上這件事。 這么想著,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夢里面也有一棵銀杏樹,比現在要小,年輕的沉先生站在一旁,低著頭對我溫柔的笑,他喊我寶寶,隨后將我抱在懷里,開始胡亂親吻我的臉頰。 許是初夏,陽光很暖,那熨帖在臉頰處的親吻向耳廓蔓延,又輾轉至下巴,嘴角,隨后沉先生撬開我的牙關,裹挾著熱氣闖入我的口腔纏綿,我呼吸不能,卻聽見他喘著粗氣喊我,“寶寶……” 沉先生的大手在我身上游移,揉捏,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將我禁錮在他懷里,無處可逃。 他叼著我的舌尖不停的舔舐纏綿,涎水沿著嘴角滑落又被他勾走,他將我抱得越發緊,我坐在他寬大厚實的懷里顫抖不停,感受到了蟄伏在衣物下的龐然大物,熱度驚人。 “爸爸……”我的呼喊斷斷續續,眼前霧蒙蒙一片,我看不清他的臉。 “好孩子,呼吸,對就像這樣,慢慢的……” 又一次被潮水般的情欲裹挾,我撲騰著尾巴,被死死壓在岸邊,身后是沉先生潮濕又溫暖的胸膛。 他抬起我的下巴,舌頭溫柔地進入,吮吸,下體壓著我的后臀頂弄。隨后又掐住我的腰,伏在我耳邊粗重喘息,似在哀求道:“寶寶,爸爸愛你……” “哈……”我從夢中醒來,內褲早已濕了大半,空氣里我似乎聞到了情欲的咸腥味,一時間羞紅了臉。 換完了衣褲,拉開簾子,陽光從大笨鐘的一側散開,隨后厚重的鐘聲在校園回蕩,幾只鳥兒撲騰著翅膀從樹林中飛起。 又是新的一天。 出門之前,郝汐茜揉著惺忪的睡眼剛起床,見我出門,問,“你……怎么這么早?!?/br> 我有些臉熱,搖搖頭,說了句,“我先走了?!?/br> 初晨的空氣里隱隱有花香和落葉的氣息,我走在林蔭小道上深吸了一口氣,混亂的思緒這才理清了些。 小道每隔一段便設有大理石長凳,我停下腳步,掃走石面上堆積的落葉,坐了下來。 石柳辛的事解決起來很復雜,我也不理解,怎么染個頭就要被開除,話說回來,校規真有明確規定嗎? 還是說,即使沒有規定,尤導也能讓他走人。 要余子軒自己承認毆打霸凌同學,逼迫他人染發簡直是天方夜譚。況且看樣子姓余的和姓尤的關系也不一般。 思來想去,難道就只能求尤變態網開一面了?我來求他嗎?哎…… 眼前一暗,有什么擋住了從枝丫間折射過來的光。我抬頭,一看是長成少年的成嘉禾。 他嘴角帶著清淺的笑,這又讓我想起流浪的那段時光,他是為數不多對我發出善意的人。 “我們小時候見過是嗎?”我仰頭,指著自己的眼角,時隔一年再見面,我突然很想知道當初那個說我胎記像蝴蝶的人是不是他。 他明白我的意思,點頭,抬手想摸摸我眼角那處幾近要消失的胎記。 我身子下意識往后仰,避開他的觸碰。他的手僵在原地,握緊收了回去,似乎是有些尷尬,說了句:“不好意思?!?/br> 我搖搖頭,將他的手拉了過來,握住,笑道: “再次見到你我很開心,上次見面太匆忙,我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卻怎么也聯系不上了,電話也是,到現在也沒人接?!?/br> 成嘉禾眼眶紅紅,握緊我的手,聲音有些失落,“我爸沒收了我的手機?!?/br> 看來,這就是上次他私自外出的懲罰。 “不過,現在我已經拿回來了,我會等你電話?!彼哪樕嫌指‖F了那憨憨的笑,像小時候。 “對了,上次在樹林,我還沒來得及問你,為什么你要說我忘記了很多事,還有你們為什么篤定我就是爸爸的女兒?!蔽乙豢跉鈫柍隽艘贿B串困擾我許久的問題,我想知道,就現在。 成嘉禾錯愕,也許是沒想到時隔一年,我還會就這個問題再次尋求答案。 是啊,每每在夢里,我無時無刻不在祈求自己和沉先生是血溶于水的親人。 可在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要是我和沉先生真的是親父女,情況會比現在好嗎?那些溫柔的潮濕黏膩的吻和擁抱還會存在嗎? 我不知道,我一邊渴求,一邊抗拒,兩邊撕扯著我令我越發不安,我想知道答案。 成嘉禾愣了好一會,似是猶豫,隨后從校袍處翻出了一張銀行卡,交到我手里,“你要是想知道,做一次親子鑒定知道了?!?/br> 親子鑒定,我只是聽說過,小時候養父母在孩子出生前就因為這件事差點大打出手。 不過最后,他們還是沒有做,只是把氣撒到我身上,直到陳將才越長越大,和養父越來越像時,那些落在我身上的毆打才少了些。 原來做了親子鑒定就能知道是否有血緣關系嗎? 我收緊他遞給我的銀行卡,還是有些懵,又開始口吃了,“我……我應該……怎么做……” 成嘉禾拍了拍我的手,安撫道:“銀行卡里有一筆錢,你找機會取出來,銀行卡會用嗎?嗯,然后帶上你和沉叔叔的頭發,包好,去醫院前臺問工作人員你要做親子鑒定,后面的事他們會幫你做好。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要去干這件事,一定要記住?!?/br> 說完成嘉禾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笑道:“算了,下周四,學校會組織學生去校外參觀美術展,聽說是余老爺子的寶貝孫女辦的。你也知道,投資人里面……” 成嘉禾咳了一聲,不再多說,又轉而回到原先的話題上,“美術展往東再走一百米,再穿過一條商業街就是醫院,屆時你假裝不舒服,我會借機帶你去醫院。注意,在那之前,一定要拿到沉叔叔的毛發?!?/br> 我點頭,心情跌宕起伏,想再問他失憶的事兒,就聽見身后傳來尤溪的聲音,“聽說,朱離同學在四處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