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大佬的雷區蹦迪[快穿]、重生飛揚年代、給反派當情感助理、花滑大佬穿書成炮灰美人、重生七零嫁大佬、我夫郎是二嫁[穿書]、我的系統是咸魚、情敵他愛慘我了[快穿]、替婚后和偏執大佬假戲真做了、八十年代雜貨鋪
陳堪看著大街上莫名多出來的這些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往日里這個時候的京師街道上,一般除了上朝的官員以外,基本上看不見其他人。 今日的人多得有點不正常,還盡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其中不乏鮮衣怒馬帶著麾下打手招搖過市的公子哥兒。 張三順著陳堪的視線看過去,應道:“回侯爺,今日確實是國子監休沐,不過這些人,應該都是去秦淮河參加花魁大會的?!?/br> “花魁大會?” 花魁大會陳堪往年也參加過,但從來沒見過這種盛況啊。 “不錯,據說最近秦淮河上來了個九天仙女,多少權貴想見其一面都不得其名,這一屆花魁大會就是她發起的?!?/br> 聽完張三的解釋,陳堪腦海之中不由得想起多日前在城外遇到的那個女子。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若真要以九天仙女稱呼,陳堪覺得實至名歸。 難道秦淮河新來的仙女就是她? 這些日子陳堪一直在忙寶鈔司和新式火銃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待在家里當咸魚擺爛。 京師最近的消息他還真沒怎么關注過。 上朝的官員與趕去秦淮河的公子哥國子監生在京師之中形成了兩股人流。 兩股人流朝著相反的方向前進,互不侵犯涇渭分明。 陳堪本來不打算繼續關注這件事情,卻忽然在人群之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四目相對,那道人影也看見了騎在馬上的陳堪。 “李兄!” “陳兄?!?/br> 陳堪停馬,那道人影也脫離了國子監的大部隊,朝陳堪所在的方向擠了過來。 此人正是陳堪在國子監時唯一談得上關系還不錯的同窗,來自云南的秀才李彤。 “李兄,你們這是?” “陳兄,哦不,現在應該叫侯爺了?!?/br> 李彤嘴上這么說,但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遇見侯爺應該流露出來的拘謹之色。 反倒是有一種遇見了多年未見的好基友那種熱絡。 陳堪早就知道李彤的性子,當即問道:“李兄,你也去秦淮河參加花魁大會?” “哪里,我這樣的小人物就是去看看,過過眼癮,真正參選花魁的是他們?!?/br> 李彤指了指招搖過市的公子哥們,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陳兄這是要去上朝?” “昨夜京師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這不是去接受陛下的問責去?!?/br> 陳堪嘆了口氣,卻沒有多說的意思。 李彤也不追問,朝陳堪拱拱手道:“既然陳兄是去上朝,那就趕緊去吧,小弟也要去看看,那位仙女究竟是不是像傳言中的那樣,當真是仙女下凡?!?/br> “李兄自去便是?!?/br> 匆匆一面,兩人拱手拜別。 目送李彤匯入花魁參選大軍,陳堪忍不住長出出一口氣。 很郁悶。 花魁大會這么好玩的事情,他一個年少得志的少年侯爺卻因為以要去見朱棣那個老男人而沒辦法參加。 太遺憾了。 人家在陳堪這個年紀,哪個不是左擁右抱常年流連與煙花柳巷之地? 偏偏就他是天生勞碌命。 找誰說理去? 此時—— 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一大早便開始布防皇宮的事宜。 當然,說是布防皇宮,其實只是站在洪武門大門口指揮著麾下小弟忙碌。 他身為朱棣最親近的心腹之人,自然不可能親自動手去做這些繁瑣的小事。 而他站在洪武門大門口的真正目的,只有一個。 等人! 一頂轎子在宮門外落下,一雙三角眼形若孤狼的陳瑛掀開厚重的簾子走下轎子。 他便是紀綱要等的人。 “紀大人?!?/br> “陳大人?!?/br> 二人拱手見禮之后,便走到了角落等待著宮門大開。 這些日子,紀綱與陳瑛的關系用蜜里調油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兩人一個做狽,專門出主意坑害人,一個做狼,專門負責將狽坑害的那些人敲骨吸髓。 堪稱狼狽為jian的典范。 而其他大臣,一見陳瑛和紀綱湊到了一塊兒,便下意識的遠離他們。 在陳瑛和紀綱身旁形成了一塊真空地帶。 不過這正好方便了他們密謀。 “陳大人,昨夜里發生的事情,您聽說了嗎?” “紀大人是說南城火拼的事情?” “不錯,不過事情和陳大人您聽見的有一些出入,據本官所知,那些人其實是沖著銀行去的......” “如此說來......” 兩人密謀的樣子,讓許多大臣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這一次又是哪位同僚要遭殃? 陳堪騎著馬來到洪武門外時,陳瑛和紀綱很有默契的停止了交談。 來上朝的官員太多了,陳堪倒也沒有注意到躲在角落的紀綱和陳瑛。 “小混球?!?/br> 一聽見這個稱呼,陳堪便知道是他敬愛的老師方孝孺方大人到了。 他回頭,臉上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老師?!?/br> 果然,陳堪剛回頭,就見方孝孺背負著雙手,慢慢悠悠的朝著他走過來。 如今,滿朝文武之中,也就只有方孝孺還在每日里步行上朝。 既不帶隨從,也不乘坐馬車或是轎子。 方孝孺一出現,便成為了百官之中的焦點。 無他,在這個宰相不出的時代,方孝孺這個吏部天官權力最大。 方孝孺越過所有和他打招呼的官員,見大部分官員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這才清了清嗓子,看著陳堪大聲問道:“老夫聽說昨日里你領著五城兵馬司在南城與一伙賊人火拼,成功在賊人的襲擾下護住了銀行,讓國家免受巨額損失?” 陳堪聞言一愣,隨后在心里直呼:“好家伙,當真好家伙!” 他算是發現了,原來方孝孺才是滿朝文武之中唯一一個真正的把官兒做明白的人。 什么叫做倒反天罡,這就是了。 一句話便將事情的性質變成了對陳堪大大有利的方向。 陳堪如何能不知道方孝孺這是在給他撐腰,趕緊拱手應道:“是,給老師丟臉了,學生麾下的五城兵馬司足足付出了二十一條人命,這才將賊人打退,可惜的是只殺了一百多個賊人,沒能全殲,學生慚愧?!?/br> 兩人的聲音響徹在洪武門前,來上朝的官員們全都一臉復雜的看著唱雙簧的師徒二人,心里膩歪的得不行。 昨夜那么大的事情,根本瞞不過這些耳目遍布京城的官油子。 事實的真相如何,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但...人家老師明目張膽的偏袒自家學生,他們也沒有指責的資格。 更何況,這件事情要是真追究起來,陳堪受的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誰都知道他這段時間根本沒有管理五城兵馬司,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寶鈔司。 唯有角落里的陳瑛和紀綱二人,神色莫名的看著被百官圍起來的陳堪和方孝孺。 陳瑛搖搖頭道:“有方孝孺力保,這一次想要參倒陳堪,只怕是天方夜譚,況且,陛下也定然會偏袒他...” “無妨,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積少成多,一旦某一天他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這些小事情...” 兩人都很清楚,陳堪身后站著朱棣和方孝孺。 一些小錯小罪,根本不可能搬倒陳堪。 但正如紀綱所說,當所有的小錯積累起來,就變成了大錯。 他們都很有耐心。 陳堪心有所感,下意識的朝某個方向看去。 六目相對,陳堪的臉色很平靜。 紀綱和陳瑛結束交談,就這么靜靜的和陳堪對視。 半晌之后,陳堪咧嘴一笑,眼神之中露出一抹不屑。 紀綱收回視線,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來自陳堪的挑釁。 而陳瑛面色不變,只是看向陳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