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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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堪拍拍石穩的肩膀道:“已經不錯了,咱們去五城兵馬司,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重頭再來的勇氣的?!?/br> “對了,愿意跟咱們走的是哪四個?” “方胥、邢方、陸七、劉文刀?!?/br> 陳堪默默的將這四個名字記在心里。 以后,這四個人就是五城兵馬司的中堅力量了。 至于五城兵馬司那邊的官員有沒有可用的,陳堪基本上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光從南城兵馬司指揮張永的表現,陳堪就不覺得他們能有對抗錦衣衛的勇氣。 高端人才太少,領導班子架不起來,這是個大問題。 見陳堪陷入了沉思,石穩道:“大人?!?/br> “什么事?” 陳堪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身邊圍了不少人。 “大人,屬下愿意與您去五城兵馬司?!?/br> “我也愿意!” 陳堪指著開口那兩人:“王龍,李虎,你們?” “大人,周百戶不愿意去,但我們兄弟愿意?!?/br> 陳堪掃視了一圈,見圍上來的人都是當日與他一同放火燒朱濟熺的宅子的人。 不由得大笑道:“哈哈哈,好,既然你們愿意跟我陳堪,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失望,去了五城兵馬司,每個人都官升一級!” 第九十六章 西南沐家 王龍與李虎是一個名叫周松的百戶麾下下總旗官,每人手下管著二十來號人。 他們愿意去五城兵馬司,陳堪自然也不會虧待他們。 在許下每人官升一級的承諾之后,陳堪相信,他們對自己的忠心將會達到頂點。 遣散了二人,陳堪拍著石穩的肩膀,淡淡的說道:“陛下的圣旨一到咱們就去兵部報道,現在嘛,還要委屈你們繼續在錦衣衛待幾天?!?/br> “大人放心,屬下省得?!?/br> 今天的任務圓滿完成,陳堪便背著手出了錦衣衛。 在回家和去方府,以及去勾欄聽曲之間糾結了一會兒,陳堪最終決定去方府。 修永樂大典,改土歸流能不能成陳堪并不關心,他唯一關心的是,陛下到底愿不愿意將大眼睛萌妹嫁給自己,等方孝孺下差回來,應該會有個準信。 但...現在距離方孝孺下差至少還有一個時辰。 去方府也是白去,稍加思索后,陳堪便一臉正氣的朝著秦淮河畫舫而去。 藝術需要滋生的土壤,而土壤的產生離不開陳堪這樣慷慨解囊的高雅人士。 ...... 一個時辰的藝術賞析之后,陳堪恍惚間想起似乎還有正事要辦。 下了一艘小舫船,陳堪苦思冥想,終于想起來,似乎還沒有吃下午飯。 “虧了!” “竟然不管飯,下次不來這家了?!?/br> “呸,jian商!” 陳堪心滿意足的邁出步子,拐了個彎之后朝著方府走去。 想到去方府還能蹭頓飯,陳堪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陳堪掐著時間來到方府,非常自然的偶遇了剛剛下差的方孝孺。 “哼!” 方孝孺面色不善的瞪了陳堪一眼,隨即推開了大門。 陳堪一副狗腿子的樣子跟在方孝孺身后,諂媚道:“老師,成了嗎?” “沒有!” “???” 聽說沒成,陳堪頓時滿臉沮喪,整個人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奄了下來。 看見陳堪這副模樣,方孝孺尋了個胡凳坐下,道:“但陛下也沒拒絕!” 陳堪的眼神里迸發出希望的光芒:“那陛下是什么意思?” “出息!” 方孝孺嫌惡的看了陳堪一眼,陳堪連忙小跑進房里倒出一杯茶水遞給他。 一邊幫方孝孺捏肩,一邊諂媚道:“老師,您想想辦法,學生沒求過您什么,就公主這事兒,學生心里是七上八下的?!?/br> 方孝孺接過水喝了一口,隨后瞇起眼睛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老夫這有兩個消息,都是跟公主有關的,你想聽哪個?” “左邊力道重點,往肩頸處移三指的距離?!?/br> “好,可以可以可以!” 陳堪將左邊的手移到方孝孺說的位置上,問道:“是好消息嗎?” “啊~” 方孝孺舒坦緩出一口氣,應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壞消息吧!” 陳堪沒有猶豫,迅速做出了選擇。 方孝孺聞言一愣,笑道:“好消息便是,公主將于八月十四中秋前夕,去靈谷寺為陛下誦經祈福?!?/br> 陳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方孝孺不會按套路出牌。 不過,那小妞還會誦經? 是趁機跑出去瘋才對吧! “那壞消息呢?” 陳堪微微加重了力道,方孝孺臉上頓時露出舒爽的表情。 淡淡的說道:“壞消息嘛,西平侯不日即將抵京?!?/br> 陳堪的手一頓,皺眉道:“沐晟,他來干什么?” 但不等方孝孺開口,陳堪便恍然大悟。 歷史上的朱月瀾不就是嫁給了沐英的庶四子沐盺嘛,而沐晟正是沐盺的兄長。 感情這是情敵來了啊。 黔寧王沐英一共四個兒子,長子沐春,次子沐晟,三子沐昂,四子沐盺。 大兒子沐春于洪武三十一年去世,因其無子,西平侯的爵位便落在了沐英次子沐晟身上。 而現在朱棣剛登基兩個月,沐晟便眼巴巴的跑來京師覲見,要說這不是有所圖謀,狗都不信。 “老師,如果學生沒猜錯的話,黔寧王的小兒子也跟著一起來了是嗎?” 繞到方孝孺面前,陳堪臉上堆滿了笑意。 “嘿!你這小混球?!?/br> 見陳堪從自己嘴里掏出消息之后就不再獻殷勤,方孝孺不滿的哼了哼。 隨后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陳堪露出八顆大白牙,笑道:“您也說了,這兩個消息都與公主有關,學生尋思既然西平侯來京與公主有關,那無非也就是來向陛下求親?!?/br> “據學生所知,西平侯的幾個子女俱未成年,而黔寧王一脈,唯有黔寧王幼子沐昕尚未成家。西平侯不是為子女求,那便是為幼弟求,這很好猜嘛?!?/br> 聽完陳堪的解釋,方孝孺笑罵道:“你這小混球倒是會抖機靈,行了,既然都知道了,趕緊滾吧?!?/br> “嘿嘿嘿,那學生告辭了?!?/br> 得到了確切的信息,陳堪嘿嘿一笑便跑出了房門。 只是才出方府,陳堪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看朱棣這意思,是想讓自己和沐昕公平競爭啊。 一想到自己要和沐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去爭,陳堪口中就泛起一陣苦澀。 那可是沐家啊,世代鎮守云南,手握十萬精兵,真正的一方諸侯。 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人家只需要伸出小拇指,就能摁死一大堆。 公平競爭,怎么爭? 陳堪愁眉苦臉的回到家中,將自己關進房間后便忍不住長吁短嘆。 沐家,與陳堪所面對過的任何對手都是不同的。 如朱濟熺,如紀綱,陳堪可以毫不猶豫的去得罪他們,甚至還能提起精神和他們斗上一斗。 沐家不一樣,沐家不像朱濟熺,朱濟熺只不過是朱棣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朱棣看著礙眼,便找雙手搬開他,陳堪扮演的角色便是那雙手。 沐家也不像紀綱,紀綱充其量是朱棣養的一條狗,陳堪還不至于害怕一條狗。 但沐家......沐家是大明朝真正的擎天白玉柱,西南的架海紫金梁,堪稱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可以說,沒有沐家鎮守西南,大那些土司早就獨立了。 朱棣要自己去和沐家爭,這不是盼著自己早死早超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