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166節
常百業有些傻眼。 這玩意需要兒子多才好使,可自己這些年來就做買賣了,和侯淺淺只有一個兒子,倒是沈一元,足足有三個兒子,聽說他婆娘肚子里又有動靜了,也不知道這么大歲數了是怎么懷上的。 沈一元輕松地說:“遺產稅的內容我們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朝廷不可能一刀切,只能和浮動稅率一樣,依家產規模來設定繳納遺產稅的標準。早點將家產切分出去,化大為小,化整為零,到時這斷骨一刀,興許只是放點血?!?/br> 常百業見沈一元都已經看開了,且已經準備好了對策,可這對策只是規避風險,不是解決風險…… 再說了,這法子對自己也沒多少用處啊,孩子不是捏泥巴,隨便捏捏就出來了,就是現在回家去運動,至少也得一年,娃生出來太小也無法立戶,還得幾年…… 說白了,自家的問題還是沒解決。 總不能將家產給外人吧,一旦立戶過去,那可是受朝廷律令保護的,自己想要都要不回來。 沈一元看出了常百業的難處,輕聲道:“還有兩條對策?!?/br> “還請沈叔指點?!?/br> 常百業恭敬地起身行禮。 沈一元笑道:“這第一條對策,那就是多花錢,少存一些。你不是一直都在想興盛山西的教育,完全可以將一些錢財捐給山西等地的府州縣學與社學,甚至可以多在國子監里買幾個名額。錢財太多,朝廷不放心?!?/br> 常百業沒有反對,但也沒吭聲。 教育是常家很重視的事,也是晉商關注的事,這些年來沒少在教育里投錢,可問題是,養個兒子不過是二十幾年的事,養個真正能用的,說得上話的人才,很可能是三四十年的事…… 有些人才進入國子監之后就被那里的學問同化了,忘記了出身之地,只強調自己是大明子民。什么晉商利益,什么山西一地,人家眼里裝的是大明,全疆域的利益…… “還有呢?” 常百業問。 沈一元嚴肅地說:“這個更簡單,活得長一點……” 「最近家里有點事需要處理下,可能需要一更幾天,等忙完再恢復兩更,還請多理解,謝過?!?/br>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無賴的駱冠英 活得長一點? 常百業沒有笑,這確實是一個最好的法子。 并不是說,活著不會有遺產稅,不會被朝廷割一刀,常百業還有更多的時間去造小人,培養孩子長大然后分家,來規避朝廷苛刻的遺產稅。 最關鍵的是,時間長了,商人對朝廷的影響很可能會增大,繼而推動關于商業法令的改變,將割商人的刀換成小竹棍。 常百業清楚遺產稅的出現已不可避免,但經過沈一元的點撥也寬心下來,大不了多生一堆娃娃,到時候分家。 分家房屋、店鋪這些也需要過戶,過戶的稅和遺產稅怕是天壤之別。 說到底,朝廷真正的目的是逼著大商人、巨賈主動切割家產,現在沈一元家中富貴無數,等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將家產一分為三、一分為五,整體的財富瞬間便分開了,兒子與兒子之間未必親密無間,未必沒有利益糾紛,未必就恭敬友好。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每一戶都有每一戶的利益與訴求,到那時,大家族之中一言九鼎的情況就不復存在。 經過三代切分,再富可敵國的商人,也可能成為不起眼的存在。 歷史上有三家分晉,看似都得到了不少好處韓、趙、魏很是兇猛,一個個都挺強,可結果呢,還不是被人玩死了。 朝廷設置的遺產稅越嚴苛、越重,在未來,巨商的出現將只是曇花一現。 常百業嘆了口氣,自己還年輕,總還有時間來解決或避免這個問題,看向沈一元,轉了話題:“北面那里,晉商與徽商之間,該如何協調,還需要商議一二。過于激烈的競價甩賣,反而不利于所有人的利益?!?/br> 沈一元點了點頭,終于開始動筷子:“糧食、絲綢,徽商在北平的店鋪應該占五成?!?/br> 常百業皺眉:“沈叔,五成是不是太多了?這里還有浙商,閩商,廣商,川商……你們徽商占五成,那其他人還如何分,我們晉商又能拿走多少?” 獅子大開口不合適,餅就這么大,你沈一元的嘴也不能一口吃一半。 沈一元品嘗了兩口菜,擱下筷子:“在金陵,徽商的糧食、絲綢店鋪占的是五成半,到了北平,讓出半成已是退讓?!?/br> 常百業連連擺手:“徽商之所以能在金陵主導糧食、絲綢這些買賣,與你們多年積累有關,甚至太湖、蘇州府、松江府等地,都有你們徽商大量收購糧食。你們能在更短時間運糧至金陵,可北平不是金陵。何況,你們想主導北平的糧食,也未必能做到吧?” 這些年來,朝廷并沒有干涉過糧食、絲綢買賣,放任商人之間競爭。朝廷唯一的手段,那就是調節糧價,然后收購一批批的糧食運至糧倉里面。 朝廷的糧倉主要是平抑物價,備災所用,市面之上的糧鋪基本上都是商人的,這也讓商人斗得厲害,徽商能脫穎而出,實在是這群人太能吃苦了,也太有膽識了。 尤其是沈一元讓掌柜與伙計深入民間,直接將采購點設在鄉里,不等百姓挑著糧食去糶,而是主動到鄉里,甚至是田間地頭,莊稼還沒收下來的時候就開始與農戶談收購之事了…… 糧食本身沒太大區別,買誰家的都能吃飽飯,于百姓而言,哪里店鋪近,方便,只要價格和其他地方價格差不多,就會在附近的店鋪里買。 糧商的競爭往往并不是商品上,售賣上,而是采購與店鋪數量上?;丈陶瓶亓舜罅康牟少徢?,這才讓其一舉成為金陵糧食的主導。但這種主導也將因遷都而出現損失。 最主要的是,北平的糧食結構正在發生改變。 沈一元端著酒杯,沉思不語。 今年朝廷要大規模在北平、山東、河南等地播種高產農作物了,積累多年的種子與成果,無數百姓翹首以盼多年,終于等到了高產農作物進入民間。 雖然進入民間的量并不多,據說土豆預計種下七千畝,玉米種下五千畝,番薯種下八千畝…… 這只是進入民間的量,而農學院、官府主導的數量,遠遠大于這個數量。 沈一元也清楚,隨著多年前山西大移民至北平,北平周圍無數荒地成了良田,以朝廷眼下的動作來看,估計用不了三年,土豆、番薯這些高產農作物將會在民間大量出現。 到那時,傳統的米商地位會出現一定程度的下降,繼續依托江南糧食向北運輸,徽商所得利未必能有多少。 “四成,最少了?!?/br> 沈一元退了一步。 常百業微微搖頭:“沈叔,海洋之上沒了大明的敵人,水師將會有一大批船只空下來,他們將會往來于南洋,安南、占城、舊港、渤固等地的糧食,可也會大量北運,到那時候……” 沈一元看著得寸進尺的常百業,笑道:“這樣吧,晉商想要在北平占幾分煤炭,徽商在北平占幾分糧食,如何?” 常百業瞪眼,開什么玩笑。 晉商的煤炭可是與官煤并存,兩者將占據北平九成的煤炭。你一個賣糧食的問煤炭干嘛。 “用糧食比對煤炭不合適,不如用絲綢、布行對比?” 常百業反問。 沈一元當然不答應,相對糧食來說,絲綢、布行才是老沈家最根本的產業,也是最大的產業。 常百業與沈一元談論了許多,最終彼此妥協,確定了一些關鍵生意上的份額,避免了不必要的斗爭。至于非關鍵生意,非競爭生意,就沒必要討論了。 像是晉商正在重新準備開辟羊毛生意,并向東北鋪墊,想要與朝鮮進行物產貿易,這些生意徽商插不上手,而徽商掌握的遠航貿易品,晉商也無法插手。 大商人與大商會的出現,有著駕馭與引導商業的力量,他們有著自己的利益訴求,也有著對外排他性。 朝廷遷都,對無數商人來說是一次機會。畢竟那里是一個新的棋盤,落子在何處有著太多的選擇,甚至一些商人可以轉入其他行業…… 三月,駱冠英、朱能、趙世瑜等帶水師船隊主力從定遠行省返回金陵,盛大的場景再一次出現。 隨后不久,朝廷下達旨意,東海水師、東南水師抽調合三萬軍士準備遠航事宜,參與遠航的軍士給假兩月,五月中旬聽召入水師。 龍江船廠、馬鞍山船廠的匠人日夜輪班營造,一些船需要維修,一些船需要改造,而新式的大鐵船也開始了試航。 武英殿。 駱冠英再次懇請:“皇上,定遠行省地方上已完全戡平,設置了官員,扶持了一批當地人,當地生活已重新恢復正軌。趙世瑜、沈偉完全可以勝任定遠行省治理之職,這一次遠航就準我去吧?!?/br> 朱允炆揉了揉眉頭,依舊拒絕:“你很清楚,定遠行省需要強有力的人來威懾地方,控制地方。你是朕的家人,將那里交你打理朕放心?!?/br> 駱冠英愁眉苦臉:“要不,等我遠航回來再去打理定遠行省,環球航行,如此壯偉的事若不去,我會抱憾終身?!?/br> “不行,你是定遠行省巡撫,這個威嚴必須一開始便確定下來?!?/br> 朱允炆不答應,沒商量的余地。 駱冠英郁悶地離開武英殿,到了水師都督府找到李堅與鄭和,看著鄭和直接問:“這次遠航兵分兩路,向東的船隊你來帶領,那向西的船隊誰來帶領?” 鄭和沒有隱瞞:“如果沒有意外,自然是朱能?!?/br> 駱冠英聽聞之后,什么都沒說,直接跑到朱能府上,抽出腰刀擱在朱能一旁的桌子上,坐下就不說話。 朱能被駱冠英的舉動弄迷糊了:“持刀而來,你這是想找我比武,還是找我拼命?” 駱冠英板著臉,指了指刀子:“你要生病,病個半年,或者去定遠行省。不答應,就用這刀子殺了我?!?/br> 朱能當即站了起來,指著無賴的駱冠英:“你想干嘛,搶我的大船長之位?休想,這一次遠航規??涨?,又是第一次全球航行,一旦證實地球是圓的,那我的名字將彪炳史冊!” “你的名字?那老子的名字呢!” 駱冠英不樂意了,跳起來反對:“朱能,這個位置讓給我,你就留在家里好好陪下你老婆和孩子,何苦一出去就是幾年。你說要什么,我侯府送給你如何?” 朱能瞪眼,老子要你那破屋子干嘛。 駱冠英近乎哀求:“你是知道的,我需要這次遠航,我喜歡大海,我……” “我也需要,我也喜歡?!?/br> 朱能不退讓。 駱冠英郁悶到想吐血,看到朱勇來了,頓時喊道:“朱能,你可不能如此自私自利,你兒子今年二十了吧,該大婚了,留下來好好給兒子cao辦婚事……” 朱能搖頭:“哪怕是明天出航,今天晚上老子就將他送到洞房里去。你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讓出位置,這次遠航,我必須去?!?/br> “沒商量余地了?” 駱冠英抓起鋼刀,一臉憤怒。 “沒?!?/br> 朱能看著駱冠英,你丫的有本事自己抹脖子。 駱冠英終還是將刀入鞘,跺了跺腳,失魂落魄地想要走。 朱能見駱冠英如此,嘆了口氣,喊道:“你想去,不一定搶我的位置,可以當我的副手啊。說服皇上并不難……”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太子的帝王覺悟 四月二日,金陵地震。 四月五日,金陵再次發生地震。 四月八日,金陵不僅地震,還死了三十余百姓。 如此頻繁的地震,引起了都察院御史們的警覺,一些禮部官員也開始奮筆疾書。 無一例外,都在說: 皇上遷都引起上天不滿,現降下地震以示警告,若再不停止遷都,恐有大災降世。 進言的文書一封接一封。 朱文奎都懶得仔細看這些文書,交給楊溥收起來晚點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