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無猜  白x年上組  he】

    “白露，你哥哥又來接你啦！”

    “哦！”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子抬起頭來，“這就來！”

    孟道生站在她班門口，看著穿著韓式校服的女孩子蹦蹦跳跳地走出來，沖他揮了揮手：“哥哥，你怎么來了呀？”

    “我媽說想你了，叫我接你來吃頓飯?！泵系郎粗牟弊?，“正好周五，我教你寫作業啊，周末也呆我家唄。明早你紀寒哥哥也從平城回來，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br>
    “mama說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女生，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老去你們家里住了?！?/br>
    “別聽宋阿姨的，她只會教出來老宋那種跑去當兵的悶葫蘆?！泵系郎蛐【吞觳慌碌夭慌?，“有什么好在意的？又不睡一個房間。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對你有分別心了你才該覺得怪?！?/br>
    白露被他一忽悠，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也是哦?！?/br>
    “走吧走吧?！泵系郎π?，“菜都要冷了?！?/br>
    女孩子就這么跟著他回了家。孟母是位很善良溫柔的女性，平時會吃齋念佛，但不會強迫家人一起。她很喜歡白露，總說這孩子面善心善、有福報。

    孟父有點胖胖的，長著張早年沒少沉迷酒色的臉，問白露：“露露啊，說起來，你哥哥怎么樣了？他進部隊后，好久沒見他了?！?/br>
    “啊......”碗里被孟道生夾菜夾成一座小山的白露抬起頭，“哥哥這幾年，每年就回來兩叁次，呆幾天就走了?？赡軟]有來得及拜訪叔叔阿姨。對不起?！?/br>
    宋景行十八歲進入部隊，回家的次數少了很多。去年紀寒也去平城讀大學后，從小一起長大的四人，就只剩下孟道生和白露了。如今孟道生已經高叁，也已經保送到平大醫學部，等明年九月他離開，真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想到這里，白露不禁有些傷感。

    不過，爸爸和mama也說，等她拿到保送或者高考完，她可以去平城讀大學，然后他們一家一起搬去平城——他們本來就是平城任職的，本身也要調回去了，只是看兩個孩子和紀寒、孟道生關系不錯，就提交了延遲調動的申請，想著等白露讀完高中再去。

    按理說，白露姓“白”，不姓“宋”，叫他們爸爸mama很奇怪。長大后的白露也問過這件事。身為哥哥的宋景行摸了摸她的腦袋，解釋：“我們和露露的確沒有血緣關系。露露的親生母親是我們爸爸的遠親，但因為他們暫時沒有辦法養育露露，所以露露成為了我們的家人?！?/br>
    白露倒沒有很想親生的爸爸mama，她對他們沒有太多記憶，而且，宋家人完全把她當親生的小孩對待，給了她充足的肯定和愛。一起長大的孟道生、紀寒，還有他們的家人，也都對白露很好。白露覺得沒有比現在更美好的家了。

    雖然她也有許多好朋友，但在她心里最喜歡的肯定還是這叁位哥哥。一想到孟道生也離開后，未來兩年和他們見面的機會會減少很多，白露就好難過。

    “怎么哭喪著個臉？我媽做的菜是油鹽少了點，不至于難吃到你沮喪一個小時吧？”吃完飯后，教她做作業的孟道生戳了戳她的臉。

    其實她成績很好，一直都是班級里的前五名，只是數理化這些會覺得學得吃力些。加上，身邊這叁個天才似的哥哥都是天賦型選手，就顯得她這個半靠天賦半靠努力的學霸不那么學霸了。白露倒沒有什么怨言——以前宋景行和紀寒會教她思路，孟道生更是直言作業都是害人的東西幫她直接寫了。

    “不是啦，阿姨做的菜很好吃?！卑茁痘位文X袋，語氣不舍，“就是想到明年你該走了，那時候就只剩我一個人在平城了?！?/br>
    “我和他都會?；貋砼隳愕??！闭f話的是另一個人。

    白露驚訝地回過頭去，看見紀寒正插兜站在門口，沖她微微笑了一下。

    “紀寒哥哥！”白露跑過去，紀寒輕輕抱了抱她。

    他回家放了個行李箱。給白露發信息，看她好久沒回，就知道她肯定是去了孟道生家。反正住一個小區離得很近，他就決定直接去找她。

    “之前你說想要的明信片，給你帶了?！奔o寒說，“不清楚你喜歡哪一款，各種都買了一張?！?/br>
    “謝謝哥哥！”

    白露歡歡喜喜地接過，準備放到自己書包里收好。在她調整書的位置的時候，一封信從里面掉了出來，被孟道生和紀寒看到了。這二人情書都收了不少，自然不可能認不出來。

    “欸？”粗線條的少女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是情書，連臉都漲紅了，連忙塞了回去。

    “有同學在追你?！奔o寒說的是肯定句。

    孟道生也不嬉皮笑臉了：“男人都是豺狼虎豹，呆呆露露，你長點心?！?/br>
    “知道啦知道啦?！卑茁兑矝]怎么在意他們的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晚白露就留宿在了孟道生隔壁的房間，由于叁人玩得太晚，第二天孟道生和白露還賴了會兒床，直接一起吃了早午飯，孟mama還把紀寒也叫來了。紀寒正在那無語地看著孟道生試圖教白露坎卦呢，管家忽然敲了敲門，領過來一個人。

    幾個人往門口看去，白露立刻就認出那個高大的身影，開心地站起來:“哥哥！”

    宋景行也張開雙臂，接住了撲過來的她：“露露?！?/br>
    他們一年就能見兩叁次面，正值青春期的白露發育得很快，讓宋景行體會到了戰友們口中“回家孩子管我叫叔叔”的感覺。

    “回來了？”孟道生抱著手臂，挑眉，“直接上我這搶人?！?/br>
    “我下午就走?！彼尉靶姓f，“來看看她?！?/br>
    白露去樓上收拾東西，準備和宋景行一起回家。留在樓底的孟道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和宋景行說：“小姑娘收到情書了?！?/br>
    “很正常，小學就開始了?！彼尉靶姓f，話鋒一轉，“露露對別人沒什么戒心，我不在家的時候，辛苦你幫我照顧著點?！?/br>
    “放心，我游手好閑，時間多得很?！泵系郎騻€哈欠。

    紀寒突然開口：“你父母沒有考慮幫她轉學到平城？”

    “不用因為我們改變她的人生，她總要有和我們之外的關系。我們給她兜底就好?！?/br>
    “你倒跟她爸似的?！泵系郎柤?，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白建業和戴淑云是不是快出來了？”

    “嗯?！?/br>
    那個臺風來襲的下午，叁個孩子終究沒抵住好奇心，跟蹤了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結果意外地撞破了一場合謀拐走孩子的案件。在了解白露家的情況后，叁個男孩家里都覺得白露不適合再養在白建業身邊。恰好紀寒和孟道生這倆小鬼頭寫了封舉報信舉報白建業的公司有稅務問題，讓這位沒責任心的父親身陷囫圇——畢竟稅務問題，一查準有。

    最后幾家權衡的結果是，由宋景行家收養白露。

    來到宋家的白露一開始還怯生生的，后來逐漸變得外向和自信了一些，長大后好像完全忘記了四五歲前的記憶，這讓關注她的人都放下了心。

    “他們不會來找她?！奔o寒很篤定。

    孟道生很沒把這對夫妻當成個什么玩意：“他們有這個膽子嗎？來了也不怕?！?/br>
    宋景行保持著沉默，注視著換好了校服背著書包，正“噠噠”下樓的白露。

    她臉上掛著快樂的笑容，過去的十年，她一直是個快樂且無憂無慮的小姑娘?？此剖撬麄兘o她帶來了很多，但白露的純真和善良，某種程度上彌補了這幾人心里一直缺失的東西。

    “我有時候想，那天我們跟了上去，真是太好了?！彼尉靶形⑿ζ饋?。

    孟道生忍不住sao包本性：“那是。聽我的，包的?！?/br>
    “自戀?！奔o寒無語。

    “你們在說什么呀？”白露已經下了樓，見他們在那小聲說話，聽不見的她不由得好奇起來。

    “在夸你?！泵系郎?。

    “可別是背后說我壞話！”白露撅嘴。

    宋景行摸了摸她的頭，臉上依舊淡笑著：“哥哥們不會的?！?/br>
    他很希望白露永遠是個沒有煩惱的小女孩。從成為她的哥哥起，他就想把最好的都送給白露——也許另外兩個人都是這么想的。

    不過事與愿違。白露升高二那一年，立了功的宋景行升了中尉，沒有之前那么忙碌，回家也勤快了一些。半年沒有見白露，她長高了一點點，身體線條的女性特征也更明顯，和他有了些......距離感。

    她依舊燦爛地沖他笑著，沒有再撲向他懷里，只是揮了揮手：“哥哥！”

    宋景行也沖她點點頭，習慣性摸了摸她的頭：“露露?！?/br>
    夏末，少女的臉變得有點紅。

    有這個感受的不止是宋景行。放假一起回到平城的紀寒和孟道生也有了這個感覺。

    “開竅了?！奔o寒沒什么表情，“把我們當男人了?！?/br>
    “嘖?！泵系郎悬c煩，“談戀愛了？”

    “我們管不著?！彼尉靶姓f，“這是......遲早的事情?！?/br>
    孟道生原本一直把她當meimei，對她真沒那方面心思。直到白露高二快結束的那個夏天，她來火車站接放假回家的他和紀寒。日光鼎盛，白露彎下身，用指尖觸碰著梔子花的花瓣，黑發如瀑垂落。

    “......靠?！泵系郎对谠?。

    “呀，你們回來啦！”她看著他們，笑起來眼眸彎彎，“這是我和mama一起做的酸梅湯，你們嘗嘗！孟道生，你的是熱的哦，可能會酸一點?！?/br>
    紀寒瞥了眼孟道生，給他一肘：“回魂了，神棍?！?/br>
    后來，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孟道生斬釘截鐵：“我喜歡露露，我要追她?！?/br>
    回郵件的紀寒的手一頓：“和我說什么？你要申請也是向宋景行?！?/br>
    “哈？我又不是他下屬?！泵系郎П?，“就是提前給你打打預防針，看見我倆在一起了你別太驚訝?！?/br>
    “搞不懂?！奔o寒瞥他一眼，“你怎么確定她喜歡你?！?/br>
    “我長了嘴啊，我直接問！”

    事實證明孟道生就是擅長嘴炮，到了白露面前就光顧著心砰砰跳了。他搞不懂為什么明明就分開了幾個月突然就對自己的青梅產生了愛情，或許是積累的情愫在那個夏初像是體溫一樣終于轟然爆發......一直覺得情侶間“我永遠愛你”這種事情沒意思死了的孟道生，在想象了下白露是自己的妻子后，居然覺得......還挺好？

    “露露?！毕乳_口的是紀寒，“我、孟道生、宋景行，我們叁個，你最喜歡誰？”

    “嗯？”白露嘴里咬著吸管，“都喜歡呀！”

    不痛不癢的答案。

    “之前給你寫情書的那個，你和他怎么樣了?！奔o寒又問。

    孟道生看了眼紀寒，忽然明白了什么。

    白露臉突然有點紅：“我不知道......我感覺他人很好，對我也挺好的。你們不會告訴mama吧？”

    兩個哥哥都沒有回話，糖水店一時安靜下來。

    “你喜歡他嗎？”紀寒合上電腦，“喜歡這種感情，和‘人很好’沒有直接關聯?！?/br>
    “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歡......”白露沮喪地低著頭。

    “你遲早會。當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你就會體會并理解這種感情?！?/br>
    白露想了下，問：“那哥哥你呢，你體會過了嗎？”

    “......體會過?！?/br>
    “那是種什么樣的感情？”

    “想和她永遠在一起。聽見她說喜歡別人會不爽。就這樣?！奔o寒回答得很簡潔，但孟道生看見他放在腿上的手無意間握緊了。

    面前的少女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怪。

    “可是......這樣的話?！卑茁丢q猶豫豫，“我喜歡你？”

    “嗯?！奔o寒對她微微笑了一下，“我也喜歡你?！?/br>
    “咩??？”孟道生破大防，感覺自己被紀寒這個老陰逼耍了，“咁我嘞？有冇搞錯??？”

    “我、我其實也覺得不太對！讓我再想想！”白露慌里忙張地擺擺手。

    假期過后，兩個人都回學校去了，唯獨留下白露一人百思不得其解。她始終覺得自己對于哥哥們的感情不是“喜歡”，只是介于友情和親情的東西。一番糾結之后，她很快地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她得準備參加一些競賽好保送呢！

    等她忙完，已經是那一年的十二月。羊都下了好大雨，紀寒和孟道生兩個人都很忙，沒有找到機會回來。但很意外地，宋景行回了家。白露很開心，哥哥不能說部隊里的事，但哥哥總會耐心地聽她的快樂和煩惱。

    “景行啊，你這次回來，順便見見mama和你說的那個女孩吧？你小姨介紹的，也不好拂她面子?！彼文付酥?，“你也都二十叁了，還是沒談過戀愛。這都升職空了點，就見見唄。媽真想早點抱上孫孫?！?/br>
    “......知道了?！彼尉靶形⑽@了口氣。

    “嗯？什么？”白露心里忽然有點慌，“什么女孩？”

    宋父笑道：“你mama要給你哥哥相親。露露要有嫂子了?！?/br>
    “爸，別逗她?！彼尉靶胁]有對這次見面抱有什么積極態度。

    白露錯愕的表情掛在臉上。

    不知道為什么，她腦海里昨晚電視劇里親吻女主角的男明星忽然變成了宋景行的臉，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哥哥親吻他未來的妻子。

    她好難過......她一點也不想要嫂子！她想要哥哥永遠是她的！

    宋景行去見那個女生的時候，心神不寧的白露一點作業也沒寫，等他回來后還故意裝作出門倒水的樣子，聽mama和哥哥的對話。

    “怎么樣？”

    哥哥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微微低著頭：“......挺好的?！?/br>
    mama樂呵呵的：“那姑娘家說她也很滿意你，你倆后面多處處?！?/br>
    白露不動聲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即將失去哥哥的不安感讓她在次日放學時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那個一直追求她的男同學“一起散散步”的請求，走著走著就被他拉進了那種有好多空自建房的巷子里。

    這男生也是個小少爺，長得痞帥痞帥，從初中就一直癡情地纏著白露。

    “白露，我可以親你嗎？”

    “不行！”白露忙搖頭，拽緊了書包的帶子，已經準備跑了。

    “那抱抱可以嗎？”男生說，“反正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br>
    “??？真的？”白露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答應了他，她今天一直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迷迷糊糊點了頭。

    男生這時候已經抱上來，手上力氣一點沒收著：“白露，我真的好喜歡你！你終于答應我了！”

    白露不安地推著他：“走開！松開我！”

    “沒事的，別裝了，你們女生也很色?！蹦猩χH白露的脖子，手也摸她的胸，“我知道你也想?！?/br>
    “滾！”白露用拳頭猛砸他，“我才不想！”

    她是真沒什么力氣，又在害怕，壓根推不動他。白露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忽然靈光一閃，抬起膝蓋準備給他胯下來一下。

    白露還沒來得行動，男生已經被人提著后領拽開了。冷著臉的宋景行直接給了他一拳，隨后無視被揍得頭暈目眩捂著臉倒在地上的男生，直接抱起了白露。受到驚嚇的白露抱著哥哥的脖子，一直在哭：“哥哥！”

    “露露，不怕了。哥哥來了?！彼尉靶信闹谋?。

    剛剛他本準備去接她放學，看她和男同學一起走，放心不下跟在了不遠處，沒想到看到那個臭小子居然強迫她的場面。

    他是真的擔心白露因為這件事落下心理陰影，把她抱回她的房間后還在安慰她：“露露，這件事只是個意外，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所有男性都會這樣對你?！?/br>
    白露看著鏡子里自己脖子上那兩枚吻痕，把自己脖子擦得都紅了，又低下了頭，淚汪汪的。

    “是哥哥沒保護好你?！彼尉靶杏职阉нM懷里，“對不起?！?/br>
    “是我......我太沒戒心了?！?/br>
    宋景行微微皺了皺眉：“露露，你為什么......是因為你喜歡那個男生嗎？”

    白露搖了搖頭：“......不喜歡?！?/br>
    “那為什么要答應他？”宋景行幫她擦眼淚，也沒責備她。

    “哥哥不喜歡那個女生，也答應去見她了?！卑茁度涡缘仄策^臉去。

    “露露，這兩件事性質不同，沒有關聯?！?/br>
    她知道自己胡攪蠻纏毫無邏輯，因此沒有再說話，不想惹宋景行生氣。

    “哥哥這幾年回家少，我和爸媽也沒有提前把那件事告訴你，我理解你會有些不安?！彼尉靶忻嗣念^，“露露，你永遠是我重要的家人。即使我結婚——”

    他的嘴唇被白露柔軟的唇瓣貼上。

    她撲過來時柔軟的身體、她溫言細語勸慰他不用總是承擔那么多、她說“哥哥我好想你”時他內心的悸動——那些瞬間產生的欲念，差點沖破他給自己設置的“兄長”身份牢籠。

    “露露！”宋景行握著她的肩膀，將她往后面推了一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不要你結婚！”白露的眼淚一直掉，“我喜歡哥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胡鬧！”宋景行生氣了，“露露，你十六歲了，這些話不可以一沖動就亂說?！?/br>
    “......我沒有亂說?！卑茁顿€氣地別過臉去，“我也不是沖動?！?/br>
    “......我只把你當meimei?！?/br>
    說完這句，宋景行就站起身離開了。低頭哭泣的白露不知道他有沒有回頭。

    孟道生回了趟家，看到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從她嘴里問出發生了什么后，不禁有些納悶：“不是，你真就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看著白露近在咫尺的嘴唇：“要接吻嗎？你不喜歡，我就停下?！?/br>
    兩個人的嘴唇重迭到一起，孟道生青澀地親吻著她，半晌后往后退了一點，問她：“你感覺怎么樣？”

    白露突然哭起來：“孟道生，我完蛋了?！?/br>
    “bb你哭什么??？”孟道生剛剛心里還甜蜜蜜的，這會看她哭也是摸不著頭腦，“怎么了？”

    “我好像......你們叁個，我覺得自己好像都喜歡......”

    腦袋向來靈光的孟道生真沒反應過來，感覺自己的大腦被她輕飄飄轟炸了一下。白露已經認命地閉上眼：“聽起來好渣，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吧?！?/br>
    “做我女朋友吧，白露?！泵系郎话褤ё∫驗閷擂握噲D逃開的白露，“和我在一起，你就會不喜歡他們了?！?/br>
    沖突在孟道生牽著白露手迎面碰上回家過年的紀寒時爆發。紀寒看著姿態親密的二人瞬間什么都懂了，沉默不語地黑著臉與他們擦肩而過。白露難過地喊住他：“紀寒！”

    她試圖說些什么，卻被孟道生環著腰抱在懷里。

    紀寒回過頭，抓著白露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冷冷地看向孟道生：“看來她也不是喜歡你更多?！?/br>
    “呵。不敢表白的慫包在這爭什么?！?/br>
    過去這性格迥異的二人并不是沒有沖突，但火藥味這么重的還是第一次。白露勸也勸不了——她很清楚紛爭的源頭是自己。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打破了局面。

    “露露?！彼尉靶姓驹谶h處看向她，這二人相爭的場面沒有使他很驚訝，“跟哥哥回家?！?/br>
    那二人并沒有松手。紀寒略帶嘲諷地看向走過來的宋景行：“你也只不過是個躲在‘哥哥’名號后面的懦夫。沒有人會這么關心自己的meimei?！?/br>
    聽懂了紀寒言外之意的白露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宋景行，見他并沒有反駁，慌張地掙脫開孟道生和紀寒的手，看了他們一眼后往家相反的方向跑去。那之后的每一次見面，她都保持著這種回避的態度。他們都默許了這回避帶來的微妙平衡，等她做出選擇。

    她正式拿到錄取通知書的幾天后，父母帶她搬家去了平城。宋景行自然在場，按捺不住的紀寒和孟道生被宋家父母一喊也過去吃了頓飯，和他們坐在一起，白露有些坐立難安。飯后，試圖再次逃避和他們相處的她被哥哥抓住了手腕：“露露，聊一聊?！?/br>
    四個人一起在河邊散步，找了個兩個面對面的椅子坐下。紀寒和孟道生坐她旁邊，宋景行坐在對面，等她開口。

    “對不起，我沒辦法做選擇?！卑茁兜椭^，“我不想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所以現在這樣做親人和朋友，我就滿足了?！?/br>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叁個好哥哥，不是一個男朋友?！泵系郎鷼庑α?。

    “......是的。我不想和你們分開?！?/br>
    紀寒說：“你明明知道每個人都喜歡你，不會甘心和你只做朋友?！?/br>
    “可是我也沒辦法！”白露委屈地掉了一滴眼淚，“難道要和你們叁個一起談戀愛？那可能嗎！”

    “誰說不可能?！奔o寒語氣依舊很平淡。

    “露露，你誰都舍不得，那就以后我們四個人一起生活?！彼尉靶性谒懊姘攵紫?，牽著她的手。

    孟道生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面頰：“從小到大，你想要的，我們不都給你了？”

    在她糾結、回避的這段時間里，宋景行和覬覦她已久的紀寒、突然開竅的孟道生倒是達成了某種共識——白露選不出來，那就讓她不要選。

    多年青梅竹馬的生活很詭異地促成了這個決定。他們習慣了她生命中有另外兩個人的影子，甚至連他們叁個人也能很惡心地被叫做“最好的朋友”。

    “真的可以嗎......爸爸mama還有叔叔阿姨們會不會有意見？”白露臉都紅了。

    “我家老頭子和我爸媽可都很喜歡你。不就挨頓打的事?！泵系郎π?。以往不喜歡經商的人接手了一部分孟家的事務，以此作為自己未來談判的籌碼。

    “不用擔心?！奔o寒說，“他們不會干涉這個?！?/br>
    紀母那個不靠譜的性子，甚至老催紀寒早點去追白露。就算死板些的父親要切斷他的經濟來源紀寒也不怕，畢竟紀寒自己已經有溯從了——連公司的名字都是叫白露取的，當時紀寒多少帶了點小心思。

    宋景行摸摸她的臉：“哥哥會解決好的?！?/br>
    他很喜歡在白露面前自稱“哥哥”，后來在床上也是如此。沒有血緣，這個稱呼只代表他們是彼此的“家人”。

    孟道生聳肩：“你跪搓衣板的時候別牽連上露露?！?/br>
    “嗚嗚，哥哥，我陪你一起跪！”白露去抱他的脖子，下定決心不會讓宋景行獨自承擔一切。

    紀寒把頭別過去，面癱臉上有點笑意。

    宋景行哭笑不得，拍拍她的背：“寶貝，別聽他的?！?/br>
    夏初的晚風拂過河面，草叢里傳來細微的蟲聲。白露覺得一切都美好得像個美夢，她已經開始期待接下來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