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790節
七年,似乎是一個關卡,一個介于耐心與不耐煩之間的關卡。 朱允炆也感覺無聊,卻也沒時間開展其他的業余愛好,賢妃與伊真兒先后懷孕,這兩個人孕吐的才是昏天暗地,吃什么吐什么。 只有朱允炆親自去喂上一些,多少能留住一些,緩幾口氣。 朱允炆索性就待在后宮里照顧這兩人,朝廷內部的相互斗爭純當看不到,只要大教育依舊在推動,掃盲運動依舊在進行就行。 賢妃、伊真兒是幸福的,馬恩慧、淑妃、寧妃多少都有些嫉妒,尤其是淑妃,想當初自己臨產時,朱允炆可還在忙碌國事…… 兵部。 鐵鉉看著王綏說遞上來的文書,眉頭緊鎖,抬頭看著王綏:“你知道,這個奏疏遞上去,很可能會引起水師二次東征?!?/br> 王綏點頭:“這個結果符合朝廷的利益?!?/br> 鐵鉉瞇著眼,搖了搖頭說:“今年是教育年,掃盲年,朝廷動刀兵的可能性不高。何況你的想法有些危險,若真如你所愿,水師將大規模調動,直指倭國四島,這將不再是小打小鬧,而是真正的滅國之戰?!?/br> 王綏板著臉,認真地說:“尚書大人,倭國儼然成了藏污納垢,海賊海盜聚集之所。朝廷想要保證遠航安全,想要保護商隊,打下倭國是永絕后患的最佳辦法?!?/br> 鐵鉉瞇著眼,輕聲說:“你確定是為了遠航著想,不是為了倭國的銀礦金礦?” 王綏聽聞,眉頭微動,平和地說:“什么銀礦、金礦,咱們大明缺倭國那點東西。我純碎是為了遠航貿易安全著想,再說了,陽江失蹤的船匠至今還沒有找回來,那些百姓可是一直在等著他們回家,兵部不應該為他們想想嗎?” 鐵鉉知道,讓王綏承認貪圖倭國的銀礦、金礦是不太可能的,這種事確實上不了臺面,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陽江軍士戰死的仇報沒報暫且不說,那些失蹤的船匠確實失蹤了,他們最可能的藏身之地,不就是派遣了倭軍參戰了的倭國? 只不過,倭國雖是個小國,卻不同于安南。安南是陸上國家,大明說打,走幾個月過去打也就是了,可倭國是個島國,走路是去不了的,只能走船。 而僅僅憑借水師的力量,能打敗倭國,可真的能占領倭國嗎?打敗和占領是兩碼事,占領之后能不能控制局面又是另一回事。 “我認為,這一封奏折還是不遞上去為好?!?/br> 鐵鉉經過再三思量之后,將奏折還給了王綏,提醒道:“壹岐島的人頭足夠讓足利義滿安靜幾年,我們就讓大明軍士好好休養幾年吧?!?/br> 王綏有些不甘心:“我們若是不提,水師將領也會提出來?!?/br> 鐵鉉見王綏有些急切,便笑著說:“你還年輕,應該學會穩重,也學會關注大局。西北戰事雖然打贏了,可這背后的代價,承載的壓力,讓朝廷幾乎喘息不過來。如今外無強敵邊患,正是休養生息之時,你卻一心鉆營到戰事上,與大局不符啊?!?/br> 王綏心頭凜然,愣在原地。 鐵鉉起身,走到一旁的火爐旁靠著手,說:“春生萬物,而不是春殺萬物?,F在的倭國對我們來說并沒有大的威脅,皇上已經將重心轉移到了內治官場、教育上,你無需再耗費力氣,讓皇上轉移到軍略之上?!?/br> 王綏明白鐵鉉說的對,朝廷與瓦剌簽署和平盟約,本就對外傳出了信號,朝廷即將轉而休養期??赏踅棽桓市?,倭國若不能早日消滅,遲早會成為禍患之源。 壹岐島的腦袋,給他們的可不是安靜,而是恐懼,深深的恐懼。足利義滿作為一個有大才的人,他知道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是殺死讓自己恐懼的人。 倭國已經將目標對準了大明,這是王綏的判斷。 事實上,王綏的判斷只對了一半,足利義滿是充滿了恐懼,卻沒有將矛頭直接對準大明,而是對準了朝-鮮。 原因只有一個:想要攻下大明,必須打陸地戰,而朝-鮮,則是倭國進入大明的最佳跳板。只要占據了朝-鮮,足利義滿便擁有了穩固的大后方,擁有了一定的戰略縱深,進可戰,退可守…… 第九百五十八章 于謙上學 杭州,錢塘。 于文明拉著于謙的手,走向了錢塘社學。 社學開春招生,六歲便可入學,無需任何束脩。 于彥昭閑著沒事,吊著兩人后面一路尾隨,直至被發現了,才故作路過,呵呵地上前,挨了于文明幾個白眼。 “我送謙兒上社學,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于文明吹胡子。 于彥昭呵呵笑著,彎下腰整理了下于謙的衣襟,對于文明老頭子說:“我哪里是不放心,只不過尋思著走走,踏春,踏春罷了……” 于謙鼻子動了動,冷氣直鉆肚子,不由埋怨:“父親,這春雖已來,可地氣尚未升起來,天依舊寒,哪里來的踏春一說,分明就是不同意我上社學,想讓我去私塾?!?/br> 于文明瞪了一眼于彥昭,憤然說:“怎么,嫌棄社學?” 于彥昭不敢違抗于文明,連忙搖頭:“哪里,父親,私塾不是更適合謙兒嗎?何況還有我們的家學,不比社學那一套好些?” 于文明劈頭蓋臉就沖著于彥昭罵道:“你懂什么,私塾能教謙兒多少?除了儒學外,還有什么?家學,就你那點本事,能讓謙兒他日登高中第?你不知社學本領,就不要隨意貶低社學,帶壞了謙兒,我打斷你的腿?!?/br> 于謙沖著吃癟的父親于彥昭扮了個鬼臉:“父親,社學先生確實比私塾先生更有學問,也更適合孩兒,爺爺的選擇沒有錯?!?/br> 于彥昭搖頭,堅持道:“私塾先生可蘇秀老先生,對《大學》、《論語》精研至深,少有大儒,送謙兒到他那里,定能精進學問,成就美名?!?/br> 于文明松開于謙的手,往于彥昭身邊一推,嚴肅地說:“你今日帶謙兒走一個試試?信不信老子脫了鞋子,把你從這里打到家里去?” 于謙委屈地低著頭。 爺爺和父親為了自己上學的問題,已經爭執了五個多月了。父親認為私塾大儒更適合自己,爺爺認為社學才是最合適的。 人不怕二選一,就怕兩個人二選二還得給出一來。 于彥昭是個倔脾氣,很多事雖然順著于文明,但事關于謙未來,卻不想讓步。于文明又是一個偏執的人,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于謙夾在中間,想表達自己的選擇,卻人小言微。 “父親,你就聽我一次吧?!?/br> 于彥昭著急。 于文明剛想發火,于謙連忙喊道:“父親,蘇先生確實是大儒,也適合孩兒。只不過,社學才是孩兒想去的地方,那里的學問,也是孩兒想要學習的,還請父親見諒?!?/br> 于彥昭彎腰,輕聲說:“謙兒,你不知道,社學的學問都是雜散不精、錦上之花,而非真正學問,那些教材父親也看過,雖是新穎,卻無至理,有些甚至連格物致知都不提,那等誤人子弟的學問,就不應該大行其道!” 于文明拉過于謙,對于彥昭嚴肅地說:“你只希望謙兒學習四書五經,可那些學問又真能讓他成為人才?你那一套已經老舊了,朝廷如今取士,可不是靠什么八股文了,你難道還沒聽說,雜學在科舉考試中越來越重要!” 于彥昭苦著臉:“父親,再重要,也不過是百分之三十的位置。只要謙兒掌握了那百分之七十的儒家學問,何必花時間學一些無用的內容?!?/br> 于文明拉著于彥昭到了路邊,訓斥道:“你道哪個學問是無用?數學無用嗎?拼音無用嗎?兵法無用嗎?匠學無用嗎?你看看,這天底下多少新鮮學問都來自于國子監,而想要進入國子監,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社學、縣學、府學,一級一級爬上去!你指望謙兒在蘇先生座下苦讀十年,成為一個書呆子不成?” “誰說我教出來的就是書呆子!” 青衣先生蘇秀冷著臉走了過來,看了看于文明,又看了看于彥昭,最后低頭看向于謙,說:“這孩子倒是個好苗子,送去社學多少有些可惜。于彥昭,若你不疼惜孩子,就送他去社學吧,反正私塾名額有限?!?/br> 于彥昭有些著急,連忙看向于文明。 于文明對蘇秀施了一禮,平和地說:“老先生,于某并非有看不起先生之意,而是認為孩子不應只鉆讀四書五經,儒家一言,還應旁涉其他,廣學多識?!?/br> 蘇秀陰沉著臉色:“學問最重精,最忌雜。人之精氣神,理應只容納儒家一門學問,其他雜學又何必修來,浪費生命,虛度年華!于文明,你也算是個讀書人,明白事理的,尋常百姓家沒有選擇,只能送孩子去社學,所求不過是識幾個字罷了??赡銈兗宜闶谴髴?,自當清楚其中關節,孩子何去何從,你還需慎重?!?/br> 于文明被蘇儒如此一煎迫,頓時不知如何回答。 于謙拉了拉于文明的衣襟,然后對蘇秀行禮,如一個小大人般侃侃而談:“先生所言于謙并不認可。學問重精不假,可孔子也主張六藝,先生是否也要說孔先生是一個偽大家?孔子認為,三人行必有吾師,不就是告誡我們,應該向所有人廣博地、虛心地求教學問?” “社學尊孔子的話,有錯嗎?朝廷辦社學,興教育,免束脩,當真是讓孩子識幾個字嗎?謙依舊不認可,在我看來,朝廷是在做大好事,皇帝給了所有孩子一次改變生活的機會,他們可以經過自己的努力,不再成為苦哈哈的農民,而是成為朝廷所想要的人才?!?/br> “還有,四書五經是儒家的經典,它不是先生斂財的工具。我于謙想要的學問,四書五經里沒有,但社學里有,拼音,多神奇的存在,簡單的二十幾個字母,竟說盡了天下字,敢問先生,這等學問難道不足以稱贊?這等學問,難道不值得學習?” 蘇秀被于謙給挖了一番,臉都快黑成鍋底了,甩袖道:“哼,孺子不可教!” 于謙對道:“先生請慢走!” 蘇秀被噎,只好轉身離開。 于文明哈哈大笑,抱起于謙不由嘚瑟地看了一眼于彥昭:“這就是你說的好先生,連現在的謙兒都教不了,還如何能教他以后?” 于彥昭不成想蘇儒竟如此沒有氣度,被一個孩子說了幾句話竟然跑了,連個招呼都不打,看來是沒必要找他了。 得,上免費的就免費的吧,還少了一大筆束脩。 錢塘社學。 訓導趙術文、胡可為,國子監革新后第二批肄業監生,趙術文,擅數學、兵法,胡可為擅醫學、匠學、農學。 學員報道,自有專人負責登記。 趙術文則負責接見家長與孩子,見于文明、于彥昭、于謙來了,頓時精神起來,連忙上前招呼:“快入座?!?/br> 于文明見趙術文相當年輕,只有三十五六的樣子,不由地有些懷疑其本事,忐忑地問:“聽聞趙先生頗有才情,不知可精四書五經?” 趙術文聽到了許多類似的問題,不以為忤,只笑著回道:“四書五經浩瀚如海,我等不敢言說精通,但引學生入門,窺見門道,還是沒問題的。社學教學,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步步升高?!?/br> 于文明聽聞,心頭放松一些。 于彥昭又問:“在你這里修習學問,當真可以進入縣學嗎?若耽誤了孩子……” 趙術文看向于謙,溫和地點了點頭:“你們的擔憂社學都了解,直說吧,社學并不能保證你們的孩子一定可以進入縣學,我相信,自信的孩子也不需要社學來作保證,他們會用自己的努力,去證明自己完全有能力考入縣學。你叫于謙是吧,我聽說過你,錢塘小神童,你告訴我,你的未來需要別人作保證嗎?” 于謙搖頭:“無需先生保證,于謙自會進修,通過考試進入縣學?!?/br> 趙術文深深看著于謙,這個家伙終于來了,不知道為什么,在離開國子監來錢塘社學的時候,楊士奇專門找上了自己與胡可為,讓兩人留意一個名為于謙的孩童。 自己來錢塘兩年了,暗中觀察過于謙,他確實是年少有才情,才思敏捷,少慧不凡。 聽聞有個名為蘭古春的僧人,曾嘲笑扎辮子的小于謙“牛頭且喜生龍角”,結果于謙回懟一句“狗嘴何曾出象牙”,可謂是犀利的反擊…… 這就是一個年少有不吃虧的主,有個性敢反擊的主。 現在,他要落在自己手上了,倒要看看這于謙當不當得楊士奇的器重。 趙術文拿出一個托盤,遞給于謙“社學主課業有兩名,即儒學與數學,但想要順利肄業,通過縣學的考試,還需選擇兩門副課。這里有兵法、醫學、匠學、農學、商學五門副課,你選擇哪兩課?” 于彥昭起身,想給于謙挑選,卻被于文明一把拉了回去:“這是謙兒自己的事,他要學會自己做選擇了?!?/br> “可他還是個孩子……” “他已經七歲了!” 趙術文看著于謙,于謙看了看父親于彥昭、爺爺于文明,伸出手拿走了《兵法》、《匠學》兩個牌子,然后在趙術文驚訝的目光下,又伸出手,拿走了《農學》、《商學》、《醫學》的牌子…… ps: 身體好多了,只是有些后遺癥,胸悶氣短,等我休養兩天,再恢復爆更,多謝理解。 另外,老鵝掛了,現在留個新南極入口,為了不被咔了,留下純碎湊的歪詩一首,其中九個數字就是: 二八韶華已難歸, 五五寒風依在吹。 二七零中驚覺起, 六一笑里夢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