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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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著短火銃,不斷的進行射擊,韃子的士兵甚至已經多到陳堪完全不用瞄準,只需要隨便對著一個方向開槍,便能打死一個。 明軍將士們的配合很默契,火力最重的地方,永遠是前面。 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們唯一的目的便是殺穿敵陣,逃出去。 所以領頭拼殺的程風,壓力反而是最輕的,偶爾有一兩個韃子士兵殺到近前,也逃不過被他一槊洞穿胸膛的命運。 反倒是斷后的明軍,已經換了好幾撥人,混戰之中,雖然弓箭能起到的殺傷效果遠遠比誤傷自己人的可能性要小。 但還是有一些神射手,居高臨下的朝明軍所在的陣營射出致命一箭。 不多,但是很煩人。 那些墜馬的明軍將士,大多都是被箭矢射中滾落下馬,隨后便被沖上來的韃子士兵亂刀分尸。 陳堪目齜欲裂的看著這一幕,隨后咬著牙將槍管對準了那些箭矢射來的方向。 大營之中響起了震天的喊殺之聲,慘叫聲與凄厲的哀嚎聲夾雜其中,當真是好一副人間地獄的場景。 韃子主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盡管他已經派出兩位心腹愛將去壓陣,但明軍始終還是在有條不紊的,緩慢的朝前蠕動。 這樣下去,這支明軍遲早會給自己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 他就不明白了,這支明軍到底是瘋了還是瘋了,一頭扎進他的大營究竟所為何事? 可惜,本施雅里被陳堪換上了明軍的甲胄,亂軍之中,韃子主將也看不清本施雅里的樣子。 否則瘋的就不該是明軍,而是他這位塞罕山守將了。 陳堪的心緒冷靜下來,不再對著無關緊要的地方放槍,而是將子彈留給了每一個有需要的人。 除了陳堪之外,還有周石,岑顧,仇漢,錢興虎等被一眾被明軍將士簇擁在中間的將領也開始有意識的將槍口對準了那些隱藏在人群之中的神箭手。 不出意外的,射向明軍的箭矢越來越少。 反倒是一些弓箭手的箭矢落在了他們自己人中間,一時間韃子大營里踩踏誤傷致死的韃子士兵直線上升。 濃烈的血腥味鉆進了陳堪的鼻腔,幾欲令陳堪作嘔。 而明軍將士組成的橢圓形矩陣也越來越小。 最前排的明軍將士戰死,身后的明軍將士便會抽刀補上缺口。 至于戰死那些兄弟,他們的火銃流落在韃子大營之中,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留下火銃,總比留下性命要好。 “砰~” 陳堪朝一個獰笑著的韃子神射手射出了短銃里的最后一顆子彈,然后一摸腰間,子彈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早就用完了。 與此同時,許多明軍將士,也放下了火銃,開始抽出很久不曾使用的長刀。 彈盡糧絕,這便是陳堪此刻最真實的感受。 陳堪摸了摸懷中那柄精致小巧的手槍,里面總共只有六發子彈。 他毫不猶豫的打開保險,透過眼前的縫隙,朝著最前方連開六槍。 六個韃子士兵應聲倒地,陳堪抽出了長刀,滿臉猙獰的嘶吼到:“弟兄們,變陣,隨我沖!” 沖鋒在最前面的程風陡然發現身后的槍聲變少,眼前的敵人越來越多,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當即大喝到:“弟兄們,變陣,殺!” 一前一后兩聲變陣,前方的明軍將士頓時再度驅動戰馬,自殺式的朝著於堵的韃子人墻沖了過去。 后面的明軍將士也開始放棄火銃,轉而用冷兵器開始切割起韃子的陣型。 當然,韃子本身也沒什么陣型。所以在明軍的切割之下,很快就變成了各自為戰的小塊戰陣。 論騎兵之戰,大明的騎兵從來就不比草原人差。 更何況此時的韃子陣營本就混亂無比,外面的韃子士兵想要沖過來,和明軍正面接觸的韃子士兵則是想著怎么躲過明軍的屠殺,這就導致明軍的戰刀收割起來速度極快。 只需要將刀橫在腰間,一個沖鋒之下總統割下幾個人頭。 大營里,韃子士兵根本來不及上馬。 所以不到兩個時辰,在陳堪等人身后便已經是一副尸山血海的景象。 而明軍沒了火器的加持,傷亡速度也不可避免的直線上升,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程風已經能夠看見塞罕山大營的邊緣了。 “兄弟們,出口就在前方,隨我殺?!?/br> 程風一聲大喊,剩下的明軍將士頓時士氣大振,終于要殺穿敵陣了嗎? 李讓臉上也是有些激動,他的手臂此刻已經酸澀無力,再不能舉起長刀。 他不記得有多少韃子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只記得盡管他已經被明軍將士保護得很好,但身上還是不可避免的多出來許多傷口。 “殺!” 舉不起來刀,但他仍舊可以大喊為剩下的明軍將士打氣。 第三百八十六章 逃出生天 陳堪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那是失血過多帶來的后遺癥。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堪似乎聽見了程風張狂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 “弟兄們,再加把勁兒,咱們要出去了?!?/br> 程風的聲音響起,蓋過了所有喊殺人,聽見他張狂的大笑聲,不管是韃子的士兵,還是正在和敵人拼命的明軍,都是忍不住一愣。 下一刻,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再往前看去,前方已經沒有了堵路的韃子。 “哈哈哈哈哈......” 見狀,所有活下來的明軍將士全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以兩千人殺穿了韃子六萬大軍的敵陣。 許多明軍將士笑著笑著就哭了,陳堪也是有些激動,又有些唏噓。 激動的是他們竟然真的殺穿了六萬大軍的敵陣,唏噓的是程風的話一語成讖。 從塞罕山大營里活著殺出來的明軍將士,堪堪只剩下一千人不到。 “殺!” 這一刻,陳堪像是渾身生出來用不完的力氣,一刀砍翻一個韃子追兵之后,縱馬狂奔出了大營, “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響起,看著渾身浴血的明軍將士,追出大營的韃子士兵竟一時間為明軍的氣勢所攝,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該死的韃子,你程爺爺還會來的!” 程風騎在馬上狂笑,下一刻,整個人便宛如一陣風一般打馬揚長而去。 急匆匆追出來的韃子主將看見明軍的背影遠去,臉上滿是氣急敗壞之色。 “追,給我追!” 他氣急敗壞的聲音響徹了大營,但底下的將領卻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打馬去追。 開什么玩笑,過了塞罕山就是兀良哈三衛的地盤,他們是想留下這些明軍不錯,但就憑他們現在這點士氣,殺進兀良哈三衛的地盤那是有來無回。 韃子主將急得跳腳,但他終究沒有和兀良哈三衛挑起爭端的勇氣,最后也只能將怒氣散發在戰死塞罕山大營的明軍將士身上。 鞭尸出了口惡氣,他看著屬下從明軍尸體上撿回來大多火銃,忍不住心中一陣膽寒。 可惜,火銃大多都是空的,里面沒有子彈,以草原的冶鐵水平,也造不出合適的子彈。 這些火銃留在草原上,只能用來當燒火棍用。 當屬下報上戰損之后,氣得他又是一陣暴跳如雷,除掉最開始死在明軍手下的一個萬戶和兩千精銳之外,在大營里死在明軍槍下的士卒竟然達到了四千之數。 也就是說,塞罕山大營戰損一成有余,卻只留下了一半的明軍。 損失慘重,實在太慘重了。 但這對他的打擊還不是最重的。 就在明軍逃走半個時辰之后,前來報信的韃子斥候終于姍姍來遲。 當塞罕山的主將聽說那兩千明軍竟然擄走了大汗之后,頓時氣得噴出一口鮮血,隨后昏迷了過去。 昏迷前,他還在瘋狂的大叫:“完了,一切都完了?!?/br> 是的,對于他來說,一切都完了。 明軍擄走了大汗,而他不僅沒有留下這支明軍留下大汗,反倒戰損六千多人,光是這個罪名,便足以將他殺頭。 早知大汗就在這支明軍手里,它就該不顧一切的追出塞罕山。 而不是因為害怕挑起蒙古與兀良哈三衛之間的爭端,放任那支明軍殘軍離去。 他悔,他恨,但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營救大汗的時機。 ...... 殺穿塞罕山大營之后,陳堪便帶著殘軍將士們一路朝東奔襲。 直到看見了兀良哈三衛駐扎在塞罕山以東的大營才放緩了腳步。 眼見兀良哈三衛的大營里駛出一支騎隊,陳堪這才轉頭看向身后的殘軍將士們吼道:“兄弟們,咱們有救了?!?/br> 是的,有救了。 看見朵顏三衛所屬的騎兵,陳堪那顆懸起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無他,朵顏三衛的騎兵,比起韃子的精銳只強不弱。 駐扎在塞罕山以東與韃子大軍對峙的乃是三衛中的泰寧衛,泰寧衛也被蒙古人稱之為翁牛特衛,其主將名為阿札施里,洪武二十二年的時候被太祖爺朱元璋封為泰寧衛指揮使。 后來寧王朱權就藩大寧,朵顏三衛便成了寧王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