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64節
沐晟問。 張輔冷著臉說:“那就讓他們去大明吧,不想走,那就斬草除根,以絕后患。所有罪名、污名,我張輔一個人擔!” 鐵鉉有些無奈,雖然他是兵部尚書,但軍隊的主帥是張輔,不得不考慮他的意見與看法。 一行人商量著走向城墻,看著商人不斷進出各府,搬家拉貨的姿態令人很是羨慕。 張輔看著一個掌柜站正在梯子上,準備將一戶人家的匾額給摘下來,不由皺眉道:“一塊匾額,不至于你們下手吧?” 王掌柜回頭一看是張輔等人,連忙下來行禮:“張大帥有所不知,這匾額看似尋常,實則是紫檀木啊,而且我專門看了,年頭少說也有二百年,只要弄回京師,少不了這個數?!?/br> 張輔看著王掌柜伸出一把手,點了點頭,這不是五十兩,是五百兩,人家能賣錢,那就隨便吧。那么多錢,值得運回去。 “那這個破陶瓷又是作甚?” 沐晟看了看門口放著的一個陶瓷。 王掌柜呵呵笑了起來:“這可不是一般的陶瓷,若老朽沒有看錯,怕是隋朝時期邢窯燒制,可謂是精品?!?/br> “呵,邢窯啊,了不得的寶貝?!?/br> 張輔還是聽說過邢窯的,它從出現,結束了青瓷為主的陶瓷時代,以燒制白色陶瓷著稱,與越窯形成了南青北白的的格局,唐三彩的出現,就是邢窯打下的基礎。 看著商人搬著三尺高的珊瑚出來,沐晟有些眼紅了,鐵鉉也有些不是滋味,這玩意弄到京師,沒個幾千兩看一眼都沒門,可惜啊,都落到了商人手中。 渠寶從一個大戶家中搜刮出了幾屋子的香料,眼神都看直了,馬上讓伙計裝走,這玩意好啊,弄回去啥時候都值錢,最關鍵的是能放。 常百業抱著半截木頭不撒手,這可是老沉香木啊,乖乖,五十斤,至少五十斤,沉香木作為眾香之首,在大明可是極為珍貴的寶貝,一定要抱回去,有了這半根木頭,做香道賣給和尚、道士,準能賺個缽滿盆滿…… 升龍城啊,果是不凡! 無數商人瓜分著貴族的財產,甚至有些人已經拆房子了,據說房梁木很珍貴。一些1器物也被打包丟到了車上,無數伙計忙碌來忙碌去,不知疲倦。 發財了。 發財了。 眾多掌柜笑不合嘴,滿心歡喜,稍微盤算下,只半日搜刮所得,已價值萬兩,如此生意,焉有賠本的可能?晉商的眼光是對的啊,常百業此人雖然年輕,卻有眼光,看來以后需要多多與晉商打交道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 換個酒館喝酒(二更) 安南,清化。 胡季犛顫抖了,胡漢蒼臉色蒼白。 多邦城耗費了安南大半國力,動員民力數十萬,三十幾萬精銳,竟然沒有抵達住明軍一日! 多邦城沒了,東都也沒了。 胡季犛沒有耗費心力去營修東都,而是專注于多邦城,原因是因為有多邦城在,東都就是安全的。多邦城位于河道上游,任何想要越過多邦城直接進攻升龍城的敵人,都將面臨升龍城與援軍的兩線進攻。 想要取東都,必先取多邦。 可現在,所有心血都沒了! 胡季犛無法想象明軍的強大,范元瑰那樣的武將竟然會失敗得如此徹底,那自己還有什么能阻擋明軍? “父皇,我們還能戰!” 胡漢蒼不甘心失敗,咬牙喊道。 胡季犛看著胡漢蒼,悲戚地問:“怎么戰?” 胡漢蒼咬了咬牙:“我們手中還有二十萬軍隊,只要守住長安州,明軍就休想進入清化!” 胡季犛哀嘆了一口氣。 多邦城里的守軍是主力部隊,也是胡季犛對抗明軍的最大依仗,主力都打沒了,還怎么打? 是,眼下在清化是有二十萬兵力,甚至連同其他州縣,能動員五十萬兵力,可誰還愿意和明軍對抗? 一些地方不等明軍來,已經投降去迎接明軍了! 軍心沒了,民心沒了,仗還怎么打? 可不打又不行,胡季犛很清楚,明軍興師動眾,不把自己抓走或干掉是不會罷休的,為了自己的命,怎么都不能認輸! “打,調動所有軍隊,在長安州與明軍決戰!” 胡季犛下令。 “太上皇,皇上,大事不好?!?/br> 大臣黃晦卿匆匆跑入宮殿,一臉驚惶。 胡季犛皺眉,呵斥:“何事如何慌張?” 黃晦卿不安地喊道:“太上皇,明軍已發兵長安州,陳氏宗親陳簡定、陳季擴帶人起兵,大將陳德已投降明軍!” “什么?” 胡季犛豁然站了起來,瞬間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父皇!” 胡漢蒼連忙上前攙扶,又是傳喚太醫。 等胡季犛幽幽醒來,已有些木然,嘆了一口氣,說:“集結所有兵力,在清化決戰吧?!?/br> 胡漢蒼連連點頭:“父皇放心,哪怕是親自上陣,我也會守住清化?!?/br> 胡季犛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黃晦卿:“你們負責穩住民心,宣傳明軍殺降與京觀之事,告訴他們,明軍來了,誰都活不成,只有與我們一道抵抗明軍,才有活路!” “遵旨?!?/br> 黃晦卿知道這是個謊言,但沒辦法,眼下真的是無路可走了。 “傳黎華元、胡宣、胡歷?!?/br> 胡季犛對黃晦卿擺了擺手,讓其退下,然后傳達了旨意。 黃晦卿走出皇宮,抬頭看著陰郁的天空,心頭發慌,明軍太強大了,強大到超出想象的地步,誰能想三十幾萬精銳,竟一日折損? 眼下各地州縣聞風而降,紛紛迎接明軍,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而負責進攻清化的,還是韓觀率領的精銳,東都與西都之間的距離不過二百六十里,明軍快速行軍,若無阻擋的話,不用四日就會抵達西都清化! 大虞國,沒了…… 黃晦卿知道沒希望了,真的沒希望了,哪怕是調動大軍阻擋住韓觀又如何,明軍強大的火器與彪橫的軍士,一樣會撕開所有防線! 而西都清化的防御,連升龍城都不如啊。 只要站在外面看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座柵欄城,它不是石頭城,也不是土城。 話又說回來,是石頭城又能守得住嗎? 范元瑰死了,他可是胡季犛手下第一大將! 清化守不住的,守不??! 黃晦卿走到大街上,迎面碰到了吏部尚書范之賢,左右看了看,不由苦澀地說:“范尚書不會是在這里刻意等我吧?” 范之賢盯著黃晦卿,指了指一旁的酒樓,說:“我設了酒宴,想要請黃大人喝一杯,如何?” 黃晦卿想了想,沒有拒絕。 這是一座黃晦卿熟悉的酒樓,只不過這里的酒是米酒,有些渾濁,遠不是明朝那些名貴的酒水可比,不過喝著倒也不錯。 往日下朝時,黃晦卿沒少來這里,老板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寡婦,沒什么風韻,是一個堅強的女子,黃晦卿不止一次地想過,寡婦失去了一切還能笑著活下去,自己失去了一切,還能嗎? 答案是:不能。 范之賢親自給黃晦卿倒酒,黃晦卿連稱不敢。 “你是太上皇的心腹,又掌管戶部,當得起?!狈吨t執意,滿酒之后,看著滿桌的酒菜,感嘆道:“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吃得上如此豐盛的飯菜?!?/br> 黃晦卿呵呵一笑,反問:“只要我們能立足清化,這樣的飯菜還不是想來就來?” 范之賢眉頭微抬,擠出深深的紋路:“黃大人不需要如此說話了吧,這里的百姓不知道明軍在哪里,你我還不知道嗎?” 黃晦卿默然不語。 范之賢感嘆道:“我如何都想不通,多邦城如此堅固,又有象兵助陣,為何會連一日都沒守住,被張輔全滅!哎,多邦沒了,升龍城沒了,長安鎮也即將失去,我們清化又能守多久?” 黃晦卿看著范之賢,說:“守多久,我們都應該守下去,不是嗎?” 范之賢盯著黃晦卿,停頓了幾個呼吸,方開口:“是——嗎?” 黃晦卿聽出了范之賢的言外之意,不由皺眉:“范尚書似乎有其他想法?” 范之賢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然后自顧自吃起飯來。 黃晦卿看著不說話的范之賢,也陷入了沉思。 范之賢放下筷子,凝眸說:“人總是要喝酒的,這家酒樓的酒喝不得了,你有沒有打算換一家酒樓嘗嘗?” 黃晦卿瞪大雙眼。 范之賢的話可不是單純的喝酒問題,以他的身份,以現在的形勢,這句話隱藏的意思,那就是在問自己有沒有打算投降大明,吃明朝的飯! “你這是……” 黃晦卿有些緊張。 范之賢平靜地說:“這里沒有耳朵,也沒有眼線,我們就攤開了直說吧。若是清化城守不住,我們會撤向哪里?” 黃晦卿指了指東面,嚴肅地說:“大海?!?/br> 范之賢呵呵笑了,說:“海上是我們的天下嗎?大明水師縱橫南洋的事你忘記了?” 黃晦卿自然不會忘記,明朝以船隊開辟南洋,讓諸多藩國臣服,安南對此也深有憂慮。 不過眼下大明的水師船隊遠在舊港,而且聽說去了更西面的海域,想要趕回來是不可能了。只要等明軍撤出,大明水師來也無濟于事,只憑借著一些船只,還不能毀了一個國。 “黃大人還不知道吧,大明水師已經出現在了交趾洋!” 范之賢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什么?” 黃晦卿驚呼起來。 范之賢眉頭緊鎖:“據海東路、建寧府消息,已發現至少三艘大福船游弋外海之地,至于會不會來寶船,來了多少明軍,眼下尚未可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