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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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堪快步朝沐晟迎了過去,拱手道:“侯爺折煞下官了,怎敢勞煩侯爺親自相迎?” 沐晟當即一把抓起陳堪的小臂,大笑道:“誒,你我之間,何必拘泥于這些俗禮,元生,快快隨本侯來?!?/br> 沐晟的熱情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包括被沐晟故意冷落的三個御史言官。 陳堪也有些受寵若驚,雖說在輩份上他與沐晟同輩,但在身份上,兩人可謂是天壤之別。 一個只是沒什么權力的駙馬爺,一個卻是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沐晟這么熱情,反倒是讓陳堪心里有些警惕起來。 沐晟該不會要賄賂我吧? 入了侯府足有兩個籃球場那么大的禮堂,陳堪禁不住有些乍舌,就沐王府這規格,已經遠超尋常的親王府邸的規格了,在陳堪所見過的宅子里,也就比當初的天下第一強藩的晉王府稍遜一籌。 或許北平那座燕王府的規模還沒有這么大。 難怪歷史上朱棣針對沐家的saocao作層出不窮,要是換成陳堪,陳堪也不放心啊。 禮堂之中,幾張巨大圓桌之上已經擺滿了酒菜,似乎就在等著陳堪這個正主上桌了。 陳堪與沐晟把臂坐下之后,三個御史也挨著陳堪坐了下來。 大明雖說分餐制比較流行,但沐晟顯然是不喜歡那個調調。 四位欽差大臣坐下之后,才是跟隨沐昕而來的云南屬官。 但能與陳堪和沐晟同桌的也就分管政治的左右布政使與分管軍事的按察使與都指揮使等寥寥幾人,其他人只能按照自己的身份去往相應的位置上落座。 沐晟張大了嘴巴,大笑道:“元生,這一路走來,吃了不少苦吧?” 陳堪搖搖頭:“比起侯爺鎮守這偌大的云南之地,倒也不算苦?!?/br> “誒,本侯可是聽說你剛過完元正,便一路朝著云南奔來,二十多天四千余里,老實說,這個速度,就連本侯都感到欽佩無比啊?!?/br> 沐晟此話一出,一旁的云南官員們臉上便露出詫異之色。 原本他們還以為陳堪只是一個靠著娶了公主幸進的紈绔,倒是沒想到這個年歲不大的少年郎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毅力。 要知道他們許多人當初來云南上任的時候,走上三五個月也是尋常之事。 陳堪笑了笑,也沒有否認。 沐晟繼續笑道:“趕了一天的路,餓了吧,先吃飯,嘗嘗云南的風味,比起京師的美味佳肴雖然差了些,但好在勝在新奇?!?/br> 沐晟招呼了陳堪一聲,便提起筷子親自給陳堪布菜。 這一舉動,頓時又惹得一群云南的官員心驚不已。 以沐晟的身份,尋常官員勛貴能與他同桌而席那都是莫大的榮耀了,更別說讓他親自布菜了,這個年輕的欽差大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陳堪也有些懵,沐晟這是唱的哪一出? 若非進門時沒看見院子里埋伏了刀斧手,陳堪都要懷疑這究竟是不是鴻門宴了。 他夾起一筷子不知什么rou放進嘴里,心里琢磨著沐晟這么熱情,難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沐晟仿佛沒有看破他的小心思似的,不斷的給陳堪布菜,甚至就連斟酒這種小事都親力親為,完全是做到了一個事無巨細。 但這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卻是讓陳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酒宴進行到一半,一群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女子魚貫而入。 她們每個人的身材,身高都出奇的一致,甚至就連長相都高度相似,鵝蛋臉,柳葉眉,水靈靈的大眼睛,身上的穿著可謂清涼。 若非膚色上與中原女子有所差別,陳堪還以為他來到了秦淮河上哪家高端的風月場所。 就在陳堪疑惑的檔口,沐晟笑道:“這些女子乃是當地擺夷土司獻與本侯的,擺夷土司族中有一種優美的舞蹈,據說是其族中女子觀摩孔雀起舞時所創,講究的是一個身姿靈動舞姿優美。 本侯是個粗人,平日里也只是看個熱鬧,但今日在坐的各位,都是飽學之士,尤其是元生更是當世大儒親傳,不妨觀賞評判一番,看看這云南的舞蹈與中原有何不同,可有可取之處?” 沐晟的一番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陳堪也將注意力從桌上的美食轉移到了一群女子身上,陳堪與兩位御史更是瞪大了眼睛。 他們才是真正的飽學高雅之士,奈何官位不高,俸祿也不高,一年到頭也沒幾次看歌舞的機會。 雖不至于露出一副豬哥之相,但仍難掩好奇之心。 沐晟見狀,輕輕拍了拍手,禮堂的屏風之后便傳出一陣似蕭非蕭,似笛非笛的管樂之音。 管樂一出,女子的身形便隨聲擺動。 其姿勢形態,像極了孔雀。 而一聽見這樂聲,三個御史的眼神之中好奇之色更濃,以他們對樂理的理解,竟聽不出這是何種樂器演奏的,只覺得有些像笙一類管樂,但細聽之下又不太像,這樂聲悠揚極富韻味,美妙動聽至極。 能成為御史一類的清流言官,本身就證明了他們的學識和見識,沒想到云南竟然還有一種他們不知道的樂器能發出如此美妙的聲音,絲毫不遜色于中原之地源遠流長的絲竹管樂,真是奇了。 還有眼前的舞蹈,雖然少了幾分中原人追捧的優雅,卻多出來幾分靈動俏皮,一時間也讓他們有些驚訝。 陳堪則是在聽見這樂聲的第一時間,臉上便露出了回味的笑容。 這種樂器,他太熟了,他不僅熟,甚至還能演奏。 民族樂器里,陳堪最喜歡的便是這一個,云南少數民族的葫蘆絲,還有風靡于草原之上的馬頭琴。 看見陳堪臉上的表情,沐晟好奇的問道:“元生知曉這樂器與舞蹈的來歷!” 雖是發問,但沐晟的語氣確實無比篤定。 陳堪點頭應道:“確實知道一些?!?/br> 第二百二十七章 治軍有方 一曲終,一舞畢,陳堪淡笑著贊嘆道:“不錯,比之中原之地的舞曲別有一番風味,確實不負孔雀舞之名?!?/br> 一頓晚宴吃得賓主盡歡,待眾人自絕美的舞蹈中回神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陳堪與沐晟把臂出了禮堂,不由得感慨道:“云南的天色黑得比京師可晚多了?!?/br> 沐晟抬頭看了看天色,忽然輕笑道:“家父在世時,曾與本侯說過,中原之地陷入夜空之時,西域依舊是陽光普照,可惜了,此等異景本侯未能親眼所見,真乃人生一大憾事?!?/br> 陳堪微微頷首,沒有接話,這樣的景象他也未曾親眼見過。 “今日天色已晚,陳大人與麾下天使不妨早點歇息,本侯明日親自帶陳大人游覽云南名勝?!?/br> 一頓接風宴吃完,陳堪也確實有些累了,遂拱手應道:“有勞侯爺!” 為陳堪等人安排居所等瑣事,依舊是沐昕親力親為,事實上沐晟常年留守軍營,這西平侯府之中的事情大多數時候便是沐昕做主。 在侯府安定下來,陳堪緊繃的精神逐漸放松,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路走來,欽差隊伍之中的所有人幾乎都已經達到了極限,陳堪自然也不例外。 翌日,當陳堪自睡夢中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時分。 陳堪伸了個懶腰,口中發出一聲舒坦的呻吟。 卻不料房門被忽然推開。 “誰?” 陳堪一把抓過被子蓋在身上,一臉警惕的盯著大門。 兩名女子手持木盆與毛巾款款走進了房間,陳堪定睛看去,正是昨日里表演孔雀舞之中的其中兩個。 “大人,奴婢為您穿衣洗漱?!?/br> 其中一個女子用正宗的大明官話說了一聲,二人便在陳堪的床前停下。 看著兩位身材曼妙穿著還極為清涼的異域風情妹子站在面前,陳堪一愣,隨后心里有些狐疑起來。 美人計? 從昨天見到沐晟開始,陳堪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沐晟對自己也太熱情了,就算自己現在深受帝寵,也不至于讓堂堂云南王如此放低姿態吧? 現在更是連美人計都用上了,沐晟這是在隱藏什么嗎? 兩個女子見陳堪不為所動,竟是直接取過陳堪掛在衣架上的大氅,就打算給陳堪來個貼身服務。 陳堪趕忙伸手阻止道:“穿衣服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br> 兩個女子眼神驚愕,臉上閃過一絲惶恐。 “那奴婢等人伺候大人洗臉?!?/br> 見兩個女子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陳堪也很郁悶。 你要來美人計,起碼找兩個穩得住場面的啊,這兩個女子這么惶恐,能成得了什么大器? 不過陳堪很快便發現他好像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為兩個女子似乎真的只是來伺候他的起居而已。 從給他擦完臉凈完牙,整個過程都沒有半分出格的地方。 一時間,陳堪是又欣慰又遺憾。 吃了一頓大酸大甜的擺夷特色早餐,陳堪與沐晟同乘一輛車駕朝門外的北教場而去。 此來云南,陳堪還有一件事情要辦,那便是代替朱棣犒賞三軍。 大明在云南實行的制度有兩種,一種便是土司制度,講究“以夷治夷?!?/br> 這個制度針對的是云南當地的土著。 而另外一個制度便是針對漢人的衛所制度。 洪武十五年,朱元璋下令沐英永鎮云南之時,整個云南的總人口即便是加上沐英帶來的三十萬大軍,也不超過兩百萬,因此云南之地絕對稱得上是地廣人稀。 朱元璋深知戰時“打糧以給軍餉”不是長久之計,便決定在云南徹底的實行衛所制度。 蓋因大軍留守云南,而從江南運糧食來云南又太遠。 因此云南開始戍兵屯田,其主要目的便是為了解決云南的糧食問題。 當然,沐英也不可能讓全部的將士都去開墾田地,而是調出百分之七十的士兵去耕種,留下百分之三十的士兵來執行日常的軍務,這樣一來,既能解決養兵所需,又能隨時服從于戰爭所需。 而陳堪要代朱棣去慰問的官兵,便是負責在云南日常平叛這一部。 除了駐扎在云南各府穩定地方的五萬大軍之外,建水城外的教場之上依舊駐扎著五萬大軍。 認真說起來,云南養這么多兵,確實是非常困難,幾乎算得上是全民皆兵了。 云南本身可耕種的土地就少,也就僅僅比隔壁的貴州好上那么一丟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