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12節
黃子澄憤怒地看向解縉。 解縉繼續說道:“明知詛咒是無稽之談,還將其放在心上,這豈不是更顯滑稽?太醫院你們去了不止一次,見過太醫手足無措,徒呼荷荷?內侍你們也見過,可從他們眼中看到過半點慌亂?太醫坦然,后宮平靜,正說明皇上安泰,一如往日,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去打擾皇上?” 徐輝祖一聽也是這個道理,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是很容易透風的皇城城墻。 若皇上真的病重于后宮,消息必然傳開,后宮并不是完全封閉的,時不時需要太監、宮女出去跑跑腿,采買、采辦、傳話什么的,雖然去的地方有限,辦的事不多,但畢竟能知曉一些皇宮內的消息。 可這些天來,皇上雖然沒出后宮,但后宮里的氣氛顯然還是和往日一樣,就連醫用紗布都提前交割了,很明顯,人家該干嘛都在干嘛,并沒大事發生。 黃子澄雖然駁斥不了解縉,但還是有自己的辦法,將桌案上的青州戰事文書拿了出來,在手中一晃,道:“以軍情求見皇上,總不需要理由吧?” 解縉有些鄙視黃子澄,剛剛是誰說耿炳文定能戰而勝之,你一個軍事白癡都這么有自信了,皇上會沒自信,拿這種事當理由,也真夠有你的。 不過軍情畢竟是軍情,雖然黃子澄的借口不太靠譜,但卻很正當。 解縉并沒有起身,而是抬手,端起了茶壺,將茶水緩緩傾至茶杯之中,徐徐說道:“求見,就真的能見到嗎?” 第四百八十八章 貓與虎,美人計 郁新與黃子澄都是有主見的人,自然不會因解縉三言兩語就放棄求見皇上,一路言談分析,到了文華門外,讓內侍傳話,就說有緊急軍情,務必面圣。 內侍聽聞后不敢耽誤,連忙跑向后宮。 郁新與黃子澄就站在文華門外等候,這一等,內侍沒來,二等還沒來,兩人有些著不住了。 要知道這是七月底的天,雖然處暑了,但天氣還是悶熱的厲害,何況此時頭頂上還有一輪似火驕陽,身上穿著厚重而沉悶的朝服。 走吧,又不合適,萬一皇上準了,自己又離開了,豈不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既然開始了,那就只能等下去。 徐輝祖留在內閣,并沒有跟著一起去,而是和解縉一起喝茶,詢問道:“皇上會不會他們入宮?” 解縉淡然一笑,道:“自然是不可能?!?/br> 徐輝祖疑惑地問道:“有何依據?” 解縉在文書堆里拿出了一份奏報,遞給徐輝祖,道:“這份蘇州府的奏報已傳遍朝廷,想來你也有所耳聞?!?/br> 徐輝祖接過看了兩眼,便丟到一旁,問道:“這與眼下事有何關系?” 對于蘇州奏報,徐輝祖是知道的。 雖然這是地方官府,是文官體系的事,與五軍都督府沒有關系,但作為在朝廷混的頂級人物,文官的動態多少都會了解一些,不說看誰倒霉了,搬石頭往井里丟吧,也得防著文官挖坑坑人不是。 解縉認真地看著徐輝祖,道:“蘇州知府姚善彈劾通判胡忻等人罪狀,看似合情合理,但你忽視了一點,姚善是在將胡忻下獄后上的彈劾文書,這與其說是彈劾,不如說是通報?!?/br> “這……” 徐輝祖沒有繞過來,胡忻有罪,姚善將他關起來再彈劾也不遲嘛,誰規定在獄中的人就不能被彈劾了? 多少人是在地牢里睡得好好的,就被人彈來彈去,最后彈到了閻王殿。 解縉打開文書,指了指其中的一行字,道:“雖然姚善在文書中動了一些心思,但還是留下了痕跡。你看看他這句話,‘安全局千戶樊文受命協助之’。受命二字,極有意思?!?/br> 徐輝祖眉頭一抬,終于了解到了問題所在。 除京師,地方安全局分部的最高負責人便是千戶,千戶上面,那就只能是京師中委派下去的高級官員了,比如鎮撫、指揮同知、指揮史。 顧三審在京師,并沒有離開,這點解縉、徐輝祖都清楚。 除了他,往下數也就是三位指揮同知,薛夏、雄武成、岳四海,雄武成、岳四海前幾日還露過臉,這兩人如蜘蛛一般盯著京師,不太可能去蘇州。 倒是薛夏已經有段時間沒現身京師,莫不是他去了蘇州?若薛夏去了蘇州,他負責保護的人是? 徐輝祖的雙眼緩緩放大,看著解縉,雖沒有說出什么,但已是詢問。 解縉微微點頭,道:“事出反常,背后必有事。至于是什么事,我們就不要擅自揣測了,只需多等一段時間,真相自然明了?!?/br> 徐輝祖一拍大腿,起身道:“早就應該想到!” 原本在京師的所有藩王一溜煙出了京師,就連其世子也各自出京,這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F在看來,這不過是皇上為出京做的準備工作。 “聽聞內閣最近只收到批條,這批條可是皇上所寫?” 徐輝祖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若有人代寫批條,那問題就嚴重太多了,他日有人架空皇帝都可能,這樣的事絕不允許發生。 解縉平靜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每一份批條雖字數不多,但都有印信,且字跡沒有出入,只不過是皇上提前準備的一些籠統話術?!?/br> 徐輝祖放松下來,既然如此,那宮中內侍也不過是傳話人罷了,不足為慮。 “接遼東都司楊文奏報,言說朝-鮮境內有軍隊調動跡象,恐會生亂,魏國公怎么看?” 解縉請教道。 徐輝祖反問道:“解閣緣何不問青州,而問朝-鮮?” 解縉倒了一杯茶,推給徐輝祖,道:“青州白蓮,看似勢大,然則不過是干柴烈火,燒一把就過去了。不出一月,青州戰事必會結束。倒是朝-鮮,事關大明東北安危,一旦生亂,不可不防?!?/br> 徐輝祖佩服解縉的才智,他擅長的不止是詩詞歌賦,太平文字,還有睿智的思想與前瞻的目光,贊道:“解閣大才。不過朝-鮮內部事,我們不好插手,只能命令遼東都司加強警備?!?/br> 解縉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對朝-鮮國內的事了解太少,想要動作怕也太過滯后,無從影響大局。但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確保一點!” 徐輝祖沒有任何動作,只看著解縉。 解縉一字一句地說道:“無論誰成為朝-鮮內斗的勝利者,他都必須臣服于大明。若膽敢勾結朵顏衛乃至韃靼,威脅大明遼東與關外,我們就必須請求皇上,下決心征伐!” 徐輝祖深深看著解縉,然后端起茶碗,品了一口,道:“茶涼了,要不換一杯?” 解縉笑了。 朝-鮮,松京。 李芳果沉默地坐在空曠的大殿里,桌案上的文書久久沒有翻動,直至內侍通報禮曹典書金乙祥求見,才抬起恍惚的目光,說了句:“讓他進來吧?!?/br> 金乙祥匆匆入殿,跪道:“陛下心憂之事,臣有法可破?!?/br> 李芳果嘴角微微抽動了下,不太相信地看著金乙祥,道:“有法可破?呵呵,難啊?!?/br> 自己的兩個弟弟,懷安公李芳干、靖安公李芳遠已然決裂,頻繁的暗斗與攻訐,已逐漸升級為明爭與不擇手段,前幾日,李芳干的一位官員就被刺殺于府??! 不用說也知道是李芳遠派人干的。 讓李芳果有些可悲的是,別人爭奪皇位與寶座,都是與皇上對著干,可自家兩位弟弟爭奪皇位,卻根本不找自己。 連被他們斗爭的價值都沒有! 李芳果也想要穩坐皇位,也想要將一切控制在自己手中,可是,自己除了比李芳遠、李芳干年齡大一點之外,什么都比他們小,勢力小,聲音小,能力小…… 即便是如此,李芳果也想坐觀山虎斗,想要尋找機會,等他們兩敗俱傷時,自己上臺將勝利者干掉,自此江山穩固! 可問題是,李芳干是猛虎,李芳遠是王虎,而自己是只貓啊…… 哪怕是死了一只老虎,另一只老虎躺在血泊了,自己這只貓也沒辦法將那只受傷的老虎拖下臺去。 已經沒有贏的可能了。 李芳果心如死灰,暗暗下了決定,無論李芳干、李芳遠誰勝出,自己都讓出皇位,余生,就交給杜康吧。 金乙祥是李芳果的心腹,自然清楚朝-鮮國內的斗爭形勢,但他并不認為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余地,只要大明參與進來,承認并支持李芳果是朝-鮮正統國王,那一切都還有機會。 “陛下,若將一寶貝送給大明天朝君主,定能換取宗主國冊封詔書,一旦拿到大明詔書,懷安公、靖安公也只能成為陛下左右臂膀,無可撼動陛下天威?!?/br> 金乙祥肅然喊道。 李芳果眼神一亮,來了興致,問道:“什么寶物?快快拿來?!?/br> 金乙祥轉身看向大殿門口,喊道:“讓她入殿?!?/br> 李芳果不明所以,正有些疑惑,便看到有人入殿,仔細看去,渾身一震,驚艷之美令人沉醉。 只見一位身姿玲瓏,膚若凝脂,猶如仙女下凡的女子,步步生蓮而來,秋波流盼,勾魂奪魄。 曼妙的身段,纖柔的蠻腰,嫵媚動人中透著的柔弱,紅唇微動,皓齒吐蘭,明艷照人。尤是那一雙漆黑的眸子,水靈靈中透著星光。 一襲長裙,寬闊廣袖,開合擺動之間,宛若仙子,外在迷人的形體,內在誘人保護的獨特氣質,雜糅在一起,像極了畫中走出的絕美佳人。 “伊真兒見過陛下,萬望陛下金安?!?/br> 聽著那輕柔入魂的聲音,李芳果心動了,癡癡不已,直至金乙祥提醒才恍然,連忙對伊真兒道:“快起?!?/br> 金乙祥見李芳果如此失態,即得意,又有些失望。 得意的是自己所尋找的美女子,連帝王都無法拒絕,那大明皇帝定也會被征服,完成使命的可能性很大。失望的是,李芳果是自己追隨的國主,他竟連美人關都過不去…… “陛下!” 金乙祥見李芳果盯著伊真兒,就差撲上前了,不由高聲喊道:“國為本,當請陛下行旨,派臣三入大明,將伊真兒送與大明皇帝,大業可期!” 李芳果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自己體內的邪火,強忍著問道:“非要如此嗎?我看那大明皇帝未必會笑納?!?/br> 金乙祥暗暗咬牙,大明皇帝笑納不笑納尚且不說,但你這么急切下結論,不就是想要自己笑納? “陛下豈能因個人之欲而毀國運,漢城宮城西門的血還沒有干透??!” 金乙祥不畏生死,厲聲提醒。 李芳果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漢城宮門西門的血,是世子李芳碩的血,他為李芳遠所殺。若自己不爭取最后的機會,他日會不會也被殺? 李芳果在生命與欲望之間,作出了決斷:“封伊真兒為公主,隨你等即刻出使大明!務必拿到大明冊封詔書,與大明使臣一道同歸松京!” 第四百八十九章 內閣話語權之爭 夜色闌珊。 吏部給事中徐良合上書,剛吹熄蠟燭,準備離開書房,就聽到窗外傳來腳步聲,臨近后,仆人道;“老爺,門外有人求見?!?/br> 徐良有些疑惑,這誰大晚上不睡覺,跑自己家里來干嘛? “可說明身份?” 徐良問道。 仆人回道:“問過,只說是老爺同僚,有要事相商?!?/br>