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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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都察院那個方向,陳瑛站在人群中志得意滿,顧盼之間頗有一副天下之大卻無一合之敵的寂寞蕭瑟之感。 當然,他確實有自傲的資本,進京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便扳倒了兩位朝堂大佬,這樣的戰績,即便是放在古今中外任何一個歷史時期都是值得驕傲的戰績。 陳瑛現在只覺得錦衣衛都是一群廢物,從成立到現在,戰績還不如他進京這一個月的時間。 而今日,他的目的很簡單,依舊是那個被他視為眼中釘rou中刺的吏部尚書方孝孺。 進了京師之后,他才打聽清楚,原來在滁州城外與他起沖突的那個少年欽差,不僅是方孝孺的弟子,還是常寧公主的駙馬。 剛剛得知那個少年的身份之時,他確實是被小小的震驚了一下,但隨著他在京師的消息來源逐漸鋪開之后,他發現,那個少年在朝中其實沒有任何根基。 方孝孺的弟子和陛下的女婿這兩個身份雖然聽起來唬人,但實際上手中并無多少實權。 而那個少年麾下的五城兵馬司衙門,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維持京城治安的小衙門而已,并不足以引起他一個朝堂三品大員的重視。 更何況他現在手握都察院,在名義上有監察百官之權,一個小小的五城兵馬司,他若是想動,只需要勾勾手指便能解決。 不過,那個少年雖然實權不大,但畢竟也是有靠山的人。 自己如果想要報復他,甚至將他踩入泥里,還是得先將他的靠山扳倒才行。 而怎么扳倒一部正印堂官,在整個朝堂之上,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懂了。 他在廣西,練習時長兩年半,等的不就是今天嗎? 想到這里,他眼中露出一抹張狂的笑意,默默的用余光打量著站在大殿中央的那道身影,只等時機一到,他便會露出他的獠牙。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方孝孺終于向朱棣奏完了吏部于今年在全國各地的人事安排。 朱棣口中淡淡的吐出一個:“準” 得到想要的答案,方孝孺緩緩的退回了百官之首的位置。 朱棣環視了一圈大臣們的面孔,心中無比的舒暢。 尤其是大臣們臉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驚懼之色,更是讓他的身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經過王張兩位尚書一事,朱棣敏銳的察覺到朝堂之上辦事的效率都要提高了許多,反對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了,以往很多政策的頒布,百官們總是少不得要扯皮一番。 一個利國利民的政策,到了百官的耳朵里總是要扯皮,再被他們一曲解,就變成了誤國誤民之策。 搞得他心里面大為窩火。 現在的朝堂,才是他想要的朝堂。 在他看來,大臣們只需要會聽話會辦事就可以了,他的朝堂之上,容不得那些吵鬧的聲音。 他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了,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他不知道他還有幾年好活,縱觀歷史上那些被稱為一代雄主的帝王,除了漢武帝之外,沒有一個是長命的。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沒有時間去和大臣們扯皮,他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來證明他的文治武功,來證明這個皇位他來坐遠比他的大侄兒要強,他要證明,當初他的父皇選錯繼承人了。 而那些只會扯皮推諉的老臣,是阻撓他成就豐功偉業這條路上最大的絆腳石,現在,他只不過是找了只手,來把這些絆腳石搬開而已。 剩下的這些臣子,只要聽話,只要能夠幫助他,高官厚祿他絕不吝嗇。 若是敢拖他的后腿,那么,他的屠刀也絕對不會手軟。 半晌之后,朱棣淡淡的問道:“諸卿,可還有本奏?” 朱棣話音一落,陳瑛本想上前,但他剛剛邁出步子,便有一人搶先站上了大殿。 “陛下,臣有本奏!” 陳瑛看著那人,不由得心中暗恨。 但已經被搶了先,陳瑛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回到文官隊列之中。 而搶先他一步那人,正是新任禮部尚書宋禮! 陳瑛眼中閃過一絲陰贄,只覺得這宋禮是不給他面子,他宋禮能有今天的風光,可以說全靠他扳倒了上一任禮部尚書張紞。 宋禮如此不知情,不識趣,不感恩,讓他心里更恨。 宋禮還不知道,他一個不經意間的舉動,已經招來了一條毒蛇的窺伺。 朱棣打量著這位新任的禮部尚書,不咸不淡的問道:“宋卿有何事啟奏?” 宋禮手持笏板,朝朱棣彎腰行禮道:“回陛下,那北元使臣馬哈木,已經接受我大明的冊封?!?/br> “哦?” 聽見宋禮的話,朱棣忽然眼睛一亮。 當初陳堪向他獻策時,他雖同意了陳堪的策略,但他的事情實在太多,便只好將這件事情交給當時的禮部尚書張紞去辦。 后來張紞被迫致仕,此事也就耽擱了下來,倒是不曾想今日這宋禮竟然會給他送上一個大大的驚喜。 宋禮見朱棣若有所思,繼續說道:“陛下,臣聽聞瓦剌一部,除了來使大明的馬哈木以外,尚有太平、把禿孛羅二人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既然馬哈木已經接受了我大明的冊封,那馬哈木這兩個弟弟該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下?!?/br> 朱棣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淡淡的笑道:“宋卿既然就任禮部尚書一職,如何冊封異國使臣便是你職責之內的事情,朕想先聽聽你的看法?!?/br> 朱棣知道,宋禮既然會在朝堂上提起這個話題,那就說明宋禮心里已經有了腹稿,但他仍然在朝堂之上問自己應該怎么做,這說明宋禮心里,是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第一位的。 宋禮識趣,他也不介意投桃報李,陪宋禮演上那么一遭君圣臣賢的戲碼。 果然,朱棣話音剛落,宋禮便從袖子里掏出一封奏折,高聲道:“臣以為,既然我大明此舉意在激化北元內部分裂,那不如做戲做全套?!?/br> 朱棣側身,做出一副求教的姿態,問道:“何解?!?/br> 宋禮微微一笑道:“封王!” “馬哈木封王,他的兩個弟弟也封王!” 此言一出,百官側目。 許多人看著宋禮,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但迫于王張二人的前車之鑒,一時間還沒有官員敢站出來反對。 “陛下,臣以為,此舉不妥!” 忽然,百官之中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剛從蜀中趕回京師不久的文淵閣大學士解縉。 看見解縉跳出來反對,朱棣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后又轉為無奈。 他是真的欣賞解縉其人的才能,但這個解縉怎么說呢,就好像沒長腦子一樣,總是喜歡和他對著干。 而且每次交代他辦事情,這個解大才子也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真的讓他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失落感。 隱晦的翻了個白眼,他淡淡的問道:“解愛卿有何高見?” 解縉從文官隊列中出,朗聲道:“回陛下,臣以為此舉不妥,原因有二,其一: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國,那馬哈木的兩個弟弟,不過是化外猢猻,不識圣人教化,如何當得起我泱泱天朝的王爵之封? 其二:爵位乃國家重器,不可輕予之,臣聞元正大朝會之時,陛下欲為我大明立下大功的陳堪陳大人賜爵尚且遭到百官的反對,既如此,何能輕易賜封兩個與我大明毫無干系的猢猻? 因此,臣以為,賜爵馬哈木兩個弟弟之事殊為不妥,還請陛下仔細思量?!?/br> “嗯?” 解縉一番話說出來,別說百官,就連朱棣都是忍不住一愣。 這個反對的角度,很清奇??! 但聽起來,好像點兒道理。 放著自家人不封去封兩個外人,算什么? 這要是傳出去,大明的臉還要不要了? 還是說我大明就是條舔狗,苛待自己人就算了,還要上趕著去舔別人,這不是賤嗎? 朱棣和百官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還有......這個解縉真的不是陳堪花錢請來的演員嗎?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官場 朝堂之上的風波暫時吹不到陳堪身上,此時,陳堪正帶著隊伍走在貴州境內險峻的山道上。 貴州宣慰府,治所在貴陽府。 當然,現在的貴州理論上還不算是一個單獨的布政司,歷史上的貴州徹底從云南治下剝離,是永樂十一年,朱棣單獨設置貴州承宣布政使司。從那以后一直到后世的新中國成立,貴州便一直是一個獨立的省級行政單位。 而現在由于鎮遠侯顧成坐鎮貴州的原因,貴州名義上屬于云南轄下,但實際上與云南已經是貌合神離,聽調不聽宣那種。 鎮遠侯顧成在貴州境內權力極大,與沐晟一樣,屬于軍政大權一把抓。 路過貴陽府,若是不去拜訪一下這位去年才認的顧伯伯,好像也說不過去,思索再三,陳堪還是決定入貴陽城。 不過,這一次陳堪是以欽差的身份來到地方,雖不至于讓顧成親自出城相迎,但提前差人打聲招呼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個任務自然是當仁不讓的落到了方胥身上。 距離貴陽城尚有三十里距離時,陳堪便下令欽差隊伍就地休整。 說是休整,其實就是在這里等著貴陽城中的一干官員前來迎接,說到底這一次云南之行,主要目的雖是云南,但朱棣未嘗沒有借助陳堪的眼睛來看整個南方的意思。 翻身下馬,陳堪從馬鞍上取下一塊干餅,就著水慢慢的啃著。 面是死面,啃了幾口之后就會讓人覺得胸口噎得慌,所以啃干餅必須得喝水。 陳堪一邊啃著餅子,一邊欣賞著眼前這座直刺云霄的大山。 貴州的山和云南的山又有很大的不同,云南的山綿延成片,一眼望不到邊,而貴州的山,和廣西的有點像,每一座山都是單獨的個體,像是一座座竹筍拔地而起,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讓貴州看起來別有一番奇特的韻味。 啃完一個餅子,那種餓得心慌的感覺稍微消散了一些,陳堪便不打算繼續進食,現在吃得太飽,待會兒進了城還怎么大吃大喝? 休息得差不多,陳堪便和陳安小聲的交談起來。 這一路走來,和地方官面上打交道的事情一直是陳堪在做,而每日一封送往中樞的奏折卻是由陳安負責的。 一開始陳堪還會和他交流一下彼此的意見,但時間長了,見陳安做得不錯,陳堪也懶得去繼續管這些瑣事。 現在陳堪突然和陳安聊起來,當然是準備挖墻腳。 他拍著陳安的肩膀問道:“陳瑛在京城的所作所為,你們應該都清楚了吧?” “回大人,聽說了一些?!?/br> 陳安點點頭,一提起京城之事他臉上便浮起一抹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