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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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老師看著她高挑明艷的模樣,不由輕蔑的回道:“你可得想好,在這里回答錯誤是會有懲罰的,說不定就要搭上你的小命?!?/br> “這還用說嗎,你的死因當然是神魂俱滅?!?/br> 問題里確實沒有指明問的死因,到底是生前還是死后。 男老師面色鐵青,被氣得哆嗦的指著她道:“張狂!” 盛斜陽還是那副笑模樣,反倒是身邊的紙人驚懼的顫抖,發出刺啦刺啦的異響。 晏春深道:“這人身上的鬼氣泛紅,恐怕死后沾過不少人命?!?/br> 盛斜陽選了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細白的手指里夾著張明黃的符篆。 “這些紙人身上都沒有什么陰邪氣,明顯是被拘在這,用來當陣法的祭品。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三分鐘了,再有六分鐘我們就得接受懲罰?!?/br> 男老師拖延的詭計被識破,三角眼里露出陰鷙的神色。 階梯教室的溫度忽的低了下來,那些安靜坐著的紙人不情愿的站起來,眼睛的位置被綠油油的鬼火代替,明明該是恐怖的景象,卻又透出幾分可憐來。 盛斜陽斂了笑意,手上的符篆靜靜燃起。 霎時清淡的檀香氣四處散開,紙人們頓覺心神清明,原本受到的牽制,竟也被無形的減輕了不少。 這還不算完,盛斜陽寧借著桌子利落翻身,在男老師還未反應過來時,已是拳風先至! 那男老師反應也不慢,后退數步,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剎那間紙人們不情不愿的動起來,但那男老師卻清楚的發現,他們的動作慢多了。 或者說,這些原本被當做祭品的紙人,竟在反抗!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得了嗎?!蹦欣蠋熒砩系难桨l熾烈,突然抓過旁邊的一個紙人,從紙人身上強行抓出一個白色的光團。 盛斜陽分辨出,那是一個小小的生魂。 她眉目間浮上郁色,然而還未等動手,晏春深已如鬼魅般強襲而上。 只聽得噗的一聲,男老師原本拿著光團的手臂被割下,那光團滾了兩滾回到紙人身體里,算是暫時保住了性命。 男老師還想反擊,然而剛轉過頭就對上晏春深漆黑的雙眼,頓時喉間一涼。 盛斜陽看著他手中沾血的匕首,心道這人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兒。 只不過她沒感慨多久,走到男老師原本站的地方,端詳片刻道:“看來就連這人也是祭品,一步三招,林蕊想的夠遠的,壓根就沒給我們留下活路?!?/br> 晏春深聞言看去,發現原來那個男老師站的位置,就是八門里的死門的位置。 而現在,他們居然把死門的祭品干掉了。 晏春深的額角一跳,發現門上的鬼臉不知何時已經睜眼,死死的盯著他們。 “我想辦法擋住他們,你找機會破門出去,能走一個是一個?!?/br> “來不及的?!笔⑿标柮佳凼嬲?,遙指前方,“墻已經塌陷,現在剩下的幾個教室應該都連起來了?!?/br> 晏春深:“……”為什么總覺得你的口氣好像很高興? 第4章 墻體徹底碎裂,左側飄來腐臭的尸氣,穿著釵環裙襖的邪僵們從棺木中坐起,直勾勾的盯著教室里的兩人。 盛斜陽看了眼,語帶驚奇:“想不到里面還有只綠僵?!?/br> 晏春深麻木道:“但是和旁邊那個比,這都不算什么了?!?/br> 盛斜陽遙遙一看,發現旁邊的教室里籠罩著一層霧,等離的近了,才發現那并非什么霧氣,而是數不清的冥幣。 她不確定道:“這個好像是冥面?” 這種邪物自百年前絕跡,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晏春深看著少女,有些訝異道:“對,確實是。做這東西需要選一個陰年陰月陰日的女子,懷孕后活封入棺,再把棺內堆滿紙錢。等到孕婦和胎兒窒息怨極而死,紙錢受到怨氣的滋養,長年累月間,就會成為邪物,沾上立時取人性命?!?/br> 晏春深說的細致,但更為棘手的,是這些冥面水火不侵,根本無法徹底消滅。 盛斜陽思慮間眉心擰起,身后突然傳來‘桀桀’的怪笑。 原是空氣中新鮮的活人氣息,讓那些邪僵們再也按奈不住,瞳孔赤紅,猛地撲了上來! 晏春深反省迅速,把最前的一只踹了出去,又將另一只捏住喉嚨。 那邪僵本有些能耐,可驟然被掐住脆弱的喉骨,一時竟咯咯向外倒氣。 它怨毒的盯著晏春深,黑長的指甲向他臉上撓去,可還未等觸及分毫,就試到喉中的那口氣,忽的散了。 晏春深唇角微彎,原本禁欲冷清的臉上,竟多了三分鮮活的人氣,格外勾人。 盛斜陽見他游刃有余,也放下心來。 此刻他們身后的冥面逼近眼前,鋪天蓋地,猶如被揉碎的云浪。就連外面的落雷也一聲高過一聲,動靜大的讓人懷疑要天塌地陷。 盛斜陽紅唇張合,符篆倏忽騰起。 她的聲音很低,讓人聽不清,可符篆卻強勢的攔住冥面,讓它們不能再前進半步,就連周圍的邪僵都停下動作。 只是這方的符咒越強勢,晏春深神色越微妙。 “你用的反哺咒?” 盛斜陽笑嘻嘻的應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冥面本身是無法被消滅的?!?/br> “……”可是你用邪僵的尸氣反哺冥面,真的不怕林蕊來打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