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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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時序眼皮子緊跟著就是一跳。 他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咬了咬后槽牙,盡量控制著語氣:“阿歸可是聽了什么閑言碎語?還是碰上什么心儀的人了?若是后者,不妨跟阿爹說一說,阿爹去幫你……” 宰了他! 時歸沒聽出他言語中的狠厲,只搖了搖頭:“都沒有?!?/br> “我就是聽說,有好幾個同窗都定下來親事,估摸著也就這一年里,就要嫁人了?!?/br> “阿爹,我不想嫁人,我還想陪著你,你別著急讓我嫁人行嗎?” 說著,她將腦袋從阿爹懷里抬起來,一雙純粹清澈的眸子里全是哀求。 時序意識到自己誤會后,先是松了一口氣,而后又有些好笑。 他捏了捏時歸的耳朵,笑道:“我還當是什么事了?!?/br> “阿歸什么時候聽過我要給你說親事了?一直以來,反是我勸你不著急吧?” “不過阿歸既問了,那阿爹也與你明確說一遍,成親這種事,在咱們家里,除了當事人,外人誰說了也不算,便是我,也無法左右你的決定,嗯?” “阿歸若不想嫁人,那就陪阿爹住著,便是陪一輩子,阿爹也不嫌的?!?/br> “若覺得在家里待煩了,想找個郎君了……也不是不行?!?/br> 說到最后幾字時,他說得尤為艱難。 時序垂眸看著越發亭亭玉立的女兒,理智上已清楚,女兒早晚有成家的那天。 可從情感上,不管另一人是誰,他總難以控制地生出幾分嫌惡之感來。 他精心養大養好的孩子,憑何就要拱手給了旁人? 時歸可不知道阿爹心中的諸多糾結,總歸得了想要的回答,頓時歡呼一聲,忍不住又抱了阿爹一下。 “我就知道阿爹最好啦!” 這話時序聽了太多回,可不管聽了多少次,每每還是會心頭一震,只覺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不用著急嫁人帶給時歸的歡喜只持續了一晚上。 轉天清早,天剛亮時,府外就來了人。 門房一問,才知是長公主府的人,他們是受了長公主的吩咐,請時府的小姐到府上一敘。 消息傳到時歸耳中時,她正與阿爹一同用著早膳。 聽完門房的稟報后,時歸難掩詫異,指著自己:“你們沒聽錯吧,長公主請我到府上一敘?” 不怪她奇怪。 別看她和李見微關系親近,可因李見微與長公主母女情誼淺薄的緣故,她們這些朋友,從未被邀請去長公主府,甚至都不如與皇后見面的次數多。 在得了門房肯定的回答后,時歸放下碗筷。 “長公主請我去府上做什么?等等——”她忽然想起一事,倏地瞪大了眼睛,“不會是見微出事了吧!” 幾天前李見微還說,想在結業考試后就外出游學。 當時她雖表達了不贊同,李見微也說了會好好考慮,可誰也不知道她考慮的結果如何了。 再加上昨日剛剛考試結束,時歸也就一時懈怠了。 如今又聽長公主派人來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 見微跑了。 想到這里,時歸再也坐不住了。 她趕忙站起來:“我這便過去!” 時序沒有打聽前因后果,更沒有阻攔,只揚聲招呼了一句:“別忘了帶上人!” “記得呢!” 等時歸匆匆趕到長公主府時,才知原來長公主不止請了她,連著許家姐妹和卓文成都被喊來了。 聽說長公主還派人去了宮里,原是想找六公主的,不料被太子撞見,三言兩語又把人打發了去。 時歸幾人在長公主府外碰面,一時面面相覷。 正當時歸猶豫著要不要把李見微前幾天的打算說出來時,卻見公主府的大門忽然打開。 兩個面容嚴肅的婢女出來,站在階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們一眼,復道:“幾位公子小姐,請吧——” 在去見長公主的路上,卓文成曾與引路的婢女打聽,誰知兩人一言不發,只悶頭帶路。 待見了長公主,不等他們詢問,坐于上位的婦人先開了口,只一句話就解答了時歸的所有疑問。 長公主說:“李見微失蹤了?!?/br> “什么!”驚訝聲接連響起,長公主打量著底下幾人的神色,實在難以在他們面上看出作偽的樣子。 “你們不是與李見微交好嗎,她去了哪里,你們不知道嗎?”此話一出,幾人不由皺了皺眉頭。 長公主今年已有四十,前些年保養得當,尚看不出年紀,只后來誕了親子后,一顆心就全吊在了兒子身上,反疏忽了自己,這才兩三年時間,就見了老態。 也不知她本身就是面容肅正,還是因提及了一向不喜的長女,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嚴肅。 幾人初時還以為她也是為李見微的失蹤而擔心,可聽了后半句問詢,不得不將原本的想法給收回去。 別的不說,長公主與李見微好歹也是十幾年的養母女關系,可聽她喚養女,卻是連名帶姓,如陌生人一般。 這種不悅影響到時歸幾人,卓文成更是直接反問:“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遍L公主也直接嗆了回來,“李見微她一向有主意,從不與我這個母親商量?!?/br> “我好心養她長大,又送她去官學念書,好不容易等她學成,又費心為她挑選了如意夫婿,誰知她不僅不知感恩,還忤逆母上,實在不孝!” 長公主重重拍響桌面,劇烈喘息了兩聲。 隨后她又道:“過往種種,我不欲再提?!?/br> “昨日官學結業考試后,府中的下人在官學外等了她許久也不見她出來,眼見官學里的人都快走空了,才知李見微早就出來了,只不知為何沒看見?!?/br> “而事實上,李見微不只從下人面前逃走,更是連家也沒回!未出閣的姑娘徹夜不歸,這要是傳出去,我公主府的名聲還要是不要!” “我已經叫人問過了,昨日你們是與李見微最后見面的人,焉知她逃跑,不是受了你們的教唆?不管是為了她的安全,還是為了我公主府的名聲,勸你們如實交代,李見微到底是跑去了哪里!” 一句句嚴厲的指責下,卓文成氣笑了。 他正要說什么,時歸卻按住了他的手臂,上前半步:“長公主殿下?!?/br> 長公主冷眼看過來,面上皆是不屑。 時歸壓下心頭的怒意:“敢問殿下,見微的去向,您這做母親的都不知道,我們又如何知曉呢?” “您只說見微從下人面前逃走,又徹夜未歸,且不論是否有我們的干系在,您為何不曾反思一番,是什么讓她不計后果,做出這些行為的?” “放肆!”長公主怒斥一聲。 “依你之言,李見微做出此等不知廉恥之事,反倒是我的過錯了?你就是時掌印認的那個干女兒吧,這便是掌印養出來的女兒嗎,這就是時府的教養嗎?” 在她提及到時府的剎那,時歸心里的三分火氣,瞬間升騰為十分,這讓她連最后一點表面和氣也維持不住了:“不及長公主的教養?!?/br> “你——” 長公主張口欲罵,奈何時歸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卓文成將時歸拽到后面去,反身擋在她身前,又大聲道:“殿下叫我們來,若只是為了問見微的去處,恕我等無可奉告,如無其他,我等就先告辭了?!?/br> 說完,他也不等長公主答復,叫上時歸和許家姐妹就往外走,中途遇見試圖攔路的下人,下人顧忌著他們的身份,卓文成卻毫無顧忌,抬手就把人不客氣地推搡開了。 便是走到院子里,他們還能聽見長公主尖銳的咆哮聲,既有對李見微的咒罵,也有對他們的侮辱。 幾人小臉繃得緊緊的,直至出了長公主府,也不見緩和半分,許錦歡和許錦歡直接氣紅了眼睛。 時歸雖也是攢了一肚子的氣,但尚分得出輕重緩急。 她強迫自己平復了情緒,又跟余下幾人說:“我們先離開這,去我家說話?!?/br> 卓文成和許家姐妹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連連點頭。 再次回到時府后,時序已經離開了。 時歸把人帶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又讓空青和竹月看住門,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而后她才將那日與李見微的交談復述出來。 說到最后,她懊惱地拍了拍腦袋:“都怪我疏忽了,若我昨日就把見微帶回來,就不會出事了?!?/br> “如今也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若只是在京城里找了個地方藏起來還好,總有能找到的時候?!?/br> “可萬一她真的去游學——” 時歸只覺額角一突一突地,連著太陽xue也脹痛起來。 卓文成幾人更是啞然,如今也只能說一句:“都怪長公主,若非她苦苦相逼,見微又如何會走投無路?!?/br> “都不重要了?!睍r歸搖頭說,“當務之急,該是先找到見微才是?!?/br> “若她鐵了心想出去游學,那就依她,大不了我再去求阿爹,讓阿爹再借我幾個人,一路保護見微就是?!?/br> 時歸如今只是后悔,為何當初不想著替李見微周全,而是想改變她的想法。 現在可好,人失蹤了,再說什么也無濟于事。 許家姐妹手下能用的人手不多,好在還有緣聚園的人能差遣,就由她們負責京城的搜尋。 卓文成家里的護衛都是從京中退下來的老兵,對搜尋京郊的一些荒蕪地方有經驗,就由他負責在京郊查找。 時歸則再次去了司禮監,找阿爹借了二十多個甲兵,也沒有具體的目的地,而是從官學開始,既在京城搜尋,也去京郊搜尋,至于日后會不會再往外延展則說不準。 一連數十天,三家人手就差把整個京城翻個遍了。 在時歸不知道的地方,時序當朝彈劾了長公主府的駙馬,列其七宗罪名,包括但不限于強占田地、欺壓民女,氣得陛下直接擼了他在朝中的職位,又罰了他三年俸祿。 同時,駙馬招惹民女的行為也讓整個長公主府蒙羞。 外人不知掌印為何會對長公主發難,就連駙馬也在醉酒后直罵司禮監瘋狗一般胡亂攀咬人。殊不知長公主坐在旁邊,手里的帕子緊緊攪在一起,一張明艷的面孔上全是驚駭。 ——她就知道。 這是掌印對她的報復,對整個長公主府的報復。 報復她那日對時歸的羞辱,對時府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