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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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御史同他的十八房小妾住在西園,王夫人獨自住在東園”,韓時宴指著那長廊盡頭東園兩個字,毫不客氣的解釋道。 顧甚微抽了抽嘴角,剛準備說話,就瞧見一個穿著便服的中年男子快步地走了出來。 他生得唇紅齒白,整個人就像是一陣和煦的清風。 中年男子那凸起的肚子,油膩的臉,還有日漸稀少的頭發……這些問題一個都不曾在他身上出現。 這是一個看著他的臉,你絕對想不到他有十八房妾室的人,他應該是王夫人的十八房夫郎之一才對! 顧甚微心中想著,就聽到那頭王喜已經開了口,“時宴你怎么突然來了?某剛從關御史家中過來,若是再晚上一步,便要讓你吃空門了。深夜到訪,可有要事?” 他說著,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顧甚微,“還帶著這位皇城司的同僚,這般陣仗,王某怕是惹了什么禍事?” 韓時宴點了點頭,當做是寒暄了。 “你收到關于李貞賢臟銀藏身位置的信之后,為何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顧甚微被韓時宴的直接驚了一下,之前辦案,他都一聲不吭像個鬼影似的,這還是頭一回瞧見韓時宴辦事。 原來是這種單刀直入不給人留后路的頭鐵風格么? 顧甚微雙手抱臂靠在一株大樹樹干上,饒有興致盯著王喜看。 王喜亦是大吃一驚。 他蹙了蹙眉頭,顯然對于眼前這位年輕御史的出言不遜感到不悅。 但他并沒有發火,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我的確是收到過一封密信,內容是關于李貞賢貪腐的,說他家中藏有大量的金銀?!?/br> “我接到信之后,一共去過李貞賢家中五回,并送了線人進去,但是也并沒有收獲?!?/br> 王喜說著,沖著那門房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離去。 “我從來都不聞風而奏,我們言官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張嘴參別人容易,若是冤枉了別人卻是覆水難收。李貞賢一直風評很好,多次考核都得了上佳。除了當年斷械案一事,他身為官員幾乎無可指摘?!?/br> 王喜說著,搖了搖頭,“當然了,御史做久了,就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br> “有那表面上吃糠野菜,其實暗地里給自己修地宮的;還有明面上潔身自好,其實乃是采花賊的,只有咱們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的?!?/br> “我沒有掌握證據,便一直沒動李貞賢?!?/br> 他說著,眉頭皺得緊緊地,“至于你說的臟銀藏身之處的信,我卻是沒有收到過?!?/br> “倘若真有這么一封信,除非我打算繼續引蛇出洞,否則不可能不做任何動作……” 顧甚微看向了王喜,要么他是擅長撒謊的老狐貍,要么他的確是沒有收到那封信。 “你平時是怎么收這種信的?”顧甚微抬眸問道。 王喜沖著顧甚微點了點頭,“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那些想要尋我告狀的人,一般都會將信送到明鏡巷最深處的那家筆墨紙硯鋪子里去,掌柜的收了信便會送來給我?!?/br> 第39章 卑鄙無恥 看著顧甚微同韓時宴質疑的眼神。 王喜一下子慌了,他忙搖了搖頭,“那鋪子乃是我夫人私產,掌柜的是我王家的家生子,是萬萬不會做出什么私藏信件的事情的?!?/br> “而且”,王喜有些扭捏地看了另外的那邊園子一眼,“你們可知曉明鏡巷為何要立一面鏡子在巷子口?” 顧甚微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就像是丐幫大會的時候有人穿著黃金甲從天而降一般! 那亮眼如鏡的黃金甲,將乞丐的貧窮頭一回照得那么清楚! 果不其然,王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夫人怕我過于忘乎所以,是以在那芙蓉巷對面盤下了一整條街,立著一面銅鏡,提醒我正衣冠啊……” 顧甚微偷偷地看了一旁的韓時宴一眼,只見他神色淡然,仿佛隨隨便便有一條街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快速地低下了頭去。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手都控制不住要拔劍! “你想說那一整條街都是王御史的耳目,那掌柜的不可能有機會做背叛你之事!” 王喜聞言,沖著顧甚微點了點頭。 “沒錯,身契,我的德行與才學,夫人的金錢,有這三個套馬栓,斷然不會有失……” 王喜說著說著,突然一個怔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睜大了眼睛! 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都朝著他詢問地看了過去。 王喜腦門上都生出了薄汗,他只覺得后脊背一陣發涼,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那掌柜的名叫王全,乃是府上大管家的親弟弟,替我看管筆墨鋪子很多年了?!?/br> “他性子穩重,平日里滴酒不沾,做事從來沒有出過岔子。就是上年紀之后,有些頭疾。去歲秋日的時候便暈過一回。夫人都安排穩妥了,等年節鋪子算了賬,便給他一筆錢,讓他在家中養著?!?/br> “豈料在臘月十七的時候,他夜里回來,路過永安河的時候,不慎發了頭疾,一頭栽進河里淹死了?!?/br> 王喜表情徹底凝重了起來。 顧甚微微微皺了皺眉頭,“便是仵作查,也只得查出溺亡。何故知曉發了頭疾?可是有人瞧見了?” 王喜點了點頭,不由得高看了顧甚微一分,“那永安河上有一座永安橋,橋上當時正好有兩個提燈夜游之人。當時他們親眼瞧見,王全好好的走著,突然之間栽進了河中,身邊并無其他人?!?/br> “事發之后,那二人中的男子立即下水將人撈了起來,當時王全在水中一無掙扎二沒有呼叫,應該在落水之前已經失去了意識?!?/br> 王喜說著,心事重重,他嘆了口氣,有些懊悔地搖了搖頭。 “因為他從前有頭疾暈過,又有證人言辭,我們并沒有往別的地方想?!?/br> “現在你們一說,怕不是王全的死,并非是偶然之事。有人殺死了他,從他身上拿走了我沒有收到的那封關于李貞賢贓銀藏身處的信?!?/br> 顧甚微若有所思的聽著。 這里頭的事情很矛盾。 李貞賢背后有人是肯定的,他一個京都官員,沒有必要也吞不下那么多軍械。 有人庇護著他,不想要他被御史臺揪出來。 但是這個人又沒有完全庇護著他,至少他沒有把那份信交給李貞賢,不然的話李貞賢一個個的排除,那也能夠把身邊的陳神機給揪出來。 就算沒有揪出陳神機,那告訴他怎么藏金子的智臨大師,同打造燈籠的匠人陳潮是肯定要被懷疑的。 可是李貞賢到死都對他們二人信任有加,也沒有將金子另外尋地方藏起來,可見他對此一無所知。 這又是為什么呢? 顧甚微沒有想要一口氣吃成個胖子,一夜的功夫便將這斷械案查個一清二楚。 可是這么一層套一層的案情,需要犧牲多少個像陳神機,王全這樣人,才能夠解開謎底?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三人皆是各有所思,一時之間都沒有言語。 最后還是王喜率先開了口,“老夫句句屬實,絕對沒有隱瞞的意思。這位皇城司的同僚不了解我的脾性,韓時宴你總歸是了解的?!?/br> “老王我女色有虧,但鐵骨不折?!?/br>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們若是不信我,大可以自己去查證一二,我的確是從未收到過那封信?!?/br> “并且到現在為止,我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韓時宴聞言,扭頭朝著顧甚微看去,想要幫王喜解釋一二。 可這么一扭頭,他險些氣炸了去,只見先前顧甚微所在的那株大樹之下空空如也,別說人影便是鬼影都沒有一個。 他想著門口拴著的馬,來不及解釋,拔腿便沖著門口沖了過去。 王喜不明所以,猶疑片刻亦是追了出去。 韓時宴一馬當先,跑得心臟都跳得像是要從口中蹦出來一般,待扶住那金燦燦的大門框一瞧,更是兩眼一黑。 只見顧甚微在屋頂上飛檐走壁,她的那匹平平無奇的棗紅馬,這會兒扭著屁股在地上同她并行一路狂奔。 他發誓他這還是第一回 在一匹馬上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氣質! “顧甚微!” 韓時宴差點咬碎牙去!妄他剛才還覺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顧甚微! 現在看來,他分明就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這過河拆橋的卑鄙小人! 她根本就是哄騙他來見王喜,然后從一開始便沒有打算將她掌握的消息告訴他! “卑鄙無恥!” 王喜聽著這話,捂著心口氣喘吁吁的探出腦袋來,他雙手叉腰看向了韓時宴,“你莫不是腦袋被人換了,能做張春庭手下的,哪個不是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小人!” “這下子被人吃干抹凈翻臉無情了吧?” 韓時宴聽著這不著調的話,臉更黑了,他袖子一甩,翻身上了馬,“您的腦子里就只剩下這些渣事了嗎?” …… 顧甚微哪管身后的驚濤駭浪,她一路馬不停蹄,將馬尋了個酒樓拴了,然后在城中兜了幾圈確認身后無人跟隨,這才按照陳神機所言的進了那瓦子街右數第三家。 第40章 茅廁尋寶 邊境城中尋常百姓家的瓦房都大差不差,一個小院幾間房,一眼便能窺見全貌。 這會兒夜已經深了,四周鄰里皆已經熄了燈,只偶爾能聽到那雞籠里雞時不時的咕咕聲。 顧甚微腳輕輕一躍,翻墻進了小院。 她的耳朵動了動,猛地轉身伸手朝著門邊的陰影處抓了過去,墻角里埋伏著一個人,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他的呼吸聲同心跳聲,在顧甚微的耳中宛若雷霆,根本無法忽視。 那手接觸到人胳膊時,顧甚微微微一怔,松了開來。 埋伏在這里的是個孩子。 顧甚微朝后跳了一步,陰影中的孩子慘白著臉捂著肩頭走了出來,他額頭上的汗珠子豆大一顆,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嘴輕輕地顫抖著,像是在強忍著痛苦。 “柳陽?” 顧甚微有些意外,柳陽便是那朝食鋪子門前迎客的童子,他像宮中的掌事太監一樣,將所有御史官員的日程做成了個小冊子,然后翻牌子…… 就在昨日,她還安排了十里去尋柳陽,要讓他去讀書科舉。 顧甚微眼眸一動,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是你安排陳神機去尋王喜王御史,并且告訴他可以把信送去明鏡巷的筆墨紙硯鋪子里尋王全?!?/br> 柳陽揉了揉了肩膀,不敢發出呼痛聲,他慘白著臉乖巧的點了點頭,看向顧甚微的眼中多了幾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