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那邊正是缺錢的時候,如果能洗了白錢,弄過去60億,未來不僅有的賺,還能壓簡若沉一頭。 他不是才投了59億嗎? 陸榮盤算了一會兒,沒對戰戰兢兢的主管發難,“既然簡若沉想搶我投的東西,就讓他搶?!?/br> 搶的越多,簡若沉手里的錢就越少,轉投內地的機會也更少。 “他消息這么靈通,估計是有人在盯著你們,接下來注意點,標書別做太好,讓給他們搶?!?/br> 陸榮輕笑一聲。 簡若沉聰明是聰明,政治嗅覺也不錯,可惜沒什么金融頭腦,這一跤,是必定要栽進去的。 讓他來教一教簡顧問怎么做人。 · 簡若沉正在被關應鈞教做人。 做男人。 關應鈞見他洗了半天澡沒出來,怕他睡暈在熱水里,便端了杯冰橙汁進去,果然看見人熱趴在浴池邊上,面頰蒸得通紅,唇也微張,像是吐著舌尖散熱的小狗。 浴缸邊上的涼水龍頭開著,嘩嘩往里灌。 關應鈞將橙汁端著,喂過去給人喝。 簡若沉喝得急,滴下來些,順著脖頸滑下去,落了點在鎖骨的凹陷里。 關應鈞看著,覺得剛沖的冷水澡沒半點用,他將喝空的玻璃杯丟到一邊,細細吃了簡若沉嘴里的柳橙汁,又埋頭把他身上的喝了。 兩情相悅總是更容易情動。 簡若沉覺得自己也到血氣方剛的年紀了,喝什么柳橙汁,應該喝點涼茶去去火。 他手往下伸,但總是不得要領。 他小時候幾乎是獨自長大的,大院里管得嚴,小男孩兒住在一起,上下通鋪,皮的要命,頂多比比誰裊裊更遠。 根本沒人教怎么自己弄。 關應鈞張開掌心,包裹住他的手,無奈道:“慢點,你怎么是急性子?!?/br> 平常審罪犯時不是穩得很嗎? 第141章 大家都是富商 簡若沉腦子里偶爾升起關應鈞弄得好慢這種念頭, 但很快就消失在溫熱的情潮里。 也不知道這種互幫互助的事情是不是越弄越久的,總之好像比第一次和前一次久了些。 但總體而言,還是沒關應鈞久。 姜還是老的辣。 簡若沉泡完熱水, 全身燙得泛紅, 披著浴巾去浴室沖了把溫水,出來一看,指尖的皮都洗得發皺了。 渾身熱乎乎的,適合躺在床上吹空調,什么都不干。 · 接連的大案子結束。 重案組久違的撿到個7天的假期, 前面五組都沾了a組的光,跟著一起休假。 便衣警察們的生活終于豐富起來。 吃飯聚會的, 偷偷摸摸去書店準備升職考試的, 拉著對象拍拖的。 應有盡有。 c組的梁信悅嗜甜, 和蘭桂坊邊上賣麥芽糖餅的老伯混得極熟,放了假就來幫他干點小活, 順便吃吃新出的琥珀核桃仁,日子過得自在又爽快。 要是買醋時沒見到簡顧問穿著休閑褲和拖鞋從功勛警公寓里出來買小吃,就更自在了。 梁信悅用膝蓋學的偵查學和邏輯學想, 都知道簡顧問肯定是住在關sir家! 他提著醋瓶,躲在小攤位后面看簡顧問邊走邊吃魚丸串串, 震驚得抓耳撓腮。 簡顧問和關督察私下里關系竟這么好! 那他們c組還有什么機會! 陳sir嘴里念叨的什么挖墻腳,什么騙過來, 豈不是癡人說夢! 梁信悅眼睜睜看著簡若沉在樓下逛了一圈, 手腕上掛著一溜塑料袋,又慢慢溜達回了紫荊公寓的方向。 關督察竟到樓下接人了, 還抬手接過了簡顧問掛著的一部分袋子。 梁信悅滿臉恍惚。 他都不敢想和簡顧問這樣性格好,情商高, 有錢有臉的人住在一起有多快樂。 沒想到關督察表面上冷冷清清,背地里竟背著警署里的人過著這種好日子! 連小吃都不用自己下樓買。 · 連小吃都不用自己下樓買的關督察敞開塑料袋,看著里面灑了三倍辣椒面的糖醋番茄豆腐,呵了聲:“你溜出門偷吃就算了,還要放這么多辣?” 簡若沉眼神堅定得能立刻入黨,“是攤主手抖?!?/br> “這家佐料是客人自己撒?!标P應鈞語氣平板,“老板是黃有全管著的線人?!?/br> 簡若沉不說話了,動作極快地將手里的烤魚丸全塞進嘴里,生怕吃晚了要被“關糾察”沒收。 應付糾察,他專業的。 關應鈞眼底涌現出一抹笑意,恍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父母帶他去外面玩,阿媽趁著阿爸不在,偷偷買冰激凌吃的樣子。 簡若沉這樣,好像他們早就親密到是一家人了一樣。 等到了家。 關應鈞看著簡若沉巴巴看著豆腐的眼睛,忍不住心軟,拿勺子把糖醋番茄豆腐表面蘸著辣椒粉的部分刮了,將只剩了一點辣粉的豆腐給他嘗了嘗鮮,又下樓買腐皮、蟹黃和高湯,做蟹粉齋燒鵝。 考慮到簡若沉口味偏咸,關應鈞在炸過蔥姜蒜,又灑了調了麻椒和胡椒的高湯做醬汁,再將過好醬汁的腐皮沾滿蟹粉。 吃起來麻椒弄得人嘴唇發麻,比真燒鵝還要鮮。 簡若沉吃完之后,對張星宗和劉司正藏在抽屜里的齋燒鵝徹底失去了興趣。 10月4日。 香江大學有課。 簡若沉跑去修學分時,察覺到前段日子找記者們寫的招生簡章產生了作用。 不少社科院其他專業的學生想要轉到犯罪學這邊。 李老師忙得腳不沾地。 簡若沉被熱情的同學輪流擁抱,耳邊的夸獎不絕于耳,手里還塞了不少小捧花。 關應鈞來李長玉這里接人時,正巧看到有個染著黃毛的男生,捧了一從滿天星,笑得燦爛至極,滿嘴胡話:“我想要學這個科目全是因為你,你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實在是太帥了!還有港行搶劫案那次!我要是能和你做師兄弟,天天在一起,我以后也能這樣吧?” 簡若沉手里已經塞了四五個小捧花,臂彎上還掛著一簇黃色的桂花枝。 小小的黃色花朵擠擠挨挨湊在耳邊,襯得那張臉白若新雪,藕色的唇也若隱若現,花瓣掃過唇角,叫人想一親芳澤。 關應鈞喉結滾了滾。 今天是四號,離十月十一不遠了。 到時…… 簡若沉笑笑:“能的能的,你去問問李老師吧,換專業還是要慎重些?!?/br> 他有些抱不住懷里的花,花束開始往下沉,眼看就要掉下來時,關應鈞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放到一邊,又將剩下的接過:“我來?!?/br> 黃毛尷尬地縮回了手。 簡若沉只抱著桂花枝,對關應鈞輕輕笑了笑,轉頭對黃毛道:“我走了,書單我印了一份,就放在桌上,你照著買就行。如果不喜歡也不必勉強自己轉系?!?/br> 黃毛張了張口,半個字也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簡若沉走遠。 10月7日早。 簡若沉將自己要去飯店與內地領導見面的事情告訴羅彬文。 他摸不清羅叔對于內地的想法,只好偷偷覦對方的神色,“您要不要跟我一起?” 羅彬文嘆了聲。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問題。拋開事實不談,簡若沉沒像小姐一樣瞞著他去就已經很好了。 “如果您愿意我跟著?!绷_彬文輕聲道。 簡若沉連連點頭,“我們是一家人,我的遺囑上有你的名字,當然愿意你一起去?!?/br> 中午,十一點。 銀黑的埃爾法緩緩停在九龍城角落的一家酒店門口。 簡若沉出示了餐券,被一名一看就是華國軍人偽裝的領班帶進到包廂門口。 那領班皮膚黝黑,耳朵上還掛著一個有線麥,盯著簡若沉的視線格外灼熱。 傳說中無條件豪擲千金的59億! 他放柔語氣,“請二位稍等,需要安檢?!?/br> 簡若沉天靈蓋一麻。 安檢? 來的是誰??? 這么嚴? 他本來也不緊張,但一想到歷史書上香江人在首都開飯店都能見首長的事,覺得自己進歷史書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