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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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一個傀儡,還是一個能夠號令天下的傀儡,又怎么會甘心只做一個傀儡呢。 就像漢獻帝一樣,他不想復興大漢嗎? 不是的,他想,但他是個傀儡,軍政大權都掌握在曹cao手里,所以他根本沒機會。 他定然恨極了曹cao,卻又不得不與曹cao虛以委蛇,因為不這樣,他不僅沒可能復興大漢,甚至就連性命可能都無法保證。 基于漢獻帝的前車之鑒,陳堪很輕易就能推算出本施雅里的生活狀態。 如果說在剛剛定下這個計劃的時候,眾人還沉浸在俘虜本施雅里而立下的大功里。 那么當陳堪推測出本施雅里的精神狀態以后,眾人想的便是如何拯救他于水深火熱之中。 別的不說,他留在草原上只能當一個要地位沒地位,要權力沒權力,誰都能踩上一腳的傀儡大汗。 但是到了大明就不一樣了,他可以當安樂公,還可以當歸義侯,只要會跳舞,嬌妻美婢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君不見唐初頡利可汗在草原上時生活得水深火熱,到了長安以后,一躍成為大唐歌舞團的領袖,堪稱名利雙收的典范。 于是,眾人懷抱著解救本施雅里于水深火熱之中的熱切心情,來到了鄂嫩河便的一處丘陵腳下開始扎營。 狂奔了幾天幾夜的路程,終于看見了被霧氣彌漫著的肯特山,一群人的心情都很興奮。 因為這意味著,他們離解救蒙古大汗本施雅里的計劃又近了一步。 將士們在扎營,陳堪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百里開外的肯特山。 肯特山是蒙古高原上的一座巨型山脈,能夠很好的阻攔來自北方的濕冷空氣,同時由于鄂嫩河流經肯特山以西,所以這里絕對談得上是水草豐美的天選之地。 否則,在韃子撤出中原以后,也不會把汗帳安置在這里了。 正是這里得天獨厚的氣候,才讓韃子能夠短時間內恢復元氣,讓他們有底氣與新崛起的大明帝國對峙。 按照相聲公式,此刻,當有捧哏。 于是周石便自覺的把自己放到了捧哏的位置上,湊近陳堪好奇的問道:“侯爺,您在看什么?” 陳堪從肯特山上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道:“本侯覺得,這么美的一座山,若是一把火燒了,未免有些可惜?!?/br> 周石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倒也是,肯特山還是郁郁蔥蔥的樣子最好看?!?/br> 一旁的程風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由得撓撓頭道:“可馬上就要進入深秋,肯特山也要變黃了,況且草原上的草燒了,明年還會長出來啊?!?/br> 聽見程風這煞風景的話,陳堪和周石頓時轉過頭怒視他:“要你多嘴?!?/br> 被兩人嗆了一句,程風有些委屈的別過頭去。 好在他也知道陳堪最近不怎么待見他,所以也不再繼續煞風景。 見煞風景的人消失,陳堪繼續感慨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br> 周石點點頭:“今年燒了肯特山,以草木灰作肥料,明年此山必定水草豐盛,咱們也算做好事了?!?/br> 第三百七十九章 放火 陳堪與周石兩人在這里一唱一和,瞬間收獲了無數的白眼。 營地扎好,陳堪和周石也默契的停止了交流。 這一次扎營的地點是方胥選的,兩座高高隆起的丘陵之間有一小塊平地,大營后面便是鄂嫩河,前面則是一條僅有十余米寬的小路。 兩座丘陵,恰好阻攔了肯特山看向這邊的是視線,被敵方斥候發現的幾率也要小得多。 不過根據明軍斥候傳回來的消息,肯特山下的營帳一片寂靜,似乎完全沒有派出斥候打探周邊的意思。 估計是篤定了明軍打不到這里。 這倒是為陳堪提供了不少便利。 當然,換做陳堪是本施雅里的話,也絕不敢相信一支僅有兩千人小股明軍竟然敢靠近肯特山百里的范圍,而且不僅靠近了,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扎下大營。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一波,方胥主打的就是一個燈下黑。 天色漸晚,陳堪坐在鄂嫩河邊,一臉苦大深仇的表情與手中的一塊干rou做著斗爭。 他不得不承認,夕陽下的鄂嫩河格外美麗,簡直就像是一條碧綠色的玉帶點綴在逐漸泛黃的草原之上。 這么美的河流,竟然不在大明境內,實在是可惜了。 望著眼前平緩的河水,陳堪的心不由得飛回了北京。 也不知道現在大眼睛萌妹在干什么,有沒有想他,三個小家伙的學業有沒有落下,自家的水泥生意有沒有做遍大明。 還有那個張貫,現在他應該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被坑了吧,不知道他有沒有跑到侯府罵街。 想完了北京想南京。 一時間,陳堪的思緒萬千,不知不覺,離開南京也一年多了,不知道朱高煦和朱高燧的爭斗有沒有落下帷幕,他們倆到底是誰占據了上風? 還有好不容易收復的安南,有沒有納入大明的領土范圍。 還有五城兵馬司,現在應該已經成了朱棣手上最鋒利的兩把利刃之一了吧。 錦衣衛的紀綱,左都御史陳瑛,這兩個狼狽為jian的家伙,自己不在南京的這段時間,他們倆坑害了不少忠臣吧?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浮現在陳堪的腦海。 李景隆,方孝孺,陳洽,還有蹇義,宋禮......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被陳堪從記憶深處翻出來,不知怎的,此時此刻,他突然很想念方孝孺。 也不知道方孝孺頂不頂得住陳瑛和紀綱的陰損手段,別被他們倆捅了陰刀子才好。 想著遙遠的往事,陳堪不知不覺便將手中的rou干啃得一干二凈。 夕陽落下,陳堪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回到營帳中便蒙著頭呼呼大睡。 今夜他還有事情要做,趁著現在還不到時間多補充下睡眠是正經。 夜深了,除了少數還在警戒的大明將士,剩下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而警戒的將士們,無一例外手持沙漏,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咕咕咕~” 寂靜的夜空中,突然起了一陣夜梟的聲音,如果此刻有人沒睡,一定會發現這些像是夜梟鳴叫的聲音并非是夜梟,而是幾個手持沙漏的明軍將士。 此刻,他們手中的沙漏已經漏完。 聽見營帳外面傳來的咕咕聲,陳堪一下子從夢中驚起,隨后開始著甲。 一炷香后,一支百人上下的小隊靜靜的脫離了大營,徑直朝著肯特山的方向而去,為首的正是陳堪。 而這一次,陳堪之所以不帶著大部隊前進,怕的就是弄出的聲響太大,引起肯特山汗帳的警覺。 三更天的時候,陳堪已經帶著麾下百人小隊逼近了肯特山大營三十里外的一處cao場上。 三十里,這么近的距離,若是讓韃子發現,他們必將死無全尸。 畢竟根據斥候傳回來的情報,肯特山可是駐扎著三萬人大軍。 陳堪騎在馬上,口中咬著木棍,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這里處于肯特山大營外圍,已經能看見打著火把巡視大營的韃子軍隊了。 “侯爺,不能再過去了,否則咱們的行蹤就該暴露了?!?/br> 方胥取下嘴上的木棍,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 陳堪咬咬牙,隨后搖頭道:“三十里還是太遠了,一旦火燒起來,很有可能讓他們逃離,再逼近十里范圍!” 方胥還想再勸,但陳堪已經撥開草叢,緩緩的朝著肯特山大營前進。 靜謐的草原上泛著點點星光,那是螢火蟲在吸引伴侶鄂。 十里路,陳堪帶著麾下的百人小隊足足摸了半個時辰。 好在算是有驚無險,零零散散的韃子斥候并未發現他們的蹤跡。 “行動!” 陳堪壓低了聲音,率先抽出腰間長刀,迅速的開始割草。 現在是七月底,風不算大,所以在放火之前,陳堪得先弄出一條隔離帶,否則一旦火起,很有可能會順著干草逆燃過去。 真讓大火逆燒過去,那兩千明軍將士可就完了。 作為放火的行家,他很清楚,這種大火要蔓延起來,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他可不想沒死在韃子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親自放起來的大火之中。 見陳堪開始動手,其他人也沒閑著,紛紛動手割草。 當然,眾人都不敢把動靜弄得太大,畢竟,這里距離肯特山大營實在太近了。 一百多個人干起活來,速度自然不會慢。 陳堪也不需要多長的隔離帶,幾公里長,三四十米寬就行。 這點活計,天亮之前肯定是能干完的。 至于割下來的草,剛好用來當點火的燃料。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不多時,一條枯黃的干草堆出來的高墻便憑空而起。 這一切都被黑夜掩蓋,遠方的韃子斥候并未發現。 五更天的時候,就連在肯特山周圍巡視的韃子斥候也逐漸開始收縮防線。 五更天,這個時候是人一天中最疲倦的時候。 睡著的人只會睡得更沉,而沒睡著的人,這個時候也會犯困。 這便是陳堪為什么一定要選在晚上來做這個事情的原因,唯有晚上,他們才有可能在不被韃子察覺的情況下,順利的清理出一條隔離帶。 一切都很順利,望著眼前一人高的草垛,陳堪往上填了一把草,隨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天色越來越亮,天邊的啟明星越來越暗。 這個時候,韃子的斥候也該換班了。 養足了精氣神的韃子斥候果真不是昨夜那些疲倦的韃子斥候能比的,只是一眼,他們就發現遠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一條數公里長的草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