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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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半個月的急行軍,許多將士的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極限。 雙腿之間已經被戰馬的馬鞍摩擦的得血rou模糊,至于疼痛,倒是已經麻木了。 陳堪的狀態也好不到哪里去,雙目無神,衣服上,皮膚上滿是污垢,頭發更是已經結成了氈,大腿之間不是傳出一陣酥麻,讓他幾乎坐立不穩。 他現在很佩服歷史上那些統率大規模騎兵橫掃草原的名將,霍去病,衛青,李靖,還有藍玉,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為什么自己帶人跑了這么點距離,就已經差不多廢了? 難道我沒有名將資質嗎? 可穿越者不是人均封狼居胥的資質嗎? “呔!穿越小說誤我!” 見將士們都滾下了馬去,陳堪也忍不住了,身子一歪便滾落下馬,然后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不得不說,大明的云南,天空真的好藍啊,空氣也很香甜! 此時是一月份,京師地處江南之地依舊是寒風凜冽,而云南就仿佛沒有冬天似的。 四處鳥語花香,勝境關兩側的崖壁之上綠樹成蔭。 陳堪穿著寬大的官服,竟然還有點熱! 勝境關的衛所官兵早就注意到了陳堪一行人,原本是想著等這一群人到了關門之下再例行盤問的,誰料這群人竟然在不遠處不動了。 騎在馬上的人更是像下餃子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的掉落在地上。 站在關墻之上的衛所官兵見狀,只得跑去向上級領導匯報這一情況。 留守在勝境關的總兵名叫趙辰,他聽完麾下將士的稟報,臉上頓時露出疑惑之色。 “兩百多人,從貴州來的,還是騎兵?” “隨本將去瞧瞧!” 趙辰點齊了人馬,試探性的逼近的陳堪率領的隊伍。 然后,一眼便看見了為首那匹雄俊的戰馬之上插著一面杏黃色的旌旗。 趙辰大驚,趕忙小跑上前,高聲道:“不知天使駕臨,未曾遠迎,還請上使恕罪?!?/br> 陳堪斜眼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像憨憨似的總兵,見他抱拳彎腰呆在了當場,似乎自己不出聲他便不打算直起腰來,頓時有些無奈,這人怎么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呢,恕個屁的罪,自己現在動都動不了,瞎嗎? 他有氣無力的說道:“麻煩找人把本官抬進關內,再給本官準備好洗澡的熱水,謝謝!” 趙辰如夢初醒,趕忙起身吩咐麾下的兵卒將陳堪抬起,又摸了摸陳堪戰馬的身體,頓時感受到戰馬此時已經燙得驚人。 在不降溫恐怕這些馬就廢了! 他一聲令下,原本平靜的勝境關一下子忙碌起來。 守衛關隘的兵丁分成了兩組,一組負責抬人,一組負責給戰馬降溫順毛喂食。 這年頭,馬比人金貴。 趙辰親自充當起了苦力,將陳堪這個看起來最年輕,但明顯官職最大的少年背進了關城。 他很懵,為什么朝廷的欽差不聲不響的就來到了勝境關?為什么云南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這位欽差大人又是經歷了什么,為何他和他的麾下會變成這幅模樣? 人家別的欽差,地方上好吃好喝的供著,出門一圈回到京師都要胖上不少。 而這位欽差竟然把自己弄得跟難民似的,難道是來的路上受到了土司的襲擊? 趙辰背著陳堪,腦海里頓時腦補出來一幅少年欽差戰土司的大戲。 陳堪現在終于看見了自己人的城池,心里面一下子便放松了,一股潮水般的困意瞬間將他吞沒,竟直接在趙辰的背上睡著了。 趙辰將陳堪背回了他的房間之中,這一時半會兒的,他也沒辦法尋出一個更加豪華的住所了,只得咬著牙貢獻出自己的房間。 希望這位欽差大人不要嫌棄...... 第二百二十章 云南漢人的窘迫 陳堪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身上哪哪都痛,尤其是大腿內側,更是酸痛無比。 他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環境。 勝境關只是一座關城,總兵居住的屋子也不過是稍微比尋常士卒所居住的通房好上那么一點,沒有軍營之中的那股子味道而已。 當然,對于風餐露宿了半個多月的陳堪來說,此時能有一個房間給他睡上一覺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在床上靜靜的躺了一會兒,陳堪緩緩的坐起身子。 然后強忍著身上傳來的痛楚走到房間門處。 “參見欽差大人!” 拉開大門,守衛在大門處的兩個士卒趕忙朝陳堪拱手問好。 “不必多禮?!?/br> 陳堪罷了罷手,其中一個士卒直起身子說道:“大人,請隨卑職來,卑職帶您去沐浴更衣?!?/br> “有勞了!” 陳堪點點頭,跟著那士卒來到一個房間里。 房間之內,一個巨大的木桶里冒著絲絲熱氣,在軍營之中,要尋下人伺候自然也是不現實的事情。 況且陳堪也沒那么矯情。 謝過那士卒之后,陳堪關上房門開始脫衣衫。 陳堪終究不是常年騎馬的精銳騎兵,衣衫脫開以后,大腿內側已經是一片血rou模糊。 陳堪清楚,此時對于他來說最好的選擇是洗一個涼水澡,因為洗完熱水澡之后身體一定會比現在更加酸痛。 不過,陳堪現在已經等不了熱水放涼了。 之前沒有那個條件時,對于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還能忍受,現在有了條件,頓時便差點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給熏吐。 身上破皮的地方與熱水一接觸,頓時疼得陳堪齜牙咧嘴。 伸手夠過來木桶邊的肥皂,陳堪還有些詫異,沒想到現在肥皂都已經賣到云南來了。 不過一想到西平侯沐晟也是將門中人,陳堪又隨之釋然。 躺在浴桶里,陳堪的心情逐漸放松下來。 對于這趟云南之行,陳堪一開始是滿心不樂意的,但隨著臨近云南,陳堪也逐漸的琢磨出來了朱棣的用意。 朱棣雖然沒有明說,但陳堪本能的感覺到,西平侯一脈或許已經引起了朱棣的猜疑。 陳堪之所以懷疑朱棣已經開始猜疑西平侯一脈,是有依據的。 云南地處西南邊陲之地,自沐英永鎮云南以來,經歷了第二代西平侯沐春,第三代西平侯沐晟的治理,縱然土司勢力依舊更深地固,但仍不失一片欣欣向榮之態。 而沐家三代人的積累,也讓沐家在云南根深蒂固,呈一家獨大之勢。 早在沐英還活著時,朱元璋便派出靖江王之孫朱守謙、第五子周王朱橚先后到云南就藩。 但二人都沒能斗得過沐英,最后只得灰溜溜的逃回了京城。 朱元璋當時考慮到沐英亦是他的義子,且對朝廷忠心耿耿,沐英對太子朱標更是言聽計從,在太子朱標的分說下,便也逐漸打消了制衡沐家的想法。 但后來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標病逝,沐英傷心欲絕之下亦追隨太子朱標而去。 沐英之子沐春襲爵,老朱又對西平侯一脈再度起了疑心。 先是下令將沐英的遺體運回南京安葬,用倫理來約束西平侯一脈,又將十三子岷王朱楩的封地從甘肅改封云南。 可惜的是,朱楩也不是沐春的對手,去到云南之后,并未起到朱元璋預想之中鉗制沐家的作用。 甚至就連朱元璋分封給他的左右中三衛,都在沐春的阻撓下沒能拿到手,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朱允炆削藩時先拿岷王下手的原因,他手上沒兵啊。 而在原來的歷史時空之中,朱棣登基之后,先是將皇五女下嫁給沐晟幼弟沐昕,以此拉攏沐家。 轉頭又讓岷王復云南就任。 讓朱棣失望的是岷王是個廢物,斗不過沐春就算了,連沐晟都斗不過,沒去多久又灰溜溜的逃回了京師。 朱棣無奈之下,又將漢王朱高煦的封地遷往云南,希望用這個在軍事之上天資頗為出眾的兒子來壓制沐家,但朱高煦忙著奪嫡,根本就懶得去就藩。 于是,沐家就這么一直盤踞云南,直到末代黔國公沐天波客死緬甸,沐家對云南的統治才算完結。 回顧一遍原來的歷史時空之中發生的事情,陳堪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想想也還算合理,沐家世鎮云南,云南儼然就是大明的國中之國,沐家在云南軍務政治一把抓,換成哪個帝王來也得猜忌啊。 去年沐晟進京求親,其中未必就沒有服軟投誠打消朱棣的猜疑的想法。 但朱棣還是讓自己來云南了,這說明沐晟去年的京師一行,并未起到相應的作用。 木桶里的熱水在逐漸變涼。 陳堪仰著頭沉思了一陣,鉆出木桶擦干身上的水分之后開始穿衣服。 不管朱棣對沐家是個什么想法,陳堪都不打算去趟這一灘渾水。 還是那句話,沐家是大明朝真正的龐然大物,陳堪在沐家面前和一只臭屁蟲沒什么分別,就算朱棣要對沐家動手,陳堪也準備置身事外。 而朱棣非要陳堪來云南的原因也很簡單,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會被沐家收買,而是會將看到的一切如實稟報給朱棣。 想明白了一切之后,陳堪忍著全身的不適出了房門,在兩個將士的帶領下上了勝境關關樓。 陳堪麾下的將士們大多都已經恢復過來,此時正在趙辰的安排下大吃大喝,從關墻上走過,趙辰已經在關樓之上嚴陣以待。 陳堪還未走近,趙辰便一路小跑而來,躬身道:“不知欽差大人駕臨云南,未曾遠迎,卑職有罪,還請欽差大人恕罪?!?/br> 勝境關的守將是誰,在路上的時候陳安已經給陳堪科普了一遍。 他罷了罷手道:“無妨,趙總兵無需客套,本官此來,只為代朝廷巡視云南的風土人情,別無他事,此番只是在貴地修整一番便會趕往臨安,趙將軍該怎樣還怎么樣?!?/br> 聞言,趙辰心下稍安。 陳堪話中的意思趙辰聽懂了,他這個欽差不是來搞事的,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 如果不搞事,那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