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案齊眉,終是意難平(快穿) 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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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卻說得梁渙頗有些愣神,腦子稍微轉了一下,才意識到梁攸尚說的是什么意思。對方說的并非蘭苑搭救,而是當年文苑里他殺了五皇子的事。 他當時也心神不定的,還真沒注意到旁邊有沒有其他人。不過就當年的結果而言,說這事是他刻意算計的,還真是合情合理。 梁渙垂眸看了眼梁攸尚,卻并沒有出言解釋。 讓梁攸尚這么以為也是個好事,他要是真的為此不滿、做出點什么,那到時候阿姊也不會護著他。 這么一想,梁渙反而心神松下來,他整好以暇地看著梁攸尚,甚至有閑心笑了一下,“朕與皇后如何,和韓王無關吧?” 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梁攸尚那激烈的情緒陡然一滯。 是啊,這事和他沒有關系。 他當年什么都沒有說,而現在是什么都不能說。 梁攸尚沉默半天,終是低頭請罪,“……是臣弟冒犯了?!?/br> 不等梁攸尚整理好情緒,為自己這反常的沖動收拾殘局,梁渙卻先一步注意到殿內的反常。 太安靜了。 一般而言,外殿中總有些來回走動的聲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寂。 梁渙心底生出點說不上來的預感,一種莫名的恐慌攥住了心臟,他像是有什么直覺的感知似的往外看去。 大殿門口正站著一個人。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 梁渙對接下來發生的事都感知得十分模糊。 他能夠知道到自己冷靜地說完了接下去的吩咐、命梁攸尚退下,甚至能神色如常地迎上去,笑著仿佛什么都沒發生地問上一句,“阿姊何時過來的?”,但是整個過程中,卻像是意識抽離出身體一樣,在身側漂浮著。 再說殿門口這邊,雖說是梁渙自己提出的問題,在盧皎月回答之前,他就飛快地越過的這個話題,說起了自己對此事的安排。 盧皎月幾次想要插話,都被不著痕跡地繞了過去。 盧皎月:“……” 行吧,也可以。 如果這是梁渙冷靜下來的方式…… 她一邊往內殿里走,一邊耐心地聽著梁渙把做出的安排事無巨細、甚至有些地方顯得繁瑣贅述地說完。終于在他想要另提話題的停頓中,插上了話,“我剛才聽見了?!?/br> 梁渙表情一滯。 他驀地沉默下去,甚至都不敢去追問聽見了什么。這也是個并不需要去問的問題。 盧皎月看向他,接著問:“你有什么要和我說的?” 梁渙:“……” “…………” 在一段漫長的沉默后,他才啞著聲低低地說了一個“我”字。 這并不是什么有含義的表達,他在說完這個字之后,又像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一樣,死死地閉緊了嘴。 盧皎月耐著心維持著這沉默的僵持對峙。 又過了好一陣子,才聽到了接下來的兩個字,“沒有?!?/br> ——我沒有那么做。 那并非我的刻意算計。 盧皎月輕輕應了一聲,又表示疑惑地“嗯?”了一下。 或許是那輕聲的肯定帶來了些安慰,也或許是對方輕問的同時輕輕碰手背的接觸表現了足夠親近的態度,梁渙總算有力氣說完接下來的話。 “那一日、宴上……我入席之后,發現梁攸業不在……我尋人問了,說是他身體不適、暫時離席,但以梁攸業的脾性,若是在太子辦的宴上覺得不適,必定要鬧大……” 梁渙有些磕絆地復述著那日的情形。 他從來沒有覺得言語是這么艱難的事,他能言語巧飾、把一個捏造的事說得仿若真實,足以取信于任何人。但是此時此刻,只是從回憶中闡述真相,就讓他覺得每一句話都艱澀得要命。 “我沿著那人指的路往后院走,然后便看見了梁攸業、他正想要……” 即便只是復述,說到這里,梁渙表情也控制不住地難看下去,他勉強把那些暴戾的情緒壓下去,但還不等接著往下說去,就被一只手輕輕碰了碰面頰。 梁渙怔愣著看過去。 那捧著他的臉的人正對他輕笑,她溫著聲接上了話:“你救了我?!?/br> 梁渙愣住了。 盧皎月一點點放柔和了表情,“雖然蘭池的那次并不是你,但是文苑的時候,你確確實實救了我,是不是?” 梁渙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許久,他才澀著聲低問:“那也能算嗎?” 盧皎月:“為什么不算?” 她真心實意地覺得疑惑,在梁渙定義里,難道只有救命才算是救人嗎? 梁渙并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那對他而言,這并不能算是“恩情”。他早在意識到之前,就已經有了行動。從事情發生的過去,到與對方剖白的現在,他從未想過用這件事來交換或交易什么…… 這么想著,那一日萃集殿里,對方的話又在腦海中浮現。 ——[這種事是不能用來交易的。] 梁渙一陣怔然。 他覺得自己恍惚明白了點什么,又并不那么確定。 目光落到那清雅的面容之上,梁渙停頓了一下,試探地一點點低下頭去。 并不是想要交換什么。 只是想要同她更親近一些…… 盧皎月因為這動作略微愣了一下,但視線和那雙碧眸相接,她終是緩緩地闔上了眼睛。 唇瓣被輕輕地碰觸,她微頓之后,也一點點給出了回應。 第170章 錯認54 盧皎月現在心情有點復雜。 雖說她決定和梁渙“試一試”之后, 就接受了各種可能有的發展,在那天的氣氛下也是半推半就,沒什么可懊悔的, 但是后續發展是她沒有想到的。 總之, 那天之后,兩人的關系算是步入了一個新的臺階。 盧皎月還記得梁渙對那次書架上掉下來的畫冊的格外在意, 這種事不說清楚早晚會變成疙瘩,再加上梁渙那有事憋著不說的性格, 誰知道他會在心里腦補成什么什么樣子? 抱著把問題都扼殺在萌芽狀態的想法,盧皎月還是挑了個合適的時間,還是把畫冊給梁渙看了,并且非常冷靜地給出了解釋,“芙蕖宮的宮人怕你不會, 所以才從宮外找來的這本冊子?!?/br> 梁渙:? 他有些不明所以, 但還是把畫冊接過來, 半是疑惑半是緊繃地翻開看。 盧皎月就眼睜睜地看見,隨著往后的翻頁,梁渙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疑惑凝重到漸漸僵硬, 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變成了一種五顏六色的精彩。 盧皎月:反應好像有點大? 不過誤會總算解釋清楚了。 她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在這個時候, 盧皎月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她沒多久就發現, 發現梁渙在這種事上產生了極大學習研究的熱情。 盧皎月:“……” 梁渙一個當皇帝的,把腦子放在正事上行不行?????!花費精力研究這種東西,他難道不覺得浪費嗎?! 她雖然確實不想手把手地教人,但是也沒有想像現在這樣??! 一種突然成為學習對象的羞恥感。 …… 如果這些內帷之事還都算是小問題, 那另有一件事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無視的了。 ——是前朝叛黨的事。 雖說梁渙無理取鬧地讓梁攸尚去查,但這個決定也不能說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只要梁攸尚沒有被策反, 那么這事關乎他的身家性命,梁攸尚絕對比誰都用心,也比誰都適合深入。這一用心,也確實查出問題了。 盧皎月看著手里的奏報,忍不住抬頭瞪了梁渙一眼。 要是他一開始就把事情解決了,哪里還來的這么多的問題? 被這么一看,梁渙簡直半點猶豫都沒有地低頭認錯,“是我的錯。阿姊別惱,我下次不會了?!?/br> 雖然用這樣的形容不太合適,但梁渙這兩天簡直乖得過分,又勤政又寬仁,在宮內也什么別扭都沒有鬧,整個人都莫名處于被順毛的狀態。 就是有一點不好。 盧皎月感受著隨著對方說話一點點拂過耳側的濕熱呼氣,那點吐氣間帶來的震顫傳到鼓膜,另一個人呼吸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她300%確定梁渙是故意的! 盧皎月非常冷靜地把人推開,鎮定地強調道:“白天不行?!?/br> 梁渙看著那充血的耳廓,低低笑了聲,但是還是很順從的答應下來,“好?!?/br> 梁渙這兩天也差不多摸清了底線,知道再鬧下去阿姊就要惱羞成怒了,他很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將關注點放在那份關于前朝逆黨的奏報上。 雖說對方的發展規模確實超乎了預料,但梁渙仍舊沒有多放在心上。 不過是一群做著昔日舊夢的遺老罷了,難不成真的能做出什么大事? 但瞧見盧皎月的態度,他到底拿出了幾分認真來,想了想道:“再過不久就是秋獵了,這段時日做些布置、引他們上鉤,正好在獵場上將這些人一網打盡。阿姊覺得如何?” 盧皎月頓了一下,抬頭看他。 梁渙被看得微愣,不確定道:“阿姊覺得這法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