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70節
書迷正在閱讀:全修真界都在期待我的死訊、無情道仙尊飛升后、阿佩羅的回憶、帝臺嬌色、絕美雌蟲總想撲倒我、清冷毒舌A和他的頂級E [末世]、[星際ABO] 上將,你人設又崩了、天災求生之平安喜樂、重生七零改嫁前夫上司、渡劫失敗,炮灰拐跑天劫[重生]
王一和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并不意地齊齊看向了顧甚微。 事到如今,若是他們還不明白,今日一早的這場大戲完全是顧甚微安排的,那可就真是跟吳江一樣的傻子了! “顧家的名下的確是沒有什么大貨船,因為他們的船都記在一個人的名下,那個人叫做韋一潮?!?/br> “汴河之上的過往船只,并不能隨意開設賭局。但是李茆卻是一直穩穩當當的做莊家,干著那種騙人血汗錢的勾當。他做這犯法的事,并不能在所有的船上?!?/br> “只能在韋一潮的船上!” 杜mama說著,再一次看向了顧長庚,“被騙之人難道沒有去告過狀嗎?負責漕運的巡卒為何不查?” “當然是你們拿顧七娘的命換的啊” 第121章 雞飛狗跳 韓時宴聽著,不由得朝著一旁的顧甚微看了過去。 她雙手抱臂站在那里,像是水中月天邊云,看不出悲喜,忽遠又忽近。 難怪先前那“顧七娘”的狀紙之上寫了三條大罪,分別是逼死親女,私設賭坊,草菅人命。 當初那雜戲班子的小哥兒是怎么識得李茆的?便是在那蘇州來往京都的大船之上,落入了李茆的賭局陷阱。 他們去抓捕李茆的時候,顧甚微告訴他們,李茆經常會換船,但是他換船有一個特點,就是換來換去都是韋一潮的船。原來這個韋一潮竟是顧家的人。 難怪此前他們三人夜襲顧家,翻出了左棠母子被毒殺的舊案,打了顧家一個措手不及。 顧言之便可以在一夜之間找人設局,想要誣陷顧甚微為殺人兇手,立即打了個反擊。 當時他便琢磨過,顧言之一個讀書人,究竟是如何同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掮客扯上關系的?不光是這一回的李茆還有那雜戲小哥兒; 還有賴mama一個內宅婦人,是如何聯系上鄭老六這種亡命之徒用暗器殺左棠的? 如果說他們早就擁有了“韋一潮”,早就擁有了好些“李茆”,那么一切就串聯了起來,解釋得通了。 顧七娘的命,是顧家人奔向血淋淋的滿河金銀的 三項大罪已經應了兩項,那么 韓時宴的目光落在了一旁蓋著白布的于有地的尸體上。 顯然想到了這些的不光是韓時宴一個人,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李茆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李茆一臉陰郁,見眾人瞧來,反倒是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就在氣氛陡然緊張的時候,那個叫做李蕓的姑娘,卻是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嘴巴一癟,嚇得哭了出來,“堂哥,你快別瞪了??!你他娘的眼睛瞎了啊,沒看到開封府皇城司御史臺一起將咱們抓了,他們就差沒有把顧老二有幾種顏色的褲衩子都查清楚了,你還瞪誰??!” “死了死了!我就說我在鄉下養羊好好的,你個殺千刀非要拉我來騙人!” “還說什么有大官罩著出不了事,讓我瞧見肥羊就騙去賭錢,那于有地輸得當褲子,你又讓我騙他下揚州,反手就要給人賣了!我哪里曉得他會逃跑??!” “人不是我殺的,我連殺雞都不敢,大老爺們你可別像我堂哥那么瞎。我最多哄人去賭錢,那于有地不是我殺的,是我堂哥的手下打死的!” “當時他死的時候,還死死抓住我的腳,現在我的腳都還有淤青呢!他們把他沉了河,還在他的背上的貼了鎮壓鬼魂的符紙!我也不知道這綁了石頭的尸體,怎么就飄起來了??!” 那李蕓哭得鼻涕眼淚一啪啦,她慫得縮成了一團,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惶恐的小松鼠。 可就是這么慫的人,嘴巴里說出來的卻是能夠嚇暈一群人的最狠的話。 這會兒不管是顧長庚還是李茆,聽著均是眼前一黑,只恨不得現在便暈死過去,那李茆狂怒的打斷了李蕓的話,罵道,“蠢貨不會說話就閉嘴!” 李蕓被嚇了一跳,她縮成了更小一團,瑟瑟發抖起來。 “我他娘的止不住??!你怎么這么沒有眼力勁兒呢,這閻王爺都已經拉住你的小手了,你還能逃得掉嗎?先前你找鄭老六去殺皇城司那個女羅剎,我就勸你來著?!?/br> “你說你硬得像個石猴似的,作甚要到女羅剎跟前上躥下跳的跳胡旋舞,換做我是她,我也剁了你喂雞呀!” “你把你那被狗屎堵住的耳朵掏掏啊,掏掏!沒聽著嗎?姓顧的完了,他們連他一共有七條大船,全記在韋一潮名下都知道了!你不先潑糞,還等著他把糞一會兒灌在你嘴里嗎?” “話本子沒看過?有錢的當官的,最喜歡就是拉人墊背找人背鍋了!” “你想給人頂罪去死,我不想??!我早就勸你了,那姓蘇的轉運使已經告老了,人走茶涼遲早要出事!你看看你看看!你他奶奶的害死我了!” 李蕓聲音溫柔,她一邊嗚咽著,還一邊打著嗝,看上去弱小又可憐。 “嗚嗚嗚,不能罵你奶奶,你奶奶就是我奶奶。你他娘的害死我了!” 顧甚微聽著,在腦中翻了又翻,她可不記得自己有尋過這李蕓當內應??!雖說的確如同李蕓所言,她蟄伏三年,早就準備好了釘死顧長庚的所有證據,就等著杜mama一一道來。 可是李蕓這么一番cao作下來…… 沒看到堂上坐著的王一和都開始豎起耳朵摳起她話中的關鍵證詞了么? 大船七條……抓壯丁去賣……李茆派鄭老六陷害顧甚微…… 好家伙!這珠子都串成個串兒了…… 那頭李茆雙目噴火,恨不得沖上前去掐死李蕓,這邊的顧長庚已經徹底地失了分寸,他身子搖晃了幾下,眼瞅著有些站不住,他右腳一動,輕輕朝前撐了撐,卻不想那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立著的銅錢…… 顧長庚踩著銅錢腳下一滑,整個人劈了個豎叉下去…… 兩聲慘叫在這公堂上同時響起,一個是顧長庚的,他疼得面容扭曲,整個人額頭上全都是汗,捂住自己的大腿一聲嘶嚎! 另一個是先前癱軟跪在地上嗚嗚嗚的李蕓,她被顧長庚飛來的一腳踹中了屁股,嚇得從地上彈了起來,發出驚恐的尖叫,“大人!大人!你看到了嗎?他要殺我滅口!” “大人!顧長庚要殺我滅口!大人!我只是哄人去賭錢,我罪不至死啊大人!” 摸到了太監境界邊緣的顧長庚,聽到這“殺人滅口”四個字,更是眼前一黑,只恨不得自己當場去世。 神他娘的當眾殺人滅口,他現在腿都斷了整個人都長在了地上起都起不了身了,還殺人滅口! “李蕓!你休要一派胡言!我何時要殺你!”顧長庚艱難地罵了出聲。 他說著,滿頭大汗地朝著一旁的三個兒子看了過去,喊道,“還不扶我起來!” 顧家三子未動,那李蕓聽到罵聲卻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一下子躥到了李茆身邊,一把抓住了他腰間的軟rou。 李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即一怔,他快速地垂下眸去,然后戴著那枷鎖果斷地磕在了地上。 “大人,李蕓所言非虛。我愿意作證,是顧長庚找我,讓我派鄭老六去殺曹大娘子,并且讓那個玩雜耍的藏血衣陷害顧甚微。那姓賴的婆子還沒有死,被我關在了家中的地窖里?!?/br> “韋一潮的確是顧家的人,船賺到的錢還有賭金錢,每個月底我們會幫忙送到京郊的一處莊子里,顧家人會來搬走?!?/br> 第122章 再倒一房 李茆每多說一句,顧家二房的人臉色便灰敗一分。 顧長庚這會兒被三個兒子從地上抱了起來,癱坐在地上,他沒有再聽李茆說什么,而是憤憤地轉頭看向了顧甚微。 那個叫做李蕓的女人雖然是個瘋子,可是她有一句話說得沒有錯。 顧甚微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她早就收集好了所有的證據,沉在河底的尸體不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恰好”浮出水面,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從他們抓到李茆開始,屬于顧家二房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顧長庚想著,慘白著臉看向了顧甚微,“毀掉你的血脈親人,毀掉你的宗族,讓你感到痛快嗎?” 顧甚微地手在劍柄上摩挲了幾下,輕笑出聲。 “你們家的血脈還挺靈性的,對你無用之時就無,對你有用之時就有?!?/br> “不過您這樣說,實在是過于狹隘,對不起顧家人的格局了。我這哪里叫做毀掉血脈親人呢?我這分明就是學著您父親大義滅親,為我大雍朝鏟掉毒瘤??!” “不能說當年顧家人亂葬崗上圍殺我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是大義滅親,人人稱贊有文人風骨!現如今我大義滅親,抓住了您手下養的惡棍,就叫做毀掉宗族了!” “您應該現在立即寫五千字長篇來贊美我才是!” 顧甚微說著,啊呀呀了幾聲,“糟糕,我忘記了,您要是寫得出來,也不至于考不中進士,要靠賣女兒賺幾兩碎銀才在顧家待得下去了……” “也是,您賺的那些灑滿了顧七娘鮮血的錢,全都用來給大房買前程了,輪到您這里了,可不是連買個狗腦子提升一下的錢都沒有了!嘖嘖嘖……” 顧長庚聽著,肝膽欲裂。 他想要暴起沖到顧甚微跟前,卻是只動彈了一步,雙腿便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堂上的王一和再也忍不住,他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肅靜肅靜……” …… 從開封府衙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顧甚微面朝太陽,微微地瞇起了眼睛。 她初進汴京城的時候,還是凄風苦雨一片寒;這才幾日光景,吹到臉上的微風都變得暖洋洋起來。 在她的身后,那假扮顧七娘的楚刀刀叉著腰,大笑了幾聲。 她扭頭看向了一旁眼中含淚的杜mama,走過去扶住了她,“干娘莫要難過了,七姑娘在天之靈知曉你為她做了這些,一定會感到十分高興的。她那惡心的一家子人,永遠都沒有翻身之日了?!?/br> “等開封府的人去將七姑娘從蘇家的墳里頭起出來,咱們就給她請個大師,寫上一封休書,休掉那該死的蘇槐,斷掉了那吃人的陰婚?!?/br> “再請人做上七七四十九日水陸法事,讓顧七姑娘早登極樂,下輩子投胎找個疼愛她的好人家?!?/br> 杜mama含著淚,她看向了顧甚微,就要跪下去。 可尚未動作,就被一柄長劍攔住了,“不必如此,我做這些,本也不是為了顧七娘是為了我自己?!?/br> 杜mama站了起身,沖著顧甚微福了福身,“十七娘的大恩大德,老奴銘記于心。若非是十七娘相助,老奴這一生只能東躲西藏含恨而終,又何談讓我家姑娘脫離苦海,何談讓真相大白于天下?!?/br> “老奴說一句大言不慚的話,從七娘的母親當日眼睜睜地看著七娘被逼死,在老奴心中,我就是七娘的母親?!?/br> 顧甚微沖著杜mama點了點頭,認真說道,“您當得起這個母親?!?/br> 當初離開汴京南下蘇州,一邊是為了養傷避開汴京城中的人韜光養晦,一邊則是在不斷的收集顧家的罪證。 她在調查顧長庚的時候,發現了同樣在調查的杜mama同楚刀刀。 她年紀不輕,且又沒有功夫傍身,同楚刀刀一塊兒在茶館中賣藝,偷偷地打聽汴河上的事。只不過尋常百姓,光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都千難萬難,更何況是要同官斗? 顧甚微認出她來的時候,她同乞丐無異。 別看今日猶如鬧劇一般,但實則他們費了很多功夫方才拿到了關于顧家人在漕運上開設賭坊,濫殺無辜的罪證。光是那于有地的尸體,他們都下水了不知多少回,才堪堪摸清了位置。 然后恰好在今日的關鍵時刻,讓那一具尸體飄浮起來。 甚至,在此之前,他們都不知道李茆同韋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