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 第198節
王進喜趕人道:“現在是休息的時候嗎?我可是給老人家立過軍令狀的!” 說完他問李源道:“小李大夫,西醫拿我這個病是沒法子了。止疼藥吃了也管用不了一會兒,醫生不讓吃了,說吃那么多,都快上癮了,像過去有錢人吃煙泡一樣,那我不能干。你有沒有好法子?” 李源想了想,緩緩道:“王主任,如果您能堅持規律飲食一個月,特別是別吃涼的辣的,我能保您舒坦上至少兩年。兩年后,您若是犯病了,再來找我?!?/br> 王進喜嚴肅道:“一個月?真的能管兩年?” 旁邊年輕干事也變了面色,道:“李大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李源道:“愿立軍令狀,但我有一個要求?!?/br> 年輕干事激動道:“真要能治好王主任的胃病,別說一個要求,一百個一萬個都行!” 王進喜要冷靜的多,道:“只要不違背讜的原則?!?/br> 李源道:“這倒不會,我就一個小小的要求。如果我治好了王主任的病,還請為我保密?!?/br> 王進喜聞言一怔,隨后明白過來,他皺眉不解道:“這是為什么?” 李源苦笑道:“如果真治好了,恐怕會讓很多人惦記,今后我只能給……地位比較高的人去看病了。我更想給普通百姓多看看,不想當御醫。這種病,基本上要天天針灸,再加上推拿,還要精細配藥,一人一方。如果常年看這樣的病,或許更容易功成名就些,但是,卻并非一個人民醫生所希望的?!?/br> 王進喜看著李源的這張年輕的過分的臉,感動的站了起來,緊握著他的手道:“小李大夫,今天我看到了一個真正的人民的好醫生??!” 換一個長居高位者估計都已經要震怒翻臉了,哪怕明面上不顯露,心里也會十分不高興。 但王進喜不同,他是真正從最底層一步步干到今天的,知道普通工人,也知道農民之苦,所以對李源的選擇,大為欽佩! 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 …… 和王進喜約定好一個月的療程后,李源輕輕呼出口氣。 說起來,是有些慚愧的。 因為下定決心不再藏拙出手治病的原因,除了敬仰這位鐵人拿命來奉獻的精神外,多少還是有些私心的。 家里現在九個孩子念中專,三個電力六個石油,剩下幾個讀石油的比例也會很高。 現在交好王進喜,對家里子侄們會幫助不小。 當然,李源也沒想去走什么門路,王進喜也不是那樣的人,頂多能庇佑一下,不受欺負,但這就足夠了。 至于怎么治…… 中醫養胃的話,別說一個月,至少也得一年起步。 王進喜已經有嚴重的胃炎了,炎癥反復發作,就是將來他得胃癌的根本病因。 中醫不是不能治,可需要時間調理,偏偏王進喜身上任務太重,根本沒有這個時間。 只能作個弊,拿出阿莫西林、克拉霉素和奧美拉唑出來。 眼下國人基本上還沒什么抗生素,這三味藥吃下去,跟神藥都差不多。 不用一個月,基本上一個禮拜就能迅速起效,兩個禮拜肯定能康復。 但李源還想用中醫再給王進喜療養上兩個禮拜,共一個月時間。 像王進喜這樣的人,理應活的長久些。 他是地道的工人,即便后來身居高位,也不問正事,一心鉆在石油里,所以不用擔心改變歷史大方向,挺好。 回到馬家窯,李源就被鄭勝利找到,鄭勝利一臉牙疼表情,道:“小李,這回得你罪人可是得罪大發了。同仁醫院那個黃超民,恨你恨的牙根癢癢,到處拉幫結派說你壞話,你可要小心啊……” 黃超民就是去給薩本昌的孩子看病,下了無藥可醫診斷的醫生。 同仁醫院始終是全國排名第一的眼科醫院,即便幾十年后。 前身是光緒年間美國佬在四九城建的眼科診所。 雖說眼科第一,但大內科的水平肯定也不差,年紀大點的大夫基本上都是留學回來的。 這一批人,對中醫深惡痛絕。 他們自以為在外面開了眼界,見識了真正的世面,了解了什么才是科學的成果,所以對巫術一樣的中醫,厭恨唾棄。 五一年的時候,就是以這幫人為首,提議廢除中醫,并且差一點就得逞了。 如今李源用中醫手段,治好了黃超民下的死亡通知書的病人,這臉差點沒給他打腫。 這倒罷了,醫療專家組去哈市給人會診一事,現在也傳的沸沸揚揚。 如果都去也就算了,沒那么大的事,偏有一個堅持不去,非要留下來給工人兄弟們看病。 這么一對比,嘖嘖嘖,別以為老百姓不會說怪話,尤其是東北銀,那話里話外,一個臟字不帶都能讓人原地爆炸。 平日里都是受人尊崇的主治、副主任,到哪都有體面。 如今跑來支援大慶會戰,在這冰天雪地之處,顏面盡失。 他們自然沒法去恨老百姓,轉頭就恨上了“始作俑者”。 李源聽了這話卻差點笑出聲來,大慶會戰指揮部有王進喜在,什么妖風能刮的起來? 就算刮得起來,那也是他點起來的。 至于回到四九城后,別說他們的手插不進軋鋼廠,就算插進來,李源也能給他斬斷了。 他們還是祈求夜里下班不被人打悶棍更好些…… 如果不是不愿耽誤大慶會戰,李源現在就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酒里放點頭孢,這年月福爾摩斯來了都查不出來什么。 一群哈批,不知死活! …… 陳家大院泡,水面早就被凍瓷實了。 不遠處有磕頭機在二十四小時不停的作業著。 今日李源被迫放假,他打十二月九號到大慶以來,基本上一天沒停,連續工作了一個多月了。 眼瞧著瘦了不少,工人們都要求他休息一天。 連他們都要輪休,更何況一個醫生? 只是李源堅持工作,沒黑沒白的出診,白天在工人醫院看診,晚上趕著馬拉爬犁十里八鄉的去復診。 直到工人院長胡德泉親自命令他放假一天。 李源也就沒再強求,約上了等待多時的張芹、張虎姐弟來,來到陳家大院泡周圍的蘆葦蕩里,抓野雞。 頭上戴著遮耳朵的狗皮帽,身上披著羊皮襖,都是王進喜妻子送的。 腳上則是靰鞡草鞋,穿著還挺舒服,是馬家窯生產隊老隊長代表鄉親們送的。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李源這一個月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生出尊敬愛戴的心。 私人送的禮物李源一件不收,即便是野物也都送去醫院食堂了。 雖然收一些草藥,但肯定會還一份比草藥還值錢的禮。 所以村民們就讓生產隊老隊長出面,算是公對公的送。 李源在一堆特產中,選了一雙靰鞡草鞋,當場穿上后,臉上露出的親切笑容,讓馬家窯村民們高興壞了,覺得這就是自己人。 靰鞡草鞋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是用靰鞡草編的鞋,其實外面是一層牛皮,然后往里面填充靰鞡草絮。 靰鞡草是河里生產的軟草,采出來曬干后,放在木板上敲打成絮狀,然后放進鞋里。 很費功夫,基本上要敲上幾個大夜。 但穿起來確實保暖,不僅防寒,還防潮防濕。 數九寒天,零下三四十度,出門五分鐘眼睫毛都是白的。 但穿上靰鞡草鞋就是不凍腳! “在那,快抓住它,別叫它跑了??!” 張虎看到雪窩里一只灰色的野兔,激動的往前竄。 若是新鮮雪,野兔一跑腳陷進雪窩里,那就很好抓了。 可東北的雪地,如果經過刮過大煙炮后沒有再下新雪,那雪面都被風刮硬了,足以支撐兔子的重量。 灰兔受驚后,拔腿飛跑,張虎一臉絕望的看著到嘴邊的兔子就要跑了。 他倒不是心疼兔子,而是絕望一會兒會受到自家jiejie怎樣的蹂躪。 但就在這時,就聽到耳邊傳來“嗡”的一聲,隨后就見正在飛奔的野兔“砰”的一下栽倒在地不動了,身旁躺著一截木棍。 張虎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 別說他,正準備張嘴罵弟的張芹都楞住了,隨后轉臉看向正一臉滿意微笑的李源,結巴道:“李……李大哥,你……你還會這個?” 李源呵呵笑道:“跟你們說過了呀,我也是農村出身,從小跟著哥哥后面上山打獵,有幾分準頭。要不是抗戰結束時我還小,指定讓小鬼子們嘗嘗我扔的手榴彈有多香甜?!?/br> 張芹激動道:“李大哥,你真棒!” 嘖,被正青春洋溢的少女崇拜的看著的感覺真不賴。 這一波裝到了! 不過還是糾正了下:“小芹,要叫李叔叔,我和你父親兄弟相稱?;仡^有機會到京城去,可以到我家做客,見見我兒子,他要喊你jiejie的?!?/br> 張芹聞言,臉上的失望都遮掩不住,雖然早知道李源結婚了,連兒子都有了,可還是失望,她輕聲道:“李……叔叔,等過完年你就要回京城了,我們還能再見面么?” 她覺得基本上不可能了,這年月,哪怕是至親,一旦一人去了異地他鄉,也和生死離別一樣。 李源呵呵一笑,道:“肯定還有再聯系的機會,我侄子侄女六七個都在上石油學校,過兩年估計都過來了。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幫忙照應一下,特別是侄女兒?!?/br> 張芹驚喜道:“真的???” 李源點點頭道:“真的?!?/br> 到時候一個都不讓留在部里,全部到一線來。 踏踏實實的干上十幾年,等到改開后,有天賦的從石油系統里出來,大把前程等著他們。 沒天賦的,守著石油這條路,也能遺澤三代人…… 雖然人人厭惡三代煙草奉獻人,但人人也想當煙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