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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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今正值壯年,但皇后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往后的大明朝,怕是要熱鬧許多年啊?!?/br> 方孝孺感慨了一句,旋即沉默下去。 陳堪沒有接話,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嘆息了一聲。 怎么說呢,歷史上的大明朝,確實熱鬧了很多年,心思陰沉的朱高熾和性格火爆的朱高熾從徐皇后去世之后,便一直斗到了朱高熾去世。 現在的歷史時空雖然許多大事情已經被改變得差不多了,但關于爭儲之事,卻不是陳堪一個穿越者就能隨意的改變的。 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與朱棣的壽命有關。 如果朱棣現在六七十歲了,陳堪毫不懷疑朱棣會將朱高煦放逐到很遠的地方,且不會有丁點手軟。 但正如方孝孺所說,現在的朱棣正值壯年。 所以,朱高熾明明在各方面都要遠遠強于朱高煦,但依舊只能憋屈的活著。 甚至連對朱棣寵信朱高煦讓他領兵出征的不滿,都只能借于陳堪的手來宣泄,自己完全不敢動彈,更不敢暴露東宮的力量。 說起來,朱高熾就算不是歷史上排名第一的憋屈太子,也絕對能排進前三。 看了好一會兒月亮,陳堪這才起身告辭。 “老師,學生就先告辭了,過幾日再來看師娘?!?/br> 方孝孺無所謂的罷罷手:“去吧去吧~” 朝著方孝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陳堪便走出小院。 帶著親衛守衛在門口的王燦見陳堪出來,急忙上前簇擁著陳堪。 回到府中,陳堪在常寧的伺候下隨意的洗漱了一下,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 翌日,陳堪天不亮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沒有吵醒還在熟睡的常寧和鳳陽,陳堪輕手輕腳的來到外間,在兩個侍女的伺候下,穿上了久未上身的朝服。 等兩個侍女侍弄完這一身,看著銅鏡之中劍眉星目的青年早已不似多年前那般稚嫩,陳堪不由得嘆了口氣。 尤記得剛到大明那會兒,他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不知不覺,這么多年過去,他早已不是少年,頜下也蓄起了短須。 按照大明的人均壽命和成婚年齡,再過五年他便能自稱老夫了。 侍女將一柄儀刀呈上,問道:“侯爺,可要懸掛儀刀?” 陳堪點點頭,從侍女手中接過這柄自他封侯以來便只跟著他出場過一次的儀刀,不由得更加感慨。 上一次,這柄儀刀大發神威,弄下去了一個從二品的左都御史。 將儀刀懸在腰間,陳堪便大步出了房門。 陳堪現在是武將,東海三衛雖然已經跟著朱高煦出征,但他依舊掛著三衛總兵的名頭,自然沒有坐轎子的理由。 騎上戰馬,王燦招呼了一聲一干親衛,一群人便出了烏衣巷打馬而去。 你見過凌晨四點的大明南京嗎? 陳堪見過。 時隔多年,陳堪再一次踏上了上早朝的道路。 勛貴不朝,不插手政事,軍政分離,這是大明從太祖爺那一代人就開始在做的事情。 朱棣上位之后,同樣致力于軍政分離,為此,他特意在兵部之外單獨成立五軍都督府來監督天下兵事。 更是成立內閣,專司作為皇帝的貼身秘書,輔助他處理政務,可以說完全將武人干政的可能性給完全排除了。 所以,大明的勛貴除了每十五日一次的大朝會之外,基本上是不用上朝的。 基于以上原因,當陳堪帶著親衛來到洪武門前等候的時候,頓時就引起了百官的注意。 許多官員看見陳堪之后,便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一些與陳堪熟識的官員,急忙上前和陳堪拱手問好。 陳堪一一回禮之后,不由得再度輕嘆口氣。 朝堂上經歷過數次大清洗之后,陳堪熟悉的面孔已經越來越少了,尤其是三品以下的官員,大多數都是生面孔。 也就六部的幾位堂官和侍郎,還算是陳堪的熟人。 當然,有人上前與陳堪見禮,自然也有人對陳堪怒目而視。 都察院眾官員:“不錯,正是在下?!?/br> 當年陳堪拎著儀刀一陣亂砍,將陳瑛這個從二品的左都御史砍出看了大明的朝堂,最后更是被朱棣下令抄了九族。 陳瑛被抄九族,他們很無所謂,反正大家都是當官的,早就做好了被抄家滅族的準備。 但最讓他們接受不了的是,陳堪一陣亂砍,將都察院的威儀給砍沒了。 陳堪沒有亂砍之前,都察院那是真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連尚書級別的大員都被他們搬倒了兩位,舊勛貴更是不知幾何。 就連歷城侯盛庸那等當世名將,也不得不屈服于他們的威勢,自愿戰死在戰場之上,以此來換他們放過對歷城侯一脈的清洗。 而自從陳堪一陣亂砍之后,他們就成了朝堂之上的小透明。 真就只剩下了風聞奏事這一項權力。 監管百官的差事被錦衣衛搶了去,稽查官員不法事的權力也被后起之秀東廠給攬到了手里。 他們都察院靠什么風光起來的,不就是這兩項權力嘛。 結果陳堪一陣亂砍,給他們砍沒了。 這人啊,沒接觸權力之前,對什么事情都很無所謂,但一旦嘗到了甜頭,再想回到不爭不搶的狀態就太難了。 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再有道是如果我沒有見過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他們又如何能不對陳堪恨之入骨呢? 而另一個,自然便是權力大減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了。 自從東廠和五城兵馬司將錦衣衛的權力分走大半之后,錦衣衛便不復往日的威勢。 他現在每日的心思都是怎么在朱棣面前露臉,怎么想辦法將錦衣衛的權威重新樹立起來。 沒法子,當初錦衣衛對百官生殺予奪,將百官得罪得太狠了,所以東廠和五城兵馬司一得勢,百官便毫不猶豫的選擇和東廠還有五城兵馬司一起打壓錦衣衛。 所以錦衣衛現在的日子比都察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感受著都察院一眾御史,還有紀綱投來仇恨的目光,陳堪倒是沒什么壓力。 他今日來,本來就是來宣示存在感的。 這一份存在感,有一半是要提醒朱棣他和朱高熾才是受委屈的一方,另一半則是在百官面前秀一下東宮的肌rou。 省得百官以為朱棣讓朱高煦領兵出征,就是有了改立太子的想法。 至于怎么顯示存在感,這就是陳堪今日為何要特意帶上儀刀的原因了。 都察院不是嘴臭,不是彈劾東宮和方孝孺用人不當,導致改土歸流之國策在通??h被毀。 陳堪現在作為東宮的牌面人物和方孝孺的弟子,來反駁一下。為太子殿下和老師喊兩聲冤枉這很合理吧。 當然,講理要是講不通的話,陳堪也略懂一些拳腳。 至于紀綱,陳堪覺得紀綱不應該仇視他。 反而應該好好的感謝一下他。 若非他一手扶持起五城兵馬司和東廠分走錦衣衛的權力,錦衣衛現在早就膨脹了。 歷史上的紀綱就是因為錦衣衛太膨脹,以至于讓他產生了他能夠將百官和宗室,甚至連朱棣這個皇帝都能踩在腳下的想法。 最終,他gg了。 現在多好,他不膨脹,不膨脹就不會造反,不造反他就不會g,這可是活命之恩,難道他不該感謝一下陳堪嗎? 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玩意兒,陳堪懶得和他計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百官之間互相見完禮,方孝孺也在此時姍姍來遲。 師徒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又默契的收回了視線。 “啪~啪~啪~” 宮鞭三響,洪武門的大門被宮城力士推開。 文武百官默契的閉嘴,開始在引路的內侍的帶領下,文左武右的進了門洞踏上御道。 陳堪是武將,本來應該走右邊的。 而且現在他在右邊的位置還極其靠前,朱能死了,丘福在北京,南京城中的勛貴,也就一個李景隆需要天天來上朝。 五軍都督府那幾位除了大朝會基本上不回來,所以,如果陳堪走右邊,現在的位置就僅次于李景隆。 不過陳堪向來不走尋常路,于是他果斷將茹瑺身后的一個官員擠出了御道,跟在茹瑺后面走上了文官該走的御道。 被他擠出去那人怒了,指著陳堪的鼻子罵道:“靖海侯,本官敬你是我大明一代名將,但你不覺得你今日之事做得太過火了嗎,汝即為武將,自當走右邊的御道,來擠本官是何道理?” 陳堪疑惑的側過去,沉默了一瞬,低聲問道:“敢問這位大人?” 那人沒好氣道:“本官新任工部尚書夏元吉?!?/br> “夏元吉?” 聽見這個名字,陳堪一愣,隨即面色古怪起來。 夏元吉,那不就是朱棣遷都北京之后的帝國大管家,差點被朱棣北征逼瘋那位嗎? 怎么在南京就成尚書了? 難怪今日陳堪沒有看見鄭賜,感情換人了? 既然是一代名臣夏元吉,陳堪也就不找他麻煩了,于是,他果斷朝后面退了一下,空出一個身位道:“原來是夏大人,請?!?/br> 夏元吉怒氣沖沖的走回原位,但陳堪身后的那位差點被他擠成rou餅的官員就非常不爽了。 “靖海侯,還請回到您該去的地方?!?/br> 陳堪回過頭:“您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