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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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篡權以后,雖說將朱權的封地改為南昌,但依舊將朵顏三衛放回了大寧地區,并維持洪武年間的封地范圍。 即喜峰口外的大寧,古稱會州地。 大寧東連遼左,西接宣府,乃是邊塞巨鎮。 朵顏三衛回歸大寧以后,其中朵顏衛駐扎在屈裂兒河上游和朵顏山一帶;泰寧衛在塔兒河流域,即元代泰寧路;福余衛在嫩江和福余河流域。 塞罕山正是屬于塔兒河流域,所以鎮守在此地的便是泰寧衛,而泰寧衛,也正是三衛之中兵鋒最盛的一支。 進了泰寧衛的范圍,韃子的騎兵再怎么囂張,也不敢追過來。 泰寧衛的斥候小隊距離陳堪越來越近,而陳堪為了表明自己沒有敵意,干脆命令眾人暫時停下腳步。 雙方隔著百米的距離對峙,對面先開口問道:“你們是大明的軍隊?” 來人說的是字正腔圓的大明官話,程風是個大嗓門,所以與對面對話的任務非他莫屬。 程風大聲吼道:“本將乃是駐扎北京三千營騎兵統領程風,對面可是泰寧衛治下大營?” 對面回話道:“正是!” 就在此時,大營處再次駛出一支騎隊,原先那支騎隊還想說些什么,就被后來的那支騎隊趕了回去。 后面出現的那支騎隊打馬來到陳堪身前數十米的地方。 為首的一個上了年紀的蒙古漢子突然跳下戰馬來到陳堪身前站定,朗聲問道:“可是靖海侯當面?” 陳堪打馬上前問道:“你是?” “末將泰寧衛指揮同知塔賓帖木兒,見過侯爺?!?/br> 那漢子看清陳堪的臉之后,頓時上前一步單手齊胸行禮,隨后驚喜道:“果真是侯爺當面,侯爺,您終于來了?!?/br> 聽見來人自報家門,陳堪也是有些詫異,問道:“原來是同知大人,同知大人怎知本侯會來?” 塔賓帖木兒上前一步,沉聲道:“回侯爺,不是末將知曉,而是家兄阿扎施里聽說侯爺進入草原之后,便斷定您會從塞罕山脫離草原,這才帶著麾下大軍來此安營扎寨,也好接應侯爺?!?/br> “指揮使大人也在?” 陳堪有些愣神的問了一句。 塔賓帖木兒道:“家兄此刻就在大營,還請侯爺隨末將進大營一敘?!?/br> 聽他這么說,陳堪不由得抿了抿嘴,隨后拱手回禮道:“有勞同知大人前方領路?!?/br> 塔賓帖木兒微微頷首,隨后轉身上馬帶領騎隊朝著大營的方向而去。 方胥湊在陳堪身邊,疑神疑鬼道:“侯爺,這阿扎施里怎會知曉您會從塞罕山脫離草原,不會有詐吧?” 陳堪眉頭微微皺起,隨后微不可察的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為何阿扎施里能未卜先知,但現在朵顏三衛效忠的是大明,對方既然知曉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阿扎施里此人,陳堪從未與他見過面,但雙方之間的書信來往從未斷過,因為他在草原上的布局需要朵顏三衛配合,所以雙方還算熟悉。 跟著塔賓帖木兒一路走進大營里,泰寧衛的將士們全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支人人帶傷的明軍,眼神深處,還藏著某種傾佩的情緒。 陳堪一頭霧水,難道自己在草原上的所作所為已經被大明知道了? 可草原上的消息不該傳的這么快才是啊,連塞罕山駐軍都不知道的消息,泰寧衛怎么會知道? 一群泰寧衛的將士上前,手中拿著藥草和紗布等物資開始為一群明軍處理傷勢。 陳堪也在其中,只不過給他處理傷口的是一群漢人面孔。 泰寧衛怎么會有漢人? 陳堪很疑惑,似乎是看清了陳堪在想什么塔賓帖木兒笑道:“侯爺待會兒便知?!?/br> 就在這時,一群漢人從馬上將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的本施雅里解了下來。 陳堪倏地起身,滿臉殺意的看著那群漢人冷聲道:“別動他?!?/br> 感受到陳堪身上的殺意,為首那郎中打扮的漢人朝陳堪露出一個笑臉道:“侯爺,他身上有著多處燒傷,本身更是已經陷入了昏迷,若是再不救治,只怕是沒辦法活著去到京師了?!?/br> 此言一出,陳堪眼中的殺意更甚,手已經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一群明軍見勢不對,也迅速禁戒起來,一個個滿含殺意的樣子,頓時惹得那郎中模樣的漢人皺眉不已。 “哈哈哈哈......侯爺,多日不見,侯爺的脾性還是如此火爆啊?!?/br> 一道清朗的大笑聲傳了過來。 陳堪循聲望去,瞳孔頓時縮成了針尖狀,臉色也是瞬間陰沉下來。 “紀綱,是你!” 沒錯,來人正是紀綱,紀綱身邊還跟著一個身穿羊皮大襖的漢子。 那漢子看見陳堪,臉上露出欽佩之色,用熟練的漢話道:“不曾想侯爺竟如此年輕,本將阿扎施里,有禮了?!?/br> 對于阿扎施里的問好,陳堪沒有回應,而是死死地盯著紀綱,面色陰晴不定。 第三百八十七章 京師變故 “哈哈哈哈......” “怎么,侯爺這是不待見本官?” 紀綱與阿扎施里大步流星走到陳堪面前,臉上還帶著揶揄的笑容。 陳堪甩了甩頭,將腦袋之中的混沌甩掉一些,盯著紀綱冷冷的問道:“你不在京師好好做你的朝廷鷹犬,跑來草原上干什么?” 面對陳堪近乎質問一般的語氣,紀綱面上笑容不變,淡淡的應道:“來草原上,自然是為了營救侯爺而來?!?/br> “營救我?” 陳堪眉頭微蹙,嗤笑道:“你紀綱會好心來營救我,難道不是巴不得本侯死在草原上嗎?” 此言一出,紀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受傷的神情:“侯爺這是說的哪里話,侯爺難道就沒有懷疑過為何韃子的追兵總是追不上侯爺,前進的路上總是能巧之又巧的避開韃子的大型部落和軍隊?” “是你的手筆?” 陳堪一下子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紀綱,想從他臉上的表情驗證他的話是真是假。 “都是本官麾下錦衣衛的功勞,侯爺這么說可就傷人心了?!?/br> 紀綱大馬金刀的搬了個馬扎坐在陳堪面前,先是給了幫助陳堪處理傷勢那郎中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隨后饒有興趣的看著陳堪問道:“侯爺不會覺得,沒有本官麾下錦衣衛的幫助,侯爺帶著兩千人便能縱橫草原,還能火燒肯特山大營,俘虜蒙古大汗吧?” 陳堪與紀綱對視著,半晌后,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頷首自語道:“難怪,難怪,本侯就說此行怎會如此順利,原來其中還有錦衣衛的手筆?!?/br> 聽見陳堪的自語,紀綱面色恢復平淡,問道:“想明白了?” 陳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眼看著他問道:“是你的主意,還是陛下讓你來的?” “陛下想要檢驗一下這兩年錦衣衛在草原上的成果,所以本官就來了?!?/br> “本侯就說,你紀綱能有這么好心?” 紀綱搖搖頭道:“侯爺此言差矣,您在草原上鬧出的動靜越大,不就證明我錦衣衛的功勞越大?” “呵呵...” 陳堪皮笑rou不笑的呵呵一聲,淡然道:“本侯也沒想到,費盡心思俘虜回來蒙古大汗,最后還要將功勞分給錦衣衛一份?!?/br> “話也不能這么說,這一次為了配合侯爺,本官安插在草原上的探子幾乎損失了一大半,分走侯爺一部分功勞,完全合情合理,侯爺難道忍心看本官麾下的兒郎們白忙活一陣,別忘了,侯爺也是錦衣衛出身!” 聽完紀綱的話,陳堪沉吟片刻,隨后揮手示意弟兄們放松。 見明軍收刀入鞘,那郎中便指揮剩下的漢人將本施雅里從馬背上搬進了一座營帳之中開始救治。 氣氛緩和下來,阿扎施里也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笑意盈盈的對兩人俯身邀請道:“侯爺,紀大人,本將已略備薄酒,不妨移步本將帥帳一敘?” 恰好陳堪身上的傷勢也處理完畢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確認沒什么大礙之后。 陳堪朝著阿扎施里回了一禮:“如此,便叨擾指揮使大人了?!?/br> 阿扎施里笑得跟彌勒佛似的,抬手引道:“侯爺,紀大人,請!” “請!” 三人一同來到泰寧衛大營帥帳,剛剛進門盤腿坐下,幾個將士便抬著一個巨大的木盤進了帥帳,木盤上,是一頭前腿跪著,口中含著一個鮮紅的果子的烤全羊。 阿扎施里朝兩人笑道:“侯爺,紀大人,草原貧瘠,沒有什么山珍海味,唯有羊rou還算能拿得出手,不妨嘗嘗這草原上的羊rou味道比之中原如何?” 說完,便從腰間掏出小刀,從半跪的羊腿上割下兩塊rou分別遞到陳堪和紀綱面前。 陳堪倒是沒和她客氣,剛剛從戰場下來,又在草原上吃了好幾個月的干糧,此刻他非常需要補充蛋白質和碳水。 學著阿扎施里的樣子用小刀戳起rou塊在面前的兩個小碟子里蘸一下就往嘴里送。 兩個碟子里,一個裝的是蜂糖,一個是椒鹽,不管是糖還是鹽,都是他急需補充的東西。 紀綱慢條斯理地嘗了幾口,隨后便倒上一杯馬奶酒慢慢地品著。 嘗了羊rou,泰寧衛的將士又給眾人上了一份乳酪,搭配著白糖吃。 雖然很膩,但陳堪還是強忍著吃了不少。 最后再來上一杯酥油茶。 整個宴席雖然比不上中原的菜式精致,倒也有幾分草原風味的特色。 紀綱似乎是專門等著陳堪吃飽肚子,陳堪吃東西的時候,他便一言不發。 吃飽喝足,陳堪便將詢問的目光看向紀綱。 一直等著的紀綱頓時明了,示意阿扎施里叫人撤下這些東西后,便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些日子京師發生了一些變故?!?/br> 陳堪了然的點點頭,問道:“什么變故能讓你堂堂錦衣衛指揮使都感覺到危險,不得不千里迢迢躲到草原來?” 紀綱笑了笑,淡然道:“趨利避害嘛,方孝孺方大人入獄了?!?/br> 聽見這個消息,陳堪的表現很平淡,紀綱有些詫異道:“方大人可是你的老師,怎么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陳堪白了紀綱一眼:“既然老師入獄了,那本侯是不是可以認為陳瑛在朝堂上已經做到了一手遮天?” “不錯?!?/br> 紀綱驚訝于陳堪的平靜,但還是緩緩點頭回答了陳堪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