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節
如今意呆利的輕武器巡邏艇已經被咸陽艦控制,高盧的小型快艇沒配備輕武器,楓葉國的金斯頓號成為了潛艇的轟擊標靶,兔子們的艦載艇和菅原敬介帶領的五艘快艇在另一側默契的對峙,加上咸陽艦投誠…… 此時此刻,他們這艘柏斯級驅逐艦已經是這片海域最后一支有生力量了。 如果它不惜一切代價沖入現場,那么有些許可能拯救世界,但更大的可能則是自身付出巨大的代價,與咸陽艦兩敗俱傷。 還是那句話。 澳新軍團精神是一種畸形的愛國主義,所以勞森很清楚,在家國情懷的增持下,方雨同他們可以爆發出何等樣的戰斗力。 前進? 還是停下? 勞森的眼中露出了明顯的糾結。 在徐云穿越來的后世,袋鼠堪稱海對面標準的馬前卒,甚至可以說是海對面的rbq。 他們最早栽贓病毒來自華夏,最早對華為下手華夏5g,在香江和柱州的問題上叫得最兇,直接撕毀維多利亞州與華夏的一帶一路協議,接著防長公開談論介入對岸局勢,還盯上了嵐橋集團手握99年租期的達爾文港,儼然是海對的馬仔。 不過這年頭的袋鼠還沒有后世那么純黑,他們是眼下這個時期吃著最大對華貿易順差的國家,大概要到阿富汗戰爭前后吃到了巨大利潤,他們才會徹底抱上海對面的大腿。 換而言之。 眼下這個時期的袋鼠是有小心思的。 只見勞森的目光閃爍了足足有十幾秒,最后一咬牙: “可以降速,但是我要兩架直升機和兩艘艦載艇做標靶給我擊毀!另外還要互射幾發炮彈——必須要你們先開火!” “艦載艇和先開火沒有問題?!?/br> 方雨同稍加思索,當即答道: “但是直升機就別想了,這種做法對飛行員來說危險系數太高,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去安排!” 勞森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求方雨同陪他演場戲,做出一副盡力馳援的架勢,推卸掉一切該他承擔的責任。 這樣一來他最終非但不會受到責罰,還有可能因為“擊毀”了“叛軍”的艦載艇而得到嘉獎。 至于方雨同否定直升機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種戲是需要駕駛員配合的,艦載艇的駕駛員可以開到一半臨時跳海,直升機的難度就想對高上很多了。 這種高風險的事情,方雨同顯然不可能拿自己戰友的命去嘗試。 “……” 勞森在聽到方雨同的方案后磨了磨牙,最后做賊似的一瞥遠方漢普里所在的指揮艦: “成交!” 數分鐘后。 轟! 咸陽艦率先用主炮轟出了一枚炮彈,在柏斯級驅逐艦的側面掀起了一道清晰的浪花。 接著在各方的注視下。 柏斯級驅逐艦同樣“強硬”的用一發炮彈予以了回擊,精準的炸死了一條鯊魚。 鯊魚:mmp。 咸陽艦很快又發射了第二枚炮彈,這次炸死了一頭水母。 就這樣。 雙方互相發射炮彈示威,期間咸陽艦的兩艘艦載艇也被柏斯級驅逐艦轟成了碎片。 按照雙方的約定。 不久后勞森將會在現場打撈到一些證件或者信物,上頭刻錄著幾位咸陽艦軍官的名字——這幾位都是愿意投誠但有家屬在對岸的軍官,為了讓自己的家屬不被穿小鞋,他們便主動出來“殉身”了。 在咸陽艦全體起義的情況下,對岸絕不會戳穿這些謊言,必然會將這些將士塑造成英烈。 當然了。 這種做法對于投誠的將士親屬們并沒有太大影響,因為在不久之后,兔子們便付出了一些代價,與對岸達成了某些協議,將咸陽艦將士們的親屬都接到了大陸本土——不過這屬于后話,此處暫且不詳表。 總而言之。 在咸陽艦與柏斯級驅逐艦互相炸魚之后,整個海面的所有場外力量已經要么出局要么被轄制,真正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影響數據艙歸屬的只剩下了…… 王安憶為首的打撈隊,以及他們身后同樣親自下海的菅原敬介。 華夏、霓虹、海洋…… 在華夏近代歷史上,只有兩次戰爭能與這三個詞同時關聯。 第一次是1894的中日甲午戰爭,當時清政府花費數百萬兩白銀打造的北洋水師在與霓虹聯合艦隊的一系列激烈交戰后,全軍覆沒。 第二次是1937年的江陰海戰,屬于淞滬會戰的重要組成部分。 當時包括王安憶、方雨同等人在內的無數海軍將士,以慘烈的犧牲拼死掩護了淞滬前線70萬陸軍弟兄的脊背,海軍第一、二艦隊被全數擊沉,物流海軍主力在這場戰斗中幾乎完全損失。 殘陽下,碧血將天地染紅,如同一曲凄美的挽歌,在天際緩緩奏響。 二十五年后的今天。 這三個詞再次組合、碰撞到了一起,一場不似決戰的決戰…… 轟然開幕! 第784章 搏命??! “……” 就在咸陽號與柏斯級驅逐艦達成?;饏f議的同時。 數據艙爭奪的核心區域。 此時此刻,王安憶的狀況卻有些糟糕。 “呼……” 只見王安憶一手抓著數據艙的封線,一邊像是個破風箱似的大口急促的呼著氣。 此時此刻,他身邊的海水已然被染成了紅色。 在之前布魯等人刻意的瞄準下。 王安憶的左手、右手以及右腳都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子彈彈孔,鮮血不斷地在往外涌流。 實話實說。 作為一名軍人,王安憶從前并不是沒負過傷,但在海里頭中彈還是頭一回。 在傷口上被撒過鹽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傷口處由于有血清、破損細胞液、體液等液體存在的緣故,鹽溶解的時候會直接刺激痛覺神經。 同時鹽還會促使局部形成高滲環境,導致傷口周圍組織細胞嚴重脫水、壞死,局部水腫加劇,進一步壓迫痛覺神經,因此當傷口觸及到大量鹽或者鹽溶液的時候,疼痛感會成倍的擴大。 眼下的海水便是一種典型的鹽溶液,在海水的浸潤下,王安憶中彈的兩手一腿此時猶如針扎般難受。 但他依舊在拼盡全力的推著數據艙,除了呼吸之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艦長!” 看著身邊被血跡染紅的海水,另一邊的陳紅星同樣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撲到王安憶的身上去替他擋子彈: “艦長,你咋樣咧?!” “……” 王安憶吐出了一口略帶紅色的唾沫,有些虛弱的回了一聲: “沒事!那些鬼子沒朝我要害開槍,繼續前進!” 王安憶唾沫中的血色并非是因為中彈而導致的呼吸道出血,實際上手腳中彈引發吐血的概率基本上和海對面突然不做壞事一樣,屬于某種近乎不可能發生的事兒。 王安憶吐出的這口血水和傷口沒啥關系,為了讓自己的注意力不被中彈的痛點分散,他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方式: 以痛制痛。 他在每次感覺自己快要泄力的時候,就重重用牙齒咬上一口唇腔內的軟rou,沒有控制力度,每一口下去都要出血。 短短一分鐘內。 王安憶唇腔內已經沒多少完整的腔壁了,連防護服內都滿是血跡。 與敏感的唇腔相比,漢普里之前用小刀劃手的舉動簡直是小兒科——至少痛感上確實如此。 不過王安憶此時腦海中只剩下了數據艙,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將數據艙送到其他打撈員的手里。 為此他已經做好了要害中彈的準備,也許下一秒,子彈就會穿過他的肺葉、肝膽,由于軀干不太好瞄準的緣故,直接擊碎心臟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王安憶等了好一會兒,他依舊沒有聽到那一聲槍響。 發生什么事了? 之前的那個射手為什么不開槍了? 如果說他擔心命中軀干會引發人命不敢擔責,那么完全可以繼續朝四肢瞄準,能夠被派出執行任務的射手,這種距離點射四肢還是很輕松的。 不過盡管內心有著無數疑問,王安憶也依舊沒有扭頭去觀察后方哪怕一眼。 如今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數據艙,這就是他的唯一! “艦長!” 終于。 在王安憶、陳紅星和桑阿弟三人游動了小半分鐘后,王安憶的耳邊終于響起了另一道久違的聲音。 撲啦啦…… 只見一位同樣穿著防護服的男子奮力游到了王安憶身邊,一把扶住了王安憶的肩膀: “艦長,你中彈了?!” 此人赫然是打撈隊的副隊長谷克昌,也是101艦的輪機長,王安憶的左膀右臂。 此時隨同谷克昌一同與王安憶匯合的還有七八名打撈員,他們的水性相較王安憶三人要略差一些,在有浪涌的情況下被拉開了不少身位——畢竟數據艙也是在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