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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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菜不好吃嗎?” 餐桌上的素菜大半都由梁津包攬,他夾了一筷子油麥菜,看向那塊幾乎被蔣云戳出洞的骨頭。 “沒有,”蔣云挑出三根塊頭不大的蔬菜,完成每日的綠葉菜攝入指標,“小排燉得很入味,蛋花湯咸淡適中,小青菜也挺……健康?!?/br> 梁津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恰似鳥類蜻蜓點水地掠過湖面,留下的點點漣漪, “這件事結束以后,你打算怎么安排陳栗?” “這個啊?!笔Y云真沒想過。 陳栗雖步入社會三年多,真實年齡卻只有十七歲不到,他meimei六歲出頭,一個高中生一個小學生,相依為命地在底層掙扎了許多年。 拋開其他不談,蔣云很同情他的遭遇。 “魏疏有個獸醫朋友,在海京開了家寵物醫院,”蔣云添了一碗蛋花湯,說,“員工待遇不錯,包食宿,陳栗愿意的話可以去面試一下?!?/br> “不了吧?!?/br> 梁津的反應有點奇怪,說道:“他是冀西人,你把他送去海京,有想過戶口、他meimei轉學的問題嗎?!?/br> “要是宋成找他麻煩怎么辦?” 陳栗在不見天日的賭場干了三年,因為背負著探聽消息的職責,才有了喘息一口的機會。 或許他和蔣云說得大部分的話都是假的,但關于他和他meimei無望生活的部分,卻真得不能再真。 蔣云真心想送他一條新的出路。 “那是他的事情?!?/br> 梁津的觀點近乎殘忍:“你可以給他錢,資助他上學、工作,但不能讓他存在于你的身邊?!?/br> “他有軟肋,他的meimei就是他最大的弱點,”梁津道,“利益和威脅面前,他會出賣你一次又一次?!?/br> 蔣云不明白,為什么梁津和陳栗沒有過正面接觸,卻對陳栗抱有深重的排斥感。 在茶水間的時候,他提起陳栗時語氣里的反感和厭惡,都仿佛發自內心。 就好像他親身經歷過一些事,而對陳栗的判斷,即是他的經驗總結。 蔣云的湯喝得無滋無味。 “那你呢?” 一把回旋鏢飛了回去,蔣云盯著他的眼睛:“梁津。你會嗎?” 第15章 不是他故意要問這么尖銳的問題。 而是他從骨子里,就沒有哪一刻真正地信任過梁津。 前世梁津不出三年便悄無聲息地融進了海京的頂級圈層,彼時楚家大少爺生辰,包下整個馬場,請了百來號人一同娛樂。 上流人士的愛好總是千奇百怪,賭馬算其中較為正常的一個了。 結束完一場長達數小時會議的蔣云找馬場的工作人員借來紙筆,身上沒帶糖,彎腰低頭的那一刻,眼前好像被潑了黑色的墨水。 斜前方,與他一樣來不及換衣的男人在馬票上寫下一個數字,那人字跡遒勁清晰,蔣云瞇著眼抄答案,依稀分辨出“6”的輪廓。 蔣云和楚家交集不多,最熟悉的楚家人是楚南緣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弟弟楚盡風,可惜他目前不在。 倘若楚盡風還在海京,他或許會看在這位同班同校了整整六年的好友份上,往馬票的金額欄后多添一個零。 走到服務柜臺,方才那人恰好排在他前面一位。 距離一近,蔣云發覺他馬票上的數字并不是“6”,是近視眼容易與之弄混的“5”。 筆還在蔣云手里,他果斷劃掉原先的數字,龍飛鳳舞地補了新的選擇。 上交的時候,蔣云的手臂不小心挨了下男人的肩頭,那人微微側身,視線在他掌心稍作停留,隨即做了一個阻攔的姿勢。 “再考慮一下吧?!?/br> 來時眼鏡被落在扶手箱忘了拿,蔣云近視度數不深,這么近的距離,不至于瞎得連人都看不清。 他抬頭看人,條件反射似的瞇了瞇眼—— 冤家路窄,蔣云心說道。 那么大一個馬場,怎么就和梁津碰上了? “怎么,這個數字被梁總買斷了嗎,”蔣云碰開男人的手背,朝服務柜臺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自己下了五號的注,卻攔著不許別人跟?” 他左手手肘撐著柜臺,挑釁地挑了挑眉,但梁津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不要跟著我選,”工作人員在場,梁津的交流語言換成法語,“五號不可能贏?!?/br> 讀大學那會兒,因為興趣使然,蔣云修過兩年法語選修,在生活中用法語和人正常溝通沒有問題。 梁津的發音有些生澀,咬字準確度只能歸于“還行”的水準,如果是自學的話,能到這種程度已經比大多數人厲害許多了。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蔣云對這門語言的掌握遠高于梁津,他發音很快:“你說它輸,它就一點贏的可能也沒有嗎?我不信?!?/br> “好吧?!?/br> 梁津講法語的時候音色更沉一些,毫不夸張地說,是戚如茵追劇尤其鐘愛的性感低音炮類型。 “希望你不要后悔?!彼f道。 蔣云將簽字筆還給工作人員,露出他招待甲方客戶的標準營業微笑:“不后悔?!?/br> 觀賽的時候蔣云的位置和梁津不在同一片區域,場上一共八匹馬,五號賽道的那一匹躁動地摩擦著前蹄,狀態是不太對勁。 身旁的有人遞過來一根煙,蔣云接了,卻一口沒抽,夾在手里等它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