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案齊眉,終是意難平(快穿) 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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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態度很好地一副“阿姊說了我便改”的語氣,倘若被提出來,也確實會改。但盧皎月還是無聲地嘆了口氣。 盧皎月:“不,沒什么問題?!?/br> 不是法子的問題,是梁渙心態的問題。 梁渙省略了最重要、但是在他看來似乎最無關緊要的事。 秋獵憑什么能夠引得那些人上鉤? 因為皇帝在。 梁渙在拿自己作餌,卻意識不到其中有什么不對——自信到自負,偏偏又自輕到帶上了自毀傾向。 盧皎月最后還是道:“照你說的做吧?!?/br> 梁渙這么說了,說明他確實有把握做成。而更深一層的心態問題,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改變的事。 ……是對周行訓說“你會輸”,還是跟顧易說“父兄的死和你無關”? 沒有用。 即便說話的人是盧皎月也沒有用。 因為這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需要耗費一生的過程。 盧皎月這么想著,忍不住又看了眼梁渙。 在后者越發茫然的視線里,嘆息著搖了下頭。 ——這個人、搞不好比那兩個加起來都難搞。 梁渙確實有自信的道理,他對秋獵的安排可謂是滴水不漏。叛黨傾巢而出,卻被一網打盡。 就是過程中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事情結束,盧皎月坐在帳中,旁邊的隨行太醫哆哆嗦嗦,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穩住顫抖的手,給盧皎月手臂上的傷口上藥。 傷口被異物接觸,盧皎月下意識地繃緊了手臂,猩紅的血液涌出,后面傳來一聲脆響,也不知什么被捏碎的聲音。太醫的手一個哆嗦,好懸沒把藥瓶砸在盧皎月傷口上。 盧皎月:“……” 她無奈地抬頭看了梁渙一眼,被后者那要殺人的視線盯著,任誰都沒辦法冷靜處理傷口。 梁渙也意識到問題,但是他控制不住。 和那平靜又帶著安撫的目光對視了一會兒,梁渙終于稍稍冷靜下來,他深吸口氣、使勁閉了閉眼,匆匆說了句,“我出去一下?!?/br> 但是剛剛起身,就聽見后面一聲輕聲,“阿渙?!?/br> 梁渙一僵。 因為這聲音,那轉身的一瞬間就覆上面孔的冰冷殺意稍稍融了些許,但是梁渙表情還是緊繃著。 他沉著聲:“禁衛護衛不力,實屬失責,他們該受處罰的?!?/br> 是“處罰”,不是“處死”。 盧皎月“嗯”了一聲,算是提醒過了。 至于說那些被抓的前朝叛黨,她還沒有那么多心力去關心梁渙對他們的處置。手臂上的傷口疼得一抽一抽的,但她不僅要強作鎮定,還要費心攔著梁渙別發瘋^盧皎月覺得自己這會兒也很心累。 梁渙一走,這位倒霉的隨行太醫終于能靜下心來處理傷口了。 傷口算不了太嚴重,只是看起來血rou模糊的頗為猙獰,不過這位太醫本就是諸位隨行醫者中最精通外傷的,處理起來頗有章法,沒過一會兒就包扎妥當,又詳細地對盧皎月交代了傷口的注意事項,盧皎月一一記下。 等太醫走后沒多久,梁渙就回來了。 也不知去干了什么,他表情看起來比出去的時候平靜多了,還能夠放緩了神情,輕問一句,“阿姊現在覺得怎么樣?” 盧皎月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開口,“……疼?!?/br> 梁渙rou眼可見的一懵。 盧皎月從受傷之后就一直表現得十分冷靜,他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一時竟是愣愣的不知道做出什么反應。 盧皎月抬眼看著他,不再掩飾自己那并不好看的神情,懨懨地低聲抱怨,“我好疼?!?/br> 她這么說著,卻不想梁渙在原地僵了大半天,突然往后退了一大步。 盧皎月:??? 這反應、認真的?! 退開的梁渙陷入了一種不知道該說是“手足無措”,還是“語無倫次”的境地。 他一邊局促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一邊磕磕巴巴地,“是傷口疼嗎?傷、傷藥不合適嗎?還是包扎的不好?我我、我……去找太醫……” 盧皎月:“……” 不,和物理上的傷口沒關系,她這會兒只是需要一點情緒上的支持,比如說一些安慰性的動作之類的。通常來講,這種行為可以描述為“撒嬌”。 想通這點之后,盧皎月也禁不住生出點微妙的感覺。 但還不等盧皎月捋清楚,她這點微妙到底是對自己行為的不好意思,還是對梁渙反應的無語,卻先一步聽見系統的開口,[如果宿主愿意開放部分權限,系統可以釋放小劑量的神經電流,對到達大腦的痛覺神經信號進行干擾,達到止痛效果。] 盧皎月:[……] 按理說她該松口氣的,但是這種情侶間的小情趣突然被第三方專業人士糊了一臉的無語凝噎感還是讓她漸漸失去了表情。 系統:[宿主?] 盧皎月很艱難地回了它一個“嗯”字。 這辦法很好,下次……盡量不要出現得這么突然。 幸而在對這種微妙氣氛的覺知上,人總比人工智能要出色一點。 梁渙在短暫的僵硬之后,總算沒有干出“在這時候跑出去”的蠢事。他像是終于回過神了,上前一步,試探傾過身來,小心翼翼地繞過盧皎月手臂上的傷口、扶著人攬在了懷里。 在這輕擁的接觸中,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傳遞過來,仿佛連傷口的疼痛也減少了許多。 ……也或許不是“仿佛”。 察覺到疼痛確實有所緩解,盧皎月在心底小聲地對系統說了句[謝謝],然后一點點放松了身體,將重量托付給了另一個的懷中。 袒露脆弱并不可怕,只有將最虛弱無力的一面展露在另一個人眼前,才真正構成了相伴相攜的含義。這是顧易教給她的事情。 只是這非常需要勇氣…… 好在現在的她,多少學到了一點那樣的勇敢。 盧皎月這么想著,越發放松了下去。她就這么靠在對方的胸口,聽著另一個人的心跳聲傳入耳中,緩緩和自己的同調,這種感覺非常其妙:放松地、放心地,在最脆弱的時候,將自己托付給另一個人,這本就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盧皎月聽了一會兒,忍不住輕輕地在梁渙脖子上蹭了蹭。 漸漸平穩心跳突然發出了一聲重音,抱著她的人因為這動作僵住,盧皎月低低笑了一下。 梁渙因為這笑聲愣了一下,但那點僵硬不自在卻莫名地驅散。他低頭看向懷里的人,表情一點點溫柔下去。 ——非常難得的、沒有半點陰霾溫和。 他想,或許自己還是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的。 所有的怨恨和不公,都是為了換取這一刻的平和寧靜。 第171章 錯認(完) 盧皎月是半夜被系統叫醒的。 夜沉如水, 睜眼后視野內一片漆黑,再加上剛剛醒過了神智還有點茫然,盧皎月著實懵了一會兒。 反倒是旁邊梁渙, 他本就習慣于淺眠, 又因為盧皎月的傷勢提著心,被身側人的動作驚醒后, 這會兒竟更先一步回醒過神來,問:“怎么了?是傷口疼?” “沒……”事。 盧皎月下意識想否認, 她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 但是話才出口了一個字,系統的一連串分析內容已經砸過來,[宿主傷口附近的受損細胞趨化因子大量釋放,白細胞正在清除壞死組織和病原微生物balabala……釋放的細胞因子在血液中濃度不斷上升,即將引起下丘腦的體溫調節反應。適度的體溫升高有助于幫助加速免疫反應并破壞微生物的生存環境, 但考慮到當前小世界的醫療條件, 未免情況發展失控, 宿主還是早做準備。] 這一段話實在太長,再加上盧皎月剛剛清醒,腦子還有些運轉遲鈍, 她費力地理解了一下這話的意思,才終于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系統是說, 她快要發燒了。 她艱難地把那個“沒事”咽下去, 頓了一下,改口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叫太醫來看看吧?!?/br> 盧皎月都這么說了,梁渙當然不敢耽誤, 當即命人把太醫叫過來。 不過情況似乎并不太樂觀,即便有系統提前提醒并提供幫助, 但是在當下醫療水平限制之下,并沒有什么有效的抑制炎癥反應的手段。到了后半夜,盧皎月發起了高燒,人昏昏沉沉的,系統整只統都緊張起來。 昏睡確實能夠減少大腦活動的能耗,讓身體更多的集中到免疫系統上,但是系統在小世界內的一切行動都需要宿主給出明確允許,一旦宿主陷入昏迷,就等于系統完全被封鎖在宿主身體中,無法探知外部情況、更無法做出任何合適的應對,很有可能讓宿主的傷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惡化。 系統嘗試著刺激宿主保持清醒。 但是剛一行動,就收到了嚴重警告,全部數據流都陷入了凍結狀態。 系統:! 睡眠是人體的自我修復,系統剛才的行動涉嫌“蓄意傷害宿主”,直接觸發了最高等級警告。 消息傳到了穿書局,收到報告的孟酌簡直是拍案而起! “不能傷害宿主”是系統的首要準則,就算生出了自主意識高級系統也不會違背這條原則,因為這本來就是系統最根本的核心構成,除非這條內容與其他準則相悖。 多數情況下,相悖的另一條都是:服從宿主命令。 是的,有些情況下,執行員會主動讓系統這么做。 因為這會觸發最高等級警報,執行員綁定系統立刻會被凍結,權限移交穿書局,執行員能和穿書局能夠取得最直接的聯系。 ——也就是所謂緊急求援。 雖說現在小世界里的是個新人,按理說不該知道這種局里約定俗成的規則。但那是普通的新人嗎?那是她未來的得力干將!說不定就是她自己發現這個漏洞,以此求救的。 這么想著,孟酌一秒也不敢耽誤,快步向著控制室走去。 穿書局和小世界是有時間流速差的,鬼知道她這里多耽誤一秒、小世界里過了幾天?!——這也是為什么明明有這么便捷的求助方式,卻很少有執行員使用。時流差太要命了,在“系統被鎖定”和“局里給出回應”中間,執行員完全是孤立無援的。 孟酌猜對方就是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這么干脆地用了這個辦法。 該死的! 她就不該聽那個臭眼鏡的花言巧語??!早把人撈出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