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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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查到的人叫做柳常明,他同李茆一樣也是在船上開設賭局幫助顧家賺錢的人,而他待的船所屬人叫做朱昇。他們一早就已經策反了朱昇,方才李茆指證了顧長庚之后,朱昇又出來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直到昨天夜里,安慧根據說書人提供的線索,去汴河上抓到了李茆。 她這才發現,那朱昇同韋一潮竟然是同一個人。 朱昇這個名字下有三條船,平日賭局里主要由柳常明負責;韋一潮這個名字下有四條船,平日賭局主要由李茆負責??煲烀鞯臅r候,安慧過來桑子巷尋她匯報情況。 長久的準備,同打草驚蛇之后抓住了新蛇加起來,方才有了今日一網打盡的“七條船”。 是以今日之局她底氣十足,就算沒有李蕓的一通作用,沒有李茆的反水指控,她也可以憑借朱昇的證詞以及他手中的賬冊將顧長庚置于死地。 楚刀刀見杜mama又要哭了,趕忙拍了拍她的背。 她沖著顧甚微抱了抱拳,“大恩不言謝,日后顧兇劍若是有什么需要,刀刀同干娘便是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辭。等辦好了七娘的事情,我打算領著干娘離開了。到時候再同顧兇劍辭行?!?/br> 她說著一把扶住了杜mama,“干娘,顧兇劍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咱們就不要再耽擱她了?!?/br> 杜mama收起了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韓時宴見狀,沖著停在路旁的馬車招了招手,那車夫瞧著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嘴大白牙,他快速地將馬車趕了過來,又沖著顧甚微嘿嘿地笑了起來。 吳江不在,馬車上安靜得很。 韓時宴瞧著,忍不住打破了平靜,“吳江按照李茆的說法,領著人去抓賴mama了,有了她的證詞,顧玉城當年串通她哄騙曹大娘子買兇殺你阿娘的事情,就又多了證據?!?/br> “顧玉城也好,顧長庚也罷,這一輩子都永無翻身之日了?!?/br> 韓時宴說到這里,忍不住說道,“照這樣下去,我覺得我克死一族的名頭,很快就要落到顧親事頭上了?!?/br> 顧甚微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那不一樣,我這是弄死自己全家,你是弄死別人全家,還是你比較可怕?!?/br> 韓時宴一怔,在心中默默補充道,他是弄死未過門妻子的全家。 他想著,輕咳了一聲,最近他怕是病了,總是有很多荒唐的念頭。 弄死這種粗魯的武官詞匯就不應該從他嘴里說出來,便是心中默念也不行,他明明就是履行了御史的職責,將那些大雍朝的蛀蟲給弄死了而已。 “蘇轉運使的交給我,御史臺會彈劾徹查他。這個朝堂,顧言之同顧均安暫時是待不下去了?!?/br> 韓時宴說著,頓了頓,又道,“不過今早這個案子,我倒是有幾個疑問十分的在意?!?/br> 第123章 幾個疑問 顧甚微饒有興致地看了過去,“哪幾個疑問,說來聽聽,看我們想的是不是同一些事?!?/br> 韓時宴嘴唇一動,同顧甚微異口同聲地喊出了“李蕓”的名字。 顧甚微一怔,輕笑出聲,“你繼續說?!?/br> 韓時宴輕咳了兩聲,“李蕓這個人很有問題,今日天不亮咱們就去汴河上抓了李茆,李蕓乃是李茆同伙,旁人有心在河邊看熱鬧,可她身為李茆同伙,明知道出了大事,為何還那般悠閑在河邊徘徊?” 顧甚微點了點頭,“沒錯,就算她先前不知,意外被捕?!?/br> “我可時刻記得,她是個女騙子,專門哄騙人去賭錢落入仙人跳的圈套。她還親眼瞧見于有地被活生生打死?!?/br> “這樣的人,會這樣一驚一乍嗎?柔弱得像菟絲花惹人憐愛,卻又暴躁無腦?官府尚未發問,她便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怎么說呢?如果不是我兜里沒有幾個大子兒,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給她錢收買她了?!?/br> 韓時宴看著顧甚微一臉贊同。 “所以,李蕓很有可能是假裝的。能夠當騙子的人,可不是這么容易便失控發瘋的?!?/br> 要當一個騙子,譬如媒婆,那得瞧見豬頭夸美人,瞧見尸體夸活泛,瞧見窮鬼夸有錢……便是那黑白無常要成親,媒婆都得笑瞇瞇地喊一拜天地…… 再譬如宮妃,瞧見比自己親爹還老的官家,上一秒還在罵死老頭兒,下一秒不就得眼淚汪汪地山無棱天地合…… 沒有這點本事,那李蕓如何當得了騙子? 韓時宴接著說了起來,“一開始我只是覺得奇怪,不過一樣米養百樣人,李蕓雖然奇怪但也不能說羊群里絕對不可能混入瘋狗?!?/br> “但是后來,她借著發瘋去到了李茆身邊,觸碰了李茆一下,李茆明顯得了某種暗示,然后便招供了?!?/br> 李茆因為是江湖掮客,本身有功夫在身,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為了防止他突然暴起傷人,吳江是直接帶了枷鎖鐐銬去的,在府衙之外有衙役負責押送。 上了公堂之后吳江也一直都在他的身旁。 先前他明顯表情兇狠,桀驁不馴,一看就是不配合的硬茬子。 可就在李蕓靠近他之后,他便調轉了話頭…… 當時公堂之上因為顧長庚劈叉受傷,再加上李蕓雞飛狗跳的緣故,也不知其他人是否注意到了李蕓那個小動作。 “所以,李蕓是如何讓李茆聽她的背叛顧家?她出現在汴河邊是不是就是為了故意接近李茆,向他傳達這個消息:顧家可以舍棄了?!?/br> 韓時宴說著看向了顧甚微,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顧甚微之前同他分析過的。 顧家身后很有可能站著其他的“高人”,所以他們才能沾上斷械案,所以他們才能夠讓顧均安尚公主…… “對了”,韓時宴微有得色,“雖然婚宴上沒有找到機會相尋,但是事后我已經試探過王一和了,他應該不是顧家背后的人,他會做那個中人,是得了蘇貴妃授意從中做媒,好給福順公主體面的?!?/br> 顧甚微聽著,露出了欣喜與感激之色。 夭壽??!她總不能說韓時宴前腳剛走,后腳她就見了王一和,還從他那里搬走了屬于韓嗜甜的糖罐子。 “這可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話,我該不知如何面對吳江了”,她想著,立即轉移話題道,“說到顧家背后站著的人,我有另外一個發現?!?/br> “我們去過王御史家中,王夫人也在運河上有很多船,做的是汴京同揚州之間的往來生意。王御史夫人乃是正經的商人,船上并無那勞什子的賭局,更加不會販賣丁口?!?/br> “王家是何等巨富?王御史漱口都恨不得用金杯,再看顧家……” 顧甚微說著,在懷中掏了掏,掏出了一張單子來,遞給了韓時宴,“這是顧家還給我的銀錢。我阿娘嫁妝單子里的許多東西的確都被變賣挪用了,為了還給我,他們甚至從顧清的嫁妝中掏出了一些給補上了?!?/br> “當日顧玉城還錢rou疼的樣子不似作偽……” “且顧家明明豪富,也并沒有花很多錢財用于家中人在官場打點。那么多錢都用到哪里去了呢?” “而且,如果只是用于家族崛起,如同王御史夫人那般做正經買賣,這么多年這么多條船積累下來的財富綽綽有余。為什么還要弄臟自己的手,弄出李茆同賭局還有殺人的事情來?” “你可還記得,我一直很不能理解,平平無奇的顧家究竟有什么資本被人瞧上……我們之前想過,他們攀上幕后之人,應該是在斷械案之前……” “那個時候顧均安還沒有考中狀元,娶公主。我阿爹也沒有進宮去當官家身邊的侍衛統領?!?/br> “那么那個時候的顧家有什么?” 韓時宴沉吟了片刻,“有天下第一劍莊,你外祖家的出云劍莊,有運河之上源源不斷的金錢……” “所以,顧家很有可能是將從運河上得來的錢財,送了一大部分給他們的靠山了……” “顧言之在用闔族之力,做一個盛大的豪賭!” 顧甚微勾了勾嘴角,看韓時宴都無比順眼了起來,這人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樣長的,像是有一個西瓜,其中一半被人塞進了韓時宴腦子里,剩下一半塞到了她的腦子里一般。 她本來想說核桃,可是核桃太小了,那是吳江的腦子。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等么?等李蕓這條蛇露出真面目,還是等顧家走投無路了去尋他的靠山?” 韓時宴想著,對著顧甚微豎起了大拇指。 “顧言之三日之內連失二子,不過這沒什么,畢竟一模一樣的酒囊飯袋他生了四個”,韓時宴面露嘲諷之色,他參倒了那么多家族,可還沒有一個像顧家這么令人發指的。 “可是你斷了他的財路,并且這來錢之事,他如論如何都撇清不了關系。即便是我不彈劾他,御史臺其他人也能將他罵得飛起!” “而且按照你如今的勢頭,接下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顧言之不說到了絕地,那也到了需要外力幫助的時候。我看這兩日你皇城司那兩個手下都不在,想必你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他們盯著顧言之吧……” 韓時宴滔滔不絕的說著,顧甚微卻是瞬間垮了臉。 她欲哭無淚的擺了擺手,“不不不,你錯了!我現在不是姜太公釣魚,且等著就行!我現在是老廉頗得背著荊條去向美麗的海妖大人張春庭請罪,等著他扭斷我的脖子!” 第124章 不速之客 韓時宴瞬間一臉同情。 “張春庭性格暴戾,喜怒無常。我聽聞他年幼之時是靠捕魚為生的,你這海妖二字若是叫他聽見了,他怕是當真要扭斷你的脖子?!?/br> 他說著,敲了敲馬車門,“去皇城司?!?/br> 隨即又靠了回來,在馬車的一角翻了翻,翻出了一個食盒來,“左右是要死的,不如做個飽死鬼?!?/br> 顧甚微不客氣的掀開了蓋子,拿了其中一塊杏仁糕,塞進了嘴中。 她吃東西的時候,說話有些含糊,“此言有理。說他海妖又如何,魏長命還偷偷管他叫海狗呢?!?/br> 皇城司離開封府不遠,說話間就到了,顧甚微見馬車一停,不等韓時宴言語提了他的食盒就躥了出去。 正所謂伸手不打送禮人,她給張春庭送些點心,也好少承擔一些怒火。 皇城司向來都是奉命惹是生非,但這回她可是沒有奉命將汴京城里鬧得天翻地覆的…… 她還沒有忘記,前幾日她同荊厲在永定河上抓到人,直接讓張延將那個大麻煩送回皇城司審問,自己個卻是忙著斗顧家去了,好些天都沒有過問這事了。 顧甚微想著,腦海中浮現出了張春庭若無其事的扭斷蘇貴妃送的雀兒脖子的場景了,一時之間覺得自己脖子也發癢發疼了起來。 她站在門前抖了抖官袍,確認自己的嘴邊沒有了那糕點屑,抬腳便要進去。 可這腳還沒有跨過門檻,一個圓滾滾胖嘟嘟的家伙便從一旁的石獅子后頭躥了出來。 他一把沖到顧甚微面前,雙手合十,拜了又拜,就差掏出一把香點燃了,“十七妹,不對,小妹姐!十七姐!十七祖宗,求求你求求你,過來一敘……” 顧甚微面色一冷,輕輕一閃,避開了那圓球兒。 她袖子一拂,將人隔開來,“莫要拉拉扯扯,你是哪位?” 圓球一聽,頓時急到不行,他又拜了三下,“十七祖宗,你且過來??!我當真是有急事找你!你看在你六哥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份上,過來一下,過來一下……” 顧甚微瞧著皇城司里頭有人已經探頭張望了,蹙了蹙眉頭,朝著一邊的墻角根兒走去。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姓顧的這會兒還這么清閑么?還不回家打棺材去,總不至于再寫兩封絕親書,將人扔到亂葬崗上喂狗去吧!” 那圓球兒一聽,簡直欲哭無淚。 他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若是可以,他也不想來。 “十七小祖宗,你從前也生在顧家。你知道的,全家就我阿爹最沒用,他別說是考進士考舉人了,他就是個秀才都考不上??!什么叫做爛泥巴糊不上墻,他就是??!” “他不光做學問不行,腦子也不太好??!別人腦子里是腦仁子,他腦子里是包子??!”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阿爹腦子里裝的是包子,傳到我這里包子餡都沒有了,它就是個饅頭??!” “我們三房在顧家那是貓憎狗嫌的,端起個飯碗老頭兒都嫌棄浪費糧食。若非我們生得白胖,顯得他寬厚仁慈有容乃大,不嫌棄蠢人,怕不是他頭一個要寫斷親書的就是我們三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