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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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陳堪此言一出,少數親衛看府中侍女的眼神頓時少了幾分火熱。 他們都是已經娶親或是有了婚約在身的。 見親衛們已經領會自己的意圖,陳堪又看向侍女們:“你們有想嫁人的,就去找主母提,侯府自然會給你們準備嫁妝?!?/br> 陳堪此言一出,就見許多對自己姿色還算自信的侍女臉色黯淡了一下。 整個侯府的侍女,誰沒有幻想過嫁給少年侯爺的美夢? 哪怕只是做個妾,也要比絕大多數人家正妻更加威風。 可惜,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兩年多來,除了公主殿下,就沒見自家侯爺多看過哪個小姐妹一眼。 終于,有膽子大的侍女開口問道:“侯爺,嫁人了還能在府中做事嗎?” 陳堪蹙眉,不耐煩道:“你只是嫁人,又不是被侯府解雇了?!?/br> 得到陳堪確切的回答,侍女松了口氣。 只是眼神更加黯淡了。 將船上的男子女子兩句話鎮住,陳堪便打著哈欠朝房間走去。 只是剛剛走到門口,又往后退了幾步,朝云程問道:“程風呢?” 云程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恭聲道:“侯爺,程將軍說,他去大同府等咱們?!?/br> 陳堪臉皮一抽,隨后搖搖頭:“罷了,隨他去吧?!?/br> 想著昨夜只是一夜程風就已經吐得不成樣子,陳堪也不忍心再讓他坐船了。 只是陳堪有些好奇,程風憑什么覺得他的速度能比自己快? 還去大同等自己。 難道他的馬不用休息嗎? 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后,陳堪淡淡的問道:“軍器監的東西送過來了嗎?” 云程道:“侯爺,軍器監的東西早上石大人便領著麾下搬上了寶船,侯爺可要檢閱一番?!?/br> 陳堪罷罷手:“石穩辦事我放心,檢閱就不必了,啟程吧?!?/br> “誒?!?/br> 云程應了一聲,對著cao控船只的親衛大喝道:“出發,北京!” 第三百三十五章 特殊的教育方式 海螺號角被吹響,代表著大明最頂級的一家權貴,將會放棄南京的一切,躲到偏遠的北京,并在北京生根發芽。 寶船離開碼頭那一刻,城門處忽然涌出一架馬車和兩匹駿馬。 馬車上下來一個大胖子,駿馬上則騎著一個英武的青年和一個略顯陰贄的少年。 胖子是大明的太子殿下朱高熾,英武青年不用說,自然是朱高煦,而最小的青年,則是剛剛接手了五城兵馬司全盤的朱高燧。 三人看著逐漸遠去的寶船面色各異。 朱高熾頷首的臉上看不出來在想什么,朱高煦的眼神中有著一抹釋然。 朱高燧則是一臉若有所思之色。 半晌后,朱高燧突然看向朱高煦,笑道:“老二,想不到吧,陳堪這家伙竟然真的有放棄一切的決心?!?/br> 朱高煦瞅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他既然不想蹚這攤渾水,離開一段時間也好,咱們當年的齟齬,總要有個見證人?!?/br> 朱高熾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 船上的陳堪自然也看見了前來相送的三人,來到大明這兩年,陳堪一直沒什么朋友。 或許是他上升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大明朝堂之上的老狐貍都把他當作同一層次的人來對待。 很少有人在和他打交道的時候會想起他根本不是什么老狐貍,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 除了這三個原身在陳堪還未穿越過來時結識的難兄難弟之外,真要說朋友,或許國子監的李彤能算得上半個。 朱瞻基,花時,朱瞻壑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跑到了甲板之上,正在朝著三人揮手。 陳堪灑脫的朝三人罷罷手,又指了指朱瞻基和朱瞻壑,便轉過身雙手枕在腦后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甲板上手牽著手的朱瞻基和朱瞻壑,朱高煦的眼神晦暗了一下,隨后淡然道:“也好,上一輩的恩怨是上一輩的恩怨,下一輩終究是血濃于水的兄弟?!?/br> 朱高熾坐在車轅上,淡淡的說道:“老二,你著相了,咱們是親兄弟,從來就沒有什么恩怨?!?/br> 朱高煦眉頭一皺,轉頭看向朱高熾,冷哼一聲道:“老大,希望你永遠都能這么虛偽?!?/br> “照你們這么說,我是不是也該趕緊生個孩子丟給陳堪教導?” 朱高燧此言一出,就見兩雙憤怒的眼睛同時盯上了他。 朱高燧的被兩人的眼神嚇得頭一縮,吶吶道:“我知道皇位沒我的份,沒想和你們搶?!?/br> “哼!” 朱高煦冷哼一聲,率先打馬離去。 朱高熾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高燧,眼神之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陰郁,隨后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 目送兩人走遠,朱高燧的眼神忽然閃爍了幾下,隨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爭吧,爭吧,本王坐等玄武門之事重演?!?/br> 自語了一句,朱高燧抬頭,看向已經變成一個小點的寶船,喃喃道:“陳堪啊陳堪,你是長孫無忌呢,還是李世績呢?” ...... “回頭看,輕舟已過萬重山!” 這是寶船駛入運河的第十天,閑的無聊的陳堪正在舞劍。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邊笨拙的舞著手中長劍,一邊吟誦李太白的大作,最后再收獲一片恭維的掌聲,這就是陳堪這些日子的日常。 離開京師十天,陳堪麾下的寶船已經過了淮河,正式行駛到運河的北段。 這一條運河與通往開封聯通黃河的運河不同,那條運河在后世的史書上被叫做隋唐大運河,是由隋煬帝楊廣聯通了幾條自修自春秋戰國的水渠修成。 到了唐朝之后,由于關中平原人口擁擠,良田耕地大大減少,光靠關中地區產出的糧食已經不足以養活關中的人口,又再次疏通,用于運送江南的糧食至關中所用。 而陳堪等人現在所走的這條運河,在后世被叫做京杭大運河。 乃是前元時期為了聚江南之財富至大都修成。 元大都,即洪武之北平,永樂之北京。 這條運河,在歷史上曾經承擔起了整個大明,自永樂至崇禎這兩百多年來,養活整個順天府數百萬百姓的重任。 同時,也滋生出在明清之前聞所未聞的槽幫利益集團。 當然,現在陳堪來了,那槽幫自然也就沒有誕生的必要了。 走海運,運糧的成本又低,海船能夠運送的糧食也遠遠不是運河上的船只能比的。 不過這勾連南北的經濟大動脈還是很有保存的必要的,運人啊,當作名勝古跡開發都是極好的。 至于偶爾襲擾大明海疆的倭寇,待鄭和的船隊下海之日,就是他們的末日。 更不要說鄭和已經證明了倭國銀山的存在。 以朱棣這種事屬貔貅的性格,只要時機一到,倭國早晚也要成為大明的一個省。 這一切的東西加起來,構成了陳堪舞劍的動力。 沒法子,陳堪太開心了。 他離京師越遠,在京師布下的那些東西越有成長為參天大樹的可能性。 而等他回歸,或是朱棣遷都,人們就會發現一個事實,那便是陳堪已經成長為一個他們無法企及的龐然大物。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于名......” 收劍,吟詩,一氣呵成。 “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響起,陳堪矜持的笑一笑,隨手將重達十多斤的長劍丟到了四歲的朱瞻壑手里。 一柄劍的重量壓下,瞬間讓朱瞻壑腳下一個趔趄。 沒人敢不給陳堪面子,哪怕他的劍舞和屎沒什么區別。 這就是一個人的身份地位能夠給他帶來的附加價值。 朱月瀾笑瞇瞇的拿著毛巾為陳堪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夫君方才那幾下子,沒點手段還真耍不出來,那真叫一個翩若驚鴻宛若游龍?!?/br> “可以了,收!” 陳堪凌空篡拳,朱月瀾頓時住嘴。 陳堪從她手上奪過毛巾,笑道:“這馬屁啊,還得外人來拍,自家人不管說得再好聽,聽著都有一股子違心的感覺?!?/br> 說完,陳堪看著一旁在他舞劍完畢后未曾鼓掌的朱瞻基咧嘴一笑:“皇長孫殿下,你說呢?” 被陳堪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著,朱瞻基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轉身就想跑。 但陳堪怎會讓他如愿,只需微微伸手抓住他的衣領,他便無處可逃。 “你今天的功課就是找到一百個贊美我的詞語,如果完不成,后果你知道的?!?/br> 賤賤的語氣配合陳堪不懷好意的笑容,頓時讓朱瞻基的臉色垮了下來。 哭喪著臉道:“二師弟跟壑弟剛才也沒有鼓掌啊?!?/br> 陳堪無所謂的聳聳肩:“小壑給我拿劍了,至于小時,我舞劍舞得這么累,他要給我捶腿?!?/br> “咕嚕?!?/br> 朱瞻基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回過頭諂媚道:“老師,其實學生可以給你揉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