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拜關公的時候啊,我站你側后方,你兜又開那么大。煙盒在里面閃閃發光,勾引我!”簡若沉把東西遞過去,用右手比畫了一個指甲蓋的距離,“我會變一點點魔術,就把它變過來了?!?/br> 關應鈞沉默。 怎么會有人理直氣壯地把拿人東西說成變魔術? 他又看向簡若沉帶出來的冊子,上面的男男女女衣著暴露,明碼標價,“你帶這個干什么?收藏?” 簡若沉驚訝,“怎么可能?” 他把冊子遞給關應鈞:“吶,關sir,業績?!?/br> “這可是掃黃打非時可以用的重要證據?!?/br> 香江的會所產業大多都和陸塹有關。 他不能真讓自己的錢進渣男兜里。 簡若沉意有所指道:“今天我刷到主管那里的錢多,應該可以讓他們罪加一等。查封會所的事盡早做啊關sir,查完之后白金會所的所有收益充公,重案組就有錢了?!?/br> 張星宗雙手交握,抓住簡若沉的一只手上下揮動,“財神爺!你就是我們財神爺啊?!?/br> “你為什么還在上大學!你什么時候畢業?畢業后會當警察嗎?當警察會考慮我們重案組嗎?” 簡若沉笑道:“好說啦?!?/br> 經過這一遭,他在重案組做什么都不會被輕視了,至于地位和威信,機會一來自然會有。 簡若沉坐在警車上,想到白金會所即將被查封,憋不住想笑。 陸塹啊陸塹。 警方剛剛公示了江永言買兇案,天全都娛樂城因此被牽連,不得不準備應對警察查訪。 此時要是再得知白金會所被查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么樣? 焦頭爛額了吧? 第14章 你想要什么 西九龍重案組a隊收隊時。 江家祖宅燈火通明。 江鳴山坐在正廳主位,面無表情,“陸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徹底放棄江永言?” 江含煜被嚇到似的側側身體,“爸爸……” 江鳴山放緩神色,“小含,你先上樓?!?/br> 江含煜:…… 他又不是真的害怕。 只是想借此提醒父親對陸塹說話的態度好些。 訂婚宴還未舉行,一切都還未有定數。 江家怎么能在這時候對陸塹擺出長輩的姿態? 江含煜抬換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起身上樓。 陸塹沒有阻攔。 江含煜天真善良,確實不該知道這些腌臜事。 等人離開后,江鳴山接著道:“陸總。江永言為江家工作了近十年。他知道得太多。落在警方手里的時間一長對江家不利?!?/br> 陸塹哼笑一聲,“原來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世伯您看不慣我?!?/br> 江鳴山忙道:“哪能?我老了,小含又太天真,往后還要靠你照顧。江家也不像陸家人丁興旺,我還在為子嗣發愁?!?/br> 陸塹心想,什么清朝余孽。 既想用江含煜換取利益,又嫌江含煜不夠聰明,想有另一個兒子來繼承家業。 江鳴山實在是貪得可怕。 他轉回正題道:“江永言在我的場子捅出禍事,如今警方想借此機會查訪天泉都。我正焦頭爛額……天泉都關系到我能否正式接班,這個項目絕不能折在這里?!?/br> 江鳴山在心里快速權衡利弊。 他要的是個能繼承陸家的女婿,不是隨便哪個姓陸的。 但江永言…… 陸塹見他神色微緩,立刻加碼:“如今江永言仍在深水埗警署的拘留所,拘留所的安保不嚴,您只需要派人讓江永言在放風時間走到西面的矮墻下,剩下的交給我?!?/br> 江鳴山:“陸總有辦法把人劫出來?” 陸塹笑而不語。 江鳴山明白了,“勞煩陸總,實在是我家小輩不懂規矩給您添了麻煩,您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您不是一直想要九龍城寨邊上那塊地嗎?我拿下來后給您當訂婚賀禮?!?/br> 江家在香江沒什么人脈,就是生意做得好,錢多。 九龍城寨邊上那塊地很有名,全香江都在盯著,江家拿下后以訂婚賀禮的名義轉贈陸家,所有人都會明白他們兩家人共結連理。 陸塹對這種小把戲心知肚明,“謝謝世伯,您要盡快,江永言送檢之后會被移交監獄,到時候再想動手就難了?!?/br> 江鳴山笑道:“一定?!?/br> 陸塹應了一聲,“合作愉快。我上去看看小含?” “去吧?!?/br> 陸塹走上樓,發現江含煜嘟著嘴側坐在沙發上。 他走過去,“這么生氣?” 江含煜哼了一聲,嘟囔:“江管家還能不能回家???” 江永言是他最好的耳目,會心甘情愿為他做事,現在卻被簡若沉送進去了! 江含煜咬牙,半遮半掩地發脾氣,“若沉哥哥怎么能這樣……那雖然只是旁支,但好歹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永言哥不過是一時糊涂……” 陸塹沒接話,抬手揉了揉江含煜烏黑的頭發,“別想了?!?/br> 江含煜垂下視線,遮住眼底憤懣的神色。 · 與此同時,西九龍總區警署里熱鬧非凡。 關應鈞急速收隊的事情傳遍了整個重案組。 西九龍總區負責的大多都是性質極其惡劣的重大案件。每一個都能讓阿sir們焦頭爛額。 他們從沒見過破得這么快的案子! 從案件發生到緝兇歸案,用時3天不到! 一切都那么順理成章。 連證人都恰巧是犯罪行為分析之王李老師的學生! 關督察破了案,拿到了業績,還白撿一顧問。 他上輩子拯救世界了? “那個證人呢?” “不知道啊,和關sir在一起吧?” “關sir脾氣那么差,我覺得他肯定受不了!” “重案組10個小組呢,a組受不了來我們b組唄~” “你這就惦記上了?” …… 被惦記的簡若沉正縮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喝咖啡。 這具身體很虛,一到晚上就精神不濟,得喝點兒提神。 關應鈞坐在他身側,翻看那兩本白金會所“菜單”,上面的文字描述直白至極,男男女女明碼標價。 z組之所以在“白金會所”上毫無進展,就是因為拿不到“從業者”的照片。 拿不到照片就找不到人,更不用提之后的走訪和審訊。 這東西是花了真金白銀才能碰的“內部商品”。 關應鈞合上冊子,閑聊似的問:“怎么想給a隊送業績?這東西少說值500萬,你完全可以拿它去跟z組交好,換個人情?!?/br> 簡若沉:…… 他來了他來了。 他帶著試探走來了! 簡若沉被警署特供美式苦得舌頭發麻,皺著臉道:“咦?我不是剛做完筆錄嗎?怎么又有人在審我?” 關應鈞不接茬,“喝不了倒了?!?/br> 簡若沉無視他,起身拿無糖奶精往咖啡里加,加了五顆之后又喝一口,這才覺得舌頭少受了些罪。 但坐回座位抿了幾口,越喝越覺得這咖啡無聊,“關sir,你們西九龍有沒有橙汁???” 關應鈞指著咖啡機下面的柜子,“里面有沖泡粉?!?/br> 簡若沉半瞇著眼,一副看不清的樣子:“哪里哪里?” 關應鈞只好去幫他拿,當了一回服務生,然后眼睜睜看著簡若沉把那一小袋速溶橙汁粉全部倒進咖啡杯,再用攪拌吸管攪拌混勻。 他想到了簡若成用羊棒骨蘸紅酒的壯舉。 簡若沉喝了一口,舒暢地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