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1節
書迷正在閱讀:真少爺是個高危職業、[綜漫] 盛夏與少年、徐徐心動、[原神同人] 給我cp當崽、妄困青茗、[影視同人] 保留席位、[綜漫] 變小后逃到橫濱當團寵、狐貍精竹馬勾引實錄(快穿)、[名柯同人] 松田陣平今天也在社死
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作者:畫三春 簡介: 【正文完】【多次修文,完整版在晉江】 【養崽 團寵 親情 農家樂 青梅竹馬但背景板】 時歸穿成書里早死的無名路人甲。 原主被娘親托孤,跟著舅舅上京尋親,卻在尋親路上被拐進醒春樓,十三歲做了富商的外室。 等被掌印親爹找到,早已是亂葬場的一堆枯骨。 她穿來時,正偷聽到舅舅與花樓的老鴇討價還價,想將她賣個好價錢。 時歸:??說好被拐的呢? 放棄尋親跟著舅舅安分過日子的路子是斷了,偏那遠在京城的親爹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 相傳那位司禮監掌印原是清貴讀書人,連中兩元入京趕考,不料得罪權貴做了宮里的太監。 數年間,他手刃仇敵,從最卑賤的掃灑太監成了新帝最信任的掌印,陰冷自恣,殘害忠良,受盡唾罵。 一個是不懷好心的舅舅,一個是心狠手辣的親爹。 時歸哪個都不想選。 只是—— 她看了看自己不及大人腰高的三頭身:……拼了! 抵達京城的當夜,時歸憑著小巧靈活的身體,直直沖進傳說中會吃人的掌印私宅,一頭撞在掌印小腿上。 面對陌生小孩的認爹,掌印揮退左右侍從,紆尊降貴走到時歸跟前,眸中隱有血色:“你可知上一個找我認親的,下場如何了?” 一開始,時歸怕給親爹惹麻煩遭厭棄,處處避著權貴不說,被小兩歲的孩子欺負了,也只敢躲在假山后面哭。 后來,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掌印收了個“干女兒”,寵得跟眼珠子似的,掉根頭發都要追究罪魁禍首,張口閉口全是“我閨女”。 眾下屬/同僚/政敵:好好好,知道你有閨女了行吧! 內容標簽:天作之合 青梅竹馬 甜文 穿書 成長 團寵 搜索關鍵字:主角:時歸┃配角:親爹,太子┃其它:預收《小公主她天生神力》 一句話簡介:我爹才不是大壞蛋! 立意:明辨是非,不為流言所擾 第1章 北風寒凜,三兩微弱的雞鳴叫城門外的百姓從瞌睡中驚醒,尚朦朧著雙眼就從地上爬起來,又摸著黑,連走帶爬地往前頭奔去。 時歸蜷著身子躲在一塊半人高的石頭后面,單薄的冬衣根本無法抵御冬日的嚴寒,她小臉鐵青,露在外面的一截小指早已凍得麻木失去知覺。 感覺到身邊人站起來,她也只是撩了撩眼皮,又無力地合上。 楊元興裹著厚厚的棉袍,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他受周圍人的影響,也下意識跟著往前走,又努力惦著腳尖,欲看清前面的情況。 至于伏在他腳邊的小人兒,未能得他一眼關注。 隨著楊元興的離開,時歸身側直接空了下來,她身子一晃,險些磕倒在地上,還是從身側刮來的寒風叫她清醒了兩分,撐著石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茫然四顧,腦子還是糊涂的。 她本欲追著楊元興趕上去,卻不想剛抬腳就被后頭的人撞了一跟頭。 那些著急進城的百姓哪里顧得上一個小孩兒,不過片刻功夫,時歸就被撞了兩三回,最后只能退回去用后背抵著石頭,這才算站穩了跟腳。 而她眼中也徹底失去了楊元興的背影。 時歸張了張口,瞬間灌進嘴里的冷風叫她忍不住咳嗽起來,胸口陣陣悶痛,連著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腦都發出抗議的嗡鳴。 “快快快,一定要做第一批進城的,才好搶個好位子——” 從她身側經過的人嘰里咕嚕講著話,因話說得太急,又帶著口音,時歸只勉強能分辨出幾個字符,抬頭一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如出一轍的急色。 只見正前方的高大城門已經打開,百姓們全是一窩蜂涌過去,便是遭了官兵呵斥也不肯后退半步,好像生怕自己進不去一樣。 時歸不明白…… 她是昨天傍晚跟著舅舅抵達瑞城的。 聽人說,瑞城城門日升而開,日落而關,因冬日白天時短,開城門的時間也隨之縮短,好多遠道而來的旅客走商都會被截下。 時歸和楊興元也是只差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城門關緊,而方圓數十里全無人家,就連路邊的茶攤都落了灰,瞧著許久沒有人來過了。 有那有經驗的大商隊,早早將廢棄的茶攤占下,又派高壯的漢子守在門口,屋里燃起火堆,并不許生人靠近。 便是楊元興使銀子也沒能叫對方通融,最后只能罵罵咧咧地找了處避風的地方,又將大棉袍裹緊,歪著身子歇下去。 至于與他同行的時歸,他最多是半夜打盹時探探她的鼻息,知道人還有口氣,只要不死,是不是凍壞了,就不在他考慮范圍了。 這廂開了城門,他也是只顧著自己,轉眼就跑沒了影兒,全不在乎年僅五歲的小外甥女。 只在時歸眼里,城門就在數尺之外,這又是一天之始,無非是早一步晚一步的差別,若只說進城,當天總是能進去的。 舅舅也好,其余百姓也罷,何必爭搶這分寸之時? 她歪著腦袋想不明白,反被冷風吹得頭暈腦脹,雙腿軟趴趴的,實在撐不住,只能沿著石頭滑坐下去。 就像她不明白這些百姓在急什么,便是對當下的處境,時歸還處于半真半假、又或者不愿相信的狀態。 也不知這是發生了什么,如何她睡前還在溫暖的北歐莊園,睡醒就到了一個屋不避風的偏僻小村子里?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是趕上了什么穿越風尚,可幾日過去—— 原身的娘親垂垂病矣,臨終前將她托付給弟弟楊元興,只說千萬記得去尋親,尚未來得及與她交代只言片語,就撒手故去了。 而后時歸一直渾渾噩噩,家里草草辦了喪事,沒等她緩過神,就被帶去北上尋親,路上一直病了好好了病,風寒燒得她腦袋一片混沌,直至這兩天,才勉強找回幾分神思。 像那病逝的婦人時楊氏,像那上京尋親的孤女,以及那惡名遠揚的掌印太監……皆都與她剛看完的一本科舉官場文不謀而合。 時歸恍然大悟,她這可不僅是穿越,更是趕上了穿書的時尚潮流。 書里的主角是一位來自江南的寒門士子,苦讀十年,一朝高中,卻因其剛正秉性,在官場上屢遭小人陷害,三貶三升。 在他起起落落幾十年間,每次貶謫都有司禮監掌印的手筆,若說主角高潔傲岸,那這位掌印便是陰險歹毒,罄竹難書。 到最后,主角眾望所歸,官至首宰,聯抉百官上書彈劾jian宦禍國。 碰巧掌印查出些陳年舊事,發現本以為已遭人陷害而亡的妻子僥幸逃生,還在他入京第二年給他生了一個小閨女。 等他循著線索找去的時候,才知妻子早早過逝,女兒也在進京尋親的路上被人拐賣進花樓,十三做了富商的外室,沒過兩年染病而亡,被人隨意丟去了亂葬場,早成了一堆枯骨。 掌印因此耽擱了時間,京中事態無法挽回,才抵京城就被下了大獄,之后數罪并罰,褫奪衣冠,處車裂之刑。 也虧得時歸從小記性好,過目不忘,這才記住書里許多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如今正能與她處境相對應上。 看書時,時歸還曾為佞宦的倒臺拍手叫好。 但當她疑似穿成掌印下場慘淡的路人甲閨女…… 時歸閉上眼,心頭一片哇涼,忽然感覺耳邊的寒風都不算什么了。 她這廂又冷又絕望,那頭的楊元興卻仗著自己個頭小,跟個泥鰍似的,一路鉆到最前面。 “官爺官爺,敢問官爺——” 楊元興半彎著腰,一臉諂媚地湊到城門的官兵跟前。 不等對方開口呵斥,他先將衣兜里的荷包掏了出來,忍著心里的rou痛,一把將其塞到官兵手里:“小人的一點心意,還請官爺笑納?!?/br> 官兵拿了荷包,漫不經心地顛了顛重量,雖不甚滿意,但也勉強能吃上一頓酒,面對楊元興的態度也算緩和了兩分:“怎么說?” 楊元興又是拱手拜了拜,謙卑姿態做得十足,隨后才問:“勞煩官爺,此處可是瑞城?我聽人家說,過了瑞城離著京城就近了,請官爺賜教,這個近是怎么個近法?” 聽他只是問些眾所周知的小事,官兵表情更是輕快。 他們忙著檢查,只想快快將人打發了去,于是也沒再拿喬,利落回答道:“那你可是來對了,咱們瑞城離京城可是頂頂的近!就這么說吧,你從南城門進來,到北城門出去,再奔著北便走上個三兩天,抬頭就是天子腳下?!?/br> “???”楊元興愣住了。 “啊什么啊,你不是要去京城嗎?按著我剛才說的去,走上一回就全明白了?!惫俦鴽]了耐性,反手推了楊元興一把,“行了行了,沒帶什么違規的物件兒吧?把路引出示來……” “從南邊來的?這距離可不近……算了算了,直接進去吧?!?/br> 看在那點碎銀子的份上,官兵沒有過多盤問,把楊元興往里面一推,轉頭又檢查起其余進城百姓來。 楊元興到底畏懼官兵身上的那身衣裳,縮了縮肩膀,只得作罷。 他隨著人流走進瑞城,才踏進城門,忽然想起忘了點什么,下意識往腳下一看,猛一拍腦袋:“哎呦!把那小丫頭片子給忘了!” …… 等時歸再恢復意識,已經是晌午后了。 這等天氣,尋常人很少會在外面走動,遑論是裹著衣裳在室外過夜。 昨天那是進不來沒辦法,這不今兒剛來到有人的地方,楊元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間客棧,不說要最好的,怎么也要挑個有熱水的中等房。 托他那早死jiejie的福,他得了小一百兩銀子,一半藏在老家床底下,剩下的一半拿來做盤纏,一路吃好喝好,除去特殊情況,他從沒虧待過自己。 他jiejie說了,他姐夫是個有能耐的,說不準在京城得了什么機緣,從此做了大官,哪怕這么多年沒回來,可看在他親閨女的份上,肯定也會接濟他這個做舅舅一二,再不濟了,總要給他些報酬,感謝他送女兒吧? 要不是有這所謂報酬勾著,楊元光才不愿管jiejie留下的拖油瓶,更別提千里迢迢,從大江南找來京城了。 眼下楊元興住進了燒著暖爐的客棧,時歸也能沾點光。 就床邊的腳踏上,正好能躺下一個小孩子。 楊元興難得有了點良心,從床上撿了一床有些發霉的棉被,滿是嫌棄的丟在時歸身上,自己則是翻身上了床。 屋里暖和,又有了一床小被,時歸被凍僵的身體一點點緩和過來,露在外面的小臉紅彤彤的,眼睫一顫,猝然睜開了眼睛。 清醒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時歸都是意識放空的。 她沒有去探究當下的環境,也沒有想那些困擾她許久的現狀,只是小心呼吸著微涼的空氣,其中還夾著淡淡的炭火味道。 沒過多久,她頭頂傳來震耳的打呼聲。 時歸不用看都知道,這肯定又是舅舅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