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神廚古代養家日常 第208節
大堂里人多眼雜,梅娘抱著匣子去了后院。 尋了個沒人的房間,她走進去,把匣子放在桌上,再打開。 蓋子一揭開,就是一片金光燦爛。 這裝東西的匣子這么大,梅娘便猜測里面放的是個擺件。 果不其然,匣子里放著一個小小的盆景。 梅娘把盆景拿出來,只見這盆景以瑩潤的黑玉為底盆,上面雕刻著如意的花紋,中間則以光滑細膩的檀木為枝干,枝頭上掛著一顆顆如拇指肚般大小的柿子,個個兒小巧玲瓏,十分精致,想是寓意為事事如意。 見這小柿子個個金光閃閃,造型可愛,梅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一入手就感覺到金屬那獨有的冰意,梅娘不由得吃了一驚,她仔細看看,才發現這小柿子竟然全都是純金打造而成的。 望著那掛滿枝頭的金柿子,梅娘微微嘆氣。 且不說那黑玉盆和檀木枝,只這些小柿子,就要多少金子??! 這么貴重的東西,自然不適合擺在大堂,甚至也不能擺在雅間,樓上人來人往的,萬一哪個孩子不懂事摘去玩,沒幾天就把這盆景薅成葛優了。 梅娘左思右想,只覺得這盆景放哪兒都不合適,只能放到自己臥房去看著才放心。 她想把盆景放回匣子里,搬動的時候卻發現匣子底部還有幾張薄薄的紙張。 她連忙放下盆景,拿起了紙。 打開一看,這幾張紙竟然是兩千兩銀票! 梅娘這回徹底呆住了,顧南簫為什么會把銀票放在這里? 難道是不小心放在這兒,一時疏忽給忘了? 梅娘捏著銀票,又看看那盆景。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匣子內外都翻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這銀票到底是顧南簫不小心放這兒的,還是和盆景一起送給她的? 梅娘想不明白,顧南簫又出城去了,她想問都找不到人問。 她只得收好銀票和盆景,等顧南簫回來再問他了。 寒風中,金戈不住地催促著馬匹前進,恨不能一步就飛到顧南簫身邊。 城外,風烈烈,云低垂,探路的護衛隊已經先行,隨后便是皇族和貴人們的車馬,隨從及輜重殿后,依次緩緩起行。 金戈催馬飛奔,趕到皇族后不遠處,終于追上了顧南簫。 顧南簫身披一件黑狐皮大氅,正策馬前行,聽到身后急促的馬蹄聲,他側過頭向后看了一眼。 他最先看見的便是金戈滿面的笑容,再一看他帶去的匣子已然不見,馬鞍出卻多了一個厚厚的布囊及食盒。 看到那熟悉的食盒款式,顧南簫那被寒風吹得如冰封的眼眸才漸漸化開了一點。 他向金戈點點頭,示意他已經知道了,金戈便放緩韁繩,跟隨在顧南簫之后。 想是皇帝出行的興致頗高,整個隊伍自打出城便沒有停下,時緩時急地向目的地趕路。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才過了午便開始飄起了雪花,隨著離京城越來越遠,雪竟下得越來越大,隊伍前行的速度也漸漸放緩了。 雪下得這樣大,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眼看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趕不到行宮,前面總算傳來了停下扎營命令。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為著天子的安全著想,幾名武將和宮中侍衛在附近找了一圈,才定下一處適合駐扎的地點。 眾人各司其職,或是扎營,或是守衛,或者埋灶生火,空地上很快就熱鬧起來。 金戈搓著幾乎被凍僵的手,走到顧南簫身邊。 “爺,那邊帳篷只怕還要一會兒才能安排好,我讓鐵甲生了火,先燒點熱水喝?!?/br> 顧南簫輕輕吁了口氣,看到面前呼出的白霧,很快消散在滿天大雪中。 “知道了?!?/br> 好在輜重車那邊物資充足,鐵甲不但帶回了干柴,還拿了些茶葉、糕點、碗盤等物。 頂著寒風跑了一整天,別說那些嬌貴的皇子,連那些行軍的武將都受不住了,不等帳篷扎好,就急著先吃點兒東西填填肚子。 眾人都在忙著燒水熱吃食,金戈就把食盒和瓦罐拿下來了。 “爺,這是梅姑娘給您帶的羊湯,還有些吃的,我熱一熱,您先墊墊?!?/br> 聽到梅姑娘三個字,顧南簫就覺得肚子像是空了一塊似的。 跑了一天都沒覺得餓,可是這回兒坐下歇著,反倒覺得餓了。 見他點點頭,金戈把瓦罐掏出來,放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中。 他回憶著梅娘說過的話,把羊rou片、粉絲、豆皮等物都放到了瓦罐里。 漸漸地,一股暖融融的奇香便在營地上空盤旋起來。 正在啃著涼餅子,醬rou,糕點之類的人們,聞到這個味道,立刻就覺得手里的食物不香了。 凜凜寒風中,這霸道的羊湯香氣簡直有著致命的誘惑力,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仰起臉,鼻子用力地嗅著,尋找著這香味的來源。 只是聞著這香味,他們就覺得身上從內到外都暖和起來了。 不過,當大家發現這香味的源頭是來自顧南簫,便只能咽下口水,坐在原地不敢上前。 原因無他,顧南簫出身尊貴,與太子情誼深厚,為人又不茍言笑,令人難以親近,周身都是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除了皇上和太子,任是誰的面子他都不會給。 討好不著,又得罪不起,眾人只能識趣地遠離。 當然,也有不識趣的。 與眾人不同,祁卓是坐著寬大又暖和的馬車趕路的。 坐了半天的馬車,這會兒好不容易下來,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坐著歇息,反而在營地中四處溜達起來。 走著走著,他就聞到了那股羊湯的味道。 在馬車里吃了一路甜膩膩的點心和茶水,這會兒聞到羊湯的香味,他的肚子立刻咕嚕嚕叫了起來。 他循著香味,一路走到顧南簫身邊。 “顧三哥!” 看到顧南簫,他立刻高興地叫出聲,隨后走到顧南簫身邊,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顧三哥,我正找你呢!” 見他過來,顧南簫便順勢起身,腰身微微一躬。 “見過三殿下?!?/br> 祁卓大大咧咧地扶住顧南簫,用力要拉他坐下。 “你跟我這么客氣干什么?快坐快坐!方才在路上,我還想叫你跟我坐一輛車呢,咱倆也好說說話,這一路可悶死我了!” 顧南簫并未用力,祁卓卻怎么也拉不動他。 見顧南簫不肯坐,他只好放棄了努力,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個瓦罐上。 “我說顧三哥,你這是做什么好吃的呢?” 顧南簫不愿多說,只答道:“羊湯?!?/br> 聽到這個名字,祁卓不由得咽了一口大大的口水。 “還是你會吃,這么遠還特意帶了羊湯來,這么冷的天,喝點羊湯再合適不過了!” 祁卓話語里的暗示十分明顯,若是擱在旁人,早就屁顛屁顛的盛出羊湯,畢恭畢敬地端到他面前請他享用了。 可是顧南簫卻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只淡淡地說道:“三殿下說得是?!?/br> 祁卓不禁皺眉,說道:“你這人就是無趣,真不知道我大哥怎么就那么看重你?!?/br> 提及太子,顧南簫直接閉口不言。 祁卓一個人在旁邊碎碎念,一會兒說天氣太冷,一會兒抱怨非得這個天氣出來冬獵,一會兒又說那隨行的廚子真是笨,這么久連個飯都做不好。 不管他說什么,顧南簫都只當是耳旁風,只偶爾點頭或者回應一個嗯或者哦。 祁卓賴著不走,就想等這羊湯燉好。 等到羊湯盛出鍋,顧南簫不得讓讓他嗎?那他就能蹭到一碗了。 雖然這樣做對他一個堂堂皇子來說未免有些跌份,可是他實在顧不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冷了,這羊湯的味道是他從未聞到過的香濃,饞得他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金戈揭開了蓋子,那羊湯的香味嘩地一下就沖了出來,連陣陣冷風都吹不散。 金戈盛了一碗,下意識地看向祁卓,又看看顧南簫。 顧南簫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眼色,很自然地伸出了手。 看著顧南簫伸手端過羊湯,放在嘴邊吹了吹,竟然視自己如無物,祁卓先是驚訝,隨即憤怒起來。 他身為皇子,誰見了不是卑躬屈膝,這個顧南簫,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子表弟的面子上,他怎么可能會叫顧南簫一聲顧三哥? 祁卓自覺被駁了面子,正想著是當場發作,還是趁機討一碗羊湯,就見顧南簫看向了自己。 見顧南簫將手中的羊湯向他的方向一舉,祁卓還以為他要把這碗羊湯給自己,頓時臉色一喜。 不料顧南簫卻舉著湯碗,對他說道:“三殿下,請恕臣無禮,臣要用飯了?!?/br> 在祁卓一臉愕然的注視下,顧南簫端起已經不再guntang的羊湯,放在嘴邊啜了一大口。 溫熱的羊湯下肚,只一口,就瞬間驅散了周身的寒意。 切的薄薄的羊rou片,在羊湯中被燙得微卷,吃到口中無比醇香。 粉絲浸飽了濃香的湯汁,口感順滑,滋味極美。 軟韌的豆皮,脆嫩的木耳,每一口都是新奇的體驗。 顧南簫就這么一口湯,一口菜,吃了個酣暢淋漓。 而祁卓在惱怒過后,又陷入了無比的震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