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計白樓是不是也見到簡若沉了,眼饞,所以關應鈞急了? 有一說一計白樓長得確實帥。 但急也不能這樣。 他們是警察,不是變態! 陳近才仔細想了想那幅場景,還沒想明白,a組外面就沖進來一個巡警,他一眼看到陳進才,立刻大喊:“陳sir,你快下去看看吧,外面聚了一堆記者,說要采訪新招的顧問,說他……” 陳近才神色微凜,“說什么?” 巡警咽了咽口水,“說他身為香江公民卻從不獻血,自……自私自利?!?/br> “……哈???”陳近覺得這個鬧事理由簡直匪夷所思,一聽就知道是故意鬧事。 他手指用力想要開門。 與此同時,緊閉的辦公室大門里卻傳來一聲痛哼。 簡若沉一只手被關應鈞抓著,另一只手緊抓桌角,別過頭,盡量不去看在傷患處打圈的手。 痛,太痛了。 要淚眼婆娑了。 他小聲道,“關應鈞,你不會輕點嗎?” 第32章 關應鈞,你難道是想當daddy? 辦公室內。 “你力氣太大了, 我不弄了?!焙喨舫脸榱顺槭滞?。 沒抽動。 關應鈞緊緊扼住掌心的腕子,免得人逃走,“昨晚不是說不疼?” 簡若沉眼角濕潤, 但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憋著一口氣, 忍痛咬牙道:“這種都是第二天痛?!?/br> 門外,陳近才縮回了想直接開門的手。 巡警有點尷尬,兩人面面相覷。 在警局,辦公室戀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隔壁icac(廉政公署)抓貪官很厲害的高級督察, 還跟他們林雅芝警司求過婚呢。 但是男的和男的這樣搞,還是有點…… 這怎么搞? 巡警湊到陳近才耳邊, 用氣音問:“怎么辦啊陳sir?要不你去處理記者?” 陳近才悄聲:“你覺得我有這個資格?” 那些記者顯然是沖著簡若沉來的。 如果簡若沉不在, 那處理記者的人也該是關應鈞。 陳近才重重響咳一聲, 提醒:“關sir,在不在?”他篤篤敲門, “有急事?!?/br> 關應鈞道:“進來?!?/br> 陳近才:? 這么快就完事了? 他按下門把手,推開門,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油味, 沖得人往后仰倒。 陳近才腦子都停轉了。 他掃了一眼胳膊上青紫一片的簡若沉,恍然:“在抹紅花油?” 簡若沉悶悶“嗯”了一聲。 陳近才:…… 哎, 都是他思想污穢。 關應鈞就差和案子結婚了,怎么可能拍拖? 陳近才脊背驟然放松, 笑道:“樓下來了堆記者?!?/br> 巡警進來, 把剛才對陳近才說的話又說一遍。 關應鈞的辦公室一片沉寂。 這個鬧事的理由極其愚蠢、透露著精明的小家子氣。 簡若沉默半晌,輕輕笑了聲, “道德綁架?” 關應鈞一怔。 這個詞倒是很貼切。 他蹙眉用手帕擦干凈沾滿紅花油的手指,對巡警道:“用聚眾鬧事的名頭趕走?!?/br> 巡警訥訥, “可這樣……他們可能會亂寫?!?/br> 最近警署的公信力剛剛上升了點,署內很想維護好這點公信力,遇事不想鬧大。 那些記者嚷嚷得這么賣力,一看就是收了錢,說不定就等著被趕走,然后亂寫一通。 鬧大之后,上面必定會向簡若沉施壓,讓他意思著獻一點血,息事寧人。 警局沒有蠢人,大家對此心知肚明。 現在就看簡若沉怎么處理了。 關應鈞呼出一口氣。 這種惡毒的戲碼,蒙昧卻有效。 簡若沉身體弱,根本達不到獻血標準。 怎么辦? 簡若沉走到百葉窗前,撥開窗葉往下看。 西九龍警署門口的人正越聚越多。 獻血,這個詞的指向性太明顯。 一看就知道是江含煜干的。 假弟弟這是裝不下去,準備跟他撕破臉對著干了? “我下去會一會?!焙喨舫练畔乱驗槟ㄋ幱投燮鸬囊滦?,“昨天的事能說嗎?” 關應鈞垂眸思索一瞬,“不把飯盒說出去就行?!?/br> “我有數?!焙喨舫僚蠉湫碌挠鸾q服,走到陳近才身邊,斜著身子與他擦肩而過。 手指順著陳sir敞開的兜溜進去,摸到了里面的錄音筆。 他拿出來晃了晃,“這里面的東西你拷走了吧?我要用?!?/br> 陳近才恍然摸了摸兜,“哦?哦?!?/br> 真牛啊,a組顧問身上還有這一手呢? 反正這錄音筆也是要還的,拿走就拿走吧。 關應鈞有些不放心,拉著臉站在辦公室的窗口往樓下看。 · 警署樓下的玻璃門被推開,簡若沉不緊不慢走出來。 記者們霎時安靜一瞬。 簡若沉竟然在警署? 江含煜給錢的時候言辭鑿鑿,說簡若沉不敢露面,只要鬧到警署的人趕他們走就好了,不用開機采訪任何人。 現在警局的人沒來趕人,反倒是簡若沉親自來了。 怎么辦? 一個記者湊到攝像身邊,“哥,我們開機采訪嗎?” 攝像:“你找死?江鳴山還在看守所里等判決,輪渡大劫案是誰出的力你忘了?” 如今輿論倒在警局這邊。 黑港商倒了一個,民眾們正在最信任最喜歡西九龍警署的時候。 大家都在對江家口誅筆伐,這時候誰來寫警局的不是,誰就是社會的罪人,資本的走狗。 這幾年時局敏感,弄得不好電視臺和報社都得倒。 簡若沉站到十幾位記者面前,笑了笑,“我來了,你們反倒安靜了?” 他伸手扶了扶面前攝像師舉歪的大頭攝像機,莞爾,“沒開機???光打雷不下雨?” 攝像師訕訕笑了聲。 雇他們的人也沒付下雨的錢啊…… “江含煜給你們錢讓你們來鬧事?才入行幾年,就忘記做新聞最重要的是什么了?”簡若沉側頭,對著記者們抿唇一笑。 這抹笑容明艷極了,眼神卻帶著清澈的冷意,給這張美得近乎妖異的臉帶上了幾分危險的艷色。 簡若沉語調輕柔:“知不知道收錢在警局門口鬧事是什么罪名???”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擊打在所有人心里。 一個年輕的記者顫巍巍地問:“什么罪名?” “聚眾鬧事,破壞社會秩序,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焙喨舫琳f完,示意攝像大哥,“來啊,開機?!?/br> 攝像哪里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