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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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陳堪循聲看去,卻是一個以帷幕遮面,穿著寬大衣袍的女子。 看不清身材,看不清長相。 但只憑聲音和那一雙靈動的眼睛,陳堪便能判斷出,帷幕之后的隱藏的那張臉一定美艷得不可方物。 陳堪翻身下馬,牽著馬朝女子所在的恒豐行走去。 來到女子面前,一縷幽香鉆進了陳堪的鼻子,瞬間讓他心曠神怡,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陶醉。 他聞得出來,這不是什么胭脂的味道,純粹是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 “柳寡婦,你可別坑這位小哥兒,壞了咱們牙行的名聲!” 陳堪還未開口,一旁的牙人便皺著眉朝女子喊了一句。 陳堪有些訝異,竟然是個寡婦,只看那雙眼睛,女子的年紀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 “馬老三,要你多嘴?” 女子蹙眉,看向出聲那個牙人回了句嘴,隨后看著陳堪,說道:“本行確實有公子所需要的人,只是這人乃是前些日子從犯官家中退出來的,不知道公子敢不敢用?” 馬老三聽見女子說出這些話,倒也沒再多嘴,只是搖了搖頭便轉頭進了自己家牙行。 陳堪看著女子,點頭道:“為什么不敢用,主家犯事兒和管家有什么關系,他現在人在你這里嗎,叫過來本公子瞧瞧?!?/br> 女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是在詫異于陳堪的膽量。 現在這樣的特殊時期,和犯官沾上關系的人和物,一般人家連問都不敢問,別說用了,保不齊哪天就被牽連得去錦衣衛的詔獄走一遭。 她也是看見這個少年是騎馬來的,身家不低的樣子,便抱著試探的態度隨口一問。 但現在陳堪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反而讓女子有些遲疑起來。 畢竟來這里找管家的人家,想來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最多就是家里有點兒小錢,和權沾不了邊。 見女子不說話,陳堪不耐煩的問道:“愣著干嘛,到底在不在?” 第八十九章 考驗 聽見催促,女子皺眉道:“人是在這里,但公子你得想清楚,一旦用了,將來出了什么岔子,本行是概不負責的?!?/br> “無妨,叫他出來?!?/br> 陳堪最不喜歡和磨磨唧唧的人打交道,哪怕對方有可能是個美女。 見陳堪態度堅決,女子也不再勸慰,行了個萬福道:“請公子進門稍坐,奴家這就去叫人?!?/br> 陳堪點點頭,將馬韁遞給牙行的小廝,進了門尋了個地方坐下。 眼尖的小廝迅速端上茶水,陳堪伸手接過之后,便開始打量起屋內的陳設。 約莫盞茶功夫,女子便去而復返,身后還跟著一位而立之年的中年人。 女子帶著那中年人來到陳堪身前盈盈一禮,給陳堪介紹道:“公子,此乃奴家長兄,本是忠勇伯府上管家,但前些日子,忠勇伯卷進了晉王謀逆一案,家兄便沒了營生,若非是自家人,小女子也不敢介紹給您?!?/br> 男子上前一步,朝陳堪拱手道:“小人云程,見過陳公子?!?/br> “你認得我?” 陳堪有些詫異,自己現在這么出名的嗎? 女子眼中同樣閃過一抹異色,這少年竟是自己兄長認識的人,難道也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子弟? 云程不卑不亢道:“小人在忠勇伯府上做了六年管家,自然是認得您的?!?/br> 陳堪意識到,自己可能撿到寶了。 勛貴府上的管家,要認識的不僅是主人家,還有主人家的親朋好友同僚上司等等,都需要了然于胸,如此才能幫助主家處理好各種人際關系和人情世故。 這樣的管家,若是自己想要培養出來,不砸個幾十上百兩銀子進去想都別想。 “行,就你了!” 陳堪當即拍板,對著女子招了招手道:“工錢怎么算,合約怎么擬?” 女子快步上前,從懷中掏出早已擬好的合約放到陳堪面前的桌子上,說道:“工錢需要您二位自己商議,至于期限,奴家的建議是先簽五年?!?/br> 陳堪取過合約看了一眼,工錢與用工期限上是空白的,牙行抽成上面是陳堪每月需向牙行繳納三十個大子,一直繳納到合約終止為止。 一年三百六十枚洪武通寶,五年也就是一千八百錢。 還不到兩吊錢,倒也不算貴。 看了一眼合約,陳堪抬起頭,問道:“云程是吧,你在忠勇伯府上月錢多少?” 云程再度拱手應道:“回陳公子,小人在忠勇伯府上月錢五吊?!?/br> 此言一出,女子便使勁的給男子使眼色,意思是月錢五吊要得太高了。 現在米價穩定在五文錢左右一斤,五吊錢已經足夠尋常六口之家半年的開銷了。 一個九品的官員年俸也不過六十石祿米,換算下來一個月也就五吊錢,其中一半還要用和廢紙沒什么區別的寶鈔折色。 而云程不過是一個被犯官牽連到沒人敢用的管家,現在開出這么高的月錢,把人家嚇跑怎么辦? “五吊錢?” 陳堪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在錦衣衛時隨手打賞便是十兩銀子起步好嗎? 價值千金的東珠更是隨手就扔給了石穩他們去分。 連黃狗兒都能分得一千三百兩,管家這種角色,那更是要好好的籠絡一下了。 五吊錢,這是看不起我鉆石陳老五嗎? 而云程還以為是自己要價太高了,正想出言再爭取一下。 便聽得陳堪搖頭晃腦的說道:“五吊錢,說出去也太沒面子了,我陳堪丟不起這人,給你二十兩銀子,以后表現好酌情再加?!?/br> 陳堪話音剛落,房間里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看著女子和云程目瞪口呆的樣子,陳堪心里大呼:“爽啊~” 原來敗家可以這么爽,有錢,真好! 合約一式三份,在工錢那一欄填上二十吊,期限那一欄填上五年,陳堪簽好自己的大名,從懷中掏出一個五兩的銀錠丟給女子道:“你的中介費,不用找了?!?/br> 隨后將兩個十兩的銀錠丟給云程,吩咐道:“本公子的宅子你應該知道吧,普定侯府舊宅,先預支你一個月月錢,明天本公子要看見宅子有侯府的樣子,這是鑰匙?!?/br> 將鑰匙拍在桌子上,陳堪便起身準備回家,看了看桌子上的合約,似乎這玩意兒還要官府蓋個憑證才能生效,便隨手扔給云程。 “搞定它!” 狠狠的當了一把敗家子,陳堪神清氣爽的打馬奔出了南城坊市。 牙行里的二人面面相覷的收起合約與鑰匙。 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個念頭:“哪來的敗家玩意兒?” 敗家當然爽,但陳堪的二十兩銀子也不是白花的,只將宅子的位置告訴了云程,便是陳堪給他的第一道考驗。 需要他去搞定陳堪的那份合約便是第二道考驗。 若是第一道考驗通過了,那就證明他是個合格的內管家,管管家里雞毛蒜皮的瑣碎雜事是沒問題的。 若是第二個考驗他也通過了,說明他有和官府打交道的能力,那外管家的位置也就非他莫屬了。 對于怎么拿捏親近心腹之人這一點,陳堪一向看得很重。 前車之鑒后事之師啊,多少人是死在身旁那些親近的小人物手里。 陳堪作為一個翻遍了中華上下五千年權謀史的有志青年,自然不會去犯這種低級錯誤。 要用一個人,就是要先狠狠的震懾住他。 當然,也不排除撿來的錢花起來不心疼這種可能。 忙完了宅子的事情,陳堪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的南城兵馬司的衙門口。 五城兵馬司,并非是一個衙門,而是五個衙門的總稱。 分別是東南西北中,其中最高領導人稱指揮,正六品,下轄副指揮二人,從六品,從吏一人,皂吏若干。 有點類似于后世的城市大區公安局的意思,五個大區之間劃片區管理,相互之間并無統屬關系。 現在陳堪基本上也明白了朱棣為什么要讓他來五城兵馬司的原因。 便是要他來唱紅臉,搭配紀綱唱白臉。 同時,與錦衣衛之間形成相互制約,相互競爭,乃至相互對立的關系。 第九十章 京察 至于為什么是五城兵馬司,主要是兩者之間相似之處太多。 五城兵馬司的主要職責是維護京師治安,抓捕盜賊,整治罪犯,管理水,火禁事等。 同樣,錦衣衛主要負責的也是巡查,緝捕,理詔獄,逮捕人犯等。 不同的是,五城兵馬司主要的打擊對象是民間黑惡勢力,而錦衣衛主要針對的是朝堂官員。 放在后世,錦衣衛就相當于一個權力加大版的國家安全局,而五城兵馬司就像是公安與消防的聯合部門。 一旦陳堪來到五城兵馬司,錦衣衛再想如以前那般毫無限制地隨意逮捕官員,鑒于陳堪和紀綱的關系,五城兵馬司必然要出手阻撓。 這樣雖然容易引起兩個部門之間的火拼,卻能夠大大的減少冤假錯案發生的可能,尤其是錦衣衛主官為了一己之私想要株連朝堂的情況,便很難再次出現了。 而這正是朱棣想要看到的結果。 錦衣衛的權力太大了,大到了需要制約的程度。 歷史上,朱棣是成立了一個名叫東緝事廠的新部門,用太監來鉗制錦衣衛。 后面發現東廠也失控了之后,又搞了一個西廠,總而言之都是臭名昭著的部門,沒一個好東西。 站在南城兵馬司門口,陳堪沒有進去的意思。 朱棣的旨意還沒有下來,自己現在就還是錦衣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