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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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天在汾河邊上想明白的那些事情,他的底氣忽然足了起來。 “我沒有做錯,是他錯了!” 心中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堅定,陳堪抬起頭,露出招牌式微笑,笑道:“若是無事,屬下就告辭了?!?/br> 紀綱看著陳堪臉上的微笑,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后舒展開來,淡淡的說道:“能把道衍和尚搬來做靠山,陳堪,倒是本官小看你了,今日本官給道衍和尚一個面子,往后咱們重新來過?!?/br> 聽明白了紀綱話中nongnong的威脅之意,陳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應道:“指揮使大人開心就好?!?/br> 此言一出,紀綱險些就要忍不住心中的暴怒。 “英雄出少年啊?!?/br> 咬牙切齒的留下一句話,紀綱轉身就走,他生怕自己會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拳送眼前之人歸西。 想他紀綱,自從成為錦衣衛指揮使那天起就從來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更遑論是栽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 看著紀綱的背影,陳堪臉上扯出一個冷笑,還以為紀綱是什么洪水猛獸呢,原來也不過是個人罷了。 陳堪背著手出了錦衣衛,心中再無半點怯懦。 現在他明白朱棣為什么要讓他帶著原班人馬去五城兵馬司了,朱棣要的制衡,是制衡錦衣衛,而不是制衡紀綱。 說到底,沒了錦衣衛,紀綱也不過是一個身材稍微高大一點的普通人,是因為有錦衣衛,他紀綱才是大明第一酷吏。 “那就看看究竟是我這個穿越者更勝一籌,還是你這個大明第一酷吏笑到最后吧?!?/br> “控權力的第一步,先從對抗紀綱開始,將犯在他手上的每一個好人,都救下來!” 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打氣,便控馬朝著秦淮河畔烏衣巷走去。 普定侯府舊宅,在十八坊的匠人手里,短短一個半月便煥然一新。 陳堪推開嶄新的大門,只有寥寥幾個匠人還在進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看見是一個少年進了門,一個領事模樣的漢子便迎了上來。 領事來時掌柜的說得很清楚,宅子的主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想來,約莫就是眼前這位了。 “是陳堪陳公子嗎?” “是我?!?/br> 陳堪抱拳一禮,對于這些大明最底層的中堅力量,他一向保持著最大的敬意。 對于陳堪的回禮,領事受寵若驚,因為他看得很清楚,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穿的衣服明顯就是錦衣衛的官服。 陳堪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懼怕,所以他盡量把聲音放得溫和了一些,問道:“宅子怎么樣了,能住人了嗎?” 那領事聞言,忙從懷中掏出一本折子,小心翼翼的遞到陳堪面前,說道:“回大人的話,已經差不多了,還有一些細節處木行的弟兄們正在修繕,今天約莫就能完工了。還有,掌柜的交代過,若是陳公子您來驗收宅子,讓我把這個交給您?!?/br> “不錯,不錯?!?/br> 陳堪滿意的點點頭,大明的工匠效率確實沒得挑,三十畝的宅子,一個多月就搞定,放在后世,簡直難以置信。 伸手接過折子,陳堪打開看了起來。 上面記載的都是修繕宅子所用材料的花費明細,粗略地掃了一眼,陳堪在心中給那木行的掌柜定下了一個良心商家的評語。 將折子收進袖子,對那領事吩咐道:“你們忙你們的,我四處逛逛?!?/br> “哎!” 領事應了一聲,見陳堪已經朝后宅而去,又再次忙碌了起來。 走進前堂,看著已經基本上到位的各種家具,陳堪忍不住東摸一下西戳一下。 這是他人生當中的第一套房子,還是位于京師的黃金地段。 雖然沒有錢對宅子進行豪華裝修,但這一千兩黃金花出去,陳堪心里還是覺得很值當的。 全套的木制桌椅,少了一些金碧輝煌,多了一些典雅古樸。 確認新修復的墻壁和送來的家具都沒有什么質量問題,陳堪便繼續走進中堂花園里。 原本早已干裂的假山造景,已經重新被清澈見底的泉水淹沒,假山頂上還種上了一棵蒼勁的古松,花園之中數條小徑綿延,雖比不上晉王府的九曲回廊一步一景,卻多了幾分樸素的風雅。 幾株蒼翠的竹子下擺放著一套石制的桌椅,光看著就賞心悅目。 陳堪心中暗道這錢花得值,快步朝后堂走去。 入目所及是一個波光粼粼的小湖,小湖里的芙蓉開得正艷,小湖中央是一座松木搭成的涼亭,涼亭與岸邊以木廊相連,岸邊是一圈碧綠的垂柳,長長的枝條垂進水中,在夏天,定是避暑納涼的好去處。 “良心啊?!?/br> 陳堪感慨了一句。 前世作為一個九九六的社畜,連個公共廁所都買不起,到了大明,竟然有了一套宛如小城一般的宅子。 陳堪心里的激動簡直無法言喻。 尤其是這個宅子還是傳統的東方古典建筑,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一樣不缺。 放后世,怎么著也得好幾個小目標才能擁有。 “嗷~” “有家了!” 站在小湖邊上,陳堪突然嗷了一嗓子,驚得水中游魚與樹上飛鳥同時對這個不速之客發出了不滿。 “搬家,明天就搬家!” 陳堪像瘋魔了一般,咧著個大嘴站在湖邊傻樂。 第八十八章 牙行 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個人種,會像漢人這般對家這個字抱著濃烈到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感情。 什么落葉歸根、魂歸故里、故土難離諸如此類的話,說到底便是對家之一字的眷念。 陳堪是有家的,但是那個家他回不去了。 那么退而求其次,將這里當成家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方府雖好,但那里是方孝孺的家,是方中憲方中愈的家,不是他陳堪的家。 出了普定侯舊宅,陳堪便一蹦一跳的朝方府趕去。 “晉王送的錢,可以用來添置一些家當,還能再聘請幾十個下人,嗯...一定要請很多很多大世面的meimei。 一個幫我穿衣,一個喂我吃飯,一個...哦不...一群給我按摩洗腳。暖床...暖床要大眼睛萌妹就好。 美麗人生我來啦!” 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陳堪便計劃好了朱濟潢送給他那五萬兩銀子的去處。 請個管家是必須的,再請一些家丁護院之類的也是必須的,漂亮meimei那更不用說,必須的。 萬惡的封建主義社會里腐朽墮落的官老爺家中該有的都必須要有。 回到方府,找了一圈,沒看見方孝孺。 陳堪也不在意,回到房里換套衣衫,從錦衣衛送到家中的箱子里取出兩個銀錠便打馬朝著南城而去。 既然決定明天搬家,那別的不說,管家自然是要先請好的。 請了管家,再聘請馬夫,傭人,侍女之類的事情就可以讓管家去做,陳堪就能做一個甩手掌柜,何樂而不為呢? 明朝有專門聘請各類人才的人力市場,名曰:“牙行” 牙行是一種類似于后世中介所一樣的場所,大戶人家需要用工,便可以來到牙行進行聘請。 而小戶人家需要招工,也會來到牙行進行掛名。 明初時期,洪武爺明令禁止人口買賣,規定庶民不允許擁有賤口奴婢,但良人之間可酌情聘用。 陳堪讀過書,在理論上屬于士,但他一無功名,二無具體官職,購買賤籍奴婢便是不被允許的。 想要家中有下人服侍,便只能聘請良家。 簡單來說,陳堪的身份是用工的老板,他家的下人便是他的員工,雙方簽合同,一旦合同到期,人家要走,陳堪就不能強留。 而合同期間,任意一方有違約的情況,都需要賠償另一方一筆不菲的違約金。 后世許多人所吹噓的,中國早在宋朝時期就開始出現了資本主義的萌芽,實際上說的便是合同制與交子的興起。 而這些東西,自然便被號稱是日月重開大宋天的洪武爺給繼承了下來。 陳堪一路跑到城南坊市,剛到坊市門口,還沒來得及下馬,一群牙人便像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這位公子,可是家中需要聘請勞工?” “公子,本行新到了一批渙洗伺候的丫鬟,可要進來瞧一瞧?” “公子,本行童叟無欺,進門詳談?!?/br> 看著爭先恐后涌上來的牙人們,陳堪不由得心里感慨,果然,中介行業,無論在哪個時代競爭都非常激烈啊。 “本公子需要一個管家!” 陳堪此言一出,便勸退了至少三分之二的牙人。 管家這種職業,無論在哪朝哪代都屬于高端人才,況且,管家基本上是屬于主家心腹中的心腹,大家族里的管家往往都是父死子繼,世代相傳。 也就是說,能用得起管家的人家,大多都是主家自己培養出來的,而在主家做熟的管家也很少有愿意辭工的。 所以并非所有牙行都會有這種人才儲備。 “能識文斷字,最好是在大戶人家有過三年以上管家經驗的優先?!?/br> 陳堪的要求剛提出來,剩下的牙人也退得差不多了。 這年頭,文盲率高得離譜,識字的人那都是寶貝,能夠將論語讀通順的人,就算不參加科舉,也能進衙門做一刀筆吏。 看著自己兩句話就嚇退了熱情的牙人們,陳堪不由得皺了皺眉。 難道今天要無功而返? “這位公子,本行或許有您需要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