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王爺后(重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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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喜來忙提醒道道:“陛下,時候不早了?!?/br> 蕭北冥收回目光,起身離開,乍然移動的雙腿傳來熟悉的刺痛之感,他面上卻無一絲異常,只道:“今日不必來內殿伺候了?!?/br> 宜錦恭敬道:“奴婢遵命?!?/br> 良久,她抬首凝望,外頭雪下得正緊,帝王的身影隨著輦輿緩緩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 第5章 試探 皇極殿先前沒有御前宮女伺候,陛下也未曾安排住處,鄔喜來只好讓宜錦與外間灑掃宮女同住下房。 宜錦在仁壽宮當差時也住在配殿的下房,因此她并未覺得不適應,唯一不同的是,仁壽宮的一間下房要住八人,而皇極殿的一間下房只有一個通鋪,住四人,比前者寬敞許多,屋內也多了檀木雕花圍桌、藤墩,一應用具擺設齊全。 她到時,其他人還在當值,屋內空無一人。宜錦將東西安置好,又將屋子里外打掃收拾一番,凈面后對著銅鏡細細在脖頸處擦完藥,鋪好被褥,寬衣躺下休憩。 通鋪臨軒窗,清淺的雪光自明紙中透出,遠處偶爾傳來窸窸窣窣的踏雪聲,她聽著雜亂的聲音,疲憊一涌而上,漸漸陷入沉沉的夢里。 她夢見了許多藏在記憶深處,不敢回首的往事。 七歲那年,也是一個極其寒冷的冬至日,她與阿姐宜蘭,弟弟薛珩跪在母親榻前,往日端莊昳麗的母親雙目下陷,印堂發黑,卻仍舊緊緊地攥住她們姐弟三人的手,臨走的時候還放不下心,氣若游絲地叮囑:“往后……母親不在了,你們姐弟三人要……互相扶持,好好活……“ 那個漫長的冬夜,她跪在靈前哭腫了眼睛,卻清楚地知道,那個世上最疼愛她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母親去世后不滿三個月,父親便將柳姨娘扶正做了繼室,住進了母親的桃香塢,她每日去請安,只能看到越來越陌生的桃香塢,日益容光煥發,趾高氣昂的柳氏。柳氏所出的一子一女也順理成章地成了嫡出,搬進了她與阿姐的玉暖塢,阿珩的仰止齋。 她也曾去找父親理論,卻被父親訓斥小肚雞腸。后來她才知曉,一向對她們姐弟三人嚴厲的父親,對柳氏所出的宜清與薛瑀是那樣慈愛,父慈子孝,渾然她們才是一家人。 那時阿珩尚且年幼,按照規矩養在柳氏膝下,阿姐與她只能忍耐順從,只求弟弟在柳氏膝下的日子能好過些。 但她沒想到有一日,自己和阿珩會變成阿姐的軟肋,讓宜蘭不得不遵從柳氏的安排,退了從小訂下的婚事,嫁給了出身貧寒,先前已有婚約的翰林院侍讀陸寒宵,新帝即位后,陸寒宵并不受重用,外放至矩州,宜蘭隨夫赴任,矩州距燕京路途殊遠,此生恐再難相見。 她此后也與宜蘭通過寥寥幾次書信,姐妹兩人在信中互問安好,對于彼此的困境只字未提,俱怕對方為自己憂心。 而今,她卻慶幸矩州距京都路遙,消息閉塞,這樣阿姐便不會知道她被迫入了靖王府,又輾轉入宮為奴,為她傷心難過。 “阿姐……” 她驟然喚出聲,眼前仍舊是宜蘭穿著嫁衣于閨房中暗自垂淚的場景,她不想讓阿姐難過,也不想讓阿姐嫁到陸家去,可是宜蘭卻擦干了眼淚,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知知,別擔心阿姐,無論到哪里,阿姐都會好好過日子。知知也要和阿珩好好生活,往后阿姐不在身邊,你更要堅強些?!?/br> 她紅著眼睛使勁點點頭,鉆進了阿姐懷里,最后一次毫無顧忌地緊緊抱著阿姐。 這場夢做得勞心傷神,她醒來時只覺鼻子發酸,面頰濕漉漉的,起身后打了熱水凈面之后,才覺得從夢中回到現實。 這時熙熙攘攘的人聲漸次傳來,宜錦料想應當是灑掃處的宮娥們下值了。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見兩個女子邊輕言笑語邊推門而入,為首的女子鵝蛋臉,身材豐腴,瞧著年紀比另一個大一些,見到宜錦只愣了一瞬,便迎上來道:“想來你就是在皇極殿伺候的那位meimei吧?鄔公公已吩咐過,meimei安心住下即可,對了,我叫玉瓷,meimei若有什么不便,自同我說便是,不必見外?!?/br> 另一個年紀較小,身量纖瘦,瓜子臉,躲在玉瓷身后,怯生生地說道:“我叫含珠?!?/br> 宜錦生得好看,柔和謙遜,做事又勤勉,連性格內向的含珠都忍不住喜歡這個新來的jiejie,宜錦也從玉瓷口中得知前不久有位灑掃宮女剛滿了二十五歲離宮,現今這間下房只住了她們三人。 辰時,宜錦換了衣衫與兩位姐妹做繡活,過了冬至,一天冷似一天,她們這些人在外伺候,時日一長,膝蓋難免入了寒氣隱隱作痛,因此趁著空閑時候用料子做個厚實的護膝,穿在下裙里,既不會有礙觀瞻,又能保暖御寒。 宜錦這邊正忙著,駱寶卻急匆匆趕來,見到宜錦后垂頭喪氣道:“jiejie,我本來今夜當值,許是昨夜受了風寒,今日肚子一直不消停,怕伺候不周惹陛下不高興,還煩請jiejie今夜代我當值,明后兩日都由我來當值,可好?” 宜錦見他面色蒼白如紙,一副氣虛體弱之相,有些心疼,“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夜間記得穿厚些保暖,涌泉xue是寒氣最重之處,被子也捂嚴實,你好生將養,不必掛心,今夜我去當值就是?!?/br> 宮里的人,病了也不敢讓人知道,怕過了病氣給主子不吉利。駱寶能來找她,也是信任她。 她見駱寶如此,就忍不住想到弟弟薛珩,從前她在家中時,阿珩生了病,柳氏拖著不給找大夫,她還能自己尋藥替阿珩診治,如今她身處深宮,阿珩若是生了病,不知可還有人為他診治。 宜錦想到此處便一陣心酸,她輕聲道:“你在這等著,我還有東西給你?!?/br> 呼嘯的寒風就在耳邊,駱寶看見宜錦懷里揣著個東西一路疾步過來,朝他道:“這是之前做好的背褡和護膝,用的是普通料子,你別嫌棄,回頭再當差,把這個戴上?!?/br> 駱寶將護膝和背褡接過來,用的是柔軟的棉花,針腳綿密,緊緊攥在手里就暖和得很,他低著頭,道了一聲謝謝jiejie,便扭頭跑了。風一吹,一顆淚落下來。 他自小父母雙亡,實在沒法子才入宮當了內侍,這么多年,除了師傅,頭一次有人這樣關心他會不會冷,會不會受風寒。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只要宜錦不做傷害陛下之事,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宜錦見他跑得快,一副孩子樣,只以為他是害羞,不由暗笑。 * 酉時,宜錦到了皇極殿,聽幾個內侍小聲議論今晨禮部上稟請陛下以親王之儀下葬先靖王,陛下當場廷笞了那位大人,一時間坊間關于新帝弒弟的流言又甚囂塵上,宜錦料想今日蕭北冥的心情恐怕不會太好,估計更難伺候。 蕭北冥在民間的聲望可謂兩極分化,有人念他年少時曾單槍匹馬生擒忽蘭王,結束了北境之亂,覺得他是個大英雄。也有人因他征戰沙場,坑殺戰俘無數,煞氣太重,登基后處決逆黨手段殘忍,篤定他將來必定為暴君,為禍百姓,夜間用他的名頭哄孩子,可止小兒啼哭。 宜錦卻覺得,他其實是個極為矛盾的人,很難用一兩句話去斷言他的功過。 她備了茶果在風爐上煨著,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她雖然擔驚受怕,但也打定了主意,只將自己的分內之事做好,叫旁人無可指摘,只求二十五歲時便能順利出宮,與宜蘭阿珩團聚。 蕭北冥下朝后,如往常一樣前往皇極殿,他登基后并未入住歷任帝王居住的上清宮,而是將皇極殿修繕一番,正殿處理公事,偏殿設成暖閣,用作寢殿。 冬至過后,大雪依舊未停,鄔喜來在一側撐著傘,卻擋不住所有的飄雪,急得直冒汗,蕭北冥索性叫他將傘收了,他披著黑狐大氅,緩緩走過漢白玉石階,輕盈的雪花盤旋著落在他的衣領上,漸漸融化,激起一絲涼意。 廊檐下昏黃色的宮燈隨寒風搖曳著。 他漸漸走近,才發覺門口站著的不是駱寶,而是穿著鵝黃色撒花襖裙的宜錦,影影綽綽的燈火下,她看著如柳條一樣纖細柔弱,鼻尖凍得有些紅,眼睛亮晶晶的,連眼尾的淚痣都有些濕漉漉的,見到他時忙行禮道:“奴婢見過陛下,陛下萬安?!?/br> 蕭北冥收回目光,長腿一跨,默然進了內殿。 宜錦等了一會兒,也沒聽人叫她起來,抬頭一望,只見鄔喜來隨便拍了拍腦門上的雪,瞥她一眼道:“快跟上?!?/br> 宜錦忙起身跟上。 蕭北冥解了大氅,隨手交給鄔喜來,慢慢盤腿坐在紫檀木雕漆的書案前,面色如常,瞧不出情緒。 宜錦站在一旁,將烹好的茶水奉上,“陛下,天寒雪重,喝杯茶暖暖身子?!?/br> 他聞言瞧了一眼宜錦,便將目光移到青花纏枝紋的茶盅上,鄔喜來在一旁拿了白瓷盅試茶,試過后才道:”陛下可放心飲用了?!?/br> 蕭北冥端起茶盅,摩挲著光滑guntang的盅壁,沉聲問道:“不是說過今日你不必來當值,為何又來了?” 宜錦斟酌用詞,又有意維護駱寶,道:“是駱公公有意讓奴婢熟悉內務,今日恰好到了烹茶一項,奴婢便求駱公公換了今夜當值?!?/br> 蕭北冥聞言淺嘗一口,劍眉皺起,道:“火候太差?!?/br> 她頭一次做,便知道他所鐘愛的是七寶茶,說明也是做了功課用了心的,這一盞熱茶下肚,四肢都活泛起來,連腿部的痛感都緩解了不少。 蕭北冥望著燈火下亭亭玉立的女子,又想起方才她在燈下等候他歸來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竟有一絲怪異,但這怪異如蜻蜓點水,很快便消弭無蹤。 宜錦被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得發憷,只好低下頭,只聽對面人問道:“傷可好些了?” 宜錦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回陛下,已經好全了?!?/br> 鄔喜來表面鼻眼觀心,心里卻抓耳撓腮,他跟著陛下那么多年,也受過傷,也沒見陛下問過一句啊。 軒窗外的雪下得正緊,萬籟俱寂,耳畔唯余風雪聲,殿內卻溫暖如春,安逸閑適,宜錦瞧了一眼風爐上煨的糕點,想著時辰差不多了,便適時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時刻,低聲道:“陛下,風爐上煨了蜜餞李子雪花糕,您要嘗嘗嗎?” 蕭北冥黑沉沉的眼眸望她一眼,宜錦福至心靈,便將一碟子糕點從風爐中取下,碟子仍有些燙,她匆忙將碟子放在書案上,下意識吹了吹手,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失禮了,忙行禮道:“陛下,奴婢失儀,還請陛下責罰?!?/br> 蕭北冥察覺到她刻在骨子里的畏懼,捏了一塊糕點,糯米粉做的雪花糕軟糯清香,蜜餞李子的微酸與糯米粉本身的淡淡甜味絕妙地融合在一起,卻不是他吃慣了的味道,“這是你做的?” 宜錦怕他多心,忙解釋道:“陛下,今日去得晚了,尚膳監的師傅說糯米粉用完了,因此奴婢借了后殿小廚房做,是不是不合陛下胃口?奴婢這就撤下去?!?/br> 藥膳是她做慣了的事,應當不會出錯,但她卻忘了,陛下不一定喜歡這樣的糕點。 說著她便伸手要將碟子撤下,碟子卻被一只手按住了,她驚詫之下抬首去瞧,蕭北冥卻乍然松了手,垂首沉聲道:“不必撤。這道糕點做得很好,但以后不必做了?!?/br> 其實他厭惡甜食,但宮里無人知曉,他也不想讓別人窺探他的喜好。這道李子雪花糕竟沒有加糖,意外和他的胃口。 他神色淡然,狀似無意問道:“為何做這道糕點沒有另加糖霜?“ 宜錦有些奇怪,她回想了一遍自己做糕點的過程,才后知后覺自己竟忘了加糖,一時冷汗津津,跪下請罪:“奴婢的弟弟不喜歡吃特別甜的糕點,以前在家中做習慣了,今日就忘了加糖……”在仁壽宮當差時,太后也不喜甜食,不讓放糖,習慣使然,她一時忘了。 蕭北冥眉心微鎖,看來只是巧合,她并未有意打探他的喜好。 蕭北冥察覺到她逐漸降低的聲音,心知她害怕,如今卻覺得這害怕有些刺眼,“從前你在靖王府,也如此小心翼翼嗎?” 話題跳轉得太快,宜錦揣度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只有據實回答:“從前在靖王府,奴婢一無顯赫家世,二無寵愛,自然只有小心行事,萬事只求穩妥?!?/br> 蕭北冥默了一瞬,察覺自己方才所問不妥,他想起宜錦雖出身長信侯府,卻年幼喪母,生父與繼母都是利欲熏心之人,過得并不容易,但他并沒有因此打消疑心。 “今晨朝中大臣言靖王生前雖意圖作亂,但畢竟是太后親子,且生前寬以待下,素有賢名,因此叫朕以親王之儀厚葬,你如何看?” 宜錦一愣,事關朝政,自己若隨意置喙,萬一惹了眼前人不悅,可沒人能救她,況且名義上她曾是靖王內眷,她無論怎么說都有沾親之嫌,“陛下請恕罪,奴婢學識淺薄……” 蕭北冥知道她的顧慮,道:“朕恕你無罪?!?/br> 宜錦抬首望了一眼帝王,見他并非玩笑,才低聲道:“自奴婢入王府后,只遠遠見過靖王幾面,并不知靖王究竟秉性如何,不敢隨意置喙。但后來陛下率兵平亂,靖王畏戰投誠,只求自己保住榮華安康,卻未曾替麾下將士謀生路,由此可見,他也并非寬以待下的賢德君子,而只是為自己爭取利益的俗世之人?!?/br> “至于下葬之事,身后哀榮不過是做給活人看。靖王生前未曾沖鋒陷陣開疆辟土,也未曾一心為民殫精竭慮,反而因一己之私意圖謀奪尊位,使得大內徒生兵亂,血流成河。即便陛下允了親王之禮下葬,百年之后是非功過一目了然,德不配位也只會惹后人恥笑?!?/br> 雖然聽起來像恭維之詞,但這確實是宜錦心中所想。 當初柳氏看靖王如日中天,想要借此攀附,卻又舍不得自己親女兒做妾,因此才向父親撒嬌賣乖,暗中謀劃將她送入靖王府,只求靖王踐祚后薛家能成為皇親,一飛沖天。 可嘆與她同一日入府的姑娘何其之多,長信侯府不過沒落侯門,一無實權二無功勛,她的家世于靖王并無助益,靖王求成心切,自是懶得應付,連她的面都不曾見過,父親和柳氏的算盤自然落空。 宜錦只關起門同芰荷過自己的日子,更無意爭寵,除了請安連院門都不出,反倒比在侯府時過得安穩些。 可惜好景不長,她入府不到一月,先帝駕崩,靖王不知從哪里聽聞先帝留有遺詔藏于勤政殿牌匾之后,一時心焦,便意圖起兵先發制人謀取皇位。 但誰也沒想到,最后是早已銷聲匿跡八年之久的燕王平定了兵亂,靖王下宗人獄,不久傳來死訊,隨后便有流言傳靖王是被新帝下令暗殺。 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宜錦卻覺得傳聞恐怕與事實有出入, 她垂首道:“陛下其實心中早有圣裁,何苦再問奴婢一遍呢?” 她也明白,自己曾是靖王侍妾,又曾在仁壽宮當差,蕭北冥不可能對她沒有防備,刻意問她這個問題,也許是想試探她。 蕭北冥靜靜看著她,想要看穿她心中真正所想,但她的神情那樣坦誠,絲毫看不出可疑之處。 蕭北冥摒棄雜念,抽取書案上的折子翻閱,他頓了一會兒,目光似是不經意落到宜錦的頸部,如玉般白凈,已經沒了那日的紅痕,看來膏藥確實有效,他又低下頭,沉聲道:”這里不用你了,你自回去歇息吧?!?/br> 宜錦微微一怔,自來當值都是整夜,沒有提前回去休息的道理,但陛下吩咐,她也不敢違背,于是便行禮告退,才退了兩步,便又聽那人道:“私下見朕時,不必行禮。若下次再忘,扣半月例銀?!?/br> 宜錦咬唇,不敢相信一國之君竟然也會像民間的吝嗇地主一般,她卻只能說一句:“是,奴婢記得了?!?/br> 鄔喜來在外守著,凍得齜牙咧嘴,等宜錦告退了便進內殿伺候,見陛下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那盤子雪花糕上,便道:“陛下,這糕點涼了口感不佳,不如撤了,老奴叫小廚房的人再做一份?!?/br> 蕭北冥看他一眼,垂首批折子,“不必了?!?/br> 鄔喜來好像懂了關竅所在,“陛下,皇極殿可沒有只當值一個時辰的先例?!?/br> 蕭北冥淡淡看他一眼,道:“只是不想身邊再多一個如你這般聒噪之人而已?!?/br> 鄔喜來臉一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