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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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鳴玉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她還保持著睡下時的樣子,手中埋在懷抱里的木枝也沒有被人拿走。 她坐起來,向外看去,楊簡不在。 周鳴玉有些懷疑楊簡給她的藥里是不是有些蒙汗藥的成分,怎么讓她這一覺睡得這樣沉。 她想了想,扶著石壁慢慢站起身,一點一點挪到山洞口,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慢慢往一處茂密叢林挪過去。 她昨晚睡前沒方便,這會兒相當著急,待確定自己身影被擋住了,就趕緊扶著樹解決問題。 等結束了,她費勁地把自己破破爛爛的裙子收拾好,才慢慢扶著樹往外走。 折騰了半天,周鳴玉感覺自己背上都浮出了一層汗,腳也微微有些犯疼。 剛走出林子,遠遠見得有個人影急匆匆地從山洞里出來,正要往外走時看見了她,便幾步沖過來。 楊簡的語氣相當陰沉:“去哪兒了?” 他表情黑得能滴出墨來,但雙手相當老實地扶住了她手臂。 周鳴玉不吃這套,心里不樂意:他早上不在,她還沒說什么呢。 楊簡見周鳴玉不說話,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便扯了扯嘴角,把臉色放緩了些:“你要去做什么?怎么不等我回來?” 他守了她一晚上,早上出去聯系個部下的功夫,人就沒了。 天知道那一刻他慌成什么樣。 周鳴玉不好說,只道:“我斷了一只腳,做不了什么壞事,大人放心?!?/br> 楊簡冷靜下來,猜到她去做什么,也不好再多說,只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他轉過身,微微俯低一些:“上來罷,我背你?!?/br> 二人先回了山洞,楊簡將周鳴玉放在一邊坐好,將山洞里的痕跡清理了,這才背起她向外走。 周鳴玉想起他早上出去,問道:“大人早上出去,找到路了嗎?” 楊簡嗯了一聲,道:“我下來那條路太陡,你上不去,我們換個方向走,我已經叫人帶馬來接了,不遠?!?/br> 他怕碰到她的傷,一路步子雖然邁得大,但卻走得很穩。 不多時,便來到一條山溪前。 楊簡將她放在旁邊一塊巨石上,自己去了水邊。 周鳴玉以為他是要喝水,卻見他掏出帕子來,在水邊仔細地洗了半天,然后擰干拿過來遞給她:“擦把臉罷?!?/br> 他記得她是愛干凈的。 周鳴玉沒伸手,往后避了避:“我若用臟了,大人又要叫我多做一個?!?/br> 楊簡暗暗笑了笑,故作嫌棄道:“一個姑娘家臟成這樣,等下叫人見著,還以為我怎么你了?!?/br> 周鳴玉抬眼,小小瞪他一眼。 他又將帕子遞了遞,道:“用罷,這次不讓你多做?!?/br> 周鳴玉這才接過了,在臉上擦了一下,帕子立刻臟了一塊。 周鳴玉看著帕子愣住了。 感情她就是頂著這樣臟的一張臉,面對了楊簡一晚上! 她的臉后知后覺地燒起來,也顧不了別的了,趕緊展開帕子擦起了臉。 楊簡看著她笑,見差不多了,伸出手道:“帕子給我?!?/br> 周鳴玉覺得自己沒擦干凈,但是楊簡發了話,她也不敢繼續,乖乖把帕子還給他。 卻見他面無異色,去將帕子洗凈了,又重新遞給她。 周鳴玉這次也不再客氣,接過帕子,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還的時候還問了一句:“能再擦一次嗎?” 楊簡老老實實去把帕子洗了,再回來的時候故意板著臉逗她:“最后一次了?!?/br> 周鳴玉其實也差不多了,這一回就是試探,誰料他真去做了。 她快速擦好臉,將帕子還給楊簡。 抬頭時,看見楊簡垂眼望著她。 周鳴玉也不知道那一眼算不算仔細地打量,但她突然想起,自己如今擦干凈了臉,沒有脂粉的遮掩,恐怕原本粗糙的皮膚全都露在了外面。 她快速低下了頭,不自在地搓了搓臉。 楊簡問:“怎么了?” 周鳴玉找了個借口,道:“風大,這里沒有香膏,吹得臉疼?!?/br> 楊簡自然看清她的臉了。 昨日天色黑,他看得不清楚。今日一瞧心下一驚,卻也猜到是與她從前經歷有關。 既如此,便不能多問。 楊簡只當什么都沒看見,把自己的大氅又扔給她。 “戴上帽子擋著些罷?!?/br> 那件大氅折騰了這么久,果真如周鳴玉所說,表面都有了裂隙,再兼之失了光澤,已經十分不好看了。 但是周鳴玉也不挑,快速將大氅披好,把帽子扣到了頭上。 她的臉被遮去了不少,這才有些放心。 楊簡復又背起她,向山外走去。 今日天色很好,下了一晚的雨,碧空如洗。周鳴玉用風帽遮住臉,從縫隙里打量外頭。 密林深深,如果原之瓊有意要她性命,隱瞞了真相,那她可能就會葬身于此。 她想過祝含之可能會找人來,或者張浮碧告訴了她父親,也有可能會象征性地派來些人。但唯獨沒有想過,來的是楊簡。 如果他沒有任務在身,此刻應該在皇帝的身邊,而不是背著她走在荒蕪的懸崖之下。 周鳴玉遲緩地喚他:“楊大人?!?/br> 楊簡應她道:“嗯?” 周鳴玉問:“那帕子,是大人珍惜之物嗎?” 楊簡默了一瞬,問:“你問這做什么?” 周鳴玉道:“若是珍愛不二之物,就該仔細收好,豈能隨意拿出來亂用?像如今這樣折騰幾回,若是稀罕些的料子,就該不好了。若不是珍惜之物,大人何必拿個舊帕子為難我,非要換個一模一樣的?” 楊簡哂笑道:“怎么?你用臟了我的帕子,若不珍貴,就不打算賠了嗎?” 周鳴玉否認道:“不是。若只是個普通的帕子,繁記自然有更好的來賠給大人?!?/br> 楊簡輕笑一聲,反問她道:“我缺一張好帕子嗎?” 周鳴玉扁嘴道:“那看來是珍愛之物,為什么不好好收著呢?” 楊簡看不見她表情,被她這樣毫無分寸的試探逗得暗笑不止。 “周姑娘,若是你有且只有這么一個寶貝,不拿出去炫耀一番,如何叫別人都知道你有一個寶貝呢?” 周鳴玉覺得他是在講歪理:“若有寶物,拿出去廣而告之,不怕被別人奪去嗎?” 楊簡的聲音果然低了些:“可這只不過是個棉帕子?!?/br> 從前她是他逢人便要炫耀的珍寶,他從不覺得有什么。她不過是一個嬌慣了些的小姑娘,炫耀一二又能如何呢? 同樣,這樣的一個普通的棉帕子,他拿出來用,又能如何呢? 可偏偏就不行。 人會丟,帕會破。老天爺就是看不慣他這樣虛榮的人。 楊簡把她向上掂了掂,復又輕松道:“所以你快些做。你做好了,我自然將我的帕子好好收起來?!?/br> 周鳴玉在他背后咬牙切齒。 看他拿著舊帕子裝模作樣的,還不是有了新的就換掉? 她懶得再與他多說。 楊簡腳下并不快,但許是因為步子大,很快就到了平緩之處。周鳴玉遙遙便望見茂武,帶著三五個部下,牽著幾匹好馬,站在那邊等著楊簡。 她拍拍楊簡肩膀,低聲道:“大人,你的部下在那邊呢,放我下來罷?!?/br> 楊簡沒松手,道:“也不差這幾步?!?/br> 這一段同行路如此短暫,多走一步,便少一步。 又急什么呢? 楊簡走到馬匹跟前,才放下了周鳴玉。 周鳴玉正想著如何上馬,他又轉過來,掐著她的腰,直接將她放在了馬鞍上。 他替她將馬牽穩,一手扶在她身后:“自己能騎嗎?” 周鳴玉連忙點頭,將腿跨過馬背坐好,從他手里接過韁繩:“我自己可以?!?/br> 楊簡應了一聲,又叮囑她一句“腳放穩”,才轉身去牽另一匹馬。 茂武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自家主子什么時候這么伺候過哪個女人?上一個是楊家主母,再上一個,恐怕是那位謝家的十一姑娘。 茂武沒看清周鳴玉裹在楊簡大氅底下的表情,就扭過頭來看楊簡。 楊簡在馬上坐穩,看見自家部下愚蠢而悠長的目光,輕輕踢他一腳:“愣著干什么?你不打算回去了?” 茂武其實是想問問自家主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但是他始終記得茂文臨走前的話,主子說一他想三。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合格聰明的部下,不應該在這種場合冒昧地和主子打聽這些話。 于是他強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翻身上了馬。 茂武帶了另一個部下,一起走在前頭,按從前習慣開道。 楊簡又叫他:“去后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