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大佬的雷區蹦迪[快穿]、重生飛揚年代、給反派當情感助理、花滑大佬穿書成炮灰美人、重生七零嫁大佬、我夫郎是二嫁[穿書]、我的系統是咸魚、情敵他愛慘我了[快穿]、替婚后和偏執大佬假戲真做了、八十年代雜貨鋪
更別說云南這么大的地盤之上,現在真正的強勢群體,依舊是那些生產力低下的土司。 臨近教場,陳堪還未下車駕,便已經聽見教場之內傳來震天的cao練聲。 云南士兵cao練之勤,陳堪在勝境關時已經感受過一次了,所以此時倒也不覺得驚奇。 教場大營的入口之處,沐晟早就安排好的三軍儀仗隊一看見沐晟的車駕靠近,便知傳說中的那位欽差大人已至。 陳堪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將沐晟攙下車轅,余光中便瞥見所有的將士嘩啦一下單膝跪地,齊聲高呼:“參見大將軍?!?/br> 陳堪的手在半空之中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沐晟仿佛沒注意到陳堪的情緒似的,笑吟吟的揮手道:“不必多禮,本侯今日乃是為陪伴欽差大人巡視大營而來?!?/br> 將士們甲葉響動,同時起身,卻未曾多看沐晟口中的欽差大人一眼。 陳堪臉上很快浮現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不管這是給他的下馬威也好,或是沐晟治軍有方也好,陳堪早已打定主意,今日來這里只帶一雙眼睛。 看著神色不變的陳堪,沐晟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笑問道:“欽差大人,觀我云南邊軍雄壯否?” 陳堪淡淡的點頭:“確是天下一等一的強軍?!?/br> 陳堪現在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軟硬兼施。 明明自己踏入建水之后,沐晟對他一直非常熱情,一句狠話沒有說過,一點威脅的意思沒有表露過。 但此時此刻,陳堪只覺得脊背發涼,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沐晟真的治軍有方。 第二百二十八章 報信的少女 在某種情況下,治軍有方是一句夸贊,但是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治軍有方是一把催命之刃。 至少在陳堪看來,如果朱棣夸贊沐晟一句治軍有方,那到底是不是夸贊,就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跟隨陳堪而來的三個御史同樣被這一幕驚得不輕,不過大家都是在朝堂上廝混的老狐貍,縱然心緒有所變化,倒也不至于明顯的顯露在臉上。 陳安取出圣旨,自軍中校尉一級至四品參將以上的高官盡數嘉獎了一番。 將士們的表情很平淡,新皇對于他們來說,太遠了,遠到他們心里并沒有什么概念,更多的像是一種只存在于心間的精神。 他們已經是云南的第二茬,第三茬將士了,早些年跟隨傅友德沐英陳恒等人征戰云南的老兵,很多已經退了下去,因此新一代的將士對朝廷的歸屬感逐漸淡化。 相反,每日與他們同吃同住的大將軍。 在他們心里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陳堪將將士們的表情記在心里,三個都察院的御史也沒有多說什么,陳堪能看得見的東西他們也能看得見。 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在沐晟的帶領下,幾人將軍營看了個遍。 陳堪招手叫過來一個普通將士,詢問了一下日常的cao練辛苦與否,伙食可否能填飽肚子之后,便與沐晟一道打道回府了。 接下來十天,沐晟帶著陳堪將整個臨安府看了個遍,陳堪心里對改土歸流之策的成果也有了個大概的輪廓。 …… 臨安至阿迷州的官道上,陳堪與沐晟打馬并肩而行。 沐晟知曉陳堪要看的是什么東西,阿迷州便是他們此行的最后一站。 臨安的城墻逐漸遠去,兩人身后全副武裝的甲士,足以讓整條官道之上的牛鬼蛇神不敢升起任何窺探的心思。 打馬走在最前方的沐晟慢條斯理的說道:“元生,這阿迷州,是那洛土司的地盤,本侯也不瞞你,本侯在云南挑出來的實驗改土歸流之策的州府縣份,基本上都是與我漢人交好,愿意歸順大明統治的土司府?!?/br> 沐晟此言,并未出乎陳堪的預料,先易后難,本就是認真做事的順序。 他點點頭:“侯爺此舉并無問題,本官會如實稟報陛下?!?/br> 沐晟頷首道:“元生明白就好?!?/br> 不添油加醋,是陳堪對這位鎮守邊疆的侯爺最大的敬意。 事實上沐晟的心里也在慶幸,他慶幸的是這一次來云南的欽差是陳堪,而不是那些本來就看將門不順眼的文官。 沐家現在在朝中的處境,他很清楚。 自太祖爺開始,中央對沐家的猜忌之心便未曾打消過。 建文帝上位之后,忙著拾掇藩王,和朱棣打仗,沒有心情理會沐家。 而現在朱棣成為了最終的贏家。 誰也不知道朱棣對沐家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態度。 去年皇位之爭塵埃落定,他進京的目的實則便是試探朱棣對沐家的看法。 而此次他之所以對陳堪這么熱情,也是因為陳堪值得他這么做。 不提陳堪白送給將門的那些利益,就憑陳堪一定會將在云南看到的情形如實稟報上去,便值得他以禮相待。 要是換做其他官員,只怕回京對朱棣一番添油加醋后,他一個擁兵自重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雖然無懼,但總歸還是件麻煩事兒。 沐晟的心里活動車??隙ㄊ菦]法知道。 當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反正他早已打定主意不摻合。 他話音一轉,沒有繼續談改土歸流的事情,問道:“侯爺軍中可有一個名叫阿刀的擺夷軍官?” “阿刀?” 沐晟話音一頓,朝不遠處的文吏招了招手,問道:“軍中可有叫阿刀的擺夷將官?” 文吏主管軍中文書與戶冊,軍中數萬將士,他當然不可能全部記住他們的名字,但既然是將官…… 文吏思索了一下,拱手回道:“回侯爺,軍中叫阿刀的將官不少,出自擺夷土司的有三位,不知欽差大人說的?” “本官要找那人,戶籍在望月寨,距離臨安并不遠?!?/br> 聽完陳堪的話,文吏應道:“那便是駱千戶手下的總旗官,大人,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陳堪輕聲道:“也沒什么大事,本官途徑望月寨時,他的家人讓本官幫忙帶句話,讓他有空回家一趟,家中老人年紀大了,閨女也挺想他?!?/br> 沐晟聞言,問道:“咱們軍中不是有準假制度嗎?” “本侯準他五日假期,讓他回去探親吧?!?/br> 文吏一愣,這個時候,有還是沒有呢? 那必需有??! 文吏拱手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br> 說著便要轉身打馬而去。 辦這種事情,最好當著大人物的面去辦,否則鬼知道過后大人物還會不會認賬。 軍中的文吏一個個都是人精。 但就在此時,一騎駿馬忽然從臨安的方向駛來,幾次揚鞭便追上了大部隊。 “侯爺,侯爺......” 騎士焦急的喊著沐晟,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陳堪也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見駿馬身上除了騎士之外,竟還有一個女子。 文吏看清楚來人的臉,回過頭對二人笑道:“說曹cao曹cao就到啊,侯爺,欽差大人,此人便是總旗官阿刀?!?/br> 文吏說話間,騎士便已經越過大部隊來到了陳堪和沐晟身旁。 “阿金,你怎么來了?” 騎士背后的女子正是陳堪在望月寨認識的阿金。 兩父女看見沐晟和陳堪都在,頓時松了口氣。 阿刀跳下戰馬,朝沐晟拱手道:“拜見大將軍,還請大將軍恕屬下擅離職守之罪,屬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稟報欽差大人知曉?!?/br> 阿金翻身跳下戰馬,先是對著沐晟行了一禮,然后轉頭對著陳堪喊道:“陳堪,阿公叫我來告訴你,有一群人正在密謀著對你不利......” “阿金,不得無禮,叫陳大人?!?/br> 阿金話音未落便被阿刀打斷,他一臉惶恐的對著陳堪拱手道:“大人恕罪,小女不知禮數?!?/br> 陳堪和沐晟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見了一絲詫異之色。 陳堪翻身下了戰馬,對阿刀揮了揮手道:“無妨,阿金與我是朋友?!?/br> 隨后看著少女有些焦急的面容,安撫道:“阿金,你慢慢說,發生了什么事情?” 沐晟下馬,抬手示意大部隊停下,臉上已是一片凝重之色。 在云南境內,竟敢有人對朝廷派出來的欽差不利,這是在挑釁他這個云南王的臉面,若是陳堪死在云南,他就是全身長滿了嘴,也沒辦法和朝廷解釋清楚! 這種事情,必須嚴查! 他將滿是審視意味的眼光看向少女,淡淡的說道:“你慢慢說,我倒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謀害朝廷的欽差?!?/br> 同時被這么多大人物注視著,阿金臉上的緊張之色rou眼可見。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父親,見父親臉上滿是鼓勵之色,不由得捏緊了衣角。 磕磕巴巴的開口道:“陳...陳大人,那日你離開寨子不久后,便有一群人進了宅子,他們自稱是短寺佛徒,想借助寨子里的短佛寺修行一段時間......” 在聽到佛徒二字時,陳堪便已知曉來者是誰了。 白蓮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陳堪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后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示意阿金繼續說下去。 陳堪臉上傳來的笑意,讓阿金心緒放松了許多,她回想了一下阿公的交代,鼓足勇氣說道:“阿公見他們確實是佛徒打扮,便答應將短佛寺借給他們修行,還讓寨子里為他們提供糧食?!?/br> “但有一次阿公去給他們送水時,聽見他們似乎是要密謀殺掉哪個朝廷的大官,后來又從他們口中聽到了你的名字,阿公覺得他們可能是沖著你來的,便讓我半夜時分偷偷溜出寨子來臨安見你,讓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他們人很多?!?/br> 一口氣將阿公的話說完,阿金頓時又緊張起來。 因為她看見陳堪臉上還是笑意盈盈的,反倒是大將軍,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后忽然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