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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全員火葬場在線閱讀 - 第32節

第32節

    幾日不見,沈昭看著花錦,總覺得她又變了些,她今日穿了桃粉色衣裙,皮膚雪白,比入宮前也圓潤了些,想來過得十分舒坦。

    夫妻二人面對面坐著,一時無言。

    沈昭率先打破了沉默:“陰溝里翻船了,托窈窈的福,還嘗了兩天牢飯?!?/br>
    花錦想起方才看過的點心,氣笑了:“夫君的牢飯如此豐盛,窈窈看了,都想被關進來兩日?!?/br>
    沈昭:“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愿連累你,不若我寫一封休書,你走罷?!?/br>
    花錦沒想到她盼了這么久的休書,這么輕易就能拿到。

    花錦剛想應下,就聽沈昭嘆了口氣:“哪怕是入了黃泉,我也會時常想你的?!?/br>
    花錦收回了方才想說的話:“你究竟犯了什么錯?”

    沈昭:“若我知道犯了什么錯,就好了?!笨上谎哼M來到現在,都沒有人問他任何事。

    花錦嘴角一抽,沈昭:“你費盡心思放走的人,居然攀咬我,不過窈窈,我不怪你?!?/br>
    他說這話就是故意膈應花錦了。

    花錦被他這么一說,才有了幾分心虛,她也說不出要休書的話了,又是一陣沉默,花錦咬咬牙,憋出來一句:“我有法子,你且放心?!?/br>
    沈昭垂眸不看她,這人好無賴,用一副落寞的模樣給她看。

    花錦:“但我若是救了你,作為報答,能不能給我一封休書???”

    沈昭一頓,他其實該應下的,心中也清楚她去意已決,早些放人走也好,但鬼使神差,他就想攥緊不放,所以沈昭輕笑一聲:“不用救我,你不用怕我連累你?!?/br>
    花錦:“我沒怕你連累我?!?/br>
    沈昭油鹽不進:“人之常情,我不怪你?!?/br>
    花錦木著臉,覺得與沈昭已經無話可說,她起身就想走,但沈昭又出聲攔她:“在宮中過得好嗎?”

    花錦想起皇后吃癟的模樣,愉悅地笑笑,沈昭看她這模樣,也勾唇道:“我沒給你添堵就好?!?/br>
    花錦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日的沈昭怪怪的,有一種死纏爛打的氣勢,說不出來的詼諧。

    可她明知道他心思不正,也意外地生不出氣來。

    待她走后,五皇子才推門進來。

    五皇子訝異:“皇兄為何不與她做解釋?”

    五皇子與花錦有過幾面的緣分,他天生畸形,只有一只臂膀,宮中伴讀的女娘都怕他,人之常情,五皇子不怪她們。

    也有幾個女娘生來心善,怕異樣的目光刺傷他,對他像常人一般,花錦就是其中一位。

    五皇子:“她說有法子,別弄巧成拙了?!?/br>
    沈昭搖搖頭:“我與她并不熟稔?!?/br>
    五皇子挑眉:“好好好,你說什么便是什么,不過原先的計策,還不變嗎?毀人姻緣要遭雷劈,我是怕的?!?/br>
    沈昭:“不變?!?/br>
    五皇子想起方才沈昭厚臉皮的模樣,咂咂舌:“將來你的新婦跑了,可別來找我算賬?!?/br>
    沈昭寒眸看過來,五皇子當機立斷,轉身就走。

    花錦才到了府上不久,忽然想起來上一世,沈昭被罰禁閉后歸家,帶回來了柳氏,他當時說:“此番被罰,多虧了柳娘照顧,才免去許多辛苦?!?/br>
    可今日瞧了,他吃住都那么好,也沒挨罰,想來這兩世的待遇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說,沈昭那廝,哪里有“辛苦”?連鐐銬都沒人敢給他上,他最大的辛苦就是坐的時辰太長,柳氏做了什么,能給他那么大的恩情?柳氏還能怎么照顧他?

    他還沒有在府中被罰禁閉的花錦苦呢,飯飽思□□,他該不會是閑的要死,才愛上侍奉他起居的柳氏了吧?

    花錦木著臉,想起沈昭先前與她親昵的模樣,氣笑了。

    花錦入了沈昭書房,拾起筆,留下三個大字:偽君子。

    第32章 柳氏

    花錦本想先打探清楚沈昭為何被罰禁閉, 但陛下只見過沈昭一面,此后就放任他被關著。

    花錦正欲送封信去寒山寺,讓那僧人想辦法, 但朝中一夜又傳出許多流言,說那死囚在呈給陛下的罪書中攀咬了兩位皇子, 都與青州叛亂脫不了關系。

    死囚也被關在了宗人寺,擇日提審。

    沈焰早在東宮慌了神,死囚如今還沒有說出是哪兩位皇子, 他想先下手為強, 寧可讓陛下疑心, 也不能讓死囚說出真相。

    謀士卻認為不妥,幾個人一番商討,沈焰狠戾地抬眸, 忽然想到了不成功也能全身而退的法子。

    又是一個雨夜,花錦被雷電聲吵醒, 她從榻上爬起來, 添云察覺到細碎的動靜, 忙問:“怎么了?”

    京中因為青州叛亂扯出來的案子亂了幾日, 朝中人心惶惶,貪過賑災銀子的朝臣更是煎熬, 生怕陛下一個不高興大開殺戒。

    陛下將沈昭關了起來,花錦卻總覺得陛下并不是真的要動沈昭。

    花錦暗自思忖,以陛下的脾氣, 沈昭要真與青州叛亂扯上干系, 早就被陛下找個理由重罰一頓遣出京城了。

    見花錦愁容滿面, 添云不由得安慰:“王妃別擔心,燕王殿下一定會沒事的?!?/br>
    花錦已想好了對策, 她迷迷糊糊又睡著,被添云的聲音吵醒。

    添云驚呼:“王妃別睡了,燕王殿下回來了!”

    花錦猛地睜眼,她下榻,總覺得今日的動作與心境十分熟悉,待她疾步走到門前,看著門外的車馬,呼吸一滯,猛地想起來上一世她也是這般焦急地跑出來。

    花錦停步不走了,她走得急,身上只披了薄薄的一層,小雨淅淅瀝瀝,天還昏昏沉沉的,她被寒風一吹,打了個寒戰,猛地清醒過來了。

    添云忙問:“王妃怎么不走了?奴婢聽安公公說,燕王殿下受傷了?!?/br>
    花錦想起沈昭在宗人寺住的地方,慢吞吞地說:“他能受什么傷?!?/br>
    花錦走到門前,發現車馬已經不見了,有仆從冒著雨跑過來,花錦掃了一眼他的手臂,只見仆從衣衫上沾著的鮮血被雨沖淡,仆從:“安公公讓奴才來請王妃過去?!?/br>
    花錦面色一凝,傘都沒來得及撐,火急火燎地跑向沈昭的住處。

    他怎么會受傷呢?

    沈昭的院子常年被泡在藥罐子里,大雨都無法沖刷掉清苦的味道,花錦私以為沈昭還是在裝病,但她離得越近,心越沉了下去。

    上輩子有過幾面之緣的太醫都來了,院門外仆從跑的都嫌慢,亂作一團。

    花錦推開房門,陡然聞見血腥味,盆里裝滿了血布,安公公端起盆,見是花錦,草草請過安,飛快走了。

    花錦大腦一片空白,她茫然地看向床榻上,太醫圍著沈昭,她看不清,但隱約瞧見了他蒼白面容,死氣沉沉地躺在榻上。

    花錦剛想上前,余光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呆了片刻,扭頭望去,只見柳氏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身姿窈窕,此刻為沈昭擦試著腿腳,十分殷勤。

    趙太醫看見花錦,連忙閃開位置,原以為花錦會走過來。

    結果花錦寒眸收回視線,轉身就走。

    趙太醫忙出聲喊人:“王妃留步?!?/br>
    他常侍奉沈昭,之前花錦病時也照料過幾分,在他看來,燕王府夫婦二人關系親昵,他怕花錦擔憂,先寬慰花錦:“殿下受了刀傷,原先已處理過一回,暫時無性命之憂?!?/br>
    他以為花錦會松一口氣,但花錦無甚情緒波動地點點頭。

    趙太醫又與花錦說了些,交代她要仔細照料沈昭,花錦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蹙眉打斷了趙太醫的話:“煩您多照看?!?/br>
    趙太醫目瞪口呆地看著花錦決絕離開的背影,他心想真是奇了,隨他一起來的太醫拿胳膊拐了他一肘,讓他多做事,少揣摩天家人的心思。

    花錦出了院門,走的越來越快,添云氣喘吁吁地跟上:“王妃怎么不留下?您明明是擔心燕王殿下的呀。燕王殿下病重,您不在,殿下醒來了定會不高興?!?/br>
    花錦頓住,她回眸,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這附近有一處廢棄院子,你遣人去收拾出來?!?/br>
    添云面露喜色:“您打算搬到殿下旁邊嗎?”

    花錦搖搖頭:“你利索地收拾就是了?!?/br>
    這下也不用她來牽線了,都說了緣定天生,沈昭還與她胡扯一堆,白浪費功夫。

    花錦想起自己方才的情愫,有些難堪,但她不想跟自己較真,所幸沈昭是躺著回來的,沒有像上一世一樣交代她怎么安排柳氏。

    花錦刻意忽略自己心中的異樣,她撐起一絲笑容,心想快刀斬亂麻,沈昭早些遇上柳氏也好,省的她再愚蠢地陷進去了。

    花錦回房后就拿出一部分金銀首飾,讓添云去典當了,添云拿著匣子,還以為大難臨頭了:“趙太醫不是說殿下暫無性命之憂,王妃,咱們現在做打算,是不是太早了?!?/br>
    花錦終于停下動作,添云:“您怎么了?被殿下的傷嚇到了?”

    花錦看起來像尋常一樣,她貪睡愛吃,絲毫沒被沈昭影響,但燕王妃院中的人都快被嚇死了——哪有夫君病的要死了,正妻躲著舒坦過日子的?

    但仆從輪番來勸,都被花錦冷眼嚇跑了,螢雨是花錦心腹,提起花錦按規矩該去侍疾,花錦終于說了原因:“有的是人侍奉他,我急什么?”

    螢雨:“可奴婢總覺得,燕王殿下醒來若是沒看見您,定會不開心的?!?/br>
    花錦托腮,出神地想起上一世,沈昭與柳氏是那樣的親昵,甚至為了柳氏沖撞皇后。他那樣事事都不顯山露水的人,為柳氏敢與皇后叫板,想來是愛到骨子里了。

    花錦點了點螢雨的額頭:“人家如膠似漆,我去湊什么熱鬧呀?!?/br>
    螢雨沒聽懂。

    不過她很快就懂了,因為安公公來了一趟,螢雨本以為他是來喚花錦過去侍疾的,但安公公頂著假笑,說燕王殿下從宗人寺帶回來一個人。

    安公公本以為花錦會甩臉,總之會有各種意料之中的情緒,他也是硬著頭皮來稟報的,但花錦笑著說:“剛巧昨日添云收拾了一處院子,公公瞧那人不介意,就住去那里罷?!?/br>
    安公公面露難色:“依殿下的意思,東院遠了些,那人于殿下有恩,自然是住的越近越好?!?/br>
    如出一轍的措辭,只不過說的人換了。

    花錦:“殿下醒了?”

    安公公:“還沒有,是昨夜殿下昏過去前囑托奴才的?!?/br>
    見花錦沉默了下來,安公公一咬牙:“那女子姓柳,殿下的意思是先安置在府中,還要王妃多做安排了?!?/br>
    螢雨大驚:“女子?”

    安公公擦了擦額角的汗:“正是?!?/br>
    他雖不清楚別家正妻怎么管小妾,總歸正妻都躲不開“大度”二字,但他對上花錦,總是莫名心虛,幸好花錦笑容不改,真給柳氏的院子挨在了燕王殿下旁邊,比燕王妃的住所還近。

    螢雨沉著臉說:“妾室入門,怎么不來給王妃請安?”

    安公公不敢答了。

    螢雨嗤笑一聲:“還未入門就這么猖狂,當我們王妃好欺負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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