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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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楊簡想要。 那時候他時常纏著她,旁敲側擊地說自己缺點什么。謝惜明白他意思,被他鬧得不耐煩,叫他去找家中姐妹或者侍女做一個。 楊簡當時就不高興了。 “我有未婚妻,去勞煩我家中姐妹做什么?我又不要你多辛苦,隨便什么扇墜荷包的,你做一個給我不行嗎?” 謝惜還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她分外不樂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不愿意做個私密的物件,倒叫你帶在身上出去招搖?!?/br> 楊簡拉著她不撒手,道:“那有什么的?我諸位兄長,身上帶個嫂嫂親手做的東西,那有什么了不得的?他們還在外頭吹噓呢?!?/br> 謝惜拿扇子敲他,道:“你兄嫂都成了婚了!” 楊簡耍賴:“我們也快了?!?/br> “快什么!”謝惜把自己的袖子扯回來,“日子還早呢。我娘說了,要將我留到十八歲再嫁人。你別在這跟我拉拉扯扯?!?/br> 她扭頭就走,楊簡一聽急了,追上去攔住她:“怎么就十八了?之前不還說的十六嗎?我都答應了伯母,將來成了婚,不拘束你隨時回謝家的?!?/br> 謝惜不以為意,反問道:“十八怎么了?高門世家的子女都晚婚,十七八歲也常見。我家六jiejie不也是十八才嫁到你家去的嗎?” 楊簡氣她不用心:“你jiejie是你jiejie,你和她比做什么?我又不是對你不好?!?/br> 謝惜一聽這話來了氣,質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兄長可是對我六jiejie不好了?” 楊簡連忙否認,道:“哪里不好?我兄長待她如珍似寶的,她也?;刂x家,你可瞧見她哪里不好了?” 謝惜打他一下:“那你說這話做什么?我才不信你,我去找我六jiejie問去?!?/br> 這事鬧了一圈。楊三郎和謝六娘的日子過得好好的,被謝惜突然這么一盤問,迷茫之下嚇了一跳,待問清楚了事情經過哭笑不得。 這還不算完,兩家父母聽說這事,還真以為這一對日子過的不好,驚疑之下憂愁了很久,明里暗里旁敲側擊,搞得夫妻二人頭痛不已,解釋了好幾遍才作罷。 于是兩家父母回了家,分別把謝惜和楊簡叫到身邊一頓臭罵。 謝惜心里不痛快,把罪責都怪到楊簡的頭上,想若不是他嘴里胡說,也輪不到她去挨罵,為此幾天都故意不見楊簡。 楊簡十分乖覺地和父母認了錯,又上門向謝家父母道歉。 謝家父母自然不會和楊簡計較,笑著打趣幾句就放過了他,只是謝惜這邊不好說話,脾氣鬧起來,幾回都拒絕了楊簡的求見。 楊簡幾次前來都無果,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待被拒絕后從院門前出來,扭頭就轉到后頭翻墻去了。 內院的墻算不上高。楊簡的身手也是鍛煉過的,動作十分矯健靈活,幾下就長腿一跨越過了墻頭。 他回頭一看,就瞧見了謝惜坐在廊下,手里捧著個繡繃來來回回。 謝惜聽見了聲響,一抬頭就看見楊簡從墻頭冒出來,看了她一眼后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她嚇了一跳,下一刻又板起臉,收拾了東西拉著秀書回房。 楊簡哪能讓她跑了,一下便從墻頭跳下來,幾步跑過來攔住謝惜,笑瞇瞇地伸手道:“做什么了?拿來給我瞧瞧?!?/br> 謝惜臭著臉不看他,將他往一邊推,惱道:“誰家好兒郎翻姑娘家墻頭?你羞不羞?少來這里煩我?!?/br> 楊簡哪能叫她一個姑娘家推動了? 他順勢便拉住了她手腕:“我不好,我不羞,都是我錯了。你做了什么東西,叫我看看罷?” 他故意鬧她:“好阿惜,好姑娘?!?/br> 謝惜被他鬧得直笑,臉色根本繃不住,但仍舊藏著不撒手。 楊簡到底身高手長,把東西從她背后拿過來,還叫秀書攔著她。他轉過頭一看,繡繃上的棉帕上,繡著一株小小的海棠,尚未完工,卻已見雛形,生動又精巧。 楊簡一下便笑開,飛快取了下來,見謝惜過來搶,便將繡繃往旁邊一放,自己拿著棉帕從廊邊跳出去,快速往門口跑開了。 謝惜追不上他,氣急敗壞道:“誰說要給你了?” 楊簡停下來看她,笑道:“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一塊棉帕子,你送給別人,誰要?” 謝惜跺腳:“我送給秀書的?!?/br> 秀書在一旁捂著嘴笑,楊簡道:“秀書手里的帕子都是絲的,她才不要你這棉帕子?!?/br> 他十分開心地出去了,留下謝惜一個人在原地撅嘴:“那么個爛帕子他也要拿,不怕帶出去丟人!” -- 現在那個爛帕子就在周鳴玉手里。 但楊簡將它保存得很好,不僅沒爛,而且時隔多年,仍然干干凈凈。 周鳴玉愣了一下,心里又浮起些不快:楊簡他拿著個舊帕子裝模作樣給誰看? 他保存成什么樣是他的事,橫豎這東西是自己的,周鳴玉也沒客氣,拿起來擦干凈了手上的油污,還把手臂上破損傷口留下的血漬清理了。 一方干干凈凈的白帕子,轉眼就變得慘不忍睹。 周鳴玉這回滿意了。 楊簡從洞口洗完手回來,看見周鳴玉將帕子折起來收了。 她偏過臉,滿面的為難之色,猶豫著同他商量:“大人,這帕子我用臟了,回頭我另還您一個新的罷?!?/br> 楊簡深黑的目光寂寂地盯著她,叫她心里有些發毛,正不解他是什么意思,便見他朝她伸出手來。 他手還是濕的,雨水順著他指尖滑落,滴在她的裙邊。 “帕子給我?!?/br> 周鳴玉琢磨他怎么連個又臟又舊的棉帕子都不放過,心里不大情愿,但還是將東西還給了他。 楊簡將東西接過,倒也沒露出什么嫌棄的神色,只是十分淡定地將帕子折好收起來,同周鳴玉道:“這帕子是我用慣了的舊物,不能給你。但既然你弄臟了,回去之后,也要另做一個來賠,我會命人去取的?!?/br> 周鳴玉:! 哪有這么干的! 他要是不想弄臟,大可以不拿出來。讓她用完了才說這話,絕對就是故意的。 楊簡還在提要求:“新帕子,要和這個一模一樣?!?/br> 周鳴玉心里罵他多事,口中卻順從道:“那不如大人將舊帕子給我,我回去瞧瞧繡樣,照著繡個一樣的?!?/br> 到時候隨便找個什么理由把舊帕子拿回來收著,反正絕對不給他。 楊簡淡淡勾起一點笑意,用一種看出她所想的目光望著他:“這舊物十分重要,我給了你,你弄丟了怎么辦?” 重要什么? 他裝模作樣給誰看??? 周鳴玉萬分無語,問:“大人不叫我看看,我怎么繡個一模一樣的給大人?” 楊簡輕松道:“那是你的事?!?/br> 周鳴玉越發覺得楊簡是在故意整她,于是道:“這世上豈有一模一樣的兩件東西?大人若是想要一樣的,去尋做這帕子的人再做一個,何苦來為難我?” 楊簡的目光忽而變深,意有所指道:“是嗎?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兩件東西?” 周鳴玉立刻想到之前那把落到楊簡手里的團扇。 關于那把團扇,她尚未與楊簡有過交鋒,但楊簡因此而生起的顧慮顯然未曾打消過。 她立刻改口:“應該……沒有罷?” 楊簡很輕地笑了笑。許是因為兩人都知道彼此是在裝模作樣,那笑意落在周鳴玉眼中,怎么看,都帶著譏誚之色。 但楊簡顯然是放過了她。 他閑聊一般地問:“你們姑娘家,最開始學繡活,都學的是些花鳥魚蟲?” 周鳴玉道:“一個師父一個教法,這都未必的?!?/br> 楊簡問:“那海棠花難嗎?” 周鳴玉道:“難不難,要看那人熟不熟女工,繡的又精不精細?!?/br> 她把話說得相當囫圇。 總之絕不給他留一句確切的話,免得他再找到話柄。 周鳴玉看見楊簡的一只手抬起,放在腰間存放著手帕的地方,似乎是無意識地輕輕摩挲了幾下。 他問她:“你看我這方帕子,繡的精細嗎?” 周鳴玉萬分無語。 她幼時雖然不愛做女工,但那時候她喜歡他,雖然嘴硬不承認,但既然要給他做,自然還是用了心的。 她繡工又不是不好,雖然沒繡完就讓楊簡拿走了,但也絕對瞧得出精細。 楊簡是不是瞎了眼?居然看不出來? 周鳴玉用一種贊許的口吻道:“我方才瞧了一眼,雖然沒繡完,但卻是很精細的。大人用的東西,自然沒有不好的?!?/br> 她做的東西,自然沒有不好的。 她倒要看看楊簡要說什么。 但是楊簡這回什么也沒說。 他就是靜靜默了一會,過去將烤干的外衣穿上,又將大氅遞給她,叫她蓋上。 他幫她扯了扯衣角蓋住雙腿,直起了身子。 周鳴玉以為他不打算聊了。 結果楊簡忽而笑起來,丟下一句:“這不是看清了嗎?回去做個一模一樣的,不許錯?!?/br> 周鳴玉:失算了! 楊簡轉身走開,坐在洞口,靠著山壁闔眼,正巧擋住了吹向她身上的夜風。 第14章 這一場喧鬧的春雨,淋漓地下了整夜。 楊簡聽著雨聲闔眼,一直沒有睡著。山風一直撲在他身上,浸得他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