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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克制住,不能亂了陣腳。 他要把她抱回到瓜棚里,瓜棚里有一張草席。 那張草席,將是今夜他和她的極樂之地,怕也是他喪命之處。 他是深知,吃了這頓,不但沒下頓,還將沒命了。 他低頭凝視著懷里動人的女妖精,用自己僵硬而木訥的臂膀抱著她,一步步往回走,走向瓜棚。 他走得依然很慢,慢到仿佛在奔赴生命的最盡頭。 他讓自己不要去看女妖精,他的目光平平地看向前方,卻用自己胸膛胳膊腰胯上每一塊肌rou去感受女妖精的存在。 女妖精是香的。 女妖精是軟的。 女妖精是……光的。 他的心里眼里身體里發膚里血脈里每一個念頭,都是女妖精。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女妖精忽然動了下。 他低頭看。 女妖精指指地上的東西。 他望地上看過去,地上是一個黑皮袋子。 他記起來了,女妖精就是從這個黑皮袋子里爬出來的。 所以,她是……蛇妖?還是個黑蛇妖? 女妖精說話了,說了一堆他無法聽懂的妖言妖語。 他盯著那黑皮袋子,看看女妖精。 她是想……要自己的蛇皮? 女妖精有些不耐煩了,又開始妖言妖語,還扭動著身子。 她這么一扭,他就受不住了。 口中發出一聲嘶啞難耐的呻聲,他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咬咬牙,更加抱緊了女妖精,之后用腿輕輕一勾,勾起了黑皮袋子,握在手里。 可就在這個時候,懷里的女妖精不安分了。 她迅疾地從他手中奪走了黑皮袋子。 電光火石之際,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女妖精重新躥回她的蛇皮里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女妖精光滑的下手摸進了黑皮袋子,接著在他還不及反應的時候,一點森寒光亮從蛇皮袋子閃出。 這是——?? 蕭鐵峰待要伸手去捉她的手,可是她竟速度極快,反手一動。 尖刀刺進他的手腕,血流不止。 女妖精……要殺他? 蕭鐵峰沸騰的血液慢慢變冷,被渴望沖昏的大腦逐漸冷靜,僵硬的手腳開始恢復了知覺。 女妖精并不想吸他的精氣,也不想喝他的血,她只是想要他的命。 蕭鐵峰的心里有一陣難過,難過之后,是一種被欺騙的憤慨。 他這輩子,已經見識過許多丑惡的人心,也經歷過不少險惡場面,可是平生第一次,他感到被欺騙的屈辱,感到世事的險惡。 她竟然騙了自己,根本沒有要那個的意思! 這種憤怒,驅逐著他,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跑。 他箍住了女妖精,緊緊地將女妖精抱在懷里。 他怕她跑了。 可是女妖精就是女妖精,她竟然握著那把刀,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又給了自己一刀。 血流下,他猶如山林里受傷的豹子,徹底被激怒了。 在他還沒及思索到底下一步該怎么辦的時候,他久經歷練的手,已經猶如一把鐵鉗子一般,奪走了她的尖刀,又扼住了她的喉嚨。 女妖精細軟的喉嚨扼在手中,他大口地喘氣,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妖女,我今日定不饒你性命,免得你再去害人!” 這聲低吼后,他的憤怒忽然就一下子xiele氣,他大口大口呼氣,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瓜田里一下子安靜了,唯有她和他的呼吸聲,沉重而急促。 王三家的大黃狗旺財又開始汪汪汪地叫起來,深山里的狼也跟著開始發出森森嚎聲。 她的秀發在夜空中輕輕飄蕩,她身上的薄布片彈跳起伏著,她下面的簿片早已經擋不住任何東西。 低頭細細地望著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女妖精,他再一次心神動蕩。 女妖精,好看。 這么好看的女妖精,他是該殺,還是不該殺? 而就在這時,他無意中抬起頭,卻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情景。 血月。 第4章 童子雞也是有骨氣的! 當顧鏡抬起頭仰望星空,看到那只渾圓的血月時,整個人便陷入了迷茫疑惑之中。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什么? 明明記得,當時在自己家時,她曾經聽到外面的呼喚聲,緊接著看到了窗戶外有一輪血月。她當時是要起到窗戶那里好好欣賞,之后被黑皮袋子絆倒,就此發生了事故。 依她的猜測,應該是之后她就被人綁架或者拐賣,偷偷地運到了落后山區賣錢。 可是如果這樣,現在的時間應該距離血月的發生已經好幾天了。 那個血月不是說今天有了明天還可以有,那是幾百年才能見一次的天文奇觀。 那么問題來了,現在她看到的這個血月,和被拐賣之前的血月是一個嗎?如果是一個,那么她是怎么發生了瞬間的位置轉移并且來到了這么一個荒涼落后偏僻的地方? 如果不是一個,那現在距離她被拐賣,到底過去了多少天? 還是說……天文學家弄錯了,其實血月是個雙胞胎,今天有了,過幾天還會有一個? 就在顧鏡一片迷茫的時候,那個扼住她喉嚨的男人,突然放開了手。 她咳咳了幾聲,便頹然地癱坐在地上。 其實血月和她沒關系,兩個血月一個血月都不要緊,關鍵是她怎么從這個兇神惡煞的鄉村粗鄙漢子手里逃跑,這才是大事。 仰起臉看了看這男人,她這才發現,原來她的第二刀其實刺中了?,F在的男人,手腕上胳膊上都是血,紅色的血順著他的臂膀往下流淌,滴答滴答落在瓜地里。 山里的風吹過來,涼颼颼的,遠處的狼又開始叫喚,陰森森的,再配上那滴滴答答的血,再抬頭看看那一輪血紅血紅的月…… 顧鏡這個醫學院福爾馬林器官肢解群里泡大的大夫,心里也不免打鼓了。 當一個堅信馬克思唯物主義的大夫,碰到了看上去奇特又驚險的場面,她能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她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防備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被自己傷成了這樣,該不會要殺了自己吧,還是先jian后殺?現在的自己腳崴了,刀沒了,而對方卻看上去戰斗力爆表,這是要被對方活活做死在瓜地里的形勢??!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彎下腰來,伸出手,直接把她攔腰抱起來了。 顧鏡下意識要掙扎,不過想想,也就算了。 無意義的掙扎,白白浪費力氣。 她還是想想怎么在接下來激烈的那個啥中盡可能放松身體來保護自己,還得記著事后避個孕,免得生個來歷不明的娃。 男人抱著她,走到了瓜棚前,瓜棚低矮,男人微微彎腰,鉆進瓜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