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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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陳堪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周石也有些尷尬。 畢竟五千人里挑不出一個能夠對陣程風,說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還是陳堪率先回神:“將士們不知道一軍主將是誰,說出去似乎也不太好聽,正好今日本侯有時間,不如本侯現在隨你走一趟吧?!?/br> 此言一出,周石大喜。 這段時間周石的心里可謂是七上八下,自從第一次見面在陳堪面前班門弄斧之后,陳堪的手段就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試問,當一個能夠輕易看透你的所思所想的人突然成了你的上司,你上去挑釁他,但他僅僅只是簡單的敲打你一遍后就突然銷聲匿跡,你是會認為他怕了你,還是會認為他在憋什么大招?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這個上司在憋大招。 尤其是這個大招還是用來對付自己的時候,那心中的慌亂就別提了。 周石現在就是這種心態,一方面他怕陳堪遲遲不露面是在想著法子陰他,一方面又不得不迫于壓力數次上門相邀。 這種矛盾的心態差點將他逼瘋。 現在陡然聽見陳堪松口,怎能不讓他大喜過望。 看著周石的樣子,陳堪面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走吧?!?/br> 說完便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雷厲風行得一塌糊涂。 周石見狀,趕忙跟上,有些忐忑的問道:“侯爺,您就這么去嗎,不用換一下衣衫?” 陳堪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打扮,一身休閑的天青色斜領單衣,外面套著一件純白色大氅,雖然談不上隆重,但也不算丟人吧? 難道現在不流行濁世翩翩公子的扮相了嗎? “不換了,就這么去吧!” 陳堪當然明白周石的意思,無非就是提醒他換一套鎧甲再去。 但實話實說,陳堪是真的穿不慣大明的魚鱗甲,太重了,穿在身上難受得一批。 反正又不是去打仗,穿不穿鎧甲的根本無所謂。 況且現在有大炮,一炮下去眾生平等,鎧甲也攔不??! 見陳堪裝傻充愣,周石也不敢再勸。 他只能認為陳堪這么做是別有用意。 府門外,張三已經套好了馬車。 一直以來,為陳堪駕車的人都是方胥,現在突然換成了賊眉鼠眼的張三,他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那什么,把你的臉側過去,丑到我了!” 一句話,成功讓張三破防。 張三滿臉幽怨之色:“侯爺,長得丑也不是屬下的錯吧?” 陳堪搖搖頭,一個箭步鉆進馬車,放下簾子后幽幽嘆道:“長得丑不是錯,在我面前晃就是你的錯了?!?/br> 張三一個趔趄差點滾落車轅,不過想到整個親衛里的弟兄幾乎就沒有誰逃得過侯爺的毒舌。 他心里又平衡了一點。 “駕~” 馬車慢悠悠的駛過金水河上的石橋,周石便帶著扈從率先去安排軍營之中的一切。 張三有些心不在焉的趕著馬車。 走過石橋后,張三忽然壯著膽子喊:“侯爺?!?/br> 陳堪掀開馬車簾子:“怎么了?” 張三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嗎,隨后遲疑道:“侯爺,屬下也想去軍中歷練一番,可以嗎?” 陳堪合上簾子:“可以,不過不能在三千營?!?/br> “為什么?” 張三隔著簾子和陳堪交談,心卻在聽見陳堪口中的可以二字后變得火熱起來。 想他張三也是大明熱血男兒,當初進五城兵馬司時便是抱著建功立業的心思。 現在來了北京,從北京去草原直線距離不過三百里,一想到草原上有殺不盡的韃子,張三便忍不住有些激動。 陳堪的聲音傳來:“三千營里有方胥和程風,比武勇你比不過程風,比軍事你比不過方胥,去三千營你沒有出頭的機會?!?/br> 陳堪口中吐出的兩個名字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張三心中的火熱。 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比起方胥和程風,他確實顯得過于普通了。 但...對于陳堪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輕蔑,張三還是有點不服氣。 從某些方面來看,他是比不過方胥和程風,但他自認心中的膽氣絕不比任何人差。 當即反駁道:“侯爺此言偏頗......” 只是話頭剛起,陳堪的聲音便繼續響起:“你若是想去軍中歷練,本侯可以給大同守將修書一封,把你安排到邊軍之中,只是一旦進了軍中,那生死就只能交給天定,你想好了?” 聞言,張三心中的小火苗再次被點燃,略顯激動道:“那屬下就去邊軍,若是不能在邊軍之中混出個人樣來,屬下絕不回來給侯爺丟臉?!?/br> 聽見張三近乎于軍令狀一般的保證,馬車里的陳堪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去了軍中,先把你大嘴巴的性格改過來再說吧,否則就憑你剛才竟敢反駁本侯的話,在軍中少不得吃一頓軍棍?!?/br> 張三有些悻悻然的住了嘴。 二人交談間,三千營的大營也出現在一眾親衛的視線里。 大營前方,轅門大開,周石已經帶著一群軍官在大營門口嚴陣以待。 “侯爺,咱們到了!” 方胥跳下車轅,伸手為陳堪掀開馬車簾子。 看著與當日守備森嚴的樣子大相庭徑的大營,陳堪忍不住自語道:“果然,走到哪里都得看身份啊?!?/br> 當日陳堪扮成八品小官,還是打著犒賞的旗號來到大營,結果,兩個小兵把他當成jian細對待。 不要說見到周石和一眾高級將領,就連一個小旗官都不肯露面。 而今日他恢復原來的身份,這么多人嚴陣以待不說,更是為了他的馬車進軍營方便,連門檻都拆掉了。 “夫立法令者,以廢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廢?!?/br> 陳堪忍不住吟誦出韓非子這句對于法令二字的解釋,他不是想諷刺什么,只是純粹覺得應景。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上臺只說三句話 “見過侯爺?!?/br> 陳堪的馬車來到大營門口,周石便帶著一群人拱手行禮。 陳堪打量了一下周石身后的一群人,其中五人身著魚鱗甲,是三千營留守北京的五個千戶,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身著紅色官服的官員,應當就是軍中留守的文書和主簿。 用眼神將眾人都照顧到以后,陳堪面上才露出溫和的笑容:“諸位請起吧,本侯今日所來就是隨便看看,諸位無需拘禮?!?/br> 不得不說,陳堪的外表還是很有欺騙性的,再配合臉上溫和的笑容,活脫脫一個鄰家溫暖大男孩。 至少兩個文官,在聽見陳堪無需拘禮的話后,面上的緊張之色便瞬間收斂起來。 周石起身,為陳堪介紹著軍中的高級將領。 五位千戶分別叫岑顧,仇漢,錢興虎,方朝榮,宗安良。他們每個人手下各統領著麾下一千將士。 兩個文官,文書名叫于忠,主簿名叫司國,兩人的名字都很有意思。 眼前這七人,加上一個周石,便是整支大軍的領導班子,其中周石與其麾下的五位千戶負責軍隊日常的cao練,以及戰時的部隊調整與指揮。 文書于忠負責整理軍中記事,包括核算軍功等等,而主簿司國則是專門對接朝廷,負責后勤糧草補給這一塊。 七人依次上前見禮,第一個便是主簿司國,最后的則是名叫宗安良的那個千戶。 從眾人行禮的先后順序上,陳堪也能分辨出來這七個人在軍中的地位孰高孰低。 在大營門口寒暄了半天,互相了解了一番之后,周石這才頗為狗腿的為陳堪帶路:“侯爺,末將已經下令將大軍集結在教場上,還請侯爺檢閱?!?/br> 陳堪點點頭:“走吧?!?/br> 一群人越過營帳,朝著訓練的教場走去,周石低聲道:“侯爺,咱們三千營的構成比較復雜,末將麾下這五千人,其中有兩千人是各族將士組成的騎兵,有一千人是漢人騎兵,剩下的是尋常士卒,當然,尋常士卒里也有不少其他種族的人......” 聽見周石介紹起這支部隊的人員構成,陳堪的腳步一頓,饒有興趣的問道:“女真人也有嗎?” 周石點點頭:“回侯爺,有的,咱們順天府與遼東接壤,女真人雖然生活在遼東的深山老林之中,但也有不少人向往咱們大明,每年都會有不少女真人補充進大明的邊軍之中,三千營也不例外?!?/br> 頓了頓,周石繼續說道:“說起來,程風兄弟沒進咱們三千營的時候,軍中馬戰的第一人就是一個名叫猛哥速罕的女真百戶?!?/br> “蒙哥速罕?” 陳堪忽然止住了步子。 他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里曾經聽過。 陳堪停下腳步,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走,只是臉上露出些許好奇之色。 周石小心翼翼的問道:“怎么了侯爺,猛哥速罕有什么問題嗎?” 陳堪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忽然面露恍然之色,轉頭問道:“這個猛哥速罕,和猛哥帖木兒什么關系?” 陳堪就說這個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因為猛哥帖木兒此人,正是后世大清愛新覺羅氏的始祖。 永樂三年,猛哥帖木兒被朱棣敕封為建州衛都指揮使。 隨后愛新覺羅家族便世世代代在建州擔任指揮、都督等職。 愛新覺羅家族在建州的統治一直延續到努爾哈赤的父親,塔克世在位時才衰落下去。 但沉寂的也就只有塔克世這一代人。 隨后便是努哈爾赤橫空出世,以十三副鎧甲起家建立后金,最終在吳三桂的接引下入主中原,為漢人帶來極盡的殺戮和羞辱。 一想到史書上記載的那些屈辱和血淚,陳堪就忍不住手腳冰涼。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一個個詞匯在陳堪的腦海中閃過,讓陳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